文娟
刚提及冬天,天空就洒落一树梨花。西风的刀刃寒光倾城。
蝴蝶穿上隐身衣,正在追赶爱情的路上,而春暖花开的时辰,却远在冬天的背后。
或许,我还没完全醉去,还明白这只是幻境,只是妄想,只是春天里的人偶然奏出班得瑞的绝响。
像芳香的美人走向山坡,梅花赢得你的尖叫与眩晕,在西风的水面与我相隔,与蝴蝶相隔。更像我只拥有你的名字,此时,只有寒冷才肯给她芳香的良辰。
按下葫芦浮起瓢。对于人生的许多事情,我们常常是力不从心的。
像蝴蝶注定走不过冬天,像我冰冷的四肢常常泄露与生俱来的体寒,许多的波澜都包含蓄意壟断与尖锐的刺,在命运的路口等你。
所以,我将欲望缩小于一枚雪花、一个标点或一粒安详的尘埃,只偶尔放进文字中做点缀的抒情。
此时,我坐在火炉的怜悯里,像探望风湿的顽疾,让往事浮在空气中,似一阵风、一个梦,从追逐到诀别,满满的一窗户白光都充耳不闻。
充耳不闻的,还有无知的人群与生长的光阴,他们只用沉浮与你酿酒,用波涛与你对话,然后,再用一个名字,占据所有的爱恨情仇……
(郑相宜摘自《诗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