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灿荣,王 浩
(中国人民大学国际关系学院,北京100872)
2012年11月,党的十八大完成了中央领导集体的新老交替,标志着中国的改革发展进入到了一个崭新阶段。就外交而言,开启这一崭新阶段的是2013年1月28日举行的第十八届中共中央政治局第三次集体学习。在这次集体学习中,习近平总书记代表新的领导班子首次提出了一系列对外工作的新理念,并在此后不断加以补充、拓展与深化。与之相适应,新一届中央领导集体的外交实践也呈现出许多全新的特点,形成了良好开局。在本文中,笔者将重点分析十八大以来中国外交在理念和实践上的创新,并以国际政治的视角探索其对于中国和世界的重要意义,同时也试图为今后观察中国外交提供一个有效的框架。
1.总体外交:在和平发展的基础上使“中国梦”具有世界意义
如前文所述,十八大之后中国外交一系列新理念的提出始于中共中央政治局第三次集体学习。期间,习近平总书记发表了题为“更好统筹国内国际两个大局,夯实走和平发展道路的基础”的重要讲话[1]。在这次讲话中,习总书记较为系统地阐述了新一届中央领导集体对外工作的整体思路。概而言之,讲话有如下三个要点:第一,重申了中国坚持走和平发展道路的决心;第二,强调中国发展要顺应世界潮流,把世界的机遇转变为中国的机遇,把中国的机遇转变为世界的机遇;第三,绝不能放弃中国的正当权益,绝不能牺牲国家核心利益,亦即中国走和平发展道路,其他国家也都要走和平发展道路,只有各国都走和平发展道路,各国才能共同发展,国与国才能和平相处。
笔者认为,这次讲话透露出的最重要信息是,中国将在继续走和平发展道路的基础上使“中国梦”具有世界意义,而推动实现这一目标的具体外交新理念主要体现在习总书记讲话的第二和第三个要点之中。笔者将其概括为“两个机遇互动”及“和平发展的辩证统一”。众所周知,在十八大刚刚闭幕之际,新当选的第十八届中央政治局常委在国家博物馆参观大型展览《复兴之路》时,习总书记即指出了“中国梦”的具体内涵:“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就是中华民族近代以来最伟大的梦想。”[2]2013年6月,习近平主席在赴美同奥巴马总统举行加州庄园会晤时表示,“中国将努力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而中国梦与包括美国梦在内的世界各国人民的美好梦想都是相通的”[3]。毋庸置疑,习近平主席的这种阐释意味着推动实现“中国梦”将具有世界意义。因为它是共同发展之梦,也是中国作为一个负责任的新兴大国与外部世界实现互利共赢之梦。在此,笔者将重点分析推动实现这一目标的两个具体外交新理念:“两个机遇互动”及“和平发展的辩证统一”。
首先,“两个机遇互动”第一次表明中国作为负责任的大国,不仅要继续利用全球化带来的机遇推动自身发展,而且强调要使中国发展成为推动整个世界进步的重要动力。改革开放以来,中国通过积极融入世界体系等手段,取得了举世瞩目的发展成就。从国际政治的角度来讲,现行世界体系通过“二战”后在美国主导下形成的“洛克主义”文化(the Lockean Culture),开始将国际政治的主题和潮流由此前的殖民战争和对外扩张演变为和平合作与共同发展[4]246~312。因此,中国过去三十多年的改革开放得益于国际无政府文化的进步,得益于当今世界政治的这一主题。正如习近平总书记在集体学习时指出的:“世界潮流,浩浩荡荡,顺之则昌,逆之则亡。纵观世界历史,依靠武力对外侵略扩张最终都是要失败的。这就是历史规律。世界繁荣稳定是中国的机遇,中国发展也是世界的机遇。”[1]笔者认为,这句话意味着中国将逐渐由国际公共产品的受益者,发展为国际责任的承担者,而这种转变对于诸多全球性问题的妥善解决以及促使中国发展为受人尊敬的世界大国都大有裨益。因此,“两个机遇互动”是一种在新的条件下进一步深化互利共赢的有效战略[5]。
第二,“和平发展的辩证统一”指的是,中国要和平发展,别国也需要和平发展,这就提出了中国走和平发展道路的前提条件,同时也表明中国作为一个负责任大国,既在战略问题上要全面、审慎,同时在原则问题上也要明确、坚定。例如,在朝鲜半岛事务上,习近平主席曾指出,任何人“不能为一己之私把一个地区乃至世界搞乱”[6],王毅外长也强调“不允许在中国家门口生事”[7]。这些观点表明,尽管中国外交依然为国内经济发展服务,但中国的和平发展不仅不意味着无原则退让,而且意味着中国要成为维护世界和平的中坚力量之一。众所周知,作为联合国安理会常任理事国,中国越来越开始主动参与联合国维和行动,促进地区和平与稳定。中国坚决维护国际核不扩散机制,推动核裁军,力促对话协商以公正合理地解决朝核、伊核两大核问题。此外,中国还设立特使推动中东和平进程,着力化解地区冲突、解决人道主义危机[5]。总之,随着中国日益成为国际体系的关键参与者甚至塑造者之一,和平发展不仅成为中国自身的战略选择,也成为一个新兴负责任大国的重大国际责任。
2.大国外交:构建新型大国关系
“新型大国关系”这一概念最初由时任中国国务委员的戴秉国于2010年5月在中美第二轮战略与经济对话期间提出[8]。2012年2月,时任中国国家副主席的习近平在访美期间,重申应“推动中美合作伙伴关系不断取得新进展,努力把两国合作伙伴关系塑造成21世纪的新型大国关系”[8]。此后,中美两国政府围绕构建“新型大国关系”进行了多次积极互动,而这一外交新理念最终成为双方共识并开始具体落实的标志则是2013年6月的中美元首加州庄园会晤。此外,中国新一届政府还将这一理念应用到与其他主要大国的关系上,例如习近平主席就任后出访的首站选为俄罗斯,表明中俄关系已经成为新型大国关系的典范[9]。总之,“新型大国关系”的系统提出、集中阐释和着手落实是新一届中央领导集体在处理大国关系上的重大战略创新。
按照习近平主席在多个场合的讲话,中美新型大国关系至少应具备三个方面的含义:一是不冲突、不对抗,二是相互尊重,三是合作共赢[10]。就国际关系的历史和现实而言,中美新型大国关系构建的首要目标就是妥善处理双边关系中的分歧和矛盾,避免历史上一再出现的“大国政治的悲剧”或所谓的“修昔底德陷阱”。而就外交实践而言,中美关于构建新型大国关系的共识不仅在双边关系上,而且已经在亚太地区乃至全球产生了十分广泛的影响,成为世界政治的一大热点话题。毋庸置疑,这种影响力源于当前中美关系所具有的史无前例的复杂性和重要性:一方面,作为世界上经济规模和国际影响力最大的两个大国,中美不论在双边经贸领域还是在共同应对各类全球性挑战上的相互依赖程度之深前所未有;另一方面,作为两个具有显著差异的文明国家以及在现实战略利益上存在结构性矛盾的大国,中美之间的战略互不信任问题也在大国关系史上属最难处理之列,尤其是随着中国的持续快速崛起,中美之间的结构性矛盾不可避免地会愈发凸显。正因如此,构建中美新型大国关系既有现实价值,也有历史意义。概而言之,中美构建新型大国关系既面临诸多现实制约因素,更拥有显著的有利条件。因此,问题的关键在于双方能否做到趋利避害,形成对彼此的正确“认知”(perception),从而避免战略误判、减少战略互疑[11]。在笔者看来,中美新型大国关系可行的一种构建模式为建立在美国著名战略家基辛格(Kissinger)提出的“共同演进”(co-evolution)基础之上的“功能性伙伴”(functional partners),即双方在分享国际权力的同时共担国际责任,以应对各类全球性挑战,从而对彼此有利、也能对整个世界做出更大的贡献[12]515。
3.周边外交:亲、诚、惠、容
2013年10月24日,中共中央召开了首次周边外交工作座谈会。会上,习近平总书记提出了周边外交的基本方针,即坚持与邻为善、以邻为伴,坚持睦邻、安邻、富邻,突出亲、诚、惠、容的全新理念[13]。在笔者看来,这一周边外交新理念的提出,既反映了周边对于中国的极端重要性,也体现出中国正在根据变化了的国际及地区形势调整自身对周边国家的外交思路。
首先,周边外交历来是中国“全方位外交”的首要重点。作为东亚地区大国,中国的主要外交舞台在亚洲,因而能否妥善处理与周边国家的关系事关中国外交的全局。冷战结束后,随着国际格局发生的根本性变化,中国开始以全新的经济、外交和安全理念增进与周边国家的联系。经济上,中国开始进一步扩大对外开放,不断加深同周边各国的经贸往来;外交上,中国开始广泛参与地区多边组织和机制,如东盟10+1、亚太经合组织(APEC)等,在双边关系基础上强化同周边各国的外交纽带;安全上,中国开始以“新安全观”作为对外战略尤其是周边战略的核心思想,力图消减彼此之间的战略疑虑、增强互信,维护地区和平与稳定。毋庸置疑,后冷战时代的中国周边外交取得了显著成功。
其次,近年来,随着亚洲在国际政治经济格局中的地位不断上升以及美国战略重心东移,先前潜藏在地区经济合作这一主流之下的一部分支流,特别是中国与部分海洋邻国围绕东海、南海的领土主权争端有所突出,成为世界政治的一大焦点。在这种变化了的情况下,中国急需调整周边外交战略,以全新理念指导周边外交工作。笔者认为,亲、诚、惠、容四字理念就是一种与时俱进的应对思路:其一,亲、诚、惠、容一方面延续了中国周边外交的传统,即发展睦邻友好关系、推进互利共赢战略、坚持包容开放态度;另一方面,它们也进一步凸显了中国将周边作为自己“命运共同体”的关切,以及增进对周边国家的亲和力,进一步消除所谓“中国威胁论”的努力,以创造最有利于解决当前诸多矛盾和问题的周边环境。其二,笔者认为亲、诚、惠、容是建立在“两个机遇互动”以及“和平发展的辩证统一”这两大总体外交新理念基础之上的,特别是“诚”字诠释了中国周边外交的一个新的思路,即增强“对等性”,因为以诚待人意味着不回避矛盾,更不进行无底线和无原则的退让,而是在和平共处五项原则的基础上共同面对和解决问题。因此在处理海洋领土主权争端的问题上,中国强调真诚地与周边部分国家通过平等协商的方式和平地加以解决。然而,如果少数国家一味采取对抗和非理性态度,中国从“和平发展的辩证统一”以及“对等”的角度出发,对这样的国家作出区别对待,不仅符合情理,也是中国对自身核心利益以及地区和平稳定负责任的表现。
如前所述,当前中国的周边外交理念根据变化了的形势发生了微妙的调整,即一方面突出和平、发展、合作的主流不变,另一方面在解决现存矛盾的过程中,强调主动性、底线原则和区别对待。关于后面这几个重要变化,体现在十八大以后中国外交的新特点之中。
十八大以来,中国外交在实践上也呈现出不少值得关注的新特点。在笔者看来,这些新特点不仅与本文第一部分分析的新理念密切相关,而且也是当前中国所面临的国际环境使然:一方面,随着中国综合国力的大幅提升,整个世界对中国在国际事务中发挥更大作用的期待明显上升;另一方面,快速发展而带来的“体系压力”也使中国不得不面临越来越多外部世界的反弹。上述两方面背景均要求中国在实践中适时调整战略和政策,以使自身在纷繁复杂的世界政治经济变迁中获得最佳的外部环境。具体而言,新一届中央领导集体在外交实践中呈现出如下几个新特点。
1.主动性:以我为主
首先,十八大以来的中国外交具有十分明显的“主动性”特征,即与过去相比,更加强调“以我为主”。改革开放以来,由于外交压倒性地服务于国内经济建设,因此中国外交在大多数时候处于“反应式”和“问题导向”的状态,亦即只有当出现矛盾的时候才加以解决,比较被动,其中典型的例子包括20世纪90年代中期的台海危机等。从根本上说,这是由当时中国国力相对较弱,国内问题远远优先于外交问题的现实决定的。然而就现在来看,随着中国综合国力的显著增强、海外利益的不断扩展以及参与全球治理的程度日益加深,外交在国家发展战略中的地位已不可同日而语,因此中国外交凸显主动的一面势所必然。当前,中国外交的主要问题集中在两个方面:一是中美之间出现战略互不信任,二是中国与周边部分国家存在海洋领土主权争端。如果按照过去的逻辑,新的领导集体应该首先着手处理这两大问题。然而,习近平主席上任后不到一周即首先出访俄罗斯和非洲部分国家,然后又对拉美多国进行了国事访问,直到6月才与奥巴马举行加州庄园会晤。由此不难看出,中国新一届政府的外交开篇即采取了“先外围后内线”的思路,即先把“后方”和“阵地”巩固好,再来解决重点问题,这体现出一种鲜明的“以我为主”的主动性,而不是由别人设定议程、被别人牵着鼻子走。从结果上看,美方主动邀请习近平主席6月访美的举动证明,这种新的选择事实上增强了中国的谈判地位。
2.全方位:公共外交
中国外交的新特点还体现在“全方位”上。首先,它表现在领导人出访的地域特别广,几乎遍及世界各大洲。例如,习近平主席去年6月出访的加勒比海特立尼达和多巴哥共和国在1974年就已经与中国建交,可是将近40年没有中国领导人到访,因此习近平主席弥补了这一空白。同时,除了习近平主席在过去一年遍及俄罗斯、非洲、美洲、中亚和东南亚的外事活动,李克强总理也对南亚和中东欧的多个国家进行了访问。其次,中国外交涉及的内容也是全方位的。过去,中国从现实的国家利益出发,比较重视发展大国关系和周边关系,而区域合作的内容涉及的并不充分。现在,随着关乎世界每个角落的全球性问题日益凸显,中国开始重视参与全球治理以及推进公共外交。例如,在去年举办的博鳌亚洲论坛10周年活动上,习近平主席对全球治理进行了诸多阐述,这表明中国以后将作为一个全球治理的主要参与方为国际社会提供公共产品,在扶贫、救灾、金融稳定、贸易稳定方面做出更大的贡献[6]。又如,新一届政府在深化中美人文交流、加大汉语推广等方面不遗余力,这说明公共外交在中国外交中的分量正在不断加大。总之,上述一系列中国外交的新动向同样也是笔者在本文第一部分重点提到的“两个机遇互动”理念的生动写照。
3.守底线:维护中国自身利益和明确和平发展的前提条件
中国在对外场合开始多次强调“底线原则”,这体现出中国坚定维护自身利益和明确和平发展前提条件的决心进一步增强。例如,习近平主席、李克强总理在多个场合强调国家间合作的同时,也不断强调中国不会放弃自己的核心利益,不会拿自身核心利益作交换,这就是底线原则。不难看出,新一届领导层对这一点相较以往表达得更明确,展现了中国的自信,也是“负责任大国”的应有之义。笔者认为,在当前中国面临与周边部分国家的海洋领土主权争端之际,强调和平合作的同时,让外界了解中国在这些问题上的底线,不仅不会引发所谓“中国威胁论”的忧虑,反而会起到减少战略不确定性和降低擦枪走火风险的积极作用,特别是在中美沟通的过程中,让美方了解到中国的战略底线,也有助于双方消除战略误判的可能。此外,中国开始对周边国家采取区别对待的“不等距”外交,也是强调“底线原则”、强调和平发展具有前提条件的表现,这同样有利于维护国家利益并增强中国对周边地区的影响力。
4.重平衡:西部战略和走出亚洲
针对美国回归亚洲的战略部署,中国开始更加注重“东西平衡”,即加大了“西部战略”在中国外交中的分量,同时积极“走出亚洲”。改革开放三十多年来,由于中国东部沿海地区具有对外联系的地缘优势,因而中国的经济重心放在了东南沿海,中国外交的主要方向也偏向东南。客观上,这一战略选择对中国经济的持续高速增长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然而,由于当前中国在这一方向面临着日益增大的战略压力,特别是美国推行的东移战略导致东海和南海问题在近两三年内集中“爆发”,因而从战略角度上讲,中国“向西看”和“走出亚洲”可以平衡来自东部的压力,从而拓展自身的战略空间。例如,中国不仅将继续努力推动“上海合作组织”发挥更大的作用,而且习近平主席在去年9月访问中亚四国期间,提出共建“丝绸之路经济带”的思想,这将成为欧亚大陆各国加深经济、社会、文化联系,推进互利共赢的战略创新之举[14]。
5.向海洋:维护中国海上利益,推进国防现代化
中国开始进一步加速推进国防现代化和加快走向海洋,这是中国力量和利益发展变化的客观要求,也是今后实现进一步发展的必由之路。例如,当前中国的海洋经济在整个国民经济中所占的比重已经达到10%,并且正在继续以快于同期GDP增速的势头向前发展。因此,海洋产业早已经成为中国经济不可或缺的组成部分,并将在未来扮演更为重要的角色。在这种背景下,中国政府开始愈发关注海上国家利益;同时,由于海洋经济涉及社会诸多行业和部门的切身利益,因而来自公民社会对于维护海上利益的压力也会日益增大[15]。
6.展形象:中国新一届领导人鲜明的个人风格和特色
中国新一届领导人还具有十分鲜明的个人风格和特色,这也成为中国外交新特点的重要组成部分,而他们的身体力行更是成为中国公共外交的一大助力。例如,习主席和李总理在讲话时语言平实、通俗易懂,而且他们知识丰富、善于沟通,时常通过举例子和讲“故事”等多种方式阐明道理,起到了增进国际理解、缩小彼此距离的良好效果。
综上所述,十八大以来,中国外交已经从理念到实践发生了重要的变化,这是新一届中央领导集体从当前的国内和国际背景出发所做出的积极对外战略调整。因此,关注这些新变化有助于更好地理解并把握当前和今后中国外交的特点与走向。与此同时,笔者认为中国外交在以上这两个层面依然有着鲜明的历史延续性特征,故而在强调创新的同时采用历史的眼光加以审视,同样会对理解中国外交大有助益。
[1]习近平.更好统筹国内国际两个大局,夯实走和平发展道路的基础[N].人民日报,2013-01-30.
[2]张烁.承前启后,继往开来,继续朝着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目标奋勇前进[N].人民日报,2012-11-30.
[3]习近平.中国梦与世界人民梦相通[N].钱江晚报,2013-06-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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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金灿荣.大国的责任[M].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11.
[6]习近平.共同创造亚洲和世界的美好未来[N].人民日报,2013-04-08.
[7]王毅.不允许在中国家门口生事[N].人民日报,2013-04-07.
[8]新华社.中美新型大国关系的由来[EB/OL].http://news.xinhuanet.com/world/2013-06/06/c_116064614.htm.
[9]俞邃.习近平访俄成果丰硕,新型大国关系有全球意义[EB/OL].http://www.china.com.cn/international/txt/2013-04/03/content_28433981.htm.
[10]习近平.概括中美新型大国关系:不冲突、不对抗,相互尊重,合作共赢[EB/OL].http://news.xinhuanet.com/politics/2013-06/10/c_116107914.htm.
[11]罗伯特·杰维斯.国际政治中的知觉与错误知觉[M].北京:世界知识出版社,2003.
[12]亨利·基辛格.论中国[M].北京:中信出版社,2012.
[13]洪鹄.中国特色周边外交的四字箴言:亲、诚、惠、容[EB/OL].http://news.xinhuanet.com/world/2013-11/08/c_118063342.htm.
[14]习近平.弘扬人民友谊,共创美好未来[N].人民日报,2013-09-07.
[15]金灿荣,王浩.中国边海问题的产生背景及应对之道[J].现代国际关系,2012,(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