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国防教育学学科创生及学科建设若干问题的探讨

2014-03-20 04:55:33
关键词:教育学国防学科

李 科

(西安交通大学 军事教研室,陕西 西安 710049)

自从1985年部分普通高校开展学生军训与军事理论课教学试点工作以来,我国高校国防教育事业进入了蓬勃发展、欣欣向荣的新时期,经过近三十年的发展,这项工作取得了显著成效。但也应看到,受多方面因素的影响,国防教育实践的广泛开展并没有推进国防教育学成为一门“实然”学科①“实然”学科是指已得到国家学位管理部门、科学共同体和学者承认的现实存在的学科。,国防教育学仍是一门受到各方千呼万唤却始终无法创立的“应然”学科②“应然”学科是指当前还未能得到学位管理部门及学术界普遍认可、内在观念建制还未形成,但又符合学科成立的基本条件,如果条件允许并经过努力可以迅速成长成熟、在时间上指向未来的学科。。虽然《国防法》、《国防教育法》、《普通高等学校军事课教学大纲》等法规、文件的颁布实施促使高校国防教育事业逐渐走上了制度化、规范化发展的轨道,全国高校专职国防教育教学与研究工作者已达千余名,然而目前我国还基本上没有将它作为一个学科领域开展研究,国防教育学还未进入国家的学科目录、学位目录和科研基金申报目录,国防教育学学科建设仍处于起步阶段。国防教育学科如何尽早得以创立并进一步发展,已成为广大国防教育研究者尤其是高校国防教育工作者思考和探索的重要课题。

一、国防教育、国防教育学及国防教育研究等概念的厘清

(一)国防教育

在国防教育学学科体系构建过程中,厘清学科基本概念是前提性的工作。何为“国防教育”?这或许是我们开展国防教育研究的概念原点。目前据粗略统计,在我国理论界“国防教育”的定义已有近百种,然而却缺乏学术界公认、权威的定义。在笔者看来,国防教育是指为捍卫国家主权、领土完整和安全,抵御外来侵略、颠覆和威胁,维护国防的巩固,对全体公民施加有目的、有组织、有计划的影响,使公民具备一定的国防知识与国防技能,形成符合国家所需要的国防意识与国防情感的社会实践活动。

从上述定义出发,可以看出国防教育具有如下几方面的本质特点。其一,国防教育的对象是国家中的全体社会成员,接受国防教育是国家赋予每个公民的权利,当然也是每个公民应尽的义务;其二,国防教育的目标导向是增进公民的国防知识,培养公民的国防意识、国防情感,提高公民履行国防义务的行为能力;其三,国防教育实践的主体是国家,国防教育是一项国家行为,因而具有战略意义和价值;其四,国防教育具有双重社会属性,国防教育一方面是国防建设的重要组成部分,另一方面也是国家国民教育体系的组成环节。

(二)国防教育学

从广义上说,国防教育学是一个研究领域;从发展的角度而言,国防教育学是正在创建的一门学科。国防教育学是以国防教育现象、国防教育问题为研究对象,揭示其本质和规律,并用于指导国防教育实践的一门社会科学。它的内涵规定包括:首先,国防教育学的研究对象是全民国防教育的特殊矛盾与基本规律,全民国防教育既包括学校国防教育,也包括社会国防教育;其次,国防教育学研究的目的是在揭示矛盾、研究规律的基础上形成国防教育学理论体系,进而指导国防教育实践;第三,当前的国防教育学是一门“应然”学科,而不是一门“实然”学科,是一门虽符合学科创立基本条件但在当前却尚未发展成为一门独立学科的科学领域。从时间维度上来看,国防教育学在将来一定能够发展成为一门独立、成熟的学科,从国防教育工作者学科意识自觉的角度而言,从事国防教育工作的教师、研究人员应当发挥主观能动性,尽最大努力促使这一领域加速向“实然”学科发展。

(三)国防教育研究与国防教育学研究

为了进一步明确国防教育学的学科特点与内涵,还很有必要对国防教育研究、国防教育学研究这两个概念做出界定。国防教育研究泛指运用一定的方法,对国防教育领域内各种现象、矛盾和问题进行的研究;国防教育学研究则是指对国防教育学科基本理论问题进行的研究。国防教育研究虽也包括应用性的理论研究,但其主要还是应用性、政策性、开发性研究,即针对国防教育发展过程中有关问题进行的实践性研究。由于学科意识的缺失等原因,在现实中一些学者往往用国防教育研究替代国防教育学研究,而其实二者的区别十分明显,国防教育学研究主要为基本理论、元理论研究,而不是作为国防教育研究主体的应用性研究。在当前以热点问题为中心和导向的实践性国防教育研究得以较大规模开展的同时,关注理论性国防教育研究,即国防教育学研究,将有助于提升这门应然学科的理论水平、推动其理论体系的完善和发展,从而更好地指导国防教育实践。

二、国防教育学学科创立的可能性、必要性及学科性质分析

一门学科从创立到成熟需要相当长时间的不断积累,需要学者们共同的学术努力。学科建设大体要经过起步、发展、提高三个阶段,这三个阶段各需要十年左右的时间[1]。当前我国国防教育学学科建设正处于起步阶段,即学科初创阶段。

(一)国防教育学创立的可能性

一门学科能够得以创立需要符合哪些基本条件?有学者提出把时代的必然产物、学科创始人和代表作、特有的学科定义和研究对象、精心营建的理论体系、本学科的科学研究方法五项指标视为学科创立的基本条件[2]。应当指出的是,这五个方面的条件要求和标准是十分高的,除了一些学科历史悠久的自然学科以及社会科学中的经济学等极个别学科外,在现阶段大多数已被称为“学科”的学科,客观而言都很难说完全满足这些条件要求和规定[3]。虽然当前国防教育学科并不能完全符合这些条件,这门学科的理论体系与学科范式还并不成熟与完善,学科内部的方法论还未形成,国防教育理论研究中没有任何一个成熟的理论学派,然而由于国防教育学有着自身独特而不可替代的研究对象①国防教育学的研究对象是人的国防意识与国防行为能力的形成、变化、发展规律以及在全体公民中实施国防教育的规律。,更由于国防教育有着特殊的教育规律②国防教育实践包括国防理论教学、军事训练、日常性国防教育活动等,国防教育学的逻辑起点为“国防意识与国防行为能力”,国防教育实践内容与学科逻辑起点的特殊性决定了其教育规律的特殊性。,因此可以说它具备可以成为一门学科的根本性和原始性的条件。至于理论体系、专门术语、基本范畴、方法论基础等不可或缺的“学科要素”,只有在学科的发展过程中不断地走向成熟、趋于完善。

(二)国防教育学科创立的必要性

首先,国防教育实践活动的广泛、普及和深入开展使得国防教育走向学科化成为必然的发展趋势。国防教育知识、理论的不断积累成为国防教育学科得以创生与发展的基础和前提,关于国防教育的经验、知识、理论积累多了,势必要求国防教育发展成为一门独立的学科,以系统的知识体系和科学形态出现,以更好地指导和服务于实践。

其次,国防教育事业的蓬勃发展迫切需要国防教育学提供学理上的支撑。我国从清末开始以“兵式体操”为主要形式的学校国防教育,到民国时期较为系统完善的学校军事教育,再到抗战时期将国防教育作为抗日救国十大纲领之一,国防教育已然成了中华民族发奋图强、抵御外敌的重要手段。新中国成立后,为打破美国等对我国实行的政治、经济、军事全方位封锁,党中央依旧将学校国防教育和学生军事训练工作纳入整个教育体系之中,开始进行军事训练工作试点,并积累了初步的经验。为适应改革开放后的形势发展需要,1985年起我国又在部分高校和高级中学恢复有组织、有计划、有步骤的军事教学和训练试点工作,而后试点范围不断扩大,至2001年已基本普及。国防教育事业的蓬勃发展迫切需要国防教育学在学理上提供依据和基础,也只有从国防教育学的知识体系中寻找理论支撑,才能促进这一事业的深入、健康发展。

第三,高校国防教育课程教学的广泛开展急需国防教育学给予理论指导。目前高校的教学计划和大纲普遍都根据国家有关法规和政策规定设置了国防教育课程,然而,这些课程在学生中的“认可度”和“接受度”并不高,并且这种情况呈现出越来越严重的趋势,国防教育课程教学在学校人才培养的阵地上日益地走向了“边缘化”、“非主流”的地带。没有学科的理论牵引和学理支撑,课程建设就会缺乏强大的驱动力,国防教育实践也会由于缺乏相应的理论指导而变得生命力不足。高校国防教育课程教学的广泛开展急需国防教育学给予理论指导和学理支撑。

第四,国防教育工作者开展学术研究需要国防教育学提供学科支撑与专业化条件。目前我国从事国防教育教学与研究工作的专门人员已达千余名,然而摆在国防教育工作者面前的普遍问题便是在从事学术研究的过程中没有学科支撑和依托,科学研究缺乏专业化条件,在申请科研项目时没有对口的申报学科,在发表学术论文方面没有专门的发表园地,学术共同体的学术交流活动极为缺乏。这种境况促使国防教育工作者热切呼唤国防教育学科的创立,从而为开展学术研究提供学科依托与必要的专业化条件。

(三)国防教育学的学科性质

尽管当前学术界关于国防教育学的学科归属问题仍存在一定的争论,但大部分学者还是认同国防教育学是教育科学体系中的一门分支学科。教育科学所包含的分支学科大体可分为三类:第一类是从教育学这门基本学科分化出来的分支学科,如教育原理、课程论等;第二类是教育学与其他学科结合产生的交叉学科,如教育心理学、教育哲学等;第三类是研究不同教育对象所构成的分支学科,如高等教育学、普通教育学等[3]。一些学者认为,国防教育学归属于第二类,即它是“教育学与军事学的一门交叉学科”[4],但笔者认为,国防教育学并不是由于教育学与其他学科(军事学)产生结合、发生交叉而走上创生之路的,它类似于高等教育学和普通教育学,应归属于第三类,是教育科学体系中研究不同教育对象所构成的分支学科。需要指出的是,国防教育学不可能只是简单地应用现成的教育学基本理论直接解释国防教育现象和解决国防教育领域的问题,一方面,它必须在教育学基本理论与国防教育实践活动之间充分发挥桥梁作用;另一方面,它还要探讨国防教育的特殊规律。国防教育学,就其总体而言,应是一门应用性学科,而就其研究任务而言,既有应用教育基本理论以认识国防教育现象、解决国防教育问题的任务,又有以其研究成果来丰富与发展一般性的教育理论的作用。国防教育的研究工作,大部分应是应用性与政策性的研究,然而也必须重视理论研究,其中包括学科基本理论研究与应用性理论研究。

三、国防教育学学科创建与发展的基本轨迹、现状

学科是内在建制与外在建制的统一体。内在建制是指学科逻辑范畴、学科知识体系、学科精神、学科制度与学科规范;外在建制是指学科的具体社会组织(如学院、系、研究所等)以及更广泛意义上的学科的社会分工、内在交流机制等。“学科发展史是学科理智史和学科制度史的双重动态史”[5],只有从内在建制与外在建制两个层面综合考察,才能完整地勾勒出我国国防教育学学科发展的基本轨迹与现实状况。

(一)学科内在建制层面

虽然国防教育这种增强受教育者保卫国家的意识与能力的教育形式自从奴隶社会以来就一直存在,然而我国关于国防教育开展专门研究的历史却并不长,可以说对于国防教育的理论探索是与高校国防教育实践的开展相伴而生的。1988年毛文戎等[6]编写的《国防教育》对国内外国防教育的基本经验和发展历程进行了总结,就国防教育的涵义、特点、意义、对象、内容、方法、组织领导等问题,作了较为全面、详细的探讨,最重要的是,书中首次提出了“国防教育有学”的观点,影响较为广泛。但这本著作还未涉及到国防教育学的逻辑起点、理论体系等深层问题。2000年,武炳等[7]编写的《国防教育学》是我国第一部系统化的国防教育学专著,书中对国防教育学的科学理论体系框架和内容进行了初步探讨,认为国防教育学理论体系包括国防教育基本理论、国防教育组织与实施理论以及国防教育领导、管理与保障理论三个方面。这本著作虽未形成较成熟的理论体系,关于国防教育学科研究对象、建设路径等问题的探讨也存在诸多值得商榷之处,但它却初步奠定了我国国防教育科学研究的理论基础。进入21世纪以来,国防教育理论研究的视域不断扩大,且逐渐深入化、系统化,一批具有深刻影响的国防教育理论著作相继问世,如《国防教育概论》(傅景云,2003年)、《国防教育概论》(苑士军,2004年)、《高等学校国防教育》(吴温暖,2007年)、《国防教育学概论》(李先德,2007年)等。但严格来说,这些国防教育学著作在内容上距离科学理论体系仍然有很大的距离,关于国防教育学的逻辑起点、核心概念、中介概念等重要问题要么避而不谈,要么浮光掠影地一笔带过。这其中的具体原因是多方面的:一是因为当前在国防教育领域,普遍存在研究队伍学历层次不高、学科背景不一、专业理论水平有限的问题[8];二是因为当前学者们对国防教育的元理论研究极不关注,学术投入和努力不足,学术视野过于局限,学者们对国防教育概念内涵与外延的界定仍不十分清晰,对国防教育的本质、特点、结构、功能、规律及规律的运用把握程度不足。可见,目前我国国防教育学的学科理论体系尚未形成,学科的深层理念、学术标准、学术准则等方面的建设还极为欠缺,这些较有影响的著作仍然没有摆脱经验性的描述。

(二)学科外在建制层面

一直以来,在国防教育学学科创生与建设过程中,学科外在建制层面建设的受重视程度还远远不够。自从1985年高校开展国防教育试点工作以来,尤其是2001年《国防教育法》颁布实施和2002年《普通高等学校军事课教学大纲》制定发布以来,各地高校陆续设立了专门的国防教育教学机构——军事教研室或国防教育中心。在一些院校,军事教研室作为独立的教学机构与武装部合署办公,在另一些院校,军事教研室或国防教育中心则归属于保卫处、学生处、体育部等其他行政机构或教学机构。1997年,为加强国防教育课程建设,提高国防教育课程的教学质量,教育部组织成立了第一届“全国普通高等学校军事教学指导委员会”,2002年、2011年教育部又先后成立了第二届与第三届“全国普通高等学校军事教学指导委员会”,陕西、江苏、福建等省份先后成立了各自的“普通高等学校军事教学指导委员会”。2003年起,西安交通大学、厦门大学、东南大学等六所普通高校开始在全国范围内招收在职教师攻读高等教育学专业国防教育方向硕士学位研究生。2010年6月中国高等教育学会国防教育研究分会正式成立。党的十八届三中全会明确提出要“深化国防教育改革”,目前教学机构的规范化建设已成为国防教育改革的重要组成部分,伴随着国防教育机构建设的制度化发展进程,全国高校专职国防教育教师数量近年来也在持续增加。

虽然当前国防教育学科外在制度建设已取得初步成效,但在许多方面仍不尽人意。国防教育学作为一门学科的合法性,在我国科学共同体中还未得到确立,国防教育学还未进入国家的学科与学位目录;学科的教材体系和相关的中文参考文献虽正不断丰富,但独立而深刻的研究论著仍然十分少见;目前还十分缺乏国防教育研究机构和全国性的国防教育学术团体,除军队、政府设有专门的国防战略理论研究部门外,社会团体、民间组织中专门的国防教育研究机构还非常少;高质量的国防教育专门研究人才还极其缺乏,在国防教育研究的重要力量——高校国防教育教师群体中,复退转业军人占了相当比重,其余则大部分是从其他学科转入的,且高学历人员所占比例严重偏低;目前还没有专门的国防教育学术期刊,学者的研究成果没有独立的发表园地,它们只能散见于教育学、军事学或综合社科类刊物中。可见,与学科内在制度建设相比,国防教育学科的外在制度建设显得更为薄弱。

四、需重视和把握的几个关键性问题

为推进国防教育学学科的早日创生及进一步发展,需认清国防教育学学科建设的现状、面临的困境,并着重把握如下几个关键性问题。

(一)走“由外而内、以外推内”的学科建设路线,促进国防教育学学科早日创立

目前我国国防教育学学科内核——内在观念建制还未形成,国防教育学的学科理论体系和学科规范还处于创建的初始阶段,而学科外在建制建设和发展也未得到应有的重视。面对这种现实状况,走“由外而内”的学科建设路线更有利于促进国防教育学学科的早日创生。可以先通过建立与完善学科的外在建制,充分发挥外在社会建制对学科内在建制的强大推动和催发作用,以促进国防教育学学科内在观念建制的快速、高效成长,进而再以理论体系的成熟和服务实践的贡献来获得社会与学术界的认可,并进一步巩固和强化其外在社会建制。正如有学者指出:“今后在建设新学科时,我们可以在学科理论尚不成熟的时候先建立学科的外在建制,依靠后者推动前者的发展。”[9]走“由外而内、以外推内”的学科建设路线,是推动国防教育学从“应然”学科走向“实然”学科的必由之路,是适合我国国防教育学发展现状的基本策略。具体而言,有关教育行政部门和高校当前可从如下几个方面加强工作:努力壮大国防教育研究队伍、加强国防教育研究机构和基地建设、加强国防教育学会和其他学术组织建设、创办专门的研究刊物、争取学科研究项目资助、定期开展学术研讨会以拓展学术影响等。

(二)坚持整体视野,从整体上把握国防教育学学科建设的内涵和学科研究对象

近年来关于国防教育学学科建设的研究并不鲜见,而学者们并未在“学科建设是什么”这一基本问题上达成一致,将其理解为理论研究者有之,理解为课程建设者有之,抑或理解为某一分支理论的建构者亦有之。其实,学科建设是一个整体性、综合性的范畴,所涉甚广。对于一个研究领域而言,学科建设是指通过理论体系的构建,使其制度化,并通过学科设置、学科建制等过程建立起该学科的训练制度与研究制度,最终使其繁盛起来[10]。就高校范围的学科来说,学科建设主要体现在完善学科组织、组建学科队伍、确立学科方向、争取和设立学科项目、建立学科基地、建立学科制度、营造学科环境等几个方面[11]。当前,一方面我们应当坚持整体视野,从学科队伍建设、学科方向确立、学科制度创立、学科项目争取、学科环境优化等诸方面有机统一的整体性层面来勾画和统筹国防教育学学科的创建与发展。另一方面,我们必须对国防教育学的研究对象——“全民国防教育”做出科学的、整体性的把握。应当看到,国防教育作为一种客观存在的实践活动,至少有两个现实的存在形态:作为国防建设重要内容的国防教育和作为教育活动具体类别的国防教育。在现实存在中,国防教育的这两种形态共融一体,难以剥离;在理论研究中,我们既需要从这两种形态共融一体的角度对国防教育做出整体的理论反映,也需要对这两种形态中的国防教育做出分别的理论反映。这就需要我们从整体和宏观层面来把握国防教育学科独特的研究对象,只有在此基础上建构的理论体系也才能更加丰满、完善。

(三)强化学术思维,将国防教育作为科学来研究,遵循学科规范推进学科建设

学术思维是学科建设中应当始终坚持的基本思维,学者强烈的学术思维也是推进学科创立和不断发展的基本要素。对于国防教育学学科创建而言,强化学术思维,尤其表现在真正将国防教育作为科学来研究,并积极、自觉地遵循学科规范推进学科建设。在当前的研究实践中,学术思维的缺失正极大地困扰着国防教育理论研究的进展,回避现实、止步于形式、不立足真问题等都是学术思维缺失的具体表现。在当前国防教育学学科初创阶段,国防教育工作者尤其应以致思的学者立场、强烈的学术精神、准确的学术定位以及对学术责任的自觉担当开展国防教育研究,以促进国防教育学学科的早日创立。此外,还应始终将遵循学科规范意识内化于学术研究活动中,积极推进国防教育学学科建设。学科规范是学科发展规律的体现,学科规范体现在诸多方面,在学科边界内开展创造性的学术探索亦是其一。“每一个领域都是人的生活的不同‘扇面’,每个‘扇面’都有其内在的要求和游戏规则”[12],推进国防教育学学科建设,应始终坚持学科“边界意识”,确定国防教育学学科功能界限,明晰国防教育学学科发展指向,遵循国防教育学自身的学科发展“游戏规则”,将“学术思维”与“边界意识”贯穿于国防教育学学科建设的全过程。

我们每一位国防教育工作者,尤其是高校国防教育教师和研究人员都应当清楚地意识到,要推动国防教育学学科的创立与进一步发展,一方面离不开国家的顶层设计,另一方面更离不开我们每一位国防教育工作者以强烈的学科意识所进行的不懈的学术努力。

[1] 刘献君.论高校学科建设中的几个问题[J].中国地质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0(4):6-11.

[2] 陈燮君.学科学导论:学科发展理论探索[M].上海:上海三联书店,1991:229-231.

[3] 潘懋元.关于高等教育学科建设的若干问题——在全国高等教育学科建设研讨会上的报告[J].高等教育研究,1993(2):1-6.

[4] 吴温暖,郑宏.论国防教育学的学科归属[J].厦门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10(4):66-73.

[5] 方文.社会心理学的演化:一种学科制度视角[J].中国社会科学,2001(6):126-136.

[6] 毛文戎,兰书臣.国防教育[M].北京:解放军出版社,1988.

[7] 武炳,张彦斌,杜景山.国防教育学[M].北京:国防大学出版社,2000.

[8] 郑宏.中国普通高校国防教育研究:回顾与前瞻——基于1997—2009年全国普通高校国防教育学术研讨会论文的分析[J].高等教育研究,2011(1):86-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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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罗云.论大学学科建设[J].高等教育研究,2005(7):45-50.

[12] 贺来.“边界意识”:当代哲学“和而不同”的哲学智慧[J].天津社会科学,2006(4):16-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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