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 虹,张兵三
试论鲍德温《比尔街情仇》的后人道主义价值观
罗 虹,张兵三
(中南民族大学 外语学院,湖北 武汉 430074)
鲍德温的《比尔街情仇》是一部阐述黑人共同经历根源,探寻人类后人道主义价值的优秀小说。文章拟从后人道主义视角,着重分析美国黑人价值观随着黑人民族意识的觉醒和时代发展而产生的转变,由此探究当代黑人价值观取向及后人道主义精神。
詹姆斯·阿瑟·鲍德温;《比尔街情仇》;后人道主义
詹姆斯·阿瑟·鲍德温(James Arthur Baldwin,1924—1987),美国当代非裔小说家、散文家、剧作家。鲍德温著作丰硕,尤其小说成就斐然,是继理查德·赖特和拉尔夫·艾利森之后黑人作家的代表人物,被誉为“真正的必不可少的黑人作家”, 列为100位伟大的美国黑人之一。他的作品对沃克·艾丽斯和托尼·莫里森等小说家产生过很大的影响。鲍德温的后期主要作品《比尔街情仇》()于1974年出版,轰动了美国新闻界和文艺界,获得了高度赞誉。美国著名女作家乔伊斯·卡罗尔·欧茨对此书的评论为“对爱的永恒、真实、生动的赞美”;《纽约时报》盛赞其为“本年度最伟大的著作之一”,该书连续五次被评为年度畅销书。
随着美国黑人反抗运动蓬勃展开,1962年鲍德温投身了黑人民权运动。对于解决种族问题,他的理念介于诉诸力量的马尔科姆·X和非暴力的马丁·路德·金之间。正是在这一美国黑人社会思潮涌动的大背景下,鲍德温将《比尔街情仇》的场景设置在哈莱姆、格林尼治村、波多黎各和坟园等黑人社区聚居地,描叙了青年男女弗尼和蒂什的爱情发展路程,深刻揭示了美国社会的种族歧视问题。本文将在后人道主义理论框架下,从文化多元主义视角探究六七十年代美国黑人人性在美国社会种族歧视、黑人民权运动和民族意识觉醒下的发展历程。由此,展现出当代美国黑人价值观取向及后人道主义情怀。
西方传统“人道主义”(humanitarianism)历经了希腊人道主义、中世纪基督教的人道主义、文艺复兴时期的人道主义、近代启蒙主义的人道主义和20世纪的人道主义。不同阶段的人道主义无不以“人”为其思想的基石,处处宣扬人性,这亦被称为“人类中心主义”(anthropocentrism)。古希腊哲学家普罗泰戈拉认为,人是万物的尺度,人是评判万物的标准。伊曼努尔·康德则提出“人为自然立法”。正因为如此,资本主义极力标榜,坚信在人道主义的引领下,人类必将走向辉煌灿烂的未来。然而,以人为中心的人道主义未能全面把握科学精神和人文精神、物质文明和精神文明、征服自然与保护自然等关系,造成了人与社会、人与物、人与自然、人与技术、人与神的关系都不同程度的扭曲和异化。[1](p37)自20世纪60年代以来,随着整个西方以批判和反思传统人道主义哲学文化思潮的盛行,认为人不是万能的人与自然平等的“后人道主义” (post-humanitarianism)正式登上历史舞台。
“后人道主义”是建立在当代西方以批判和反思传统人道主义的哲学文化思潮之上的科学理论。后人道主义理论对西方传统人道主义进行了理性反思和大胆批判,是对资本主义后工业社会的积极回应。首先,后人道主义从根本上反对传统人道主义所信奉的“人类中心主义”,认为人不是万能的,人与自然平等。人不是万物的尺度,人不能为自然立法。人与自然应该是和谐共生的,但这又与非人类中心主义有根本性的区别。后人道主义认为既不能否定人类在自然界的中心主体地位,又要在保证人类正当利益的同时,尽可能的给予人类自身以外的其它万物“人道”的关怀。其次,米歇尔·福柯的“人之死”消解了作为主体的人,实现了其后人道主义的功能性超越,超越了弗里德里希·威廉·尼采的“上帝之死”。因此,后人道主义成功的宣告了传统人道主义“人”的死亡。这里“人”的死亡是指资本主义制度下的人,正如内尔·伯明顿所说的“机器般的人的死亡”。后人道主义倡导“和谐”和“多元”,反对种族和物种歧视,主张吐故纳新,包容万物。
后人道主义者坚持认为,人并不像人道主义者认为的那样是一个具有特定本质的独立存在的实体之物,而是历史的产物,是各种社会的、政治的、经济的和文化的力量交织的产物。[1](p35)后人道主义时代的价值观念消解了悲剧赖以产生的二元对立结构,其主要任务就是拼接被人道主义中断的社会因子,建立人与其他事物和谐对话互动的机制,实现人与万物的亲密共生与可持续发展。因此,后人道主义理论下的价值观可以简单地概括为:冲出二元对立模式,建构宣扬多元和谐共存机制。这是一种辩证哲学思想指导下的科学发展观,即“以人为本,全面,协调,可持续”。
二十世纪六、七十年代黑人民权运动蓬勃发展,黑人为争取全面人权做出了巨大而艰辛的努力,自我价值认识和身份认同明显提高。然而,这一时期的黑人仍然受到社会各阶层极不公正的对待,他们的生存境地并没有明显改变。在白人眼中,黑人仍然是“劣等公民”,极端种族主义者们依然拒绝承认黑人是“人”。[2](p34)诚如鲍德温在其剧本《献给查理先生的布鲁斯》(,1964)中不无尖锐地写到:“他们(黑人)都是动物,他们不比动物强,对这些人又能怎么样呢?他们在一个文明国家生活很多年了,但他们依旧像动物一样地生活。”因此,这一时期美国黑人在选择价值观时,都受到了民族意识觉醒和社会压迫的影响,糅杂了与以往任何时候都不同的意识,展示了对抗合作的布鲁斯原动力。
《比尔街情仇》像悲歌的调子一样,充满了布鲁斯世界的日常社会神话和仪式,这些神话和仪式来自当代纽约市中心的生活对黑人青年男女的影响。在这种布鲁斯的环境中,黑人男子强奸犯的神话和警察骚扰的仪式,继续威胁着黑人青年的自由和成长,威胁着有实力生存下去的黑人家庭。[3](p269)对于来自社会各层面的威胁和不满,最容易最简单的反抗就是内心无声的抗议,并将其尽可能的丑化。小说中因为亨特太太逼迫弗尼必须随其一起去教堂,所以弗尼约蒂什礼拜天一起去教堂作伴。在蒂什的记忆中,前往教堂的途中是这样一幅场景:那个星期天早晨我走在街上,弗尼在我身旁走着,样子象个囚犯!亨特太太像迈进王宫的皇后一样,阔步昂首走在另一边。[4](p16)在这样生动的画面中,不难看出青年男女对宗教的厌恶和憎恨,宗教是青年男女进步的一种枷锁。在这里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弗尼和亨特太太的形象。弗尼是“囚犯”,亨特太太是“皇后”。这无疑是对像亨特太太一样被宗教麻痹的黑人的批判,更是对伪装之下的宗教的尖锐谴责。然而,这一时期的宗教在很大程度上,是美国社会和白人用来欺骗黑人、愚化黑人,更甚是控制黑人的工具。因此,这里其实是对美国社会种族歧视和黑人自我安于接受不公正待遇的无声抗议。小说中之所以这样写,也无不与鲍德温自己的生活经历相关。鲍德温早年在教堂布道,后来因为看透了宗教的欺骗作用,决然离开教堂。这在一定程度上也反映了鲍德温自己的价值观取向和变化。早年鲍德温因为自己的非洲裔美国黑人的双重身份而痛苦不已,现在已经开始正视和抗议非洲裔美国黑人所受的歧视和不公正。
此种无声抗议在那晚看得甚是清明透彻。那是弗尼入狱前和蒂什在一起的一个晚上,那晚弗尼没有回家,大半夜和蒂什悄悄溜进了蒂什家。那晚行走在街上,“然而却没有一个人面带友善的样子。那情景让人难忍也叫人害怕。那种似真非真的情景会吓得你尖声叫唤。”[4](p47)弗尼抓紧了我的手。在这样光亮的大街上走起路来可得十分小心,因为周围基本上全是白人和警察,都是“瞎子”。在他们的眼中,弗尼和蒂什,不存在,被推来挤去,没有一点友好的气氛。在蒂什的眼中,他们让人害怕,不友善,是“瞎子”。从“瞎子”里面折射出了蒂什对白人和警察的严重不满和深深的憎恶。然而,在这个民族意识觉醒的时刻,黑人除了反抗之外,还有许多事需要求索。
自16世纪,大批非洲黑人被贩运到美洲做奴隶开始,他们的经济和政治地位极其低下。白人所享有的权利,他们根本不可能享受。甚至他们的客观属性“人”都没有得到当时美国社会的认可。到1861年美国南北战争爆发,战争期间美国总统林肯颁布了《解放奴隶宣言》,这使得非洲裔美国黑人第一次在法律上成为自由人。即使这样,所有的问题并未得到解决。他们不仅政治地位低下,而且受教育程度很低,经济上极为贫弱,很多人沦为佃农,继续受制于白人地主。[5](p121他们没有赖以生存的职业、也没有获得人权的尊严。这是他们生活状况的真实写照。历经20世纪20年代的哈莱姆文艺复兴和20世纪六、七十年代的民权运动后,黑人的民族觉悟和自尊心得到了极大的提高,全面彻底反对种族歧视和争取平等的活动爆发开来。
鲍德温出生于哈莱姆文艺复兴初期,受到这一时期文化思潮的影响。鲍德温自己也经历了职业的探索追求。从教堂布道,到所谓的资本主义“工商业世界里挣扎”,到最后热情洋溢地投入到创作中来。正如鲍德温说:“写作是爱的一种行动。它是一种努力——不是为了引起世界的注意——它是一种被人爱的努力。它似乎是拯救我自己和拯救家人的一条途径。它出自于绝望。它似乎是通向另一世界的唯一途径。”[3](p264)从事自己喜欢的行业或职业是爱的过程,是自由的体现,是自我价值的认可,更是自我身份的认同。小说中弗兰克在黑人聚居区经营了一家裁缝铺。在贫困的黑人聚居区几乎没有人会专门去裁缝铺修补衣服,定做衣服;白人更不会跑来照顾弗兰克的生意。即使在这样一个难以维持的境况下,每天弗兰克在裁缝铺里都是嬉笑若常,谁在铺子里就对谁真诚的微笑。虽然最后弗兰克的裁缝铺终因无法维持而关闭。但,这却恰恰反映了黑人对自我的认识和对自我身份的提高,反映了黑人对于自由职业的向往和追求。这更是表征出了黑人对无法完全获得平等地位和只能依附于白人而劳动的立体化抗争。
很明显,解决此问题,需要冲出传统的黑白二元对立。为此,应该解构传统的黑人与白人二元对立模式,瓦解黑人与白人不平等关系,摧毁白人中心主义,构建黑人与白人之间新型的有机互动机制,尊重彼此双方习俗文化和宗教信仰。鲍德温为了重构黑人与白人之间的关系,在小说中植入了且仅有的一个白人——律师海伍德先生。首先,必须明确的是蒂什的姐姐主动联系海伍德,让其帮助解决弗尼入狱事件。其次,海伍德也愿意帮助蒂什,但要收取一定的费用。在这里,黑人与白人之间没有了尊贵之分,黑人与白人之间没有了不平等关系,更没有了相互对立相互仇恨。当弗兰克抱怨儿子入狱,咒骂白人的时候,就连一向不关心家庭的亨特太太竟然说道:“我总是对你(弗兰克)说,我三番五次对你说:你这种敌视态度要不得!你总是满肚子仇恨;你以恨对待别人,别人也会同样报答你!”[4](p56)亨特太太之所以说出这番话,可能是因为她虔诚宗教的结果,也有可能是她疼爱自己的丈夫和儿子。但,不管怎样,小说中黑人已经开始尝试走出相互对立冲突,试图与白人建立和谐互动的新型关系。
随着六七十年代民权运动开展之际,为了获得和白人相同的权利,广大黑人反抗不公正的待遇。然而,此时期绝大多数黑人采取了非暴力的方式争取权利。他们冲破传统的黑白二元对立,走进了多元共存的黑白世界。冲突、对抗、合作、融合,这便是这一历史视阈中黑人与白人的关系写照。因此,这一时期的文学作品开始转变以往一味揭露白人的暴行,控诉白人社会,同情黑人的创作题材。多数黑人作家开始冷静客观地思考,从人性根本探讨文学,洞察社会。在此多元文化价值背景下,鲍德温已经开始探讨爱的潜在价值和爱的救世力量,在探讨黑人得救的可能性。
黑人暴力面向白人和美国社会有其深刻的历史根源。首先,受到了美国历史文化的熏陶。众所周知,美国是一个有着悠久的崇尚暴力的传统的国家。因此,黑人或多或少会受此文化氛围的影响。其次,美国社会对黑人法制不公,资源分配不公。这是造成黑人对美国社会暴力的主要原因。然而,随着黑人民权运动的开展,倡导非暴力和社会的发展,人们逐渐认识到黑人对美国社会的贡献,这为黑人社会和白人社会的融合创造了契机。此外,鲍德温不赞成抗议小说,倾向于用非暴力的方法解决种族问题。鲍德温质疑并批判其“精神之父”赖特抗议小说,反对暴力与仇恨。
这一思想在小说《比尔街情仇》中得到了完美的体现。传统的暴力模式在此打破。鲍德温在《土生子札记》(,1955)中写道:我的生活,我的真正的生活,处于危险之中,不是由于别人会做些什么,而是由于我自己心中怀有的仇恨。[6](p81)鲍德温的此观点正好契合了《比尔街情仇》中的非暴力,消除仇恨,化解敌意。当弗尼入狱后,全家没有像传统的黑人一样,实施暴力进行报复和反抗。而是,商讨解决此问题的办法,请白人律师做辩护,想办法交保释金让弗尼出狱。单从处理弗尼入狱事件的方法来看,鲍德温建构了非暴力法制化的黑白世界。这正是黑人长期以来梦寐以求的理想世界,响应了民权运动追求的黑白平等的法制诉求,表达出了黑人想抛弃暴力,融入真正的美国社会。另外,小说中几乎没有一处暴力事件,所有的事情几乎都是用温和的手段解决的。然而,鲍德温前期作品《向苍天呼吁》(,1953)中却充斥着暴力。因此,《比尔街情仇》反映出了鲍德温自己对以往暴力价值的超越,更是黑人打破暴力价值倾向,超越暴力与仇恨,面向多元价值的体现。
传统意义上黑人被贩运到美国之后,黑人没有家庭。因为他们被看做是商品是奴隶,经济上不能独立,政治上没有任何地位。因此,这造成了他们得不到任何法律保护。事实上,对他们而言有关家庭只是一种虚设,只是一种形式而已,是为农场主培养下一代奴隶的工具。然而,从理论上说,美国前总统林肯颁布关于解放奴隶的法案,不仅利于黑人从政治和经济上的提高,更利于黑人对家庭的重建。
对此鲍德温的自身家庭必须值得关注,因为只有这样才能更加清晰地明白他对和谐家庭构建的原因。鲍德温的母亲随着黑人向北方的移民潮来到纽约,在鲍德温不到两岁的时候其母亲嫁给了比她大40多岁的戴维·鲍德温。戴维是一个虔诚的宗教信徒,仇恨白人,收入微薄,无力改变现状。经常把一肚子恶气撒到家人头上。这些在鲍德温不同阶段的作品中都有所体现。这也促使鲍德温向往温馨和谐的家庭。
《比尔街情仇》中蒂什与她的父母和姐姐构成了鲍德温笔下第一个充满了爱和爱的凝聚力的黑人家庭。那是什么构成了这个温馨的家呢?是音乐!音乐可以陶冶人的情操,可以净化人的心灵。蒂什家经常播放一些曲子,尤其全家人在一起吃晚饭前。当蒂什的姐姐回到家,便立刻放了一支布鲁斯音乐开创者雷·查尔斯录制的磁带。父亲约瑟夫因女儿挣着给父亲倒酒,约瑟夫推荐女儿听听爱丽萨的《尊敬》。让音乐来唱出我们,唱出我们的爱。是餐桌!蒂什探监回来后,母亲得知蒂什怀孕,让蒂什悄悄的休息一会。自己准备晚饭。然而,当姐姐和父亲回来后,母亲仍然让他们在一起聊聊天,自己一人准备晚饭。就在此时:“我(蒂什)听着音乐以及街上传来的嘈杂声,爸爸的手轻轻抚着我的头发上。一切似乎交织于一体:街上的喧闹声,查尔斯的歌声与钢琴声,姐姐的侧影,还有厨房传来的声音和射过来的光线。我们全家人好像构成了一幅静止不动的图画。”[4](p35)这样一幅温馨和谐的画面难道还不能告诉我们这是一个充满爱的家庭吗?是工作!没有稳定的工作就没有收入,没有收入就没有和谐。因为没有收入就不能买到日常生活用品,生活就无法正常进行,生活中就会有争吵和矛盾。但蒂什一家所有人都有一份稳定的工作,虽然收入不高,但可以满足日常生活。是爱!所有这些都不能藏得住爱的光芒。全家人进门的第一件事都是关心蒂什,询问今天弗尼事情的进展,支持鼓励蒂什。小说的结尾,蒂什充满梦幻般地看到了这样一幕情景:弗尼一边刻着石头、木块,一边吹着口哨,笑容满面。远处传来孩子的啼哭声,哭,哭,哭,哭,哭,哭,哭,哭,哭,这哭声象是要将死人唤醒。[4](p183)这是一幅蒂什和弗尼全家团圆的场景。这既表达出了她充满爱的祈盼,也展现出黑人群体对创造一种和谐社会的希望。
由此可见,美国黑人价值观随着黑人民族意识的觉醒和时代发展而不断转变,已由抗议式价值观迈向多元文化和谐共存的价值观取向,这也反映出当今人类社会发展的趋势。和谐,互动,有机,多元。在社会历史因子的交织下,这便是后人道主义的核心思想。随着社会的进步和发展,黑人和白人需要构建一种有机和谐互动的交流机制,以此帮助彼此互相走进融合和共同创造人类和谐社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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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flection on Post-humanitarianism in Baldwin’s If Beale Street Could Talk
LUO Hong, ZHANG Bing-san
(School of Foreign Languages, South Central University for Nationalities, Wuhan Hubei 430074, China)
Baldwin’s If Beale Street Could Talk is an excellent novel on stating the common experience of the black and exploring the post-humanitarianism value of human. The paper aims to discuss the change of the black humanity with the development of society as well as the raising of the black national consciousness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post-humanitarianism. Therefore, the humanity value tendency and post-humanitarianism of the contemporary black will be traced.
James Arthur Baldwin;If Beale Street Could Talk; Post-humanitarianism
罗虹(1953-),女,教授,研究方向:美国非裔文学和批评理论.
中南民族大学基本科研专项资金项目(CTS13010);国家级大学生创新训练项目(GCX12038).
I712.42
A
2095-414X(2014)02-0055-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