彦叶
10年前,我和大学时的恋人陈健一起毕业了。第二年金秋时节,我们结了婚。婚后第二年,儿子的降生使我们温馨的生活更加甜蜜。可是,有一天,当我的大学同学徐凤出现在我家时,我的家庭生活被彻底打乱了。
老公被女同学“借”走一去不还
一天,我下班回到家,徐凤竟然在我家里。听说她毕业后回了老家,现在还没有找到合适的男朋友。吃过晚饭后,徐凤跟我说她准备在南京找寻自己的一方天地。
很快,徐凤在一家大酒店谋得了一份工作。每天下班后,她都来我家蹭饭,然后向我“借”陈健去陪她看电影。他们每次出去,都是两三个小时。我开玩笑说:“又借又还多麻烦,白送你得了。”她连忙摆手说:“饶了我吧,我这辈子最不想要的东西就是老公。”
渐渐地,我发现陈健开始注重衣着了,回家吃饭的次数也越来越少,同他谈话常常心不在焉。一次,我试探性地问他:“陈健,你有心事吗?”陈健马上警觉地说:“我能有什么心事!”我不再追问,但直觉告诉我他的生活有了变化。
一天,徐凤又向我借陈健,我像往常一样把他们送到门口,转身去了阳台。一会儿,我就看见他们两人肩并肩,靠得很紧,慢慢地消失在夜色中。他俩倒像一对般配的情侣,而我则像一个觊觎人家幸福的多余人。我被这个一瞬间的念头激怒了,忽然开始厌恶徐凤。
那天晚上11点多,陈健回来了。我单刀直入地问:“你和徐凤的关系到什么地步了?”陈健怔怔地望着我,沉默了一分钟后说:“我和徐凤的事儿,你迟早会知道,与其再这样痛苦,不如趁早分手。”
积压在心里多日的疑虑得到了证实,我失控地吼道:“你滚,我不想再看到你。”陈健无措地看着我,喃喃地说:“对不起。”
经过两天两夜感情与理智的痛苦撕扯,我决定丢下尊严,为了儿子保住这个家。我打电话到陈健办公室:“健,你回家吧,我有事与你商量。”
夜深人静时,陈健回来了。我非常宽容地说:“健,已发生的就让它过去吧,我不再追究,希望这个家能继续维持下去!”陈健却说:“玲,我很爱你,但这一段时间以来,我发现我更爱徐凤。”
这话深深地刺痛了我,但我仍隐忍着劝道:“陈健,你要为孩子着想,孩子不能没有爸爸,难道你不怕他以后怨恨你吗?”
陈健道:“离婚后,我会经常来看他的,我会一如既往地爱他。”
难以说服陈健,我又去找徐凤谈判,要她尽快与陈健一刀两断。站在我面前,徐凤有些心虚了,却又表示决不离开陈健。她说:“小玲,我知道我对不起你,但我不能没有陈健。”
结婚4年后,我和陈健离婚了。我在这场婚姻大战中伤痕累累,而陈健却如饥似渴地饮着爱情之酒,他和徐凤很快结婚了。
我接纳了带病回家的老公
离婚后,我把全部精力放在工作上。第二年,我被公司提升为市场部经理。一天晚上,我正整理文件,陈健单位的领导突然来到我家里。坐定后,他说:“陈健住院了,他目前的精神很糟,你能不能抛开以前的恩怨,带着儿子去看看他?”我一听,满腹怨气,屈辱、痛恨一齐涌上心头。我冷冷地说:“他不是要爱情不要亲情吗?”领导沉默了一会儿,有些沉重地告诉了我陈健的近况和遭遇。
原来,陈健和徐凤结婚后不久,徐凤的缺点便暴露出来了。徐凤狭隘多疑,且物欲极强,不仅经常怀疑陈健和我有来往,而且对陈健不能挣大钱极度不满。刚开始,陈健还可以忍受徐凤的缺点。可随着她无理闹腾的次数越来越多,陈健的自尊心被深深地刺伤了,他便向法院提出离婚申请。
两人离婚后的第二天,陈健所在的单位刚好体检,查出他患有胃癌。面对这飞来的横祸,他傻眼了……本就心情灰暗的他,精神彻底崩溃了。他开始绝食,拒绝治疗。
第二天,我禁不住去了医院。婚姻的失败和生命的绝症已彻底摧垮了这个曾经意气风发的男人。一种强烈的责任感撞击着我,我要帮助陈健振作起来!一天黄昏,我在病房门口听到陈健对孩子说:“爸爸现在好后悔,爸爸对不起你们!你妈妈是个能干、善良、宽厚的女人,只怪爸爸糊涂,不懂得珍惜。现在,明白这一切太晚了。”我听后冲进去扑在陈健身上,流着泪说:“陈健,现在明白还不晚。你现在振作起来,我们一起战胜病魔。”
我和陈健复婚了,我开始搜集各种治病信息,并去银行取出所有积蓄为陈健治病。只要有一点儿希望,我就不会放弃。
2010年3月4日,陈健出院了,我们之间又恢复了以前的那种宁静生活。只是好长一段时间,陈健仍无法抹去那份内疚和自责。
2010年8月11日,陈健早早地从单位回到家里,征询我的意见:“我想辞职出来做生意。”在我表哥的帮助下,陈健在市中心租了一个门面,开了一家名为“阿玲”的皮鞋店。我知道,陈健把皮鞋店取名为“阿玲”,意在提醒自己不能忘记我。
为了节约开支,陈健自己跑货源,每半个月他就跑一趟广州。看着陈健一天天变得开朗起来,我由衷地感到高兴。可是,由于感情的受创,我的内心也变得狭隘和猜疑起来,常常为陈健晚归半小时而大发雷霆。我们梅开二度的婚姻又陷入危机中。
老公拒绝女同学的二次骚扰
徐凤离婚后不久,认识了一位老板并很快结婚。婚后不久,那位老板出车祸去世了,徐凤继承了巨额财产,一下子成了千万富姐。在一个个失眠的夜里,徐凤又想起了与陈健在一起时的幸福。她决定,再一次从我手中夺走陈健。
2013年,五一劳动节过后的一天中午,陈健忽然对我说,很久没有消息的徐凤给他打过电话,叫他这天晚上去一家酒店见她一面。我笑了笑说:“要去你就去吧,这么久没跟你联系过,一定有什么事情。”
晚上,陈健出门后,我坐立不安起来。我不停地开导自己不要小肚鸡肠,不要乱猜疑。
不到两小时,陈健就回来了,他说:“没有什么事情。你同意我去见她证明你相信我。其实,就是看到了你对我的信任和理解,我心里才再也没有其他的念头了。”我知道,陈健怕我因此再度与他爆发战争。但此后的日子里,我还是感觉到了这种看似平静的生活里潜伏着一种危机和不安。
果然,一个星期后的那天晚上,我接到一个电话。电话那端只有沉默,许久,才缓缓地传来声音:“我是徐凤。”我莫名紧张起来:“你有什么事情吗?”徐凤冷笑一声说:“告诉你,陈健这段时间经常和我在一起,他真正爱的人还是我。所以,如果你肯和他离婚的话,我给你30万元,怎么样?”
我的猜测终被证实了,我歇斯底里地喊了起来:“不可能,陈健不可能再次背叛我!”徐凤沉默了一下,也喊叫着:“他现在就和我在一起。不信,你打他手机试试,看有没有人接。告诉你,为了和我在一起时不被干扰,他早就把手机关机了。”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眼前一黑,昏倒在地。我醒来时已是深夜,我一次次地拨打陈健的手机,每次的回答都是机主已关机。我的心冷到了极点。
第二天,我向单位请了事假去了珠海。离开时,我没有告诉任何人。
在同学的帮助下,我在珠海暂住了下来。晚上,我常常被噩梦惊醒而大叫。看着像蜡烛一样燃烧殆尽的我,同学瞒着我给陈健打了个电话。当天下午,陈健赶到了珠海。当着同学的面,他一把抱住我,满脸泪痕地说:“你怎么这么狠心!这十几天,我把所有的亲戚、朋友处都找遍了,你差点儿就把我逼疯了!”
我的泪也下来了,但欺骗和被背叛的痛苦仍然像毒蛇般噬咬着我的心,我像一头被激怒的小兽一般把恶毒诅咒掷向陈健,并把徐凤当初说的话一五一十地倒了出来。
还没等我说完,陈健就气得跳了起来:“你是相信她还是相信我?你是我一生一世的妻子,她也曾经是我的妻子。谁是好女人好妻子,难道我分辨不出来吗?小玲,真正的爱不仅是拥有,更是一种信任的放飞。你是这个世界上一位难得的好女人,我今生能拥有你,是我的幸福,我能再次背叛你吗?”
原来,那天在酒店,徐凤坦言她心里一直爱着陈健,希望陈健能回到她身边。而陈健却对她说:“这个世界上,金钱不是衡量爱情的最重砝码。在我心里,善良和真情最重。”徐凤见他的心再也拉不回来,就压抑着泪水走了。但她还不死心,一直打他的手机,陈健不得不把手机关掉。
我没有胜利的感觉,也不恨徐凤。相反,我感谢徐凤两次介入我的婚姻,让我明白了一个最重要的道理:爱不是金钱与金钱的较量,也不是巧取豪夺;爱是一颗心对另一颗心的温软牵引,是理解和信任对忠诚的呼唤和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