翰林总统玩笔墨

若水

1918年，徐世昌被段祺瑞操纵的安福国会选为总统。他在总统任上没有大的作为，但也没做什么坏事，却在文化教育方面有些成就。在其任内曾成立国立北平艺术专科学校，即后来的中央美术学院；他还投巨资在法国巴黎大学建立中国学院，送大批中国青年出国学习。1922年徐世昌被曹锟赶下台，从此告别政坛。

辞去大总统的徐世昌归隐水竹邨、退耕津门内，每日吟诗作画，并以独特的书画风格跻身书坛画界。徐世昌的书法师宗王羲之《十七帖》、《圣教序》，后学颜鲁公的《笔法十二意》，又摹苏东坡，可谓出碑入帖。

这通手札写在一页题为“万泉志别”的水印花笺宣纸上，毛笔行书。落款“愚弟五”，是因为徐世昌字“卜五”，所以此通手札中只署了一个“五”字，而钤印“我是菊花之日生”则是取徐世昌生于农历九月，正是菊花开之时，其号也是“菊人”之意。

特别值得一提的是该手札的用笺也十分考究，从花笺所印的款识：“乙酉春三月，鸿雪斋主人写于教稼亭（教稼亭位于北京地坛公园内）”可断，此笺图案出自清朝旗人完颜麟庆晚年所著生平见闻录《鸿雪因缘图记》。此图记图文并茂，其图由扬州著名画家汪英福、陈鉴、汪圻三人给画刻印。

在绘画方面，徐世昌不仅能以笔为器画山水花鸟，还会用指、指甲、手掌蘸水墨创作指画。这幅《松石图》就是徐世昌的指画作品。徐世昌以指墨独特的技法将奇石、风竹巧妙地置于宣纸之上，奇石的坚挺、风竹的婀娜被画家表现得淋漓尽致，使手指的刚硬在浓淡相宜、转重得体的技法滋润下融化，让墨法的道劲在运动中荡逸，墨色均匀，指到意随，苍深古艳而稚拙，达到了空灵飘逸的艺术效果，如果不是画家在画上留下：“壬申秋八月 水竹邨人指画”的落款，很难看出是用手指所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