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晓慧 王国爱
王国爱(1981~),女,云南省社会科学院科研处助理研究员。
党的十八大报告强调,“文化是民族的血脉,是人民的精神家园。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必须推动社会主义文化大发展大繁荣,兴起社会主义文化建设新高潮,提高国家文化软实力,发挥文化引领风尚、教育人民、服务社会、推动发展的作用”[1](P251)。由此可见,文化在社会生活中所发挥的作用越来越大。如今我国正在努力构建和谐社会,实现和谐这个理念的基础,非文化莫属,文化就是在致力于解决人们生活中的某些问题和困境的过程中应运而生的,旨在组织和改善人类的生存状态。在全球化语境中人们对文化的评价与取舍,正日益影响着我们的社会生活。文化可以改变人们的思想观念,塑造人们的行为方式,为人类生命过程提供解释系统。时下人们把文化作为生活方式的注解,越来越印证了中国古代哲人关于“人文化成”的理解。
在改革的攻坚时期,一方面我们迎来了发展的黄金机遇期,另一方面也不得不面对矛盾凸显的挑战。虽然对抗性矛盾已经不是我国社会的主要矛盾,但矛盾斗争依然存在,不和谐因素在短期内难以消除。这就要求我们统筹兼顾,协调各方面的利益关系,整合多元的思想观念和社会思潮,将文化认同求同存异、多元共生的和谐理念转化成为社会的重要价值取向,以和谐为主旨来规正多元价值的发展方向,形成主导价值,引领思想,凝聚人心。
在举国致力于和谐文化、和谐社会建设的大背景下,文化认同的价值与作用无疑具有诸多积极的实践意义。在一定程度上文化认同甚至影响了社会的传统与秩序,它正以一种华丽的文化融合的方式引导人类社会进行文化嬗变。和谐文化建设是社会主义和谐社会构建的一项基础性工程,文化认同更是保证“多元文化和谐共生”的一个重要途径。从文化认同的视角审视和探讨和谐社会建设,可以为构建社会主义和谐社会提供坚定的理想信念和精神支持,也为正确处理不同社会群体之间的利益关系提供了更理性的思想道德基础。如何解析文化认同的和谐价值,它是如何影响着社会的未来走向和发展前景,它在社会发展与实践中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文化认同如何与当下中国和谐社会的构建合拍共鸣等,诸如此类问题的研究和思考,直接关系到和谐社会的构建。因此,关于文化认同与构建和谐社会关系的研究是一个十分重要的文化哲学问题,需要我们正视并做出建设性的回答,理应引起重视与反思。
1.文化认同的“同一性”与“独特性”
随着经济的全球化和文化的世界化正在相辅相成地迅速演进,人类的生存发展也愈来愈普遍深入地相互依赖。无论哪个国家、哪个民族,无论是东方、还是西方,虽文化传统各异,价值观念不同,但依然有其共同的人性内涵。在某种意义上,全世界的人都以相似的方式生活着,分享新生的喜悦与生活的乐趣,分担离别的痛楚与人生的坎坷,共享人类文明的成果与前辈的智慧。所以,考察和谐社会,理应超越国度、地域的范畴,超越时空的人际层面,努力发现本来属于整个人类的理念和规范,并在此基础上寻找并促进人与人、民族与民族、国家与国家之间越来越普遍深入的交往。在人类发展进程中,产生于人类本性的共性愈多愈充分地为人所认识,则不同民族、国家之间的交往就愈可能有效和平地进行。
人类生活是共通的,同时也有独特之处。不同的社会条件设置了不同的人生道路,不同的民族文化势必会在民族社会发展过程中打上不同的烙印。人们通过使用不同的文化符号创造着他们独特的生活方式,文化就是一种生活方式,它存在于每一个人的生活当中,也存在于人与人的关系中,每个群体和个体都在通过文化述说着自己的与众不同。
认同就在于洞察多样化中的一致性,同时凸显与众不同的差异性。正如理查德(Jenkins Richard)所言:“认同”一词有两种含义,即“同一性”和“独特性”[2](P3-4)。与此相应,文化认同也有两方面的功能:一方面,每一个民族或社会共同体在历史的积淀与延续中都会展现出一种特有的文化气质,认同是把具有相似特质和性质的文化群体联系起来、沟通起来的桥梁,彰显出文化认同的整合作用;另一方面,文化认同也必然将不同的文化模式的文化群体分隔开来,各显特色,体现出文化认同的屏障功能。在充分发挥文化认同的整合作用,凝聚社会力量的同时,文化认同的屏障功能又能使各民族文化不失自我特色,文化的特殊性、个性越明显,对他人的吸引力也就越大。辩证地运用文化认同的两方面功能,既发挥整合作用的民族内聚力,又发挥屏障功能的民族互聚力。
2.文化认同的“他者”向度
囿于狭小而封闭的视界,是不会有文化认同需求的,当面对差异时,才有了对认同的追问与反思。以精神价值层面展开的价值取向为特征的认同模式,使自己认识到自身存在的价值,就像心理学所发现的规律一样,人对自我的认识,总是通过他人的反应来获得的。所以,自我和他人都需要走出各自独立、封闭的自身历史,以对方的活动为自身存在的条件。马克思也指出:“认同自身的关系只有通过他同他人的关系,才成为对他来说是对象性的,现实的关系。”[3](P99)
文化认同既是对自我的追寻与确认,同时又是对差异的承认和反思。面对铺天盖地席卷而来的外来文化,如何保持本民族文化的自主性,保持文化活力,让自我的文化价值在日常生活中按照自身的逻辑展开,其关键就在于能否不断地把“他者”包容进来,不断地让“他者”来挑战自己,通过对各种不同文化的审视,来反思自我文化价值的合理与不足。文化认同在区分不同文化特征的过程中,凸显出它的一个重要特征,就是它的反思性,“通过揭示我们对各种文化世界,包括我们自己的文化进行分析的努力中所固有的弱点,来打破既有观点的稳固地位”[4](P6)。当人们以“他者的眼光”来认识自身的时候,就会发现人类文化的广博与谦虚,也会发现生活的美好与真谛,同时还会发现自身的局限与不足,进而来改善我们的生活环境,促进社会和谐发展。文化认同可以说是一种关心他人、理解他人的文化行为。认同的过程中逐渐形成了开放的、包容的思想意识,强化了人文关怀,深化了道德基础,为文化的和谐发展提供了精神支持。
可以想象一个文化认同的空间,这个空间有着明确的边界,而这个边界又可以不断地被“穿越”,“穿越”表达了一种临界状态,一种自我与他者、历史与现在相互交错的时刻,它打破了封闭的自我文化体系,开辟出一种“亦此亦彼、非此非彼”的对话空间。认同的“穿越”地带为相互认识、相互理解提供了保障,是一个交错的、差异共存的意义空间,使之有能力摆脱既定的文化系统,以双重或多重身份来表达自我,欣赏“他者”。
伴随着现代化进程,时空压缩,地球越来越小,短暂性、不确定性成为日常生活的常态,不同时空的各种事物潮水般涌来,在遥远地域所发生的事件不同程度地改变了我们原有的生活状态。稳定的、变化缓慢的传统生活方式的在场机制被取代了,吉登斯称之为“远距作用”[5](P5)。马克思的预言成为现实:“一切固定的古老关系以及与之相适应的素被尊崇的观念和见解都被消除了,一切新形成的关系等不到固定下来就陈旧了。一切固定的东西都烟消云散了。”[6]P275原本凝固安逸的生活方式被现代社会的快速转型打破了,文化传统要想获得生机和活力,就必须从变化和断裂中获取自我创新的力量。
异质感与危机感,以及对传统流失的忧患,都呼唤着文化认同的突显。传统的流失要求人类珍视传统,认同危机警示我们要重新肯定本民族文化。对于继承和重构传统的冲动,其反应之一就是重新肯定甚至强化自我文化,归集本民族的文化象征资源,发掘传统认同的文化基因。保护民族传统文化成为现代化进程中异化存在的解毒剂。
一个民族的文化传统、文化象征符号反映了该民族共同体共有的历史经验,正是通过这种共同历史经验的追忆与集体性仪式的参与,不断地产生出共同体的认同性体验。民间艺术的复兴、传统民俗的弘扬、文化象征符号的保护、民族服饰的流行,既可以看成是外来文化压力下消解认同危机的表现,又可以看做是应对认同危机的自主反应。文化认同总是追求那些持续性的、永恒性的东西,来表明自我的本质特征。过去的传统、习俗、仪式、历史记忆等固守在我们意识深处的文化符号,成为人类从过去来为现在寻找合法性的根据和资源,这多数表现为在现实生活中对“传统”的眷恋。譬如民族传统节庆作为特定群体与众不同的生活方式,就是一种集体记忆,就是从过去延续到现在的一种文化象征符号,并且从历史中吸取了生活的智慧,借助过去的亲和力,为当下寻找存在的合法性。作为文化认同的一种精神资源,这些集体文艺活动往往在族群认同中扮演了极其重要的角色,从中能感受到族群的亲和力和凝聚力。在这里,集体记忆是一种创造性的认同建构过程,这种认同不是对过去的简单重复,而是在过去的叙事中重新确认自我的过程。集体记忆并非纯粹的回顾或内省,而是把过去重新组合起来,在不断被阐释的过程中具有了越来越丰富的内涵和权威,成为特定文化群体交流情感、产生共鸣的重要形式。“任何传承的过程同时也是一种创造的过程。为了承认自己是一个群体,每一个群体都必须在现在创造一种有关过去的自我的可信的形象,即在新的、变化了的现实中找到自我”[7]P61。
黑格尔说过:“我们之所以是我们乃是由于我们有历史。”[8](导言)在自我发展的脉络中都有文化传统的延续与支持,创造性的解读历史,就是为了更好的理解现在,展望未来,“集体性历史体验包含着所有的过去,也包含着未来的种子,我们对‘历史’的叙述取决于我们如何理解自己的现在和设想自己的未来”[9](P110)。过去、现在、未来串联起文化认同构建的叙事维度。可见,各种博物馆、文化馆、古城和民居老街等的建设和开发是有着深刻的文化认同的心理需求的根据。认同文化传统,是对传统的继承和创新,既发扬传统,又乐于迎新,人类文化的发展才会不断向前。
现代化的信息交流技术,可以使特定区域的文化周游世界。这种多元文化资源的流传过程,使得文化很难在孤立的自我区域中生长,而必须对其他文化有所借鉴,将自身的文化传统与其他区域的文化资源联系起来看待。文化的跨区域流动为文化认同提供了沟通交流的机遇和双向借鉴的平台。
交流意味着生活在不同的语言、传统和历史情景之中的人们彼此了解、沟通、借鉴和欣赏,是不同文化之间博弈、比较和转化的过程,是过去与现在、自我与他者之间的一种协商过程。交流中人类发现彼此的文化是重叠的,历史交错的,自我文化是理解其他千差万别的文化的基础。将特殊的异域文化传统翻译成本民族易于理解的文化形式,融入自己的文化空间,其目的就是为了更好地理解这个多元的世界,实现主客体之间真正的交流、对话和共存。一个地方如果有丰富多彩的文化不断地交流沟通,那么,这个地方就会积累很多社会资源和文化力量。比如民族文化异彩纷呈的云南虽然在硬件方面如经济实力和社会现代化程度上,力量不一定很强,但从长远来看,资源丰富的文化软实力会充分发挥积极作用。多元文化交流才能铸就绚丽多姿、博大精深的整体民族文化,才能满足多民族认同的情感需要。罗素在《中西文明比较》中曾说:“不同文明之间的交流过去已经多次证明是人类文明发展的里程碑。”[10](P8)
多元文化的交流与碰撞既是产生认同的外在因素,同时又强化了对差异的宽容和对认同的自觉。包容性的认同不会否定或排斥“他者”,而是会把“他者”吸收到自我身份的建构中来。在交往的视野中,自我封闭,坚持自我形象与文化的纯粹性与至上性是站不住脚的,因为人类的生活世界是由相互影响、相互依存的不同文化因素构成的,在这个多元的世界,文化认同是流动的、建构的和不断形成的,它既有本质主义的稳定存在,也有反本质主义的矛盾变化,认同过程在连续性中有着混杂,而在混杂中又保持着连续性的自我存在。因此,文化认同是多重的、充满矛盾和张力的,不存在一个本质主义的、不变的自我,也不存在一个纯粹的、既定的民族群体。
从文化间相互欣赏的角度看,认同,既意味着接收对方的存在,在接收对方、要认识和了解对方的基础上,才能尊重对方、和睦相处。认同彼此,参与对话才可以从差异中扩展自我发展的空间,引发创新活力,引发新知新见。文化认同的交往实践,超越了狭隘的民族意识,突破了陈旧的社会心理,使人们置身于一个与自我文化迥然相异的文化氛围,借此分享各种异彩纷呈的文化价值,逐渐拥有开放的、包容的心胸与视野。文化认同是一个双向过程,每个文化群体都是一个开放的系统,在接收差异文化信息的同时,也在向对方传达着自己独特的文化意义。面对多元多样的文化资源,在交流与沟通的过程中,文化认同能提供文化评论,促进文化反思,提高文化品位,增强自知之明,尊重差异、包容多样、求同存异,实现和谐统一。
文化认同的目的不只是促进文化间相互尊重及欣赏,还有非常重要的实践意图。目前人们面临很多跨国界、跨地域的人类共同问题,比如文明冲突、政治斗争、经济纠纷、生态失衡、恐怖主义等。因此,文化认同的重要目的还在于调动全人类的文化价值资源,相互切磋、相互分享、相互借鉴,激发更多的创新思维,推行更有效的解决问题的办法,消除误解,化解矛盾。文化认同是激发社会创新活力的思想源泉和精神基础,没有文化认同的支持、配合和参与,和谐社会建设将会缺少创新活力。认同多元多样的文化,理解千差万别的人们,是通往社会和谐与幸福生活的途径。
2004年9月,在北京召开的文化高峰论坛上由五位知识分子发起签署了《甲申文化宣言》,在宣言中提到“文明多样性是人类文化存有的基本形态,不同的国家和民族的起源、历史环境和历史进程各不相同,而色彩斑斓的人文图景,正是不同文明之间相互解读、辨识、竞争、对话和交流的动力。我们期待经历过全球化的洗礼,原生状态相对独立的多样文明将获得更为宽广的参照,获得坚定的认同”。
作为社会成员的我们,每一个人都应在实践奋斗中真切地感受到自己的人生和国家、民族、人民的发展息息相关,甚至完全就是一个整体。个体的“小我”就是“大我”的有机组成部分,如果从“大我”中分割出来,“小我”将失去存在的意义和价值。当个体生活根植于民族文化之中,与国家、民族同呼吸共命运之时,个体生命的根本就在于承担起社会的责任和使命,将个体的得失维系于民族国家的安危之中。古人云“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就是一种“天人合一”的境界,在这个境界中,对国家、民族的期望与热爱之情便油然而生了。
促进和加强社会和谐的途径之一,就是激发对自己国家的忠诚与自豪,热爱祖国,团结一心,社会成员在行动上就会形成协调一致的共同努力。平时,爱国主义往往是一种宏大的,甚至是抽象的政治态度,而当有盛大的比赛竞技,或者当国际关系中发生矛盾冲突时,爱国主义、民族主义的情绪就表现得尤为突出,并由此产生国家认同的文化自觉。此时,国徽、首都、国旗都不仅仅是文化的标识,而成为民族认同的力量来源,成为引发情感归属的驱动力。可见,宏大的文化认同理念都是根植于具体的社会关系和生存环境中的。一个国家独具特色的风景、礼仪、饮食、建筑、服饰等,是一个国家区别于另一个国家的文化标识,利用、保护、传承这些文化资源,容易产生共鸣,形成认同感和归属感。中央电视台中文国际频道推出的旅游栏目《远方的家》,虽未标明“爱国主义”,但通过介绍祖国各地的山川地理、民俗风情、文化古迹等,无形中培养了观众的民族自豪感和自信心,激发了全球华人对家乡的眷恋、对祖国的热爱之情。特定区域内独特的人文景观,是生活在这一区域内人们独特的精神创造和审美创造,有深厚的群众基础,借助这些人文景观可以陶冶情操、鼓舞人心、铸就爱国情怀。说明空间的、物质性的家园承担了传递和强化文化认同的象征功能,是团结凝聚社会成员的重要纽带,更是一种国家文化认同的强化。
和谐精神是中华文化的价值核心,中华文化中的“和而不同”与“和合”思想为多元文化和睦共处提供了取之不尽的理论源泉,也为塑造集体形象,抒发民族集体情感提供了不可或缺的实践指导。“华夏56个民族共同创造了中华文化,至今仍是全体中国人和海外华人的精神家园、情感纽带和认同归属,应该认识中国文化五千年生生不息、连绵不断的重要原因,在于它是发生在上古时代多个区域、多个民族、多种文化的融合,它不但有自强的力量,而且有坚韧的气质、灵便的智慧。”(引自《甲申文化宣言》)认同中华文化,强化国家认同,可以唤起各民族身为中华民族一员的自觉、自信与自豪,在整合民族共同体上发挥着不可替代的作用,已经成为国家长治久安,社会安定团结的重要支撑,对构建和谐社会在思想观念上也起到了保驾护航的作用。
人类社会发展既是一个客观历史演进的过程,又是一个人的价值实现的过程。考察人类社会进步既要用生产力的发展水平去衡量,同时也要以人的价值实现的程度去评价。生产力发展水平是历史的尺度,人的价值实现程度是价值尺度。以人的发展为尺度考察社会的发展,是马克思主义的基本观点之一。中国提出的科学发展观,正在指导人类社会的发展理念,从“以物为中心”、“以经济增长为中心”到“以人为本”的演化和推进,这是一种新的历史观,为衡量人类社会进步提供了一种全面而完整的评价标准,正在将人性从物质主义的牢笼中解放出来,是对以物质为基础的现代发展观的修正。这种新的历史观承认每个人的价值和愿望都应该得到尊重,表明了人类社会个体与群体的实质性自由的增加和扩展。在可持续的和谐发展的理念指导下,重要的并非财富的积累,而是精神的提升;并非个人主义,而是自我修养;并非领土的扩张,而是人类认同的拓展。
人类与社会是一个整体,人类是社会的成员,也是文化的符号,人类社会中所有的文化都具有平等的内在价值,文化认同致力于消除民族之间的对立,重建人与人、人与社会之间的平等和谐关系,是可以将全球力量凝聚起来的价值取向,为人类走向和谐的人生境界开辟了通路,代表着追求和谐社会的理想。我们讨论文化问题,其实就是在讨论如何让社会更加文明、和谐,如何让这个社会上的人生活得更加幸福、更加有品位。面对丰富多彩的文化世界,文化认同使人的自主性和选择性得以充分发挥,文化认同的实践与发展,表明人类正日益拥有平等的文化主权,并成为文化认同的主体,这意味着人类主体地位的提高,更在于当下和谐社会构建的现实实践。文化认同鼓舞人们为寻找一个更自由、和谐、本真的社会而努力。当我们试图以文化认同规律去对社会和谐构建作出解释之时,亦正是以理性、宽容视角认识和研究社会发展的开端。我们在惊诧社会文化日新月异的同时,也不禁为社会的民主进步与和谐发展而欢欣鼓舞。正如文坛泰斗巴金先生所言:“想的只是一个问题,怎样让人生活得更美好。”也正如我们积极倡导的和谐社会一样,这是一种超越民族、超越国度的和谐价值追求。
文化认同是民族融合的凝聚境界,是社会和谐进步的助推源泉。如何通过文化认同重建人文生活世界,并引导社会精神文明建设,进而促进和谐社会的构建,这既需要做出深入的理论研究,也需要进行艰辛的实践探索。面对西方和未来的挑战,我们有理由相信,只要恪守科学的人文理念,追寻合理的价值导向,一定能够以强大的自信力与敏锐的判断力呈现出理想的文化结构与和谐的社会氛围。届时,我们也会由衷地感叹:周虽旧邦,其命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