澳大利亚全科医生培养经验及其对中国的启示

2014-03-06 23:02董靖竹张东华
医学教育研究与实践 2014年3期
关键词:全科医师医学教育全科

胥 娇,薄 红,董靖竹,周 佳,张东华

(哈尔滨医科大学 第一临床医学院,黑龙江 哈尔滨 150001)

不断加大全科医生培养力度、积极推进全科医生培养模式综合改革不仅是我国高等医学院校面临的紧迫任务,同时也是新时期医疗卫生工作的重大挑战,是缓解中国民众“看病难、看病贵”的重要举措。随着建立以全科医生为骨干的基层医疗卫生服务队伍建设规划的不断推进,我国全科医生培养有了较为明确的目标和方向。然而,由于我国全科医生培养起步较晚,全科医生距离成为卫生服务的主力军、国民医疗保健“守门人”的角色还有很大距离,因此,这仍是我国高等医学教育需要研究的重要问题。

1 全科医生的概念及内涵

世界家庭医生组织(World Organization of National Colleges,Academies and Academic Association of General Practitioners/Family Physicians,WONCA)对全科医生(General Practitioner,GP)的定义为:为每一个寻找医疗保健的人提供综合性医疗保健服务,必要时也安排其他卫生专业人员为其提供有关服务。全科医生又称家庭医师(general practitioner/family physician)或家庭医生(family doctor),是接受过全科医学专门训练的新型医生,是执行全科医疗的卫生服务提供者,是对个人、家庭和社区提供一体化的保健服务,进行生命、健康与疾病全方位负责式管理的医生[1]。

澳大利亚的全科医生是提供医疗卫生服务的主力军。他们作为私人医生存在,通常以小组的形式工作,一般由1-6人组成一个诊所,也有被聘到社区卫生服务中心工作的。全科医生是医疗保健的“守门人”,其职责主要是提供基本医疗保健、咨询和转诊。病人就诊首先要经过全科医生,每年大约有80%以上的人要去看全科医生[2]。在医疗转诊服务中,作为医疗服务的“守门人”,全科医生可以通过有选择的联系专科医生,帮助需要进行专科诊治的病人就医,从而达到了合理有效地利用卫生资源的目的。因此,澳大利亚的全科医生制度在提供连续协调、方便可及的基本医疗卫生服务、有效调节卫生资源、合理控制医疗费用等方面发挥着重要作用。

2 澳大利亚全科医生培养的现状及经验

2.1 健全的全科医生培养模式

澳大利亚提供卫生服务的骨干力量为全科医生,其培养经历医学院校本科学习、住院医师的培训和继续医学教育培训三个阶段。澳大利亚的多所医学院校按照国家要求都开设了社区医学课程,使医学生在校学习期间就对全科医学和社区卫生工作有了初步的了解。医学生毕业后必须经过毕业后全科医学培训,培训内容主要包括:各类病人的综合管理、预防保健和健康促进、病人及其家庭的连续性保健、与其他社区卫生人员协调合作及团队工作等方面的基本知识和技能[3-4]。此外,澳大利亚对全科医生的培训要求非常严格,有一套规范的管理办法。

2.2 积极的政府政策激励举措

澳大利亚政府采取了许多激励政策以支持全科医生培养事业,包括安置补助,即为每一名愿意到缺乏医生的农村和偏远地区执业行医的医生提供20,000元安置补助;培训补助以及偏远地区补助,为了帮助偏远社区吸引和留住全科医生,全科医生在这些社区服务3年时间,就有资格获得每年50,000元的补助。

2.3 健全的全科医生管理体系

国家设有全科医师管理研究中心,负责制定全科医师教育、管理的政策和措施,并指导全科医师管理组织的工作,在研究中心下设126个全科医师管理组织,负责审查、批准全科医师开办医疗点的申请、组织辖区内全科医师的继续医学教育等工作。此外,还设立了一些专门的委员会来研讨社区主要疾病的防治对策和措施等,并对全科医师进行专项知识培训。

3 我国全科医生培养现状及存在的主要问题

经过多年的努力发展,我国全科医生培养取得了一定的成绩,建立了各级、各类的全科医生培训机构和学术组织,开展规范化的培训以及继续医学教育,培育了大量的全科医生,尽管如此,我国的全科医生培养仍面临诸多严峻挑战。

3.1 全科医生队伍人才匮乏,整体素质偏低

我国人口众多,需要大量的初级卫生保健人才,需要大量合格的全科医生才能承担起“守门人”责任,然而截止2011年底,我国仅有不足80,000名全科医生分布在城市社区卫生服务中心和农村乡镇卫生院,从事基层的医疗预防保健工作,全科医生数量不足显而易见。与此同时,我国全科医生的整体业务素质不高,技术水平偏低,据抽样调查数据表明,全科医师素质不高、数量不足两大问题并存,人员比例、学历、职称、专业不尽合理,职能未完全到位[5]。

3.2 全科医生培养不平衡性与不规范性问题并存

全科医生培养的不平衡性集中体现为区域发展的不平衡,经济发达的东部地区全科医生制度起步相对较早,资源、环境、政策、制度等优势使得全科医生培养无论是在培养理念、模式、方法,还是在培养质量与效果方面均优于经济欠发达地区。此外,全科医生培养也存在着不规范性的问题,全科医生培训实践中不同程度地存在着培训学时、培训方式、考核方式均不够规范的问题,培训质量难以保证;部分地方仅开展理论培训而未开展临床实践或社区实践培训,培训内容与实际工作联系不大,甚至脱节,严重影响了培训质量。

3.3 在校本科生全科医生培养滞后[6]

虽然国家发改委在2011年提出了建立以全科医生为骨干的基层医疗卫生服务队伍建设规划,但目前,全科医生培养仍以规范化的岗位培训为主,高等医学院校开设全科医学本科专业较少,仍存在着在校医学生全科医学知识教育普及程度不高的现象,不利于21世纪新型医学人才的培养,也不利于全科医师后备队伍的培养。

3.4 政府投入不足,教学实践基地不健全

临床教学和社区实习是开展全科医学培训的重要环节,教学基地的建设质量将直接影响培训的质量。目前,由于政府投入不足,全国各地的临床和社区教学基地尚不能满足要求,基地设置不规范,缺乏教师,在基地的数量和质量上也远远不能满足培训的需求。

3.5 激励性不足,全科医生岗位缺乏吸引力

目前,我国基层卫生人才引进难与人才外流现象并存,工作环境差,工作强度、压力大等条件和环境限制,全科医生岗位缺乏必要吸引力,究其原因,与我国绝大多数地区尚未建立完善的全科医生激励制度有关。由于人事制度、考核制度以及分配制度的不健全,服务基层的全科医生待遇和保障得不到应有的满足,全科医生积极性受到打击,优秀卫生技术人才不愿从事全科医生职业,全科医生岗位吸引力严重不足。

4 澳大利亚全科医生培养经验对中国的启示

2011国务院常务委员会会议上确定了我国全科医生制度的发展目标:到2012年,确保每个城市社区卫生服务机构和农村乡镇卫生院都有合格的全科医生,再经过几年努力,基本形成统一规范的全科医生培养模式和基层首诊制,基本实现城乡每万名居民有2-3名合格的全科医生,更好地为群众提供持续、协调、方便、可及的基本医疗卫生服务[7]。在中国当前深化医疗卫生体制改革的大背景下,全科医生制度的建立无疑又是一个被寄予厚望的卫生改革制度,它直接关系到13亿中国人翘首以盼的“小病在社区,大病在医院”的美好愿景的实现。合格的全科医生是今后卫生人才市场所亟需的,因此,医学教育必须紧跟卫生事业改革的需要,为其提供合格的全科医学人才,澳大利亚全科医生所发挥的“守门人”作用为我们做出了很好的示范,我们可以从中借鉴有益的经验。

4.1 科学的、多样化的人才培养方法

针对目前我国全科医生整体素质偏低的实际情况,医学教育部门应该根据实际情况开展分层次的继续医学教育,对于基础较好且有实践工作经验的全科医生可以直接接受规范的全科医学课程培训,对于学历层次较低的社区卫生技术人员,通过培训基础医学内容先提高他们的学历水平,分步培训和考取全科医生任职资格。这既符合中国的实际情况,又可以加强全科医生的质量和职业地位[8]。

4.2 依托大型综合医院,持续推进全科医生培训基地建设工作

依靠有条件的大型综合医院,特别是医学院校的附属医院,设立全科医生培训基地,负责所辖区或定点社区医疗机构的全科医生的培训和再教育,将全科医生培训纳入继续医学教育的范畴。通过理论、实践、再理论、再实践的梯形培养,使全科医生保持较高的医疗水平,适应社区卫生服务的需要。

4.3 建立合理的激励制度,提高全科医生岗位的吸引力

目前我国存在的看病贵是日益突出的严峻问题,一个重要的原因是病人缺乏一个他们信得过的医疗质量顾问和费用的“守门人”[9],全科医生也是未来解决基层社区和农村卫生服务可及性和公平性的重要力量。为了吸引和留住一些全科医生在偏远地区工作,政府必须建立有效的激励机制,如在全科医生薪酬、社会保障、职称评定、岗位编制等方面制定优惠政策,从而提高全科医生的社会地位和收入水平,提高岗位吸引力。

4.4 加强对全科医生培训全过程的质量管理和控制

全科医生培训全过程的质量管理和控制是保证全科医生培养质量的重要举措之一,不能为了满足全科医生数量的需要而忽视了教育质量,因此,建立一套科学的、合理的、可操作的质量管理和控制体系至关重要。

4.5 积极发展全科医学教育,提供相关配套政策支持与资金保障

建立全科医生教育制度,积极开展适合国情的、形式多样的全科医生培训是有效解决全科医生数量不足、专业水平低下的有效途径之一。在全科医生培养方面应该充分发挥高等医学院校的作用,转变观念、鼓励优质教育资源参与到全科医生培养中;加强对全科医生培训基地的政策支持和资金投入,通过系统规范的训练培养合格的全科医学人才。

[1]秉 辉.全科医学概论(第3版)[M].北京:人民卫生出版社,2008.

[2]赖小玫,刘朝杰,裴丽昆,等.澳大利亚全科医生培养使用方法对中国人才队伍建设的启示[J].卫生软科学,2009,23(4):470-473.

[3]牛志敏,李淼晶,王国军.澳大利亚全科医生在社区卫生服务中心的作用及其对我国的启示[J].中国高等医学教育,2009(5):38-39.

[4]黄婉霞,张立威,王家骥.中澳全科医学教育发展的比较与思考[J].中华全科医学,2012,10(3):472-474.

[5]郭 清,王勤荣,杜亚平,等.中国全科医生培养的现状、问题和对策[J].中国全科医学,2004,7(5):291-292.

[6]高力军,宁 宁,康 正,等.发达国家阶段式全科医生培养模式对我国的借鉴[J].西北医学教育,2013,21(6):1079,1119.

[7]侯建林,柯 杨,王维民.我国全科医生制度面临的困难和发展建议[J].医学与哲学,2011,32(12):8-14.

[8]史 超.澳大利亚全科医学教育对上海全科医生培养的启示[J].上海医药,2013,34(10):20-22.

[9]汪云利.全科医学教育与实践[J].西北医学教育,2010,8(18):679-68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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