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丽中国”视阈下的生态文明建设探析

2014-03-06 13:08
关键词:美丽中国美丽文明

匡 列 辉

(湖南师范大学 伦理学研究所,湖南 长沙410000;湖南城市学院 马克思主义研究基地,湖南 益阳413000)

自19世纪中叶第二次科技革命的到来,由于生产力的飞速发展,人们利用先进的科学技术和管理方法创造出了令人吃惊的物质文明和精神财富,但是人类赖以生存的地球生态资源却遭受到前所未有的掠夺性的大肆破坏。全球性的生态危机此起彼伏,森林滥砍滥伐导致植被破坏,动植物种群锐减,土地石漠化、沙漠化现象越来越严重;工业“三废”任意排放,导致土壤重金属污染、臭氧层破坏、冰川融化等。大自然已经频频向人类敲响生态危机的警钟。“可以毫不怀疑的是,生存于这一星球的人们蒙受着史无前例的自然环境破坏和生态资源的桎梏”。[1]当前世界各国为应对愈演愈烈的生态危机,开始出台和颁布一系列的生态环境保护法律法规,同时也激发了人们对生态文明建设的理论思考与探索。“历史地看,今日中国正在经历的美丽伤逝之痛是五百余年来世界现代化运动的副产品,也是近代以降中国现代化寻梦途中所不得不承受的中国现代性之痛”。[1]党的十八大报告将搞好生态文明建设放在其所要达到建成“美丽中国”美丽画卷目标的突出地位。十八届三中全会更明确指出要紧紧围绕“美丽中国”建设推进和深化生态文明体制改革。在致生态文明贵阳国际论坛2013年年会的贺信中,习近平总书记指出:“建设美丽中国,是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的重要内容”。可以看出,中国共产党对人类文明结构和形态有了更科学的认识,对早日建成全面小康社会的奋斗目标的路径选择有了更明晰的部署。本文从中国古代传统文化“天人合一”的生态文明思想、西方生态文明思想的发展、马克思恩格斯对生态文明思想的阐述,探讨了“美丽中国”生态文明思想的理论渊源及其提出的历史背景和现实意义,对“美丽中国”视阈下进行生态文明建设的路径从四个方面进行了较深入的分析。对如何贯彻落实十八届三中全会提出的紧紧围绕“美丽中国”深化生态文明建设,促进人类社会与大自然永续共存、共荣发展极富现实的启发意义。

一、“美丽中国”生态文明思想的理论渊源

(一)生态文明思想的意蕴

“生态”(Eco-)一词源自古希腊,最初意指“家”,后来逐渐被引申为人类居住生活的环境,也可以解释为生物的生存状态,涉及自然界诸系统之间的交错复杂关系。“生态文明”是指在认识自然、利用自然的过程中,人类科学合理开发和保护自然环境以求达到与自然生态和谐统一所做的艰辛工作及所获得的积极有效的成果。“生态文明体现为人类科学利用和保护生态资源和自然环境的意识觉醒和提高、生态制度体制建设的建立和完善等”。[2]就人类文明形态的历史发展来看,已经经历了原始文明、农业文明、工业文明三个时期,当前正逐步步入第四个文明时期——生态文明时期。“工业文明的弊端日益凸显,导致社会矛盾日趋激烈,作为深刻反思并回应工业文明的一种新的文明形态——生态文明更为人类所希望和渴求。”[2]谋求人类与自然和谐统一、永续发展是生态文明建设的目标。其建设既要求顶层设计的制度、评价体系的科学合理完备,又要求在经济社会的发展中人的固有观念的革新,更要求具体产业行业领域的对传统结构发展模式的改造升级和改弦易辙,“全面包括了人与自然、人与人、人与社会所有关系,是迄今为止为实现人类社会永续发展最科学的一种文明形态”。[3]

(二)中国传统文化中的生态文明思想

中国传统文化就人与自然的关系,儒家、道家、佛家等都从各自视角进行过深入思考。儒家生态观中的“天人合一”强调人类与大自然的统一性。孔子的“钓而不纲,弋不射宿”(《论语·述而》)体现了保护动物的思想。孟子在孔子“仁者爱人”思想的基础上提出了“仁民爱物”的观点,认为人们的生产生活应“不违农时”、“取物以顺时”。荀子发挥孔孟的生态思想,指出人类劳作要顺应季节更迭规律,达到“群生皆得其命”(《荀子·王制》)的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理想境界,为我们勾勒了一幅绝美的生态画卷。宋代理学家程颢禀持“天人一物,内外一理”(《河南程氏遗书》)思想,认为人类与万物相生相成,浑然一体。而“民,吾同胞;物,吾与也”(张载《正蒙·乾称》)则更体现了儒家视万物为同胞,把对物的态度上升到如同对人的怜悯和关爱情怀。佛教经典《维摩诘经》认为天地同根、众生平等,彼此影响,相互作用,世间芸芸众生所有的存在物都处在一个前定的和谐统一的生态系统之中。道家创始人老子在推演天、地、人、道的关系后得出“道法自然”的辩证结论(《道德经·二十五章》),人作为自然的一部分应该认识和遵循自然的运行发展变化规律,认为人与万物为“天”所生,都应遵循“天道”,协调好人与自然的矛盾关系,构建一个互不相违、和谐统一的共存系统。上述中国古代各学术流派的质朴生态自然观,虽都有其不足之处,但其在追问人与自然万物关系中所闪烁的伦理智慧充分显示了中国生态文明建设的深厚理论渊源。

(三)当代西方生态文明思想的发展

上世纪以来,西方国家一方面工业化突飞猛进,另一方面却不断产生严重的生态失衡,许多国家相继出现了十分严重的环境污染事件,如20世纪40年代,美国多诺拉地区和比利时重工业区马斯河谷因工业燃煤向空中排放的大量二氧化硫,分别导致当地几十人中毒死亡。惨痛的现实使得西方有识之士开始反思工业化给人类生存带来的种种弊端。从蕾切尔·卡逊于1962年发表《寂静的春天》为标志,到1972年德内拉·梅多斯《增长的极限》的面世等,人们在工业化后生态危机的残酷现实面前,意识到了环境保护的重要性,急切地找寻一种有别于传统工业化的新的发展模式。[3]环保人士罗伊·莫里森在《生态民主》(1995年出版)中正式提出生态文明概念,并认为这是破解工业文明所来的消极后果的崭新的文明形式。加拿大学者威廉·莱斯于上世纪80年代创作的《自然的控制》和《满足的极限》两本论著标志着西方生态马克思主义运动思潮的发生和兴起。在他的论著中,深刻揭露了生态危机的根源就是资本主义制度下基于“控制自然”的一种社会畸变异化的消费观、一种对科学技术万能的盲目自信。他认为,通过合理手段,达成与自然的协调,建立“易于生存的社会”,[4]是解决生态危机的主要办法,只有这样人类才有出路。进入21世纪,继生态危机论后,西方经济重建理论、生态循环理论、生态意识形态理论等将人类社会与自然关系的研究探讨更进一步引向深入。

(四)马克思、恩格斯关于生态文明思想的论述

马克思透过资本主义“温情脉脉的面纱”在深刻揭露资本主义剥削本质的基础上对工业文明进行无情的嘲讽,发表了一系列保护自然生态环境的重要观点,为新时期建设生态文明提供了宝贵的理论资源。“社会是人与自然的本质统一,是自然界的复写与反映。”[4]体现了年青时期马克思就对自然生态曾有过冷静思考。他认为,只有认真地认识自然、利用自然,变自在自然为自为自然,才会不断丰富人类的精神食粮。“人把整个自然界——首先作为人的直接的生活资料,其次作为人的生命活动的材料、对象和工具——变成人的无机的身体。”[5]因此,对待自然的态度就是对待人自身的态度。他在《哥达纲领批判》一书中,认为自然资源是财富的源泉之一,财富创造就是基于人类劳动与自然对象两者的有机结合。马克思指出,在原始社会、奴隶社会和封建社会时期,由于生产力极度落后,人们认为自己所有的一切都是大自然的恩赐,对自然的态度虔诚而敬畏。人与自然的交往仅是为了获取生存所需的物质生产生活资料,人与自然大体上处于一种原始的共生状态。自社会历史发展的脚步踏进资本主义时代,以珍妮纺纱机为标志,社会生产方式由手工工场进入机器大生产以降,资本家的生产目的就是无限度地追求剩余价值,必然地迫使人们不断向大自然进军,以攫取更多的自然资源,自此人类与自然的关系一步一步日趋紧张。“我们不要过分陶醉于我们人类对自然界的胜利。自然对于我们的所谓的胜利都以报复性的手段进行了猛烈回击。最初刚取得的预期结果最后都以大得多的代价所取消……”[6]恩格斯所提到的人与自然相争的最终结果在今天都一一不幸被言中。

(五)“美丽中国”概念的提出

改革开放30多年来,中国经济从百废待兴、逐步复苏到步入发展快车道,经济建设所取得的成绩令世人惊叹,但落后的粗放式经济增长方式造成的水土流失、能源枯竭、生态环境恶化等问题越来越严重。调结构、转方式已成为人们寻求新的发展道路的共识。小平同志在强调一系列“两手抓”中就明确指出在抓经济生产的同时,不要破坏环境,要维护自然生态平衡,保持社会和谐发展的观点。江泽民同志对生产、生活和生态方面的关系做出了明确的阐述。“建设生态文明,基本形成节约资源能源和保护生态环境的产业增长方式、消费模式”使生态文明建设在2007年党的十七大报告中第一次有了明晰表述。[2]十八大报告更明确提出要“不断开拓生产发展、生活富裕、生态良好的文明发展道路”,[7]着重指出“在社会建设的总体布局和安排中,要把生态文明有机融入各个行业、各领域的建设中”,[7]并从四个方面针对中国具体国情提出了建设美丽中国,建设生态文明的措施。十八届三中全会指出,要围绕“美丽中国”建设,加快生态文明制度体系建设。自此,“美丽中国”概念广受人们关注。建设生态文明,建设“美丽中国”作为实现中国梦的形象描绘,生动勾勒出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新时期建设的美好蓝图,顺应了广大中国老百姓对美好幸福新生活的期待和追求。

二、“美丽中国”视阈下建设生态文明的意义

中国的现代化建设从致力于建设富强中国进至创造幸福中国的新阶段时,大家意识到幸福的现代化中国,不但要有富强的经济基础和综合国力,而且也需要公平的社会秩序和优美的生活环境。“其完整的概念意义应该是,‘富强中国’加‘民主(正义)中国’加‘文化(文明)中国’加‘美丽中国’,这是近代以降中华民族追求自强、自主、自由的现代化复兴的社会理想。”[1]

(一)建设生态文明,建设“美丽中国”是应对当前中国生态危机的重要抓手

打开网络、电视,翻阅报刊、杂志,因生态破坏而酿成惨痛恶果的报道频频出现在人们的眼帘,触目惊心。资源越来越匮乏是当前中国生态危机的最直接体现。据权威部门发布的统计数据,我国的石油进口已超过55%,铁矿石等原料对外依存度也正逐年加大,到2012年底达57.2%。至2012年,全国年均缺水量超过500亿m3,2/3的城市出现不同程度缺水,仅缺水一项带来的一年工业产值损失就达2 000多亿元;3.6亿多农村老百姓喝的水都达不到饮用水卫生质量标准。海河、辽河和黄河等大江大河及西北内陆区域水资源开发和利用均已超过了水资源自身的负担和承载能力。耕地面积过度不合理的开发,目前已接近18亿亩红线。[8]环境污染日趋恶劣是生态危机的直接表现。一些重点水域由于当地企业的“三废”未经很好地化污处理被直接排放而导致污染严重。从北到南越来越多的城市灰霾现象凸显,一到冬季,这些地方雾霾黄色预警便多日连续发布。盘踞在头顶的雾霾使得人们想呼吸一口纯净的空气都成为一种奢望。各种各样重金属污染和持久性有机农药污染导致人们对自己饭碗里的粮食安全忧心如焚。随着生态危机的日益加剧,生态系统不断退化。根据国土部门的数据显示,到2012年底,我国水土流失占国土总面积的37%,沙化面积达18.5%,大部分草原正不同程度地退化。更为可怕的是,由于过度开采,导致地面沉陷面积不断扩大,已引起所在地区人民群众的心理恐慌。各种因环境污染而导致的社会群体性事件接连涌现,直接严重地威胁着社会的和谐稳定。应对当前生态自然环境的危机迫在眉睫,任务艰巨。以“美丽中国”为目标的生态文明建设正是解决这一疑难的关键抓手。要用铁的手腕加大环境整治力度,狠抓生态文明建设,坚决扼制我国生态环境日趋恶化的严峻现实,还人们天蓝水美、山青草绿的美好家园。

(二)建设生态文明,建设“美丽中国”是有效处理当前我国主要矛盾的对症良药

建设生态文明是有效处理中国社会主义初级阶段人民日益增长的物质文化需要同落后的生产之间的主要矛盾的对症良药。当人们日益富裕、口袋日益盈实,也越来越深刻地认识到,高质量的美好生活不仅仅只是物质的极大丰富。幸福生活的题中之义还应全面包括净洁的用水、纯净的空气、安全的食物和宜居的环境,等等。近些年来,一些地方出现的垃圾围城现象严重地破坏了当地居民的生活居住环境;由于产业的梯度转移,导致中西部特别是边远穷困的农村地区正承担着发达地区经济发展产生的可怕的二次污染,环境污染严重地影响了人们的身体健康,诸如血铅病、矽肺病、肺癌等一些让人谈之色变的疾病在一些地方出现前所未有的集中高发。因单纯追求经济效益提升,在招商引资时没有将环保很好考虑而引进一些高能耗、高污染企业,使当地环境遭到破坏而导致群众集体上访、围堵企业和政府机关等群体性事件频频发生……可以看出,随着经济指数的一路上升,百姓对环境恶化的不安、对生态文明的期盼也日益增强。以实现“美丽中国”为目标的生态文明建设就是满足人民过上更好生活的新期待。“个人的生活质量高下前提就是要有健康的体魄。而对于社会群体,假若缺失健康,发挥人才集群优势又何从谈起。要解决我国当前主要矛盾,全面顺利建成小康社会,最大的制约因素就是环境质量。”[8]因此,一定要从根本上入手,与一切破坏自然环境的短视行为作斗争,以壮士断腕的气魄,采取果断措施,切实扭转环境恶化的趋势。

三、“美丽中国”视阈下推进生态文明建设的路径探究

“美丽中国”作为生态文明建设目标的一个形象的文学性隐喻,在党的十八大报告中获得了最为严肃、精当而又通俗的政治表述,生动而充分地表达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现代化道路的全新视境。[1]“美丽中国”叙说着国人的共同期待,道出了全体中华儿女的热切心声。建设生态文明,爱护美丽家园是一项宏大的社会工程,而“绝非一时一地的‘权宜之计’,关乎我们现代化改革成败的百年大计,更是关乎中华民族生生不息、血脉延续的千秋大计”。[1]生态文明建设涉及社会生产和生活的各个环节,需要全方位的思考,强有力的全社会动员、全社会的组织、全民的参与,长久活力的社会机制和制度保障。

(一)优化土地开发,保护土地资源

辽阔的陆上和海洋国土是中国建设生态文明的载体,是中华儿女世代繁衍生生不息的美丽家园。“美丽中国”呼唤我们每一个人以实际行动爱护这一共有的美丽家园。祖国(motherland)一词蕴义着国家、母亲、土地之于国民的生命联系,我们必须珍惜每一寸国土。应因地制宜加快构建科学合理的城市与农村发展良性互动的国土优化配置格局。具有鲜明行业和产业特色及优势的区域创新中心的培育和壮大应成为城市化、城镇化地区的经济社会发展的中心任务,在区域创新中心内,通过接纳具有核心竞争技术的企业入驻,实现产业关键技术和核心技术的重大突破;通过搭建知识创新平台和公共服务平台,集聚一批高水平研发机构和创新型科技人才,使其成为经济社会效益突出、引领辐射作用明显的区域“洼地”,全面提高城市综合经济竞争能力。农产品主要生产地域要努力发展粮食生产,增加粮食产量和提高质量。特别要注意保护好农村耕地,把18亿亩耕地面积红线作为党委和政府在筹划经济社会开发建设时必守的高压线。要切实保护生态资源,改善区域生态环境。对限制开发的生态区要加大生态环保和修复投入力度。依法采取强制性手段保护重点生态区,防止不当的人为原因而损害自然生态和文化遗产的完整性、原生态。我国除了有960万km2的陆上土地外,根据《国际海洋法公约》我国还有300多万km2辽阔的蓝色国土。优化土地开发格局,要以海陆空间的统一性为前提,同时还要充分考虑海洋空间的独特性,协调开发陆海国土空间。“既要利用高科技手段提高海洋开发能力,发展海洋经济,又要高度重视海洋资源的保护。”[7]把很好地保全海域自然属性作为海洋空间开发活动的首要前提,各种勘探、开采活动要注重保护海洋生态环境。

(二)节约生态资源,转变资源利用方式

环境问题是社会问题。全方位、多措施节约自然生态资源,转变传统的资源开采、利用和消耗方式是保护生态环境的重要策略。十八大报告号召全社会每一个公民都必须树立合理利用、节约资源的意识,全面部署了促进生产和消费节约的各项工作,明确了各行业、各区域和各产业节约的目标,特别对高耗能的相关重点领域提出了促进资源节约的规划意见。在全社会大力倡导珍惜和节约生态资源的良好风尚,通过多种有效渠道,以百姓喜闻乐见的通俗形式宣传节水、节电、使用清洁能源、提倡绿色消费等资源节约理念。把节约资源内化为全社会共识和共同行动。同时,要转变资源的利用方式。通过转变资源利用方式促进经济转型、产业升级。这是生态文明建设的题中之义。转变资源利用方式,通过提高科技水平和采用科学的管理方法,能最大限度地发挥有限资源的利用价值,使等量的物质资源生产出比传统的资源利用方式高出一倍甚至多倍数量的更高质量的产品,创造更多更高的使用价值,以更好地满足老百姓的物质文化生活需要。[8]节约生态资源,转变资源利用方式,必须彻底改变过去那种高耗能的粗放式产出模式,要通过科技创新和技术进步深入挖掘资源的利用潜能,大幅降低自然生态资源的消耗强度。正如十八届三中全会所指出,“要健全能源、水、土地资源的节约集约使用”。大力发展循环经济、减少不合理的能源消耗是转变资源利用方式的有效途径。要通过加强资源循环利用的技术研发,运用成熟循环利用科技手段,构建高效的、能覆盖全方位的资源节约利用系统,促进物质生产、贮藏、流通、消费各领域、环节的高效低耗。[8]

(三)强化防污措施,加大治污力度

天蓝水美、空气清新、地肥草绿的宜居自然环境是人类社会得以生生不息、绵延永续的载体。党的十七大后,党和政府面对经济社会发展过程中出现的生态环境具体问题,想出了相应的解决办法,提出了一系列的治理施措,但是损害公众身体健康的突出环境问题,诸如土壤、水源、空气等受破坏、遭污染的情形在一些地方有过短期遏制后却大幅反弹,甚至呈愈演愈烈的恶化态势。突出表现在:一些地方由于无序地引进开发,一些高污染企业将未经有效处理的废渣、废水直接排放到人们的饮用水源地,使老百姓的饮用水安全受到威胁;以绿藓、赤潮等为代表的海洋环境恶化现象困扰着海洋生态的保护;以灰霾为标志的重度空气污染势趋恶劣等。十八大报告指出,要“以解决损害群众健康突出环境问题为重点,强化水、大气、土壤等污染防治”,[7]体现了党对环境问题的准确把控。因此,要有针对性地从水、气、土等方面强化防污措施,加大治污力度。一是以确保饮用水安全为目标,大力整治水源地环境污染。水源地防治污染的范围不仅包括其附近地域,而且要涵盖我国境内的所有河流湖泊及相关海域,通过严格的环评标准和高质量的技术手段全方位检测、监控,切实切断所有的污染源头。二是切实加强大气污染治理。酸雨、化学烟雾、灰霾的出现是大气污染的突出表现,给人民的生命健康安全带来极大的隐患,在采取有力措施消除这些自然危害的同时,要深究根源,严查、深挖大气污染的“罪魁祸首”。不管厂矿、企业对拉动当地GDP的贡献有多大,只要其产能落后,对周围环境污染严重,都必须坚决淘汰。要出台更加严格的环境空气质量标准,建立健全更合理科学的空气质量评价体系。当前,不少大中城市都在努力改善公共交通工具,推广使用新能源环保公共汽车,这是一个很好的导向,在缓解交通压力的同时,在全社会倡导形成一种绿色出行的新理念。三是积极开展土壤综合治理。通过实施重土壤修复工程,有效加强水土流失综合治理,遏制土壤荒漠化、沙漠化和石漠化。修缮好农村受损水利设施设备,扩大湖泊、水库、塘渠水面积。大力开展植树绿化活动,扩大森林面积,保护好生物多样性。

(四)建立符合生态理性要求的生态文明建设制度体系

当前,中国正处于社会经济现代化建设“火车加速拐弯”的发展期,党和政府充分认识到不能再走西方国家几百年来“先污染、后治理”的工业化老路。十八大报告鲜明地提出了要把资源消耗、环境损害、生态效益等纳入整个经济社会发展评价体系。[7]近年来,不少地方都意识到了生态环境破坏的危害,也采取了一些应对生态危机的方案措施,在衡量经济社会发展的考核评价指标体系里涉及到生态环境的保护问题,但这些指标或只适一时一地之宜,或是蜻蜓点水、隔靴搔痒,评价体系存在着很多的瑕疵与不足,不能准确反映经济总量增长的全部成本,特别是为之所牺牲的自然环境和生态资源的巨大代价。“中国的环境污染和生态破坏趋势并没有得到有效遏制,环境法律、政策的实施效果与立法目标差距很大。”[9]究其原因,根本在于对社会发展与生态理性尚未达成共识,没有真正建立起符合生态理性和可持续发展,体现生态文明和自然伦理价值诉求的“顶层设计”。因此,加强符合中国国情的生态文明建设制度体系显得尤其重要。要建立和完善旨在以生态保护、生态发展为目标的一系列协调配套的制度规范体系、制度运行体系和制度保障体系。“建立国土空间开发保护制度,完善最严格的耕地保护制度、水资源管理制度、环境保护制度。深化资源性产品价格和税费改革,建立反映市场供求和资源稀缺程度、体现生态价值和代际补偿的资源有偿使用制度和生态补偿制度”。[7]各部门、各单位特别是地方政府要把生态文明建设放在经济社会发展各项事业的突出位置。十八届三中全会提出建立对领导干部实行自然资源资产离任审计制,对破坏生态环境的个人实施生态环境损害责任终身追究制。[10]将自然资源资产纳入领导离任审计,终身追究环境损害责任是全新的举措,对政府和企业“一把手”给予了明确警示。同时,要加大全民生态建设宣传力度,把公众环保参与度纳入考评指标体系,营造建设“美丽中国”的良好社会风尚,使建设生态文明、建设“美丽中国”意识入心入脑,更好地激发民众参与生态文明建设的热情。

四、结束语

今天,当我们在为中国一跃成为全球第二大经济体这一来之不易的成绩而高兴时,也必须清醒地认识到,这种高增长一部分是靠高投入、高耗能、高污染,以牺牲宝贵的生态资源为代价换来的。发达国家上百年工业化各阶段出现的环境问题在我国近30多年来集中表现出来。[11]在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的伟大建设征程中,新一届中央领导集体充分认识到我国当前生态环境的严峻形势,直面危机与挑战,吸取发达国家所走过的“先污染、后治理”的工业化道路的深刻教训,在对生态文明建设的形式和内容准确把握的基础上,党的十八大响亮地发出“建设生态文明”的号召,紧紧围绕建设“美丽中国”加强生态文明体系和制度建设。优化土地开发格局,保护土地资源,节约生态资源,转变资源利用方式,强化防污措施,加大治污力度,建立符合生态理性要求的生态文明建设制度体系是推进生态文明建设、实现“美丽中国”的有效途径,对于促进人与自然的和谐共存、共荣发展具有十分重要的启示意义。作为一个负责任的大国,应对生态危机,中国将主动担负起比历史上以往任何时期都更艰巨的责任。

[1] 万俊人.美丽中国的哲学智慧与行动意义[J].中国社会科学,2013,(5):5,6,6,7,11.

[2] 黄海东.谈建设生态文明的内涵与意义[J].商业时代,2009,(1):6,6,7.

[3] 王世谊.论生态文明建设的重大时代意义[J].当代世界与社会主义,2009,(4):171,172.

[4] 陈洪波.我国生态文明建设实践与理论发展[J].中国地质大学学报,2012,(5):14,15.

[5] 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42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79.122.

[6] 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4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156.

[7] 胡锦涛.十八大报告[M].北京:人民出版社,2012.34,34,35,35,35,36.

[8] 十八大报告学习辅导百问[M].北京:党建读物出版社,学习出版社,2012.143,144,146,150.

[9] 吕忠梅.监管环境监管者:立法缺失及制度构建[J].法商研究,2009,(5):16-19.

[10] 中共中央关于全面深化改革若干重大问题的决定[N].人民日报,2013-11-16(1).

[11] 赵建军.论生态文明的时代价值[J].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研究,2012,(4):69-7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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