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建锋
(上海市青浦区委党校,上海201799)
18世纪初,蒙古准噶尔部割据西域,与中原清王朝对峙。后经康熙、雍正、乾隆三朝相继用兵,至1759年(乾隆二十四年)最终统一西域全境,结束了中国西部长期分裂的割据局面。此后西域又称新疆,新疆的伊犁也成为边疆塞防的重点。民族混杂的局面以及境外俄国人的不断扩张,决定了清朝在治理西北边疆的政策中必须考虑平息民族叛乱和防患外国侵略双重目的。清代的边疆史地学研究的兴起加深了清人对于西北边疆的情感与认识。外患逼近,使清人观念中很早就有西北边疆的防俄思想,这些都深刻地影响着晚清人对于西北边疆局势的认识。
清代统一新疆之后,并不将其作为一般藩属来治理,这正如后人评论清代治理北部边疆的措施:“我朝王师南征者实为我国家根本重地。西边则回人部落。自康雍以来次第归化,为中土之捍蔽。而由东至西,中间黑龙江、蒙古诸藩属,凡邻近俄罗斯者皆在一统之内,或置台吉盟长札萨克以治之,或设领队办事大臣以临之。要言之,本朝筹边之策异于前明,盖前明九边以外不尽收入版图。”[1]作为“九边”之外的新疆地区,民族混杂,地形上又与俄国接壤,自然成为西北边防之重点。清朝底定新疆之后,立刻着手厘定疆域和设官建制两项举措,目的即在于建立一套全新的军政一体的制度以巩固西北的防务。
清廷责令新疆各地方当局分别绘制所辖各区域的地图呈送中央,在此基础上,于1761年(乾隆二十六年)7月纂成《皇舆西域图志》。其中以霍尔果斯河为界,将伊犁地区分为伊犁和伊犁西路两部分[2],并建立起军政一体的管理机构。1762年(乾隆二十七年)11月,清朝在伊犁设立了新疆最高军政职官:总统伊犁等处将军,并在其下设4个参赞大臣,即塔尔巴哈台参赞大臣、伊犁参赞大臣、喀什噶尔参赞大臣、乌鲁木齐参赞大臣,并由这些军政职官来共同管理新疆的军政。总统伊犁等处将军是清政府根据新疆地处边陲的形势,因地制宜地设立的集政治、军事、边防、行政、司法为一体的边疆地方行政机构。鉴于新疆地位的重要,总统伊犁等处将军直接受制于清中央。
这一套边疆地方军政机构虽然异于清代统治核心区域的行省制度,但是由于作为新疆最高军政当局的伊犁将军作为一个军事机构直接受制于中央,所以对于新疆的统治更类似于一种军事的管制。这种管制的对象就是当地的少数民族,防止他们继续叛乱以威胁到中央王朝的统治,后人称之为军府制度。这种统治体制显然异于同为边疆的西藏、云南等地,也有别于高丽、琉球等藩属国。正如有学者所言:“在中国历史上,国家政权在这一区域的统治形式往往呈现出两种极端的局面,一种是高度的中央集权统治,甚至是军事管制;另一种则是高度的地方自治,至于在某地实施哪种方式,则是因地制宜或因时而异的。”[3]
在这套军府制度中清廷将伊犁置于很高的地位,它成为整个新疆和西北防务和政治的中心:“伊犁幅员广阔,山径庞杂,西北西南皆外番,北邻塔尔巴哈台,南界回疆,东接乌鲁木齐,为西北屏藩。军台十二,沿边卡伦三十。”[4]自1761年~1765年,伊犁地区先后形成了塔兰其、绥定、宁远、惠远、惠宁等五城。各城以惠远城为中心,互为犄角,构成军事上的钳制作用,初定了伊犁军事要塞的规模。在此基础上,陆续修建广仁、瞻德、拱碜、熙春四城,这就成了以后清代新疆的政治和军事中心——伊犁九城。①后伊犁交涉中,所说的崇厚只收回伊犁一孤城,就是指他仅仅收回九城中的惠远城,即伊犁大城,此为九城之中心,一直以来都是伊犁将军的驻地。其中的惠远城驻有伊犁将军、伊犁参赞大臣、理事同知等官员,并屯有重兵加以控制,即所谓“遣官置戍,扼要设防,特设定边右副将军一员,驻扎伊犁,总统天山南北两路军务,节制乌鲁木齐都统及各城参赞、办事领队大臣,以此地雄踞全疆上游,居高临下,势若建翎,故屯重兵,以资控制”[5]。为了有效地通过伊犁控制全疆,清廷对于官员的铨选也极为慎重。据记载:“屡简大学士、尚书,赐封公侯崇爵,才足将相之魁臣、硕辅为将军,令其坐镇伊犁,而专寄以阃外之重也。”[6]
清代统治者如此加强新疆的治理,总的来说还是出于两方面的目的。首先清朝是一个以满汉为中心,各少数民族多元统一的王朝。在民族的融合过程中,对于清王朝国家安全威胁最大的是来自边疆少数民族的反抗和内地的各种“民变”。因此,清代基本的国防思想就是内外兼顾,国防和边防并重。有清一代,朝廷总是为西北少数民族的叛乱所羁绊。康熙初年,噶尔丹称雄北疆,四处征伐,袭扰青海、西藏,并侵袭蒙古诸部,南下威胁清朝统治。自此由康熙帝开始的西北用兵,历时三朝,一直延续到乾隆帝平定大小和卓木叛乱为止。而到了嘉庆、道光,又陆续用兵西北,平定张格尔的叛乱。因此,在此基础上设立并不断完善的军事管制性质的军府制度,在监视控制少数民族叛乱中必不可少,也起到相当大的作用。其次,在加强新疆军事防务、提高伊犁地位的过程中,还有一个因素也逐渐被统治者所重视,这就是俄国势力在中亚的扩张。而且随着俄国人东侵程度的加剧,在西北边防意识中,对于这方面的考虑也逐步增多。俄国人势力从18世纪开始东侵,其最主要目标是中亚、中国西北和中国东北。因此作为边塞重镇的伊犁的战略地位就显得尤其重要,中国如果失去伊犁,整个西北的边防将无险可恃。由于俄国势力受塔里木盆地的大戈壁阻挡以及昆仑以东以南的青藏高原作为天然的屏障,如果失去伊犁,不仅会切断北疆通往南疆的要道,使得回疆不保,俄国人还会沿天山北坡一路东进,直接威胁北疆各地。一旦越过阿尔泰山,穿越河西走廊,清王朝的核心地带将会成为入侵者的囊中之物。但是在这两者之中,防范少数民族的叛乱还是其主要方面,因此军府制度主要是针对清代前期西北少数民族的叛乱而定的。
清代自“道咸而后,下逮同光”,边疆史地学研究异军突起。文人学者们开始专注于多事的边陲,尤其是西北边疆地区。“一时风会所趋,士大夫人人乐谈,如乾嘉间之竞言训诂音韵焉”[7],以致赫然成为当时的显学。西北边疆史地学之所以成为显学,很重要的一个原因即为控制新疆的实际需要。在其发展的后期,学者们的研究则纷纷转向对于西北边疆威胁最大的俄国的研究。仔细分析西北边疆史地学的发展脉络,可以清晰地发现学者们专注于西北史地的出发点是渐渐变化的,即由最初的歌颂清代统治者文治武功、维护边疆统一,转化到防御外患之上。
清代边疆史地学先驱祁韵士认为清代“士大夫于役西陲、率携琐谈、闻见录等书为枕中秘,惜所载不免附会失实。又于开辟新疆之始末,反就传闻耳食为之演叙,讹舛尤多”[8]。他认为,历来关于新疆记载的讹误会妨碍世人对于新疆的正确认知,于国治边无利。另一位代表人物徐松为续修扩撰祁韵士创纂的《伊犁总统事略》,遍历南北疆,行程逾万里,“即览其山川、城邑,考其建官、设屯,旁及和阗、乌什、塔尔巴哈台诸城之舆图,回部、哈萨克、布鲁特种人之流派”[9]。书成之后,以伊犁将军松筠名奏上,钦定武英殿刊本,称为《新疆识略》。这部被龚自珍誉为“当代奇作”的西北边疆地理专书,为徐松毕生功力所萃[10]。从中可以看出,学者潜心于治西北边疆史地学的一个目的就是为了朝廷治边的实际需要,这也符合清代兴起的“经世实学”的真谛[11]。从另一种意义上来看,这些人在谪戍期间,见识了西北边陲广袤的疆土和与中原迥异的壮阔自然风光,这些都给他们带来了深刻的震撼,激发起他们内心歌颂圣朝英主文治武功的热情,能忘却个人命运而唯以国运盛衰为念,研究中更多体现了歌颂和宣扬清代大一统疆域的气概:“我国家发祥东土,北抚喀尔喀内外诸札萨克,南县台湾、寺卫藏,西开伊犁、定回疆,幅员之广,千载一时,不可无书以纪盛美。”[12]又“赤奋若之岁,余奉谪濛池,橐笔自效,缅思新疆二万余里,为高宗纯皇帝神武独辟之区,千古未有,余既得亲履其地,多所周历,得自目睹”[13]。其中丝毫没有因自己谪戍的经历而幽怨凄婉,相反庆幸自己可以亲眼目睹清王朝空前统一和广袤的疆域,此中也同样反映出清人西北边疆感情中非常独特的一个侧面。
如果说“经世致用”与抒发个人情感是祁韵士、徐松等一辈学者们治西北史地学的出发点,那么,嘉道年间的回乱又成为学者们专注于西北的新的着眼点。嘉道之交,西北回乱再起,而清廷在新疆的统治已经远没有清代前期那么强盛,大有力不从心、“鞭长莫及”之势。张格尔叛乱被平之后,朝中有官员甚至埋怨朝廷颇费周折平定新疆,维持在新疆的统治又耗费国家巨大财政,主张放弃新疆西部。与此同时,西北边疆史地学研究也开始关注于巩固边疆统一和防止民族叛乱的主题上来。沈垚著《新疆私议》一文,反驳当时放弃南疆喀什噶尔、叶尔羌、英吉沙尔及和阗的主张。他认为申言放弃守卫边疆者都是因为耗用巨大而出此建议,但是如果放弃了边远地区,专守近边,费用将更为巨大,“论者或谓竭内地以事外夷,散有用以资无用。不知外夷不守,防守将移在内地,而费益不赀”[14]。因此他主张开发边疆和巩固边防相结合,以减轻朝廷财政压力,“镇守诸臣,诚以时度地形,益洽沟洫,广田蓄,务储积,则内地之输可罢,蓄积益多,兵食益足,缓急有备”[15]。龚自珍也极力反对放弃南疆四城之说,他站在民族融合的角度认为“回人皆内地人也”[16]。清王朝的边情边势已经与历代有很大的不同,所以不能简单地照搬前朝所谓“凿空”“羁縻”等安边策略。因为过去所谓的羁縻之地已经尽入版图,而且成为中华领土中“千万年而无尺寸可议之地”[17]。因此他建议非但不能以“羁縻”之术治理新疆,反而要加强管理,实行与内地一样的行省制度,他的著名力作就是其“筹之两年而成”[18]的《西域置行省议》。
以上学者的西北史地研究,其侧重和出发点主要着眼于新疆本身的治理,其实质在于防范边疆少数民族的叛乱,巩固边疆统一。随着西北“俄患”的不断深入,西北边疆史地研究者的关注点转向俄国在西亚和中国北境的扩张。魏源《圣武记》一书中已经强调俄罗斯古不通中国,但今日“兵力甚强,日事吞并”[19]。西北之地有被其吞并的危险,魏源要求清廷密切注视西北边防。何秋涛有感于沙俄加紧对于中国的侵略造成的北部边疆的巨大危机,为此他将目光投向历史上的中俄关系以及西北部边疆的防守之上,“尝谓俄罗斯地属北徼,与我朝边卡相近,而诸家论述未有专书,乃采官私载籍”[20],撰《朔方备乘》,其所从事的边疆史地学将研究目的定在边疆防俄问题上。
何秋涛系统地分析了清代中俄交涉以及中、俄两国经济文化交流的历史与现状。在此基础上,就边境防务问题提出了若干具有战略眼光的见解。他指出,俄罗斯虽然在西北的哈萨克之外,距离我边地卡伦尚有千数里之途,但是由于哈萨克各部没有城郭,又经常迁徙,因而何秋涛认为“北彻喀仑之设,即伊犁等处亦不容或略矣”[21]。否则,俄罗斯便可以乘虚而入,实现其侵吞中国疆土之野心。而此后的事态发展,印证了何秋涛判断之正确。就在何秋涛去世后的两年,沙俄就通过《中俄堪分西北界约记》将巴尔喀什湖以东、以南和斋桑淖尔南北44万多平方公里的中国领土强行割去。
西北边疆是清王朝祖宗政绩武功之体现,“承祖宗之兵力,兼用东南北之众,开拓西边”[22],这更增加了学者们以自己的学术之工来求以经世的意识。然而在鸦片战争之后,列强势力渗入侵略的区域并不仅仅是在东南的海疆,西北新疆也首当其冲。因此西北的国防观念首先表现在文人学者著述中对于俄国的防范意识之上。这种全新的边疆意识随着他们著作的传播为更多人所熟知,防俄意识逐渐成为近代学人的一大共识。
边疆史地学者的防俄思想影响了晚清士人的边疆意识,许多敏觉之士注意到,“俄国地广兵强,志在兼并,方诸列国,无异赢秦”[23]。在一些著述中常用中国战国时期的强秦比喻俄国人的野心,可以说,当时是“各方研议讨论,申说战国强秦并灭六国之情,警惕俄人狡谋,与其骎骎东向之野心”[24]。由此在社会上形成了一种“防俄宜先”的观点。
林则徐虽不专注于边疆史地学研究,但在鸦片战争中,林则徐谪戍伊犁的三年,正是俄国在斋桑湖和伊犁河流域扩张之际。林氏留心俄国蚕食边圉,著有《俄罗斯纪要》一书,指出:“俄夷则西北包我边境,南可由滇入,路路相通,防不胜防。将来必为大患,是则重可忧也。”[25]晚年,他还曾语后辈云:“终为中国患者,其俄罗斯乎?吾老矣,君等当见之。”[26]这正是林则徐在伊犁时亲身经历得到的总结,其预见性足为后世所惊叹。
俄人东进日急,不断蚕食中亚,矛头直指新疆。1871年,又趁新疆回乱之机占据边防重镇伊犁,因此在70年代之后,许多人都开始出现了类似的“防俄论”。郑观应在其著《易言》中说:“观其用兵于回部以西,恣其蚕食;通市于回部以北,潜欲鲸吞。复乘发逆披猖,遂与喀什噶尔酋长霍壁立约通好,俾彼恃有外援,甘心叛逆,抗拒天朝。由是距伊犁,并霍罕,心怀叵测。”[27]其《盛世危言》对俄国人在亚洲的举动极为担忧:“俄人鲸吞蚕食,战兵数万,距吉林才隔一山;战船泊于东洋互为声援者又数十号。……逼处凭陵,有日辟百里之势。”[28]因而他非常担心北境“万里疆陲他日拱手而失之强敌也”[29],所以郑观应提出“防俄宜先”的主张,认为列强中对中国威胁最大就是俄国,“防英乎?防法乎?抑防俄乎?曰:防俄宜先”[30]。这一论断对于晚清国人的时局思想具有很大的影响。
薛福成认为,英法等国恃其强大水师,逞志于海上。俄国受其制约,水师不能出海,因此于陆上扩张就格外疯狂。俄国不能在欧洲得势,必将对中国北部陆疆产生巨大的威胁:“俄之边境包中国东西北三面,横亘二万里。自据伊犁之后,其近边浩罕诸国,与哈萨克、布鲁特诸部,彼皆以兵威胁服,已不啻撤我外藩。……俄非无事之国,不得于西,将务于东,此必之势也。”[31]与薛福成和当时大多数人一样,时在上海的张涣纶也认为,俄国如同战国时期的秦国一样,其野心和对外扩张必将成为中国西部边疆的最大威胁。他认为俄国在土耳其没有获得好处,必然会将侵略的矛头指向亚洲,指向新疆,所以对于中国来说,最好的御敌的方法就是结好英国:“且岂惟欧洲诸国哉,诚能未雨绸缪,厚结英好,英既德我,俄亦不敢正视。而新疆回部,地近印度,俄人挟以要我,俄人得志于新疆,亦英人之忧也。异时或当得英之助,出为排解,英既出全力以护土,独不能稍有余力以助我哉?”[32]
时人的这种“防俄宜先”的思想也可以从当时刚刚出现的报纸评论中得到印证。上海的《申报》很早就开始阐发对于俄国人扩张的担忧:“闻尝综欧亚两洲大局而观之,而知俄国之可惧也。”[33]因而俄人的步步进逼、西北边疆的态势成为报纸评论当时所关注的焦点和热点:“近又欲启于中国以争伊犁之境……强悍性成,变祚百出,日伺中国之衅,以图逞其志。”[34]1878年3月,得到官军克复喀什噶尔,基本平复新疆叛乱之后,报纸就有《论新疆善后事》《论新疆情形》等评论,表达了对于新疆肃清叛军后局势的看法,希望官军乘势收复被俄人侵占多年的重镇伊犁,申言伊犁对于新疆全局的重要性,不可再让俄人侵占。“新疆一地,伊犁最为膏腴。自道光年间林文忠公遣戍其地,大兴水利农田,而所出之米粟不可胜数。因而内地各省商旅皆往来于其间。或贩内地之细缎茶丝酒腿等物以往,或贩关外之药材皮货金玉等物以回,遂使伊犁一城成为关外极大繁华之区,故一时有小苏州之称,实足为新疆各城之冠”[35],“断不能轻与俄人”[36]。有评论认为俄国人当年“乘回部作乱,遂取伊犁,中国之所以不与争者,正以鞭长莫及耳”[37],而现今“新疆已平,中国当照例索还旧地,俄亦理宜将伊犁归中国”[38]。
俄国在中国近代史上一直成为西北边疆的主要威胁。19世纪70年代,随着俄国对于西北边疆扩张的加剧、强占伊犁以及由此产生的一系列交涉事件,“防俄宜先”逐渐成为晚清社会有识之士的一个共识,这一点即使是在甲午战后也是如此,而西北边疆局势则一直牵动着晚清国人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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