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 技

墨小邪

几天前，布兰卡所搭载的飞船在遇到星际恐怖分子后又遭遇了异动粒子流。现在，他们在一个连船长都不知道是哪儿的位置。船长现在所能做的，就是用生命导航仪带着船往前走，不断地和母星联系。

布兰卡在113号舱门外调整了一下自己的笑容。舱门后的小房间里有她想成为演员的两个小宝贝——七岁的男孩莫尼卡和妹妹娜娜。

“宝贝们，你们在干吗？”布兰卡笑着打开舱门。“妈妈，这里是哪儿？为什么不让我们出去？”莫尼卡问。母亲靠近两个小孩说：“告诉你们一个秘密。其实，从进入这个空间开始，就有摄制组进入了我们的飞船，所以……”

“所以，我们现在在演戏！”小男孩激动地说。

“对，孩子们，直到这艘船停下为止。”母亲笑着说，“你们所看到的一切都是表演。或许会有人出局，但你们一定要笑着坚持到最后，成为明星。”“我们懂。”孩子们说。

第七天，飞船的大厅里发生了因争抢食物而引起的斗殴。母亲带着两个孩子目睹了这血腥的一切。“他们的演技真棒。是吗？”母亲笑着说。“他们会出局的。”娜娜肯定地说。

第九天晚上，母亲禁止孩子们出门。抢夺食物的斗殴越来越频繁，整个飞船已经暴动起来。

第十天，暴动被镇压，船舱里少了一些人。“看样子，又有人出局了。”莫尼卡说。“保持微笑。”母亲微笑着说。

第二十天，一些老人开始失踪。在这种情况下，老人渐渐成为一种负担。

第三十五天，日常的食物越来越多地被营养素和小药片替代。

第五十一天，船长被发现死在值班室里。

第六十天，母亲对孩子们说：“从今天起，我的角色就是船长。你们不能干扰我的工作，只能在玻璃门外看。否则就会出局，明白吗？”孩子们听话地点点头。母亲微笑着吻了吻两个孩子的脸颊。她去了船长室，锁上了玻璃门……

第三百六十五天，飞船上除了两兄妹，只剩下机器人。之后，一艘搜救艇在飞船旁停住。

“妈妈还在，她在演船长。”小娜娜笑着说。搜救队员面面相觑。船长室里，只有一具吞食了高能凝固剂的尸体。那具尸体的手死死按着求救和自动生命导航两个键。

搜救队员不明白，为何那个女人要竭力表现出一副开心的模样。他们不知道，她微笑的脸孔正好面对那扇孩子们可以看到她的玻璃窗。

小兄妹俩被接走了。“妈妈呢？”娜娜问。“妈妈是船长，她要执行新的任务。”莫尼卡笑着说，正如他母亲的笑。

暖冰摘自《新科幻·文学版》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