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注意“说的比唱的好听”的人

2014-03-01 01:27彭元正
中国石油企业 2014年12期
关键词:鸬鹚文风厅长

卷首语

要注意“说的比唱的好听”的人

岁末年尾,笔者在思考这样一个问题:那就是那些接连倒台的大大小小的“老虎”、“苍蝇”们,似乎人人都会说,个个都会“唱”,而且往往说的比唱的好听。

记得前两年河南省接连有四位交通厅长“前腐后继”的事情吧:有一位厅长咬破手指给省委写血书,信誓旦旦表态:“我以一个党员的名义向组织保证,绝不收人家的一分钱”;有一位厅长表示要“沉痛吸取前任厅长的沉痛教训”;有一位厅长提出响亮的口号“让廉政在全省高速公路上延伸”;有一位厅长干脆大言不惭地宣称“一个‘廉’字值千金”,并将其细化成“两个原则”:“不义之财分文不取,人情工程一件不干”。结果一个紧随一个地堕落,且一个比一个更贪。他们案发前的乔装打扮、涂脂抹粉和自我“包装”、以假乱真的“演技”,真是超常的出众!

前不久倒下的一个正部级贪官,多次在工作会议和纪检大会上,其工作报告用词造句很有“政治家”的讲究,报告起来头头是道,侃侃而谈,讲到了兴奋点甚至敲着桌子大喊“贪污腐败就是一条带电的高压线,谁触电谁就会身亡”,结果人家没亡他倒先身败名裂。

那个出事落马的廖少华,台上也喋喋不休地反腐倡廉—要把好“廉政五关”,坚守“三道防线”,“为人民服务”绝不能“为人民‘币’服务”,结果成了既想做婊子、又想立牌坊的“伪君子”。

那个穿军装、带军衔的徐才厚,也曾经在一个公开的场合说过“我这个人最大的缺点就是廉洁”,而实际上他受贿贪污的钱用“吨”来计算。

唏嘘哉!这些“老虎”、“苍蝇”们怎么那么会演戏?他们说的真好!他们做的又是真差!正如清代小说《镜花缘》讲述的一个“两面国”的故事一样,那里的人长着两张截然不同的脸:一张是慈眉善目的笑脸,另一张则是凶狠阴险的恶脸。一个人在这里呆久了,也变成了“两面人”。 那些“老虎”、“苍蝇”们,不正是现代版的“两面国”里的“两面人”吗?

唏嘘中,想起那本历史上《笑林广记》中那位被人嘲为“张鸬鹚”的县太爷的故事:话说曾有某县县令张某人,外廉而内实贪。一日自榜县门云:“某月某日,是吾生日,告示门内典级诸色人,不得辄有献送。”有一曹吏与众议曰:“宰君明言生日,意令我辈知也。言不得献送,是谦也。”众曰“然”。于是各持细绢献之。宰一无所拒,感颂而已。后复告之:“后月某日,是县君(其夫人)生日,更莫将来。”众无不嗤之。某进士以鸬鹚诗讽之云:“飞来疑似鹤,下出却寻鱼”。原来所有的“婉言谦辞”都是伪相,粉饰之下窝藏的是一颗聚敛之心,人称“张鸬鹚”。

庄子也曾有一句警世名言告诫世人:“真廉无廉名,立名者正所以为贪;大巧无巧术,用术者乃所以为拙。”堪称一针见血。细想起来也的确如此:一个真正的廉洁之士,因为他的虚怀若谷,又洞察世事,淡泊名利,而往往不与人争利于市,争名于朝,故其“廉名”反而不为人所知。相反,那些好往自己脸上贴金,“演技”出众的主,往往是披着“画皮”的贪秽者—现代“张鸬鹚”之流了!

“说的比唱的好听”,从严谨的逻辑上来讲是不存在的,台上讲的和台下做的,应该说是两码事。说的就是说的,唱的就是唱的,无论如何说的也赶不上唱的,因为歌唱有音符、有旋律,且不说演员一定是说的不如唱的好听,就是一个演说家也“唱”不过歌唱家。如果真的有“说的比唱的好听”的人,那就奇了怪了?

奇怪之余,笔者还产生一些联想:眼下,有一股文风不好,就是一些单位或部门的上上下下太注意文字的表述,尤其是一些党政机关更甚,似乎都在攀比看谁的文件材料写得好,能写出花样、别样;听谁的讲话有新名词,能把报告说成天书。殊不知这些“说的怎样”和“做的怎样”往往是分道扬镳,文字的游戏和工作的表现玩起了捉迷藏。说严重一点,这也是党风不纯、文风不正的不良表现。

荀子把“口言善,身行恶”的“两面人”称为“国妖”,把“口能言之,身能行之”的人称为“国宝”。做一个人,当然更包括领导干部、企业家和学者,如果说的不好而做的好,行;如果说的好也做的好,更行;如果做的不好,而说的比做的要好上加好,你说还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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