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虹 林钟高等
摘要:就目前的现状而言,上市公司披露内部控制审计鉴证报告降低了分析师的盈利预测误差,深入研究还发现,内部控制审计鉴证对承销商与非承销商分析师盈利预测误差的影响存在差异,主要体现为降低了承销商分析师盈利预测误差,而对于降低非承销商分析师盈利预测误差则没有显著影响。使用内部控制审计鉴证报告作为内部控制信息披露市场含量的代理变量,不仅从预测价值视角拓展了内部控制经济后果的研究,还丰富了财务分析师预测影响因素的文献,为进一步完善内部控制建设提供经验证据。
关键词:内部控制;信息披露;自我评价报告;审计鉴证;盈利预测误差;承销商分析师;非承销商分析师;财务分析师
中图分类号:F239.45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7-2101(2014)01-0063-10
一、引言
财务分析师在现代资本市场中扮演着会计信息使用者和提供者的双重角色(Schipper,1991)[1],财务分析师盈利预测也成了资本市场研究的一个重要内容(Beaver,2002)[2]。作为专业分析人员,财务分析师具有较强的信息收集和专业分析能力,如果分析师能够充分利用所掌握的资料,向市场提供合理反映证券内在价值的信息,通过在上市公司和投资者之间架起一座信息沟通的桥梁,就可以减少证券市场上的价格偏离,促进证券市场资源充分有效的配置。Givoly和Lakonishok(1979)[3]指出分析师可以提供有价值的盈利预测;Brown et al.(1987)[4]研究发现证券分析师具有获得相关信息的优势,预测的准确性比较高。然而,在中国这样的新兴市场中,财务分析师是否有能力向投资者提供有价值的服务呢?这一直都是个有争议的问题。尽管财务分析师在中国这个新兴资本市场上是一个刚起步的职业,但相关研究发现中国的财务分析师具有一定的专业能力,能为投资者提供了非常有用的信息(吴东辉、薛祖云,2005)[5];财务分析师作为资本市场中重要的中介组织,通过对公司股票进行盈利预测,可以有效地降低上市公司与投资者之间的信息不对称(李丹蒙,2007)[6]。但总体而言预测精度还存在一定的误差,胡奕明、林文雄和王玮路(2003)[7]研究指出我国证券分析师总体水平还比较落后,还存在较大的误差;吴东辉、薛祖云(2005)[5]同时也指出分析师对盈利的预测偏于乐观。根据本文整理的2007—2011年的财务分析师盈利预测数据发现,我国财务分析师盈利预测绝对误差的平均值为26.72%,标准差为35.40,由此可见,我国上市公司财务分析师盈利预测的准确率不容乐观。
对于影响财务分析师预测准确性的因素,已有的研究表明:财务分析师预测精确度与公司规模正相关,与盈利预测期间长短负相关(Brown et al.,1987)[8],与盈余的变异性、华尔街日报的报道量、分析师的及时性优势(Timing advantage)正相关(Kross et al.,1990[9];Brown et al.1987)[8]发现财务分析师平均的预测误差与公司信息披露质量负相关;Hope(2003)[10]等发现了会计信息透明度与分析师盈余预测准确性之间存在显著的相关关系。随着资本市场的不断发展,近期已经开始涌现非财务信息对分析师影响问题的研究。Lang和Lundholm(1996)[11]发现,分析师进行盈利预测时如果对社会责任信息加以考虑,则会提高盈利预测的准确性,降低预测分散度;McEwen和Hunton(1999)[12]研究发现,相比预测准确程度低的分析师,预测准确程度高的分析师关注的信息范围广,他们不仅关注年报和附注,还关注公司治理、关键财务比率以及过去年度收益汇总信息。Nichols和Wieland(2009)[13]考察了分析师是否会考虑公司新闻发布会上有关产品开发和经营扩张等信息,发现这类非财务信息可以显著增加分析师的预测准确度,并降低预测分散度;杨明秋等(2012)[14]的研究发现,上市公司社会责任报告的披露在一定程度上降低了分析师的盈利预测误差,但效果并不显著。
以往关于内部控制信息披露经济后果的研究主要侧重于直接对财务报告质量(Doyle et al.,2007;Gao et al.,2009;方春生等,2008;张龙平等,2010;董望和陈汉文,2011;方红星和金玉娜,2011)[15]-[20]、企业价值(阎达五,2004;赵保卿,2005;林钟高,2006)[21]-[23]、股价(Palmrose et al.,2004;史蒂文. J. 鲁特,2004)[24]-[25]和公司绩效 (Patterson et al.,2007;Engel et al.,2007;黄新建和刘星,2010;杨玉凤等,2011)[26]-[29]等方面的研究。上述研究主要关注内部控制的目标价值,也即以内部控制目标的实现程度作为内部控制的经济后果,但是从内部控制预测价值视角的研究较为少见,尤其是以财务分析师的盈利预测误差来检验这种预测价值的存在性。内部控制作为会计信息生成的核心基础(Ashbaugh-Skaife et al.,2009)[30],其对财务分析师盈利预测的准确性有何影响呢?具体而言,财务分析师在进行盈利预测时是否关注内部控制信息?内部控制信息的披露是否有助于修正财务分析师的盈利预测?内部控制信息披露对不同类型财务分析师(本文主要关注承销商与非承销商分析师)的盈利预测准确性的影响是否存在差异?因此,针对上述问题,本文以我国2006—2011年沪深市A股上市公司为研究样本,以上市公司是否自愿披露内部控制审计鉴证报告作为内部控制信息披露的代理变量,从财务分析师盈利预测误差的角度,考察内部控制审计鉴证报告是否提供了增量价值信息。研究发现:在控制了相关因素后,内部控制审计鉴证报告有助于提高财务分析师盈利预测的准确性,进一步的研究还发现,内部控制审计鉴证报告对于不同类型财务分析师盈利预测准确性的影响存在差异,其有助于降低承销商分析师盈利预测误差,但是对于降低非承销商分析师盈利预测误差没有显著影响。
本文的主要贡献在于:首先,本文从预测价值视角拓展了内部控制信息披露经济后果的相关研究,从而在一定程度上丰富了该领域的研究成果,为监管层加大上市公司内部控制建设与信息披露提供了经验证据;其次,本文探讨了内部控制审计鉴证报告是否影响财务分析师盈利预测准确性,提供了财务分析师盈利预测影响因素研究的一个新视角,有助于理论界与实务界更加全面地认识分析师盈利预测的影响因素;再次,进一步从财务分析师与目标公司是否存在承销关系的角度,探讨了内部控制审计鉴证报告对不同类型财务分析师的盈利预测准确性的影响是否存在差异。
二、理论分析与研究假设
财务分析师在对上市公司进行盈利预测时采用的信息主要是两种:一种被称为公开信息,是由上市公司公开发布的,另一种为私人信息,是由分析师通过其他渠道获取的。私人信息的获取相比公开信息的难度要大得多,而且成本也更高,故公开信息是财务分析师盈余预测的重要依据(Schipper,1991)[1]。胡奕明、林文雄和王玮璐(2003)[7]采用“文档研究方法”,通过对国内证券分析师的问卷调查发现,我国证券分析师比较注重公开披露信息,较少通过直接接触如公司新闻发布会、电话或走访等形式获取资料,对上市公司股权变动、一般财务数据、会计财务数据、会计政策和会计估计等手段比较重视,对公司治理结构、薪酬结构、人员素质和审计意见等重视程度不够,但发现近几年分析师对上市公司的管理和财务信息的使用频率不断提高;方军雄、邵红霞(2006)[31]的调查发现,26%的分析师将“上一年度每股收益”“本年度各季度每股收益”和“上市公司临时公告”列为盈余预测的最重要的信息来源。由此可见,上市公司的各类公开信息成为分析师盈利预测时依赖的重要信息资源。
从信息类型看,内部控制自我评价报告与内部控制审计鉴证报告①都是反映上市公司内部控制质量方面的公开信息,其本身就具有一定的信息含量。正如David M.Willis(2000)[32]的研究指出,公司管理层提供的内部控制报告可以提供额外的信息;Hermanson(2000)[33]、陈共荣等(2007)[34]的研究结果也显示内部控制信息披露可以提供财务报表以外的额外信息;Kross et al.(1990)[9]利用“华尔街日报指数”(Wall Street Journal index)作为信息披露信号,检验得出财务分析师预测准确性是会随着公开信息披露的增加而提高的。进一步地,根据分析师获取信息的来源来看,公司年报是分析师进行盈利预测时借助的最重要信息来源(Buzby,1974;Benjamin W和Stanga,1977;Chang和Most,1985)[35]-[37],而内控信息披露又能增强财务报告的可靠性(李明辉等,2003)[38]。鉴于内部控制作为一种保证企业对外提供的会计信息质量的基本制度安排,其质量的高低直接影响着企业会计信息质量的高低。Li Xu 和Alex P. Tang(2012)[39]研究发现内部控制重大缺陷会使财务分析师盈利预测误差增大。闫志刚(2012)[40]以当年年报是否发生更改、重大缺陷或违规行为作为判别内部控制质量高低的依据,研究发现相对于低质量内部控制的公司,证券分析师对高质量内部控制公司的盈利预测更为准确。即:如果公司披露了较高质量的内部控制信息,不仅上市公司信息披露水平有所提高,而且增加了公司财务报告信息的可靠性,财务分析师将获得更多、更可靠的相关信息,从而降低了对未来盈利预测的不确定性风险。
此外,根据信号传递理论,高质量公司的管理层有动机将公司高品质的信号(如较好的业绩、较好的内控及风险防范信息)及时传递出去,并冒着增加其披露成本及法律风险来增加信息披露可信度(林斌、饶静,2009)[41],所以高质量公司更有动机通过披露其高质量内部控制信息向市场传递相关信息,而在以往的研究中内部控制审计鉴证报告往往作为高质量内部控制信息的重要替代变量(Schneider,A.和Church,B.K.,2008[42];Ashbaugh-Skaife,et al.,2009[30];Kim,et al.,2011[43];张龙平等,2010[18];方红星等,2011[20])。因此,从理论上看,作为非财务类的公开信息,财务分析师进行盈利预测时,理应对内部控制审计鉴证报告有所关注。因此,内部控制审计鉴证报告的披露,有助于财务分析师更准确地判断公司未来收益或风险的状况,因此,财务分析师进行盈余预测所面临的不确定性也会降低,盈利预测的准确性将会增加。综上分析提出以下假设:
H1:限定其他条件,提供内部控制审计鉴证报告有助于降低财务分析师盈利预测误差。
近年来,财务分析师利益冲突问题引起了媒体和学术界的广泛关注。理论上财务分析师应向投资者提供无偏且准确的研究报告,但是,现有的研究证实了分析师在盈利预测中,普遍存在“乐观”的倾向(Lys和Sohn,1990;Abarbanell,1991;Affleck-Graves,J.,Davis,L.,Mendenhall,R.,2003.)[44]-[46]。作为训练有素的专业人士,为何分析师的预测会有系统性乐观偏差?何种因素可能影响分析师盈利预测的客观性?国外文献发现主要有以下三类因素:与目标公司管理层保持良好关系以获得非公开信息提高预测的准确度(Francis和Philbrick,1993)[47];为促销券商承销的股票(Dugar和Nathan,1995;Lin和McNichols,1998)[48]-[49];为刺激交易量提高交易手续费收入(Irvine,2004)[50]。鉴于中国“关系型社会”的典型特征以及分析师行为也往往受到关系的影响,借鉴Hansen和Sarin(1998)[51],Michaely和Womack(1999)[52]等研究的思路,本文从分析师就职的公司是否与上市公司存在承销业务关系的角度,探讨内部控制信息披露对不同类型财务分析师(承销商与非承销商分析师)的盈利预测准确性的影响是否存在差异。
对财务分析师与上市公司之间是否有承销业务对盈余预测的影响存在两种不同的观点——信息优势观和互惠互利观。信息优势观认为承销业务能够增加分析师的信息获取优势,从而使分析师的盈余预测更加精确(Allen和Faulhaber,1989;Cooney et al.,2003)[53]-[54]。互惠互利观认为财务分析师为了维护与目标公司之间的合作关系获得更多承销利益,可能会放弃盈余预测的精确性和独立性原则而做出有利于上市公司的预测(Michaely和Womack,1999)[52]。
通常,财务分析师拥有信息越充分、质量越高,越有利于提高其盈余预测的准确性。Allen和Faulhaber(1989)[53]认为,承销商分析师在承销过程中通过执行必要的程序而比其竞争者知道得更多,从而能做出更为准确的预测。当证券公司与目标公司发生承销业务时,承销商分析师比非承销商分析师对目标公司具有信息优势。一方面,证券公司承销证券,需要对公开发行募集文件的真实性、准确性、完整性进行核查,并进行相关的上市辅导,有机会接触到更多的公司信息。而上市公司在进行股票发行时,为了获得理想的股票发行价格,避免市场信息不对称导致的投资者逆向选择问题,也会乐于向为自己承销股票的证券公司提供更多优质信息;另一方面,由于证券公司部门间的障碍日渐模糊,研究部门的分析师经常“越墙”参与投行部门的承销业务,从而使得比起外部的非承销商分析师,承销商分析师掌握了更多的信息(张成博,2011)[55]。
但是,相比非承销商分析师,承销商分析师还受到证券公司由于承销业务所带来的额外压力。当财务分析师所在公司与目标公司存在承销关系时,为了维持和目标公司的合作关系获取更多承销利益,承销商分析师迫于自身公司压力或者自身利益最大化考虑,通常会按照目标公司管理层的要求,对目标公司做出比实际要乐观的盈利预测,其提供的研究报告中盈利预测偏差很可能比较大。相对来说,非承销商分析师由于没有受到承销业务的影响,具有更大的独立性和更勤勉的精神状态,非承销商分析师更能根据所掌握的内外部信息而提供更加准确的研究报告,对目标公司作出误差更小的盈利预测。Michaely和Womack(1999)[52]研究发现,承销商分析师推荐的股票通常比非承销商推荐的股票表现差,而且能明显地发现承销商分析师在股票推荐上表现出乐观性偏向。Thabang Mokoaleli-Mokoteli(2009)[56]研究了承销商与客户公司之间的证券承销关系是否影响到分析师发布盈利预测的大小,结果显示其盈利预测要比没有证券承销关系的更乐观。原红旗和黄倩茹(2007)[58]的研究发现,承销商分析师的盈利预测显著高于非承销商分析师,但是,承销商分析师并没有因为拥有信息优势而做出比非承销商分析师更准确的预测,相反,其盈利预侧的误差显著大于非承销商分析师。冯旭南(2012)[59]也发现承销关系对分析师预测活动产生重要影响,证券分析师更加倾向于对具有关联关系的上市公司做出积极评价,但是,关联分析师在盈余公告发布前,会进行盈余预测预期管理,以牺牲预测精度为代价,取悦上市公司管理层,从而使公司的实际盈余超出市场预期。
上面两种力量都会影响承销分析师的预测准确性,拥有的信息优势可以提高预测准确性,而不独立的立场又会降低预测准确性。非承销商分析师拥有较强的独立性,他们更会根据所掌握的信息作出独立的判断,但是与承销商分析师相比,又处于信息劣势。到底哪一种因素居于主导地位?分析师的独立性更重要还是其拥有的有力信息更重要?
截至2011年内部控制审计鉴证报告还处于自愿披露阶段,内部控制审计鉴证报告的信息含量问题仍存有争议,内部控制审计鉴证报告对于两类分析师而言是平等的公开信息,但是处于信息劣势地位的非承销商分析师可能对上市公司自愿披露的内部控制审计鉴证报告使用更加谨慎,而承销商分析师有能力获得更多的企业信息,加之其在股票承销业务过程中需要对上市公司公开发行募集文件的真实性、准确性、完整性进行核查,其中就包括了对企业内控的核查,其对上市公司内部控制审计鉴证报告能很好地甄别。由于受到所掌握信息多少以及分析师独立性的双重影响,究竟何种影响因素居于主导地位暂时不得而知,因此我们预期内部控制审计鉴证报告对承销商分析师与非承销商分析师盈利预测准确性的影响存在差异。综上分析提出以下假设:
H2:限定其他条件,内部控制审计鉴证报告对承销商与非承销商分析师盈利预测误差的影响存在差异。
三、研究设计
(一)模型构建
为了检验研究假设,本文建立了如下多元回归模型:
PERERRORt=?茁0+?茁1ICDt-1+?茁2VOLEARNt+?茁3SEOt+?茁4NUMt+?茁5DAt+?茁6ISIZEt+?茁7LEVt+?茁8GROWTHt+?茁9SCALEt+?茁10ROAt+?茁11IND+?茁12YEAR+?孜
(二)变量设置
被解释变量:盈利预测误差。本文借鉴吴东辉、薛祖云(2005)[5]和石桂峰、苏力勇、齐伟山(2007)[59]等的做法,选择预测误差率这一变量来表示分析师盈利预测误差水平,并进行不同公司间的比较。其计算公式如下:
PERERROR=(FEPS-AEPS)/AEPS
其中:PERERROR表示预测误差率;FEPS表示分析师预测的基本每股盈余;AEPS表示实际的基本每股盈余。
预测误差率有正向和负向,无论是正向还是负向都反映出预测值不准确,且预测值偏离实际值的程度(不管是正向偏离,还是负向偏离)越大,预测越不准确。因此,本文在比较预测误差时,先是不区分方向将PERERROR取绝对值来研究其财务分析师盈利预测误差的程度,再进一步对区分方向进行研究。
解释变量:是否披露内部控制审计鉴证报告(ICD)。2006年上海证券交易所和深圳证券交易所相继发布了《上海证券交易所内部控制指引》和《深圳证券交易所内部控制指引》,并分别于2006年7月1日和2007年7月1日开始实施。指引实施后,只有少数上市公司披露了内部控制信息(具体数据详见附表1);2008年我国颁布了《企业内部控制基本规范》,并要求所有沪深A股上市公司应当披露年度自我评价报告。该规范的出台,促使披露内部控制自我评价报告的上市公司数目日渐增多,且一些公司为了突出本公司内部控制质量,基于信号传递目的自愿披露了由审计师提供的内部控制鉴证报告(林斌、饶静,2009)[41](具体数据详见附表1),管理层对内部控制的自我评价能够释放企业内部控制有效性的信息,由审计师出具的内控鉴证报告则是对管理层所披露的内控信息公允性的鉴证(张然、王会娟、许超,2012)[60],所以审计师出具的鉴证报告增加了这些信息的可信度。本文设定披露了注册会计师审计出具的内部控制鉴证报告为1,没有披露的为0。
控制变量:根据以往财务分析师盈利预测准确性影响因素的相关实证研究成果(李丹蒙,2007[6];Mark T.Bradshaw et al.,2006[61];Lang和Lundholm,1996[11];方军雄和邵红霞,2006[31]),本文在研究模型中引入了控制变量:非正常损益比例(VOLEARN)、公司是否进行再融资(SEO)、预测机构的数量(NUM)、应计质量(DA)、无形资产规模(ISIZE)等,还对资产负债率(LEV)、营业收入增长率(GROWTH)、公司规模(SCALE)、总资产报酬率(ROA)、行业(IND)、年度(YEAR)等变量进行了控制。具体见表1:
(三)样本选择与数据来源
由于本文研究主题是内部信息披露是否影响财务分析师盈利预测误差,本文选取2006—2011年度沪深两市A股上市公司作为原始研究样本,考虑内部控制信息披露是与年报同时披露的,分析师预测本年盈利情况时只能参考上一年内部控制信息,所以本文内部控制信息披露选择2006—2010年的数据,而分析师盈利预测及财务数据选择的是2007—2011年数据②。此外,还对样本按照下述顺序进行了剔除:(1)金融类上市公司;(2)ST及PT类公司;(3)财务数据缺失的样本。为避免极端值对本文回归结果的影响,我们将所有连续变量进行winsorize处理。
本文研究所使用数据来自CSMAR数据库和WIND数据库,内部控制信息披露数据根据沪深两市A股上市公司2006—2011年度的年度报告等信息手工收集和整理而得,主要使用excel2003和SAS9.1软件处理数据。
经过上述数据整理,对假设1进行检验的样本共有1 559个观测值,而对假设2检验的样本选取,本文参照原红旗、黄倩茹(2007)[57]和张成博(2011)[55]的研究,找出同时有承销商和非承销商分析师跟踪的目标公司为样本,且考虑如果预测日与实际报告日间隔比较长,认为分析师不可能掌握市场上最全面和及时的信息,所以本文选择在资产负债日到实际报告日这段时间的数据,这时候做出的盈利预测已排除了不可预测因素,应该是最为准确的,最终进入样本范围的盈利预测数据承销商和非承销商各278个。
四、实证检验
(一)描述性统计
表2是经过winsorize处理后的描述性统计。首先,从表2中可以看出绝对预测误差的均值是0.267 22,说明我国分析师盈利预测还存在误差;其标准差为0.353 96,说明其分析师预测的分歧程度不是很严重;盈利预测偏差为正时其样本数为962,均值为0.349 31,标准差为0.483 43,盈利预测偏差为负时其样本数为597,均值为-0.163 88,标准差为0.186 32,通过样本数可以看出分析师预测误差偏正的要多于预测误差偏负,且是偏负的1.611 39倍;从均值可以看出,相比于预测偏差为负,预测偏差为正的偏离实际值更远,由此可见我国财务分析师进行盈利预测时总体表现出乐观倾向,这可能是由于分析师会受到外在因素和自身利益的影响,如分析师做出的相对准确的预测不利于客户公司,则公司将会终止这种业务关系,从而使分析师不得不对预测有乐观的偏向。上述结果与Fried和Givoly(l982)[62] [63]研究发现财务分析师在盈余预测时还存在一定程度的系统性偏误,且倾向于乐观预测的结果一致。此外,通过标准差的差异还可以发现财务分析师盈利预测的分歧程度也存在比较明显的差异,正向盈利预测的分歧程度更严重些。其次,内部控制信息披露的均值是0.267 222,说明研究样本中大约有26.72%的企业披露了内部控制鉴证报告,由此可以看出目前我国上市公司内部控制信息披露的情况并不乐观。最后,预测机构数量的均值为2.054 52,说明平均每个企业至少有2个分析师对其进行预测,预测机构数量的标准差为1.430 99,说明追踪上市公司的分析师数量存在较大差异。
(二)相关性检验
为初步检验各主要变量之间的相关关系,本文对模型涉及的主要变量进行了相关性分析,结果见表3。
由表3可见,各变量间的相关系数均在0.5以下,因此,存在严重的多重共线的可能性较小。被解释变量与解释变量的相关系数显示,分析师盈利预测绝对误差与内部控制信息披露呈负相关关系,这也初步验证了文章的研究假设1。被解释变量分析师盈利预测与预测机构的数量、应计质量、无形资产规模、营业收入增长率及总资产报酬率显著负相关;与非正常损益比例、资产负债率显著正相关,上述结果与以往的研究基本一致。
(三)多元回归分析
1. 内部控制信息披露与财务分析师盈利预测误差。表4给出了研究假设1的检验结果。如表4回归(1)所示,我们不区分财务分析师盈利预测误差方向,仅仅关注盈利预测误差,模型的解释力度及显著性都令人满意,内部控制信息披露的系数为-0.042 57,且在5%的水平上显著,说明内部控制信息披露和财务分析师盈利预测误差显著负相关,假设1得到验证。从1994年的COSO框架对内部控制的定义,到美国的《SOX》,再到我国的2008年的《基本规范》和2010年的《配套指引》,都说明内部控制越来越受关注,而且由审计师出具的内部控制鉴证报告有助于提升内部控制信息披露的价值和可信度,有助于提高分析师盈利预测的准确性。观察表4中的回归(1)中各控制变量可以发现,非经常损益比例、资产负债率与分析师盈利预测误差显著正相关,分别通过了1%和5%的显著性水平检验。即:非正常损益比例越高,分析师盈利预测的准确性越差,与李丹蒙(2007)[6]的研究结果一致;资产负债率越高,说明企业财务风险越大,降低了分析师对其的信任,从而使分析师预测越不准确。无形资产规模、营业收入增长率以及总资产报酬率与分析师盈利预测误差显著负相关,分别通过了10%、1%和1%的显著性水平检验。随着无形资产对企业重要性的增加,报表中的无形资产信息披露程度对财务信息披露质量有重要的影响,从信息披露的角度看,无形资产含有一定的信息含量,能影响了分析师盈利预测的准确性;胡奕明等(2003)认为分析师在预测时最关注的报表信息是上市公司主营业务,而营业收入增长率和总资产报酬率越大,说明企业效益越好,企业越愿意公开更多的信息,从而可以增加分析师预测的准确性。因此,营业收入增长率和总资产报酬率越高,分析师盈利预测越准确。上市公司是否进行再融资、预测机构家数、应计质量以及公司规模与分析师盈利预测误差负相关,但是均未通过显著性检验。
进一步对分析师预测误差分方向,如表4回归(2)、(3)所示,按照盈利预测误差分别为正和为负进行分组回归发现,盈利预测误差分别为负组的结果与整体回归结果基本相同,通过了5%的显著性检验,内部控制信息披露和财务分析师盈利预测误差显著负相关,但是盈利预测误差分别为正组却没有通过显著性检验,这可能由于财务分析师在盈利预测时还存在一定程度的系统性偏误,也即倾向于乐观预测(Fried和Givoly,l982[62]; Alarbanell和Bernard,1992[63]),内部控制质量越好,分析师会因此看好目标企业,从而预测结果会偏乐观,最终导致分析师预测误差也没有因为内部控制质量越好而显著减少。
2. 内部控制信息披露对不同类型分析师盈利预测误差的影响。为了考察内部控制信息披露对不同类型分析师盈利预测误差的影响是否存在差异,本文针对同一目标企业,按照分析师类型(承销商和非承销商分析师)进行分组回归,回归结果如表5所示。表5的(1)、(2)、(3)列示了内部控制信息披露对承销商分析师预测误差影响的结果。首先不区分承销商分析师预测误差方向进行回归检验,如表5的回归(1)所示,可以看出内部控制信息披露的系数为-0.187 1,且在5%水平上显著,说明内部控制信息披露与承销商分析师盈利预测误差显著负相关;进一步对承销商分析师盈利预测误差区分方向,如表5回归(2)、(3)所示,在盈利预测高于实际盈利组(称之为“乐观组”),内部控制信息披露系数为-1.547 8,且在10%的水平上显著,但是在盈利预测低于实际盈利组(称之为“悲观组”),内部控制信息披露系数为0.037 4且不显著。上述结果表明内部控制信息披露整体上有助于降低承销商分析师的盈利预测误差,且主要表现为有助于抑制承销商分析师的乐观预测偏差③。表5的(4)、(5)、(6)列示了内部控制信息披露对非承销商分析师盈利预测误差影响的结果,同样,表5的(4)也是不区分非承销商预测误差方向回归,结果发现内部控制信息披露系数为-0.059 5,但是没有通过显著性检验;进一步对非承销商分析师盈利预测误差区分方向,如表5回归(5)、(6)所示,无论“乐观组”还是“悲观组”,内部控制信息披露对非承销商分析师盈利预测误差的影响均没有通过显著性检验④。
由此假设2通过检验,即内部控制信息披露对承销商与非承销商分析师盈利预测误差的影响存在差异,内部控制信息披露有助于降低承销商分析师盈利预测误差,而对于降低非承销商分析师盈利预测误差没有影响。上述结果支持了前文的信息优势观,即承销业务能够增加分析师的信息获取优势,对上市公司内部控制信息披露能很好地甄别,从而使分析师的盈余预测更加精确。
(四)稳健性检验
为了考察上述结论的可靠性,我们进行了如下稳健性检验:(1)考虑到2010年《内部控制配套指引》发布以及财政部提出的内部控制实施时间表(2011年在境内外同时上市及境内自愿试点公司实行,2012年在沪深A股上市公司全面实行),所以增加2011年内部控制信息披露和2012年财务分析师及相关财务数据的研究样本,只对2006—2012共7年的样本进行回归检验,主要研究结论不变;(2)考虑宏观经济因素对财务分析师盈利预测的影响,本文以2008年为界限,区分金融危机前与金融危机后,对原始样本进行分段回归检验,主要研究结论不变;(3)对模型中内部控制审计鉴证信息披露与财务分析师预测为同一年数据进行回归检验,主要研究结论不变。经过上述稳健性测试,表明本文的相关实证结果是比较稳健的。
五、研究结论
本文利用2006—2011年沪深A股上市公司数据实证检验了内部控制审计鉴证报告与财务分析师盈利预测误差之间的关系。实证结果表明,在控制了其他因素后,上市公司披露内部控制审计鉴证报告有助于降低财务分析师的盈利预测误差,进一步的研究发现,内部控制审计鉴证对承销商与非承销商分析师盈利预测误差的影响存在差异,主要体现为降低了承销商分析师盈利预测误差,而对于降低非承销商分析师盈利预测误差则没有显著影响。本研究既从预测价值视角丰富了内部控制经济后果研究,也深化了对证券分析师盈利预测准确度影响因素的认识。
本文存在的不足主要为:(1)由于研究样本期间,内部控制信息披露尚处于自愿信息披露阶段,所以上述结论的正确性还有待于2012年我国内部控制强制实施后的进一步检验;(2)由于数据的可得性限制,本文只从承销商与非承销商角度对财务分析师类型进行了区分,今后还有待于拓展,如按照国外文献区分为荐股与非荐股分析师等进一步深入研究。
注释:
①尽管从1992年9月美国COSO委员会发布“内部控制整合框架”时,就建议公司披露内控评价报告和由审计师出具的验证报告,但是直至2001年美国SOX 法案的404条款才明确要求公司对外提供的内控报告必须经审计师审核。在我国,内部控制审计鉴证亦经历了相同的发展历程,2006年,上交所与深交所相继发布“上市公司内部控制指引”,强制要求公司董事会披露年度内控自我评估报告及会计师事务所的核实评价意见,2008年财政部等五部委发布的“企业内部控制基本规范”也对内部控制审计鉴证报告未作强制规定,2010年五部委再次发布《内部控制配套指引》,并明确强制要求沪深主板上市公司于2012年开始提供内部控制评价报告和审计鉴证报告。由此可见,截至2011年我国上市公司内控鉴证报告仍属于自愿披露范畴。
②将从数据库中下载得到的预测机构的数量为空的视为缺损数据剔除。
③可能的原因是承销商分析师获取其他更多的信息显示该企业盈利状况不好,承销商分析师会给予该企业较低预测结果,即使内部控制较好,分析师也不会太关注内部控制信息而给予较高的预测结果,从投资者角度看,预测保守偏负给投资者带来的损害是很少的,所以这时内部控制信息将不是承销商分析师更关注的信息。
④可能的原因是我国现阶段内部控制信息披露还处于自愿披露阶段,对于内部控制信息披露的准确性不能有效识别,非承销商分析师对于上市公司自愿披露的内部控制信息使用更加谨慎,从而内部控制信息披露不能有效降低非承销商分析师盈利预测误差。但是承销商分析师有能力获得更多的企业信息,加之其在股票承销业务过程中需要对上市公司公开发行募集文件的真实性、准确性、完整性进行核查,其中就包括了对企业内控的核查,其对上市公司内部控制信息披露能很好地甄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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