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雪该谁扫

孙凡利

大岚和张正住一个胡同，低头不见抬头见。这年冬天，雪下得特别多。每次下完雪，大岚就立马出来扫，张正却一次都没扫过。大岚气不过，一条路两家走，你为啥不扫？

大岚越想越不平衡，就打算再下雪就不扫了。果然，没几天还真下了雪。停雪后，大岚就拿着个扫帚出了门，可他站在门口就是不干。没一会儿，张正从门里出来，看见大岚在门口站着，就和他打招呼。大岚没理他，把扫帚往地上一丢，自己进家了。

进了家，大岚嘿嘿笑起来：“我这个哑语打得不错，不信你小子看不出来。”过了一会儿，大岚估摸着雪扫得差不多了，才打开门出去看。这一看，大岚气坏了，路上的雪，竟然一点都没扫！

这气大岚咽不下去，就堵着张正的门喊他，喊了半天也没人应。好，你跟我玩沉默，咱看谁玩过谁。想着，大岚就回了家，把大门一拴，爬到床上睡起了觉。这一觉，睡了好一会儿。

大岚醒后，出门看雪，呵呵，整条路被清理得一尘不染。这时，张正恰巧走过来。大岚得意地看着他，小样，服了吧？张正上前对大岚说：“胡哥，你又把雪扫完了？”大岚一听，看着路面问：“难道这雪不是你扫的？”张正摇起了头。

怪了，谁还跑到这里来扫雪？两个人正纳闷呢，大岚的母亲拄着拐棍儿走过来。大岚的母亲七十多岁，和大岚分家后，在另一个胡同住。

大岚的母亲看了看大岚和张正，说：“这路是我扫的。”大岚一听，看了张正一眼，气愤地说：“这雪不该我母亲扫啊。”大岚的母亲点点头：“是不该我扫，可咱门前的雪也不该张正扫啊。”

大岚听母亲这么说，脸一下红了。

（责编/黄素萍 插图/卢仲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