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亚宏,孙文采
(通化师范学院 文学院,吉林 通化 134002)
非物质文化遗产研究
人参“采作甚有法”的挖掘、传承与保护
赵亚宏,孙文采
(通化师范学院 文学院,吉林 通化 134002)
“采作甚有法”含有丰富和复杂的文化空间及其文化细节。进山采参是整个采参习俗体系的核心部分。女真族早期采取“大拉网”式的人参采作法,后期人参的“采作甚有法”,是中原汉人采参习俗体系与东北女真人采参习俗体系相互碰撞、融合的产物;老把头节历史悠久,具有传统文化的丰富内涵;人参采作法的传承濒临灭绝,急需挖掘、抢救与保护。
人参;“采作甚有法”;碰撞与融合;宗教信仰;文化传承与保护
我国古代人参产区比较广,必然有多种采作方法。“采作甚有法”是野山参采集习俗体系,是人参采集者长期艰苦劳动的总结,是女真族与汉族人参采作法相互碰撞的产物,或曰东北女真族文化与中原汉族文化相互融合的结果。仅目前考察所得材料来看,采参习俗体系没有发展,只有消减,且一些放山人,不遵循采作法与挖参习俗,严重破坏生态环境,因此,应该提倡生态环保的人参采作法与采集习俗,并加以传承与保护。
《本草纲目》引《弘景曰》:“高丽人作《人参赞》云:三桠五叶,背阳向阴。欲来求我,椴树相寻……采作甚有法。今近山亦有,但作之不好。”[1]252陶弘景是南北朝齐梁人,是医药学家,当时隐居江苏句容县句曲山即茅山。所谓“近山”之“山”就是指茅山,古时也出产人参,必然有茅山人参采作法,“但作之不好”。
东北地区是女真族聚集地,长白山系盛产人参,女真人必然有自己的人参采作法。对于女真族怎样采作人参,文献很少记载,鲜为人知。
著名的民族学家、真正精通满语的专家富育光先生在整理满文《两世罕王传》的过程中发现,当时女真人挖参采用“大拉网”的方式,不论大参小参都挖出来,好的卖坏的扔。“东壁”看了十分心疼,教他们“挖大留小”,还教他们储存人参的方法。女真人挖参方法,属于粗放式的采作法,显得非常落后,缺乏环保意识,这个鲜为人知的资料,与李时珍有关。
这个“东壁”就是李时珍的字,史料中曾多次提到过的一个满语称“东壁色夫”(意即“东壁师傅”)的人。这个人在明万历十几年(约相当于公元1583一1593年)的一个春初时节,由明朝辖地出关到辽东,在长白山脉五女峰一带因为与向导失去联系而迷了路。正当他躺在山凹中休息时,被努尔哈赤手下士兵当做明朝边防大将李成梁派来的奸细抓捕。士兵将他带到努尔哈赤重兵驻地鸣山附近。此人六十余岁,女真人一再追问,他始终不肯透露自己的姓名,只说自己是南医(汉族医生),叫“东壁”。万历三十年(公元1603年后),女真人采纳了东壁的建议,以优厚待遇邀请了直隶(明太祖置北平布政司,成祖迁都,以南京为南直隶,北平为北直隶)、河北、山西的“参虎子”(人参技术人员)出关帮助栽培人参。“东壁”走后,女真人仍对他念念不忘,称之为“神人”。[2]195-196
“大拉网”式人参采作方法,地方志中没有记载。《鸡林旧闻录》中写道:“把头令其伙排列,各间一丈,执一棍,名‘索罗木棍’,以棍将草左右撩拨,挨步注视,瞥见参苗即大声相呼,各人齐至,详细搜觅。缘有苗必不止一处,偶有孤苗挺生者,千百中什一耳。挖参时,量参草之大小,四周辄刈草成围,而后向内刨挖。一面起土,一面用骨簪拨辨草茎,恐防参之根须也。”[3]59-60此书民国二年出版,记载的是清代挖参情景,看不出女真族“大拉网”方式的人参采作法。
“大拉网”方式的人参采作法,在人参诗里仅有些许的表现。咸丰年间的诗人王雪庵的《三宝》曰:“岂若辽东产,一花飞五鸟。高山群参中,辈行都压倒。”光绪年间的诗人成多禄的《人参诗》曰:“我闻采者云,冥搜岩壑里。群携夸父扙,联肩翼而起。”这里隐约有采用“大拉网”方式的人参采作法,尤其是“联肩翼而起”,如同展翅起飞。
在人参故事《五光十采的大山参》里却有些“大拉网”的影子:“这一天,终于有个人发现了一棵大人参。他高兴极了,大喊一声;‘棒槌!’这一喊不要紧,使一些没精打彩的伙伴们,立即来了精神,全身的疲倦顿时烟消云散了。于是,大家取出红线,连接起来,从很远的地方围起来。大家怀着激动的心情,谁也不说话,一步一步地,一点点地把人参围起来,一丝一毫也不马虎。如果马马虎虎地圈,那大人参会跑掉的。圈子越围越小,一直围到大人参跟前,仔细一看,果然不错,确实是一棵大人参,于是大家欢呼起来。这个人参很大,价值连城,挖的时候,十分小心,一根参须也不肯碰掉,最后,完完整整地把人参挖了出来。 ”[4]155
人参是劳动人民在狩猎时候发现的,人参采作法是采参人逐步积累的,并不是“参禁废弛、民间采参兴起”,即使在清代也是如此。先是民间采参,然后是参禁(官方垄断)、驰禁,于是民间采参开始复兴。
老把头节即老把头生日,属于长白山区的民俗活动。吉林省抚松县现今的人参节、老把头节,都是由官方主办的宏大、隆重的节庆活动,是抚松县特有的民俗节庆个案,是地域性“民俗活动”,较好地传承人参文化的历史底蕴。长白县、靖宇县、集安市也是人参盛产区,没有人参节,但是他们也都过老把头节。《抚松县志》里如此记载:“人事礼俗:是日家家沽酒市肉,献于老把头之庙前。抚松人民对于此节极为重视。 ”
抚松县东岗镇高相和老人说,“三月十六”,从古至今人们都在过老把头节。在过去,三月十六是过了年以后头一个大节,这个节日对于参农们来说,甚至比过年看的还要重,也是过3天,杀猪宰羊,净吃好的。这3天是十四杀猪、修庙,十五成席,十六这天抬着猪头上老把头庙上供,立旗杆、挂旗。棒槌营的东家还给长工放3天假,顿顿摆席。辽宁宽甸下露河镇盛祖林老人说,过去下露河、石柱子沟、青山沟、八河川的参农们,每到三月十六这一天,一户一人,拉着长队,带着香纸供品,爬山越岭,隆重地举着松树明子,连宿打夜地走一百里地,到下甸子兴人洞请老把头回家过生日。
通化县果松镇在三月十六这一天,大办酒席,家家燃放鞭炮。集安市矿山村孟宪书老人房后就供奉老把头庙,每次进山前都祭拜。我们调查过抚松县与通化市两地的采参流程,虽大体相同,但文化元素与细节有所不同,“百里不同风,十里不同俗”,作为传统文化的表现形式,更具有认识和保护价值。
信仰山神老把头实属原始民间宗教信仰。老把头与把头是两个概念。“把头”一词的出现,距今200余年,最早在《东北参务档案》嘉庆十五(1810)年奏折里有“刨夫把头”(放山把头)一语,没有“老把头”一词。《奉天通志》(1934年)中记载:“把头,犹言工头也。〈说文〉,握也。〈广韵〉持也。谓握持其事而谓之领袖也。”在《通化县志》(1927年)中关于老把头坟的描述是:“父老流传,清初封禁时代,台兵稽查严,人迹罕至,独老把头冒险深入,采掘山参。人服其胆,老把头没,为留此墓。”
采参需要“独一观念”,需要聚精会神,全心全意,不可心猿意马,放山把头主要借助神的力量,祭拜山神老把头,使山神老把头成为精神支柱,消除一切杂念,造成大脑真空,以达到目的。在祭拜山神老把头时,放山把头如此祷告:“山神、土地,五道神,五路财神,树神、草神,一切孤魂野鬼,求您们保佑,我们初初把把的(不能说困难,吃不上饭),不管几批叶,根大就好,有做不好的地方,说怪话,不该吃的吃了,不该拿的拿了,请山神土地老把头多多谅解,请一切孤魂野鬼,不要找我们的麻烦(烧1—2张纸)。我们要是发了大财,给你买衣服穿,给你买纸烧,送点钱(刮大风时,不能烧,烧时候用棍压住),尽量让大货往家靠靠。让初把(第一次放山之人)看到大货。如果拿到大货,不能全拿,留下你的儿女,挑大的拿,小的不拿。”一切禁忌如同教义,被放山人严格遵守着。挖到人参还要感谢山神老把头,以为人参是他们赏赐的。信仰山神老把头,就是民间原始宗教,是参农们不畏艰辛地放山的精神信仰。
在放山流程中,对山神老把头的信仰贯彻始终,无所不在,放山把头时刻不忘提示大家,人使神差地调动一切力量,其文化细节比较多。在休息的时候,放山把头告诫大家:第一,木头蹲儿不能坐,那是老把头的座位。对此,还有两种说法:一说树茬子是老把头的饭桌,一说树茬子是老把头放帽子的地方。其实,树茬子潮湿,坐在上边会受潮生病的,民间有“冬不坐石,夏不坐木”的说法。这是一个禁忌。第二,松树明子不准坐,说那是老把头的蜡烛。第三,一端烧黑了的木头不准坐,说那是山神老把头的笔。人的饭桌、蜡烛和笔是不准坐的,神的饭桌、蜡烛,更不许坐了,不能亵渎神明。
人类造神是出于精神上的需要。老把头不一定是山东人闯关东来长白山挖参谋生最早的一个,但在放山人及长白山区山民们的心中认定他是最早的一个,尤其在老年人的心中,神是完美无缺的理想化的人,人们把最好的形象加在他的身上。由于历史的积淀与传承.巫术意识的浓厚,人民对他深信不疑。“老把头是放山之祖”,开始可能是把头们的宣传,带领大家禁拜。久而久之,得到了所有放山人的认同与敬重。当年老把头不怕“重典”冒险闯入台兵稽查严密的禁区挖掘人参,踏出一条生财之路,本身就是了不起的社会行为。因此说,老把头是放山人心目中的神,神性乃放山人人性的神圣化。
采参习俗有着厚重的文化内涵。作为非物质文化的空间,采参习俗由多个主要的文化元素支撑起来,采参流程有着许许多多的文化元素与文化细节。进山采参是整个采参习俗体系的核心部分。其主要文化元素是老把头孙良、索罗棍、红头绳、铜大钱、鹿骨签子、刀子、剪子等。抽象化的文化特征是不具备传承能力的,应该从老放山人的口述与实践来挖掘采参的文化细节。虽然地域不同,但采参习俗可谓大同小异。
每个参帮进山后,先砌老把头庙,祭拜老把头,后搭抢子(窝棚),参帮排棍,一字排开排坡走,“以棍将草左右撩拨,挨步注视”,一步一步地梳篦式地拨草寻找人参。放山不是一帆风顺的,往往几天也没有发现一苗人参,把头在可能的时机总讲,“今天不开眼,明天开眼,你不开眼,他开眼,总会开眼。”来鼓励大家保持昂扬的精神状态。一旦发现日夜期盼的人参,情不自禁地大声惊呼(“喊山”):“棒槌!——”,伙伴们“接山”问:“什么货?”“喊山”:“大山货!(本来五批叶、六批叶属于大山货,在此时一律喊着大山货,有利于振奋精神)”“接山”:“几批叶?”“喊山”:“五批叶(地上茎叶的品相)!”“接山”:“快当!快当!”从喊山到说“快当”,是放山的口头传统与表现形式,也是一个整套的仪式,不能缺少一个环节,仪式完毕,即使一个人“单棍撮”(独自放山)山,也要自己喊山、接山,不可或缺。参帮排棍是一个“大文化空间”,“单棍撮”可谓“小文化空间”。在参帮接山后,整个参帮立即聚拢一起,把头双膝跪在地上,他打开挖参工具包,取出挖参工具等文化元素,诸如刀子、剪子、签子、猪鬃刷子、两头拴着铜大钱的红头绳。这里体现的文化细节有二:一是铜大钱必须为 “乾隆通宝”,“隆”与“龙”谐音,龙能压住宝,不可用“康熙通宝”,因为“熙”与“稀少”之“稀”谐音,道光通宝也不行,这种习俗不是迷信,而是祖辈承传下来的规矩和做法,真正再现了放山人挖参时一种精神和心理上的庄严与虔诚;二是挖参的签子,也有多种质料,各地呈现的不一样,抚松县有鹿骨的,有象牙的。通化也有人骨头的,是把头死后腐烂剩下的骨头制作的挖参签子最好。这种文化元素的多元性,使文化传承的客体变得鲜活、具体、深刻,传说更具灵性。
木棍搭个架,拴好铜大钱,让伙伴打场子 (排棍),安排人打蚊烟,驱赶毒虫,于是开盘破土,细大不捐地挖掘人参。对芦(芦头),艼(枣核艼)、体(主根)、纹(环纹)、须(皮条须),一根一根,小心翼翼地用鹿骨针抠出来;对着艼上、须条上的土,用猪鬃刷子轻轻地刷掉,或用“笔杆菜”(一种山野菜)的空筒慢慢地吹掉,这是梦寐以求的宝物,不敢有丝毫马虎!一定要拿出时间把人参完完整整地“抬”(挖)出来。然后,以苔藓包裹好,再用红松树皮包起来,卖给人参收购站。采集人参的文化细节比较多,需要不厌其烦地进行挖掘。
原有的采集人参方法是等到发现人参后,把头根据人参秸棵的些微的弯曲度的方向,安排人“扫场子”(排棍),通过近一段时间对老放山人的采访,发现还有更多的文化细节。
通化老放山人倪生春说:他家三代采参,伯父倪铎(活到80岁)、倪宇(活到81岁)都是放山把头,经验丰富。曾多次对他讲述:“孔雀朵”(红头榔,即人参籽儿)下边少数有刷(细茎),一寸来长,是籽针,籽针指向哪,哪就有人参。并说那刷“带货”(含有导向作用)。倪生春曾发现五批叶,4根籽针,就拿出3苗人参,都带籽儿,只有1苗没有找到。最后验证在西大坡有3苗人参,一苗离不远,是四批叶,好像受了点病。籽针斜指的还是四批叶,第二天找到的四批叶人参,秧稞已经被人踩倒了。籽针不是人人都能看到的。三批叶(平顶冠)不长籽针。这里的“挂耳”(人参朵子下面有一颗小红果),在五批叶人参的茎上,好像人的6指儿。“挂耳”的小叶指向哪里,哪里就能找到人参。倪生春曾根据这样的说法拿到过一堆人参。
无独有偶,集安刘元喜讲得更富有神秘性。他家三代挖人参,爷爷刘同赞、父亲刘红友,到第三代刘元喜,堪称是挖参世家:都善于总结经验,祖辈传留下一套宝贵的放山“管货”(带货)秘诀:即是说挖前一棵能知后一棵在哪里的规律:一“闪当”;二“挂耳”;三“笊篱头”;四“双喜”;五“翻天印”;六“吐须”。如果发现第一棵人参是四批叶,开始“闪当”,管货,不超过40米,还能找到五批叶“挂耳”,即人参朵子下面有一颗小红果,也管货;翻过一架岗,能找到第3棵人参是四批叶,叫“笊篱头”,参叶有叉,两短两长。四批叶以上到六批叶,叫“双喜”,出两朵,一高一矮。然后翻两架岗,实际上是棒槌雀叼人参籽到两架岗后阴坡,还出人参,就是双喜,朵哪边高,头上哪找,是四批叶,叫“翻天印”,最大的叶往里翻过来,离上一棵人参,只差几十米。“吐须”,在人参朵子下边长一须(小绿芽),看其所指方向,也要翻一道岗,到后坡,就可以找到人参。
在抬参的过程中,放山人忌讳说“断”字。桓仁放山人王维学说,主体抠两截了,说“抠炸了”;把须抠断了,说“抠存了”;把主体抠劈了,说“抠打了”。沿着长白山系一定会有更多的说法。以上所述,显然比女真人早期“大拉网”方式的人参采作法,严整得多,也丰富得多。
“采作甚有法”属于抽象概念,这里的“甚”字,作“极”、“非常”解,含有丰富和复杂的文化空间及其文化细节。昔日女真族的生产力并不发达,中原汉族闯关东人群中,肯定有来自人参产区山西(上党)、河北(邯郸)、山东(泰山),以及江淮间都有人参产地的人,他们都带着各自的采作法。中原地区开发比较早,人参采作法要比长白山区先进得多,儒家文化也影响颇深。女真人如何采作人参,在地方志里未发现有所记载,在通览人参故事时,没有发现一篇写作汉族闯关东的人,如何向女真人学习采挖人参的情节。他们来到长白山,与女真人积累采参经验,一起总结、创造了今天从老放山人口述中得知的完完整整的采参习俗体系,采参习俗体系的文化内涵中蕴涵了传统文化的许多表现形式。
对长白山采参习俗的挖掘与保护,是对原文化生态的保护与传承。更为重要的是我们应该具有环保意识,对自然生态系统给予道德关怀,从根本上说也是对人类自身的道德关怀。保护生态平衡与生物多样性,提升保护自然生态与物种多样性的道德品质与道德责任,让子孙后代也能享受到人参的治疗与保健的价值。呼唤失落的“仁义道德”儒家传统,让市场经济看不见的伦理之手,重新规范放山人的行为和人参市场。联合国《保护非物质文化遗产公约》第一章第二条对非物质文化遗产的定义中归纳出的5条,连同我国《关于加强我国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工作意见》及《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代表作申报评定暂行办法》中提到的“民俗活动”、“与上述表现形式相关的文化空间”,在丰富、复杂的采参习俗体系里,全部包罗在内。实践证明,对采参习俗体系的文化细节挖掘非常困难,同样是老放山人,一知半解的多,系统把握的特少。采参习俗也是一项非常珍贵的非物质文化遗产,需要我们下大功夫去抢救。
[1][明]李时珍.本草纲目[M].哈尔滨:黑龙江科学技术出版社,2012.
[2]孙文采,王嫣娟.中国人参文化(增订版)[M].北京:新华出版社,2011.
[3][民国]魏声龢.鸡林旧闻录[G]//吉林地志·鸡林旧闻录·吉林乡土志.长春:吉林文史出版社,1986.
[4]孙文采,孙江浩.长白山民间文学概要[M].长春:吉林文史出版社,2006.
(责任编辑:章永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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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8—7974(2014)02—0019—04
2013-10-05
赵亚宏(1964-)女,教授,文学博士。研究方向:现代文学、民俗学、人参文化;孙文采(1935-)教授,研究方向:民俗学,人参文化。
吉林省社会科学基金项目“长白山采参行业语的调查与研究”阶段研究成果,项目编号:2012B343;吉林省“2011计划”长白山非物质文化遗产传承协同创新中心项目阶段研究成果,项目编号:吉教联字〔2013〕6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