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南 用轻功
不分行的诗
湖南 用轻功
1.一群四五岁的小孩在嬉戏,他们在大厅里跑来跑去,没有停歇。我站着,心下懒懒的,看着他们。我没有力气去干涉他们,或者加入他们的游戏。他们跑啊跑,有时会躺下来,打滚,爬行。兴高采烈,不知疲累。他们很少有时间的概念,比如我们玩了很久了,该不该休息了。他们也没有空间的概念,大厅多大,他们就跑多大的圈,有根柱子,他们就围着柱子跑。有玩具就玩玩具。他们不知道累,对身体没有概念,只是跑啊,爬啊,他们的身体就像是空气。这是我说的,他们不知道什么是空气。
2.我有过一次艳遇。有一天,我们到一个小区做宣传,在公共区域,有一块坪,一些健身器械,一些大人带着小孩在那里玩。来了一个女孩,她上了一个健身器材。手扶横杆,两脚蹬在悬空的踏板上,前后晃荡。阳光明媚,她很漂亮,正青春年少,双眼明亮。我被她吸引。她很大方地赞我看起来年轻。我知道她喜欢我,她呆着迟迟不肯离去。我突然黯然伤心,走开了,在一边打拳。过了很久,那个女孩离去,看着她渐远的背影,我想过要不要追上去。但我什么也没有做。后来很多次,想起这个女孩。这些年,我就是这样静静地看着别人喜欢我,也被人吸引。独生独死,独往独来。
3.每个夜晚来临的时候,我都面临一次危机。身体慵懒,情绪低沉。懒洋洋地躺在床上,迷糊好一阵子。平常我不做多余的动作,也不整理房间。三十年来,我就被这个身体所累,无心他顾。这个身体,不沾烟酒,不近女色,不赚钱,还有几年,甚至不看电影不听音乐,不读小说也不写作。
4.在一座房子里,那是一古老的建筑,土木结构,茅草遮顶,不折不扣的老房子。我和我爸住里边。那房子有着比复式或别墅更为复杂的结构布局。凌晨时,外面是黑黝黝的树林。我仿佛回到了童年时代,好动。出入不经门口。喜欢趁爸爸不注意的时候,偷偷外出,然后爬窗户回到楼上。一天,我带回来一只公鸡,回来时,被爸爸撞见,公鸡发出的鸣叫像凤凰一样。尽管世界上没有人听到过凤凰的鸣叫。我听到了,所以我是幸运的。
5.梦到在一个马路边,是杨圣田家的房子,他一个人在家,我到他家玩。来了几个女孩子,自己介绍说是小小的朋友,然后就自己随意起来,好像是在她们自己家一样。吵吵闹闹的,让人不耐烦。
其中一个女孩说爱上了我,我说我习惯了一个人到处转悠,自在。她说那我就跟你一起到处转悠去。于是我们出发了。走到一个小镇的时候,她爸爸追了上来,把她逮走了。我继续上路,在另一个小镇,碰到了江湖上写诗的哥们,他们盛情款待我,用最好的啤酒和河鲜。哥们几个整天陪着我寻欢作乐。后来我醉了,狂性大发,骂其中一个写的全是狗屁,说着,我拿起桌上的盘子砸了他。
又来了一拨人,其中一个号称是民间思想家。他指责现在像我这样的写诗的,毫无社会责任心,整天就知道喝酒泡妞瞎整几句诗,对国家社会没有一点贡献。“诗人,”他义正辞严地诘问我:“你有什么理由可以这样生活糜烂?”
梦里面,我忘了我已经不写诗歌很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