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午战争在大连及其思考 (中)

2014-02-10 01:43王元新
大连干部学刊 2014年9期
关键词:旅顺屠杀大屠杀

王元新

(中共大连市委党校,辽宁 大连 116013)

甲午战争在大连及其思考 (中)

王元新

(中共大连市委党校,辽宁 大连 116013)

在殇思甲午战争120周年之际,回顾这场战争清军在大连的溃败,特别是日军旅顺大屠杀所犯下的反人类罪行,时刻警示我们永矢不忘,自强复兴,圆梦中华。

甲午战争;大连;思考

二、旅顺大屠杀

日军侵占旅顺口,持续进行了四天惨绝人寰的血腥屠杀,无辜同胞罹难者约2万人,老病妇孺亦未能免。日军制造了震惊世界的旅顺大屠杀惨案。

清政府麻木不仁。日军攻陷旅顺口后,国际红十字会援助船抵达,李鸿章为此写了一份证明,对红十字会 “博爱慈善之美事,本大臣也深表同感,故让其速往该地,应在各方面给予方便”。然而,此国际惯例却遭到日第二军司令官大山岩拒绝。旅顺大屠杀后,清政府只是一般性的记述,没有也不会利用当时国际舆论争取主动的话语权。刘含芳据逃亡者述说向李鸿章报告: “人皆杀,旗人被杀有甚。”李鸿章在奏折中报告了日军 “大加杀戮”“杀伤兵民甚多”。1895年1月10日,李鸿章在电报中引用英国媒体的报道: “日本攻取旅顺时,戕戮百姓四日,甚为惨伤”, “惟日本士卒行径残暴如此,督兵之员不能临时禁止,恐为终生之玷云”[1]。仅此而已,在马关和谈中,李鸿章只字未提及大屠杀惨案。这是清廷东方古老战争伦理的习惯?还是对滥杀无辜的麻木?还是不会利用国际话语权?如此的沉默和懦弱,自然让国际社会感觉到清廷对日军行为的认同。

国际舆论谴责与日本政府诡辩。战争期间,日军批准外国媒体随军记者17人,武官7人报道和观察作战实况。战时的随军报道受到严格审查,但回国后,许多随军记者真实报道了屠城详情,一时间,国际舆论一片哗然,旅顺大屠杀震惊世界。

11月26日,英国 《泰晤士报》刊发了一句话新闻:在旅顺 “发生了大屠杀”。该报特派员托马斯·科温11月30日回到日本后拜见了日本外相陆奥宗光,述说了目睹旅顺大屠杀的情况。陆奥宗光立即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电文日本驻外公使:“该件有可能在报纸上公开,与该件有关任何报道,要立即全文电回”[2]6。果不出所料, 《泰晤士报》很快刊发了旅顺大屠杀消息: “日本兵掠夺了整个城市,那里的人基本被屠杀”。科温还发表了详细的报道: “我站在白玉山顶险峻的崖边可以清楚地看到我脚下整个城市的情况。我看着日军在进攻,他们把街上,住宅里的人都赶了出来,他们追赶杀害一切活着的生命……许多人跪着,头贴地磕头哀求,他们被征服军毫不留情地就地屠杀……”。

12月12日,美国 《世界报》在醒目位置刊发了随军记者克列尔曼的短文电报: “日军11月21日进入旅顺,对包括老少妇孺在内的非武装住民肆意滥杀,屠杀场面和尸体惨状不堪言表,三日连续大量屠杀,市内居民所剩无几。日军令人战栗的与文明社会背道而驰的行为,玷污了日军自誉的文明,重新回到了野蛮的时代。外国随军记者在恐怖虐杀中不堪目睹,集体愤然离开日军的杀人现场”[3]340-341。

日本政府极力采取封锁、收买、诡辩等伎俩,矢口否认大屠杀的事实, “尽可能坚决否认”,“想方设法也应尽快考虑善后措施”[2]35。陆奥宗光在 《世界报》发表声明,认为日军 “耳闻目睹同伴被残酷杀害,似乎未能忍耐愤慨,遂终于突破了忍耐限度。……除了士兵之外,丝毫也没有加害于市民”。对政府经常强调 “无论任何事都不要超出限度”未能奏效 “深感遗憾”, “日本政府一如既往遵循文明主义,对偶尔出现似乎越轨行为的趋向,深感遗憾”[2]41。同时,一方面积极靠金钱和“友谊关系”左右局面;另一方面,攻击 《世界报》是制造 “危言耸听新闻”的报纸。

12月20日, 《世界报》以 《旅顺港大屠杀》为题,用两个整版进行了纪实性报道。克列尔曼写道: “占领旅顺的故事,将成为历史上最黑暗的一页。”

“在旅顺港能够找到的居民几乎全被屠杀了,日军屠杀手无寸铁、没有抵抗能力居民的活动一天天地延续着,直到街道被残缺不全的尸体阻塞为止。”

“日本已在世界面前丢尽了人。它违反了日内瓦公约,玷污、亵渎了红十字会,丧失人性和民族怜悯心。胜利和新的支配欲使他们疯狂了。”

“在大规模血洗中,日军的铁蹄在那些手无寸铁、失去家园人们的身上尽情地蹂躏。”

“作为一名目击者我敢肯定地说,那些可怜的旅顺港人民没有任何要抵抗入侵者的企图。日本人现在声称子弹从窗户和门向外射出,事实上,这个说法是彻头彻尾的谎言。”

“日本人有24个小时可以使自己冷静下来,但大屠杀却一分钟也没有停止。我简直无法描述那些尸体受到的各种侮辱和那些看上去就令人作呕的残缺不全的尸体。”

“就在战斗后的第三天拂晓,我被来福枪的射击声给惊醒了,他们还在屠杀!”[4]934-940

《世界报》长篇纪实报道后,在世界范围内引起了轰动,许多报纸全文转载,屠杀惨案的幽灵在人类上空游荡。然而,日本政府采取了有计划、有组织的媒体舆论战和收买战,矢口否认并对作者施以攻击。同期,美国上议院在日美新条约公开审议中,没有一个上院议员对日军暴行提出异议,日本政府终于摆脱了大屠杀的国际困境,事实被谎言所盖,邪恶战胜了正义。

英国海员詹姆斯·艾伦在旅顺大屠杀期间因故滞留旅顺,险遭日军杀害,几经辗转,侥幸逃出虎口。回国后,艾伦按捺不住心中的愤慨,以纪实文学的形式如实记下了他亲眼看到的这场惨绝人寰大屠杀的真实情况。他写道: “致命的复仇和杀戮,使充满惊慌失色的人们拥向街道。我向前走时,传来了越来越大的步枪声、盛怒日军的喊叫声以及受害者临死前的尖叫声。我清楚,武装抵抗早已停止。而当这些恐怖之声有增无减时,我突然想到即将发生的事。我记得一个城市被武装占领后,往往会遭到何种命运。……我四周皆是仓惶奔跑的难民。此刻,我第一次看到日军紧紧追赶逃难的人群,凶狠地用步枪和刺刀对付所有的难民,像恶魔一样刺杀和挥砍那些倒下的人们。

……

我在灯笼的光线下将尸体查看了一遍。有好几处被刺刀捅得很深的伤口,脸上被马刀砍了很深的一刀,左眼完全被砍掉了。腹腔被切开了,令人感到憎恶。……地板上布满了混杂在一起的男人、妇女和孩子的尸体。他们是到那里来避难的难民,却被残酷地杀害了。尸体的头都被割掉了,血淋淋的头颅挂在柜台搁板上的一长排大钉上。

一个才几个月的婴儿被钉在下面的柜台上,有一根锋利的铁扦刺穿他那小小的尸体。地板上的那些浓血和残缺尸体的内脏有二三英寸厚。一些死者的手臂、大腿和头颅被砍了下来,扔的到处都是。”

艾伦还愤怒地写道: “这就是日军发狂似地屠杀和鞭尸、强奸和疯狂地抢劫中国人时所犯下不堪言状的暴行。……日军在这里所犯下的暴行,尤其是日军高级指挥官对眼前无辜百姓横遭杀害的罪行不加制止的这种耻辱,将世世代代洗刷不清。”[4]941-945

英国 《标准报》战地记者弗莱德里克·威利亚斯将21日下午目击到的情景报道,日军 “对遇到的一切有生命的东西开枪射击,用刺刀刺羊,一直杀到大街。狗、猫,还有迷路的骡马全都被砍倒。……这些可怜的民间百姓们——花白头发的老人、青年人、壮年男子们,分别站在自家门口被砍杀”[2]116。

《旗帜》的记者威利阿斯发表的 《旅顺的真相》在北美引起轰动,并在温哥华举行甲午战争演说会,讲述了他亲身经历的大屠杀。威利阿斯还在旧金山等各地演讲,用当时最新技术 “幻灯”公开了大屠杀场面。他在演讲中述说: “旅顺虐杀最后只剩下36名幸存者,被日军征用抬尸。”

日军随军记者和士兵日记如是说。甲午战争中,日本派随军记者114人,画师11人,照相师4人,神官6人,僧侣55人。他们目睹了战争全过程,尽管受其严格的新闻审查,但许多报道从不同侧面再现了大屠杀惨状,并有许多记者也参与了屠杀和抢劫。许多士兵日记、书信若干年后公布于世,真实地记述了日军在旅顺口滥杀无辜的罪行。

11月21日夜,天气突变,气温降到零度以下,狂风大作,天公悲哀。一位日军士兵在通信中描述: “回首旅顺海岸之群山,现已埋在黑云之下,雨在下,雪在飘,风在袭,这情景使人觉得一定是发生了什么。”[2]121

发生了什么呢?大屠杀刚刚开始。 “腥风袭肌处,凄惨使骨寒。”

日本特工向野坚一在 《从军日记》中记载,在进攻旅顺时,军官下达了 “见敌人一人不留”的命令。 “在旅顺,山地将军说抓住非战斗人员也要杀掉……因此,旅顺实在是惨而又惨,造成旅顺城内,恰似血流成河之感。”

龟井兹明在11月22日的随军日记中记载:“苟有抵抗我军者悉被杀戮,无一遗留。二团八连之人员总计230人中,斩杀敌兵15人以上者18名,斩杀30人以上者2名,同时,在三团的宿营地也斩杀700余人,由此可见,杀戮之多。”[5]160

龟井兹明还记述: “我历览市街战后之惨状,旅顺市街向南有三条新街,在街头挂着东新街、中新街、西新街的牌子,市街房屋约2000户,居民都已逃亡空无一人。墙角房塌甚荒凉,路上尸骨堆如山,血流成河……屋内也有伏尸,鲜血淋漓,无处插足。仔细地看看这些尸体,有的被砍掉了头,脑浆迸裂,有的从腰部腹部砍成两半,肠胃全部露出来,其状惨不忍睹,使人觉得有怨鬼啾啾的哭声,实在令人伤心之极。”[5]200

在23日进入旅顺的一名日军士官发回日本的信中清楚地记载:“市内到处都是日本兵,除了死尸之外看不到支那人,这里的支那人几乎灭绝了。”

日军步兵漥田中藏在 《从军日记》中写到: “看见中国兵就杀,看到旅顺市内人皆屠杀,因此道路上满是死人,行走很不方便。在家里住的人也都被杀,一般人家也都有三人到五六人被杀,流出的血使人作呕。”[4]929-934

对于大屠杀现场,一位日本战地记者不得不引用莎士比亚的戏剧台词:目不忍睹,口不忍言,心不忍思。 “无感这种人间之残酷,吾仰天长叹,百思费解也。”

大屠杀进行到第四天时,第二军司令部下令,凡被检查认定安全者发给 “免杀护身符”,即发给一张白布或者纸片,上书墨字,盖有检印,字样内容各异, “顺民证明”“顺民勿杀”等,得到字符的中国人将字贴在胸前、挂在领部或绑在臂上,提示免杀。这些人组成的 “扫除队” “抬尸队” “烧尸队”,掩埋和焚烧被屠杀的尸体。这幅照片是龟井兹明在旅顺郊外拍摄的埋尸现场,也留下了历史的真实一幕。

幸存者的罄述。二十世纪五十年代开始,旅顺口地方史学工作者对大屠杀幸存者全面开展调查,留下大量真实的证言证词。仅举两例,鲍邵武接受调查时说: “光绪二十年十月二十四日 (1894年11月21日)日落后,日本兵已侵入市内。在上沟一带到处都可听到哭叫惊呼的声音,惨不忍闻。日本兵往西搜杀,到半夜已到达太阳沟西岔道附近。我家就住在这里,当时我家有九口人,日本兵踢开门就冲进屋里,见人就杀,我在天棚上藏了起来才得幸免。下来一看,全家人都被杀死了。我顾不得掩埋亲人的尸体就往外跑,走到将军石 (现解放桥附近),又被鬼子抓去了。当时,被抓到兵营里共有十几个人,日军把我们头上的辫子两个人一对结在一起,头发连着头发,牵着往外走,我想这一下可完了。后来听到一个日本兵咕噜了几句,又把我们押了回来。我们十二个人被留在兵营里干活,挑水、砍柴、洗碗、清扫等。

光绪二十一年二月 (1895年3月),天气渐渐暖和,许多被害者的尸体还没有掩埋,有的尸体都开始腐烂了。日本鬼子怕引起传染病,就抓了八九十人去抬尸体,我也是被抓进抬尸队的。我们在收尸时,亲眼看到了同胞们被害的惨状。在上沟一家店铺里,被鬼子刺死的帐房先生还伏在帐桌前。更惨的是有一家炕上躺着一位母亲和四五个孩子的尸体,大的八九岁,小的才几个月,还在母亲怀中吃奶就被鬼子捅死了。许多人都死在自己家门口,他们都是在开门时被鬼子杀死的。死者大多数是老年人和妇女儿童”①。

苏万君也是大屠杀的幸存者,他目睹了日本兵把抓到的许多人用绳子背手绑着,十几个人连成一串,拉到水泡子边上用刀砍一个往水里推一个。不一会又牵来一群人,只见刀一闪一闪,一群人就没有了……当时日本兵见人就杀,死的大都是老百姓。旅顺百姓气愤地说: “赵 (怀业)不打,姜(桂题)不辣,黄 (仕林)宋 (庆)各营吹喇叭,鬼子进来好顿杀。”

万忠墓的百年诉说。日军大屠杀后,为掩盖其暴行,抓了八九十名老百姓组成 “抬尸队”,对受害者尸体先掩埋再焚烧,并就地丛葬于白玉山东北麗山岗上,当地人称 “万人坟”。坟前立了一桩,写有 “清国陈之将士之墓”的字样,借以掩人耳目。甲午战败的一百年时间,曾四次重修万忠墓,诉说着无尽的国耻,也留下了历史之谜。

在旅顺大屠杀1周年之际,清政府派候补直隶知县顾元勋等接收旅顺。1896年1月,在原日军埋葬的坟址,由顾元勋亲自书写 “万忠墓”三个大字,创立墓碑,并撰写碑文: “光绪甲午十月日本败盟旅顺不守官兵商民男妇被难者计一万八百余名口忠骸火化骨灰丛葬于此”。并在墓前修建享堂三间,此地成为人们祭奠之地。

1905年,日俄战争结束后,日本对大连进行殖民统治40年,万忠墓也命运多舛,屡遭日本殖民者破坏,将刻有 “日本败盟”的万忠墓碑盗走,将墓地租出经营并建果园。

1922年,旅顺口华商会议会长陶旭亭与董事孟奎三、天后官主持僧心一等发起重修万忠墓,由金张良书碑 “万忠墓”,右上 “中华民国十一年三月十二日”,右下 “旅顺华商会议会”,上额为 “四明公所”四字。日本警察蛮横要改掉四个字,最后只好用水泥将字涂抹,直至旅顺解放,包含无尽苍凉的 “四明公所”才见光明。

1948年,旅顺口市政府决定重修万忠墓,驻旅顺口的苏军司令官将军事用地划出400平方米,陵园四周筑起砖墙,由日籍工程师知浩设计石墓与石碑图纸。重修万忠墓时,将1896年所立的历尽半个多世纪沧桑的碑石移回基地,立于新碑右侧,并撰写门额 “永矢不忘”。新立石碑碑文记述了日军大屠杀的史实和重修万忠墓的经过: “清军守将各怀异心,皆无斗志,其间英勇战士抗日人民便以身殉。日寇大肆屠杀,历时三昼夜,我同胞之死难者凡二万余人。白骨积山,碧血成河,后经孑遗者梩集掩埋,即今日之万忠墓。是墓之重修不惟民族之耻得雪,烈士之忠可表,而兹美帝扶日,力图再起之时,尤足警惕……确保远东之永久和平。”

1994年,正值甲午百年祭,旅顺口区委区政府决定重修万忠墓,将原墓迁移,新建墓冢,重新安葬。打开墓盖,日军百年前大屠杀实物铁证如山:累累白骨和呈褐色粉末状骨灰,令人触目惊心,骨灰中夹杂着死难者的遗物,有各式铜纽扣和硬币,有玉石手镯,青花瓷碗,还有破碎的眼镜片……墓中有的骨片很薄,厚仅1毫米,证明是婴儿的头骨。在距地表约40厘米处,经发掘出80多根1.6米许的中空铁管,上面有经火烧黏在一起的人骨。原来这是焚尸用的支架。这座万忠墓,就是大屠杀的火葬场之一。万忠墓的清理,揭示了屠杀与丛葬真相,当年屠城铁证昭然天下,验证了战地记者、日本士兵日记、幸存者口述的大屠杀的真相。同时,也纠正了历史记载的日军在三处焚尸并装入棺材,丛葬于现今万忠墓处埋作三盔坟一说。也许现今万忠墓仅是焚尸场和墓地之一,旅顺口顺山街沟里和黄金山东麗是否也是焚尸场和墓地仍有待进一步深入考察。

百年重修万忠墓,立碑文记载: “公元一八九四年,岁次甲午,日本挑起战端。十一月二十一日侵入旅顺口,随即开始持续四天之血腥大屠杀,我无辜同胞罹难者约两万人,老病妇孺亦为能免……值兹百年大祭,刊石记之,以告慰英灵,并警示后人:居安思危,勿忘国耻,强国富民,振兴中华”。

英国牛津大学著名国际法教授艾伦特曾撰文,谴责日本是 “披着文明外衣有着野蛮筋骨的怪兽,旅顺屠杀行径暴露了日本人野蛮本性的真面目。如此自誉 ‘文明国’的日本人,仍需要一个世纪以上的文明进化。”[3]362

一个世纪过去了,日本的文明进化了多少呢?《旅顺大屠杀》的作者井上晴树在该书中文版序言中的叙述从一个侧面反映出日本对待战争和大屠杀的态度: “关于旅顺大屠杀,我本身也是1993年9月以前全然不知。这决不是我对历史课不热心或对历史没有兴趣,而是因为当时历史教科书不仅没有记载,就连历史教师也根本不知道该事件。在这一点上,日本政府成功地掩盖了大屠杀。” “大屠杀发生后一百年期间,日本没有一本反映事件全貌的书,这本身就是件奇怪的事。本来,坦诚地承认历史事实,在反省和谢罪的基础上推进外交,才是政府对世界的基本姿态。然而,特别是看看最近的日本政府施政,对于过去的历史事实只不过是在口头上反省和谢罪,根本看不出对和平的具体措施。”[2]2-3

井上晴树还揭露国会管辖的国立国会图书馆不顾本书的日文版是1995年出版发行的事实,在其发行的 《藏书目录 (1991~1995)》中将它很巧妙地删除,没有记载。日本国政府所采取的手段,是想方设法地冲淡和遮盖,也就是将本书的日文版掩盖起来等待人们的忘却。

甲午轮回,日本安倍政府仍在破坏和平宪法,文明仁义的华丽外衣下,灵魂深处隐藏着原始本能的复仇心态。野蛮怪兽仍在威胁着世界和平,对此我们不能不高度警惕,深刻思考。

注释:

①旅顺口文史资料:第2辑,1994:3-4.

[1]顾廷龙,戴逸.李鸿章全集:第25卷[M].合肥:安徽教育出版社,2008:313.

[2][日]井上晴树.旅顺大屠杀[M].朴龙根,译.大连:大连出版社,2006.

[3]宗泽亚.清日战争 [M].北京:世界图书出版公司,2012.

[4]关捷.中日甲午战争全史:第2卷 (上)[M].长春:吉林人民出版社,2005.

[5][日]龟井兹明.血证——甲午战争亲历记[M].高永学,孙常信,译.北京:中央民族大学出版社,1997.

(未完待续)

[责任编辑:于洋]

K256.3

A

1671-6183(2014)09-0033-06

2014-08-09

王元新 (1960-),男,辽宁大连人,中共大连市委党校校长兼市委组织部副部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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