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件检验中的辩证思考

王 炜，段永刚

（1.山东省公安厅，山东 济南 250000；2.莱芜市公安局，山东 莱芜 271100）

文件检验作为技术侦查与司法鉴定活动中的一项专门手段，通过案件（或诉讼）中的文件上所反映出的笔迹、符号、印迹、言语、物质材料、污损变化等各种文件物证信息，运用文检学的理论和技术方法，以发现文件物证的形成、制作方法以及物证来源，划定侦查范围，确定文件物证与当事人（或违法犯罪嫌疑人）的关系，来查明案件事实真相，为法庭提供诉讼证据。文检工作者不仅要掌握文检学的专业理论知识与检验方法，还要在实际的检验鉴定工作中坚持以唯物辩证法为指导，客观全面地对文件物证进行分析检验，使得出的鉴定意见具有充分可靠的科学依据。

1 文件物证的特点

1.1 文件物证及其特征是普遍性与特殊性、共性与个性的矛盾关系的统一体

普遍性、共性是同类事物中的共同的或本质的东西，是许许多多不同的特殊性、个性所共同具有的性质和特点。唯物辩证法告诉我们，普遍性与特殊性、共性与个性这两对矛盾体，只具有相对的意义，不是一成不变的，它们在一定条件下是可以相互转化的。文件物证的普遍性、共性特征正是许许多多的同类客体所共同具有的性质、特点、特征，是共同本质属性的反映，而文件物证的特殊性、个性特征是许许多多的不同客体独自具有的，其各种征象的总和一定不同于其他客体的特征。笔迹、言语特征的普遍性、共性是受共同的教育、社会交际环境、统一的语言文字社会功能及其规范与规则共同作用的，而笔迹、言语特征的特殊性、个性是个人不同的兴趣爱好、思维方式、社会经历、教育程度、生活习惯及其居住环境等各种内外在因素共同作用的结果。

一份文件物证中总是存在着与其同类客体共有的普遍性、共性的特征，也同时存在着其它同类客体不具有的特殊性、个性的特征。当我们进行物证的种属鉴别与同一认定时既要依靠这些带有普遍性、共性的特征，也要依靠那些特殊性、个性的特征。普遍性、共性的特征是我们进行物证种属鉴别的科学依据，特殊性、个性的特征则是我们进行物证同一认定的唯一依据。

普遍性特征中也有特殊性特征，特殊性特征中也有普遍性特征；共性的特征中既有个性的特征，个性的特征中也体现着共性的特征，普遍性特征与特殊性特征、共性特征与个性特征相互交织，同时并存。如在笔迹检验中，那些正常的写法、规范的笔顺、正常的字体、字形及整体布局、正常的搭配比例等特征常常是普遍性、共性的特征，而那些异体写法、行草写法，简缩写法、甚至是错别字写法、特殊笔顺、非规范的字形、字体及整体布局，非正常的搭配比例特征等常常是特殊性、个性的特征，但那些带有普遍性、共性的正常写法中又常常带有特殊性、个性的运笔、笔力分布及大小、搭配比例、笔顺等方面特征，体现着个人书写习惯的特殊性。那些规范的笔顺、正常的字体、字形、整体布局、正常的笔顺等常常是普遍性、共性的特征中又常常带有特殊性、个性的其它方面特征。反之，也是一样。

在一定条件下、一定嫌疑范围内，普遍性、共性的特征与特殊性、个性的特征也可以相互转化。如某些特征带有地区性、职业性、同等年龄段、文化水平等特点，在一定地区、行业、同等年龄段、文化水平的范围内具有普遍性、共性，但在超出该地区、该行业、该年龄段、文化水平的嫌疑范围内，具有此特征的人或物就会很少，该特征则具有特殊性、个性的特点。如某些错别字特征、搭配比例特征在一般情况下是特殊性、个性特征，但对文化水平低的人则常常较为普遍，就转化为普遍性、共性的特征了。

1.2 文件物证及其特征是绝对变化与相对稳定的矛盾关系的统一体

唯物辩证法认为，运动是物质本身固有的根本属性，是物质的存在形式，一切物质都在不停地运动。而静止是物质在一定条件和范围内处于暂时平衡和相对稳定的状态，是运动的特殊形式。运动是绝对的，静止是相对的。文件物证自形成之刻起就无时不处于运动、变化之中，而形成、制作文件物证的人或物也无时不处于运动、变化之中，这些变化增加了文件物证的检验分析工作的复杂性。但在一定条件、一段时间和范围内，文件物证的特征和制作、形成文件物证的人或物，则不会发生大的、根本性的变化，处于相对稳定的状态，使我们能够观察、检验、分析、比对这些特征。如笔迹的个人书写习惯、个人的言语习惯，受人的生理、心理，内在、外在诸多因素的影响会时刻发生变化，其变化的幅度、大小，在不同的时期内也不会完全相同。由于个人书写习惯、言语习惯具有守常性，语言文字受社会规范与规则的约束，人的生理、心理，外部环境等的相对稳定性使个人的书写习惯、言语习惯保持着相对不变的稳定状态。

文件物证特征的变化快慢与相对稳定的时间长短，受各种条件的制约和影响。如一个人的书写习惯未形成之前的初学阶段，其书写习惯发展较快，笔迹特征变化较大，书写动力定型后，其笔迹特征则较长时间不会发生显著变化。如书写实践较多，参加书法培训或名家指点，个人对书写活动有特殊爱好与追求，则个人的书写习惯动力定型会比书写实践较少、对书写活动不感兴趣的人要早，书写习惯动力定型后，书写水平随年龄、身体、精神心理等因素的变化而发生变化的程度也会比书写实践较少、对书写活动不感兴趣的人要小些，笔迹特征稳定的期间也会相对较长些。

文件物证上的全部特征分别是产生其自己的母体（或材料），随时间发生变化的一个特定阶段内的一种表象，即文件物证上某一个特征就是产生它的母体在一个特定变化时间内的相对稳定的外在形态。这样我们就可以把文件物证上所有的特征各自放在产生它自己的母体（或材料）的“历时变化图”中进行定位。如果文件物证上的所有特征都能适宜地定位于自己在母体（或材料）变化中的历时位置（阶段），且符合正常的制成时序（即形成时序）那么这份文件就是真的。

文件物证上的特征都是自己随母体（或材料）发生变化中的一个特定阶段的产物。这个特征只有在这个特定阶段内才出现（具有阶段性），在其它阶段内没有或者又是另外一种成分（含量）或形态或不同位置（组合）。不同的相对稳定阶段，其特征形态与相对位置也不会相同。如果我们将文件物证内的所有特征按标称阶段（文件标称时间所在阶段）与其随母体变化的历时阶段（即真实阶段）进行“复原”实验，不能吻合（重合）的，此文件一定是假的。尤其是那些在不同的历时阶段（甚至相差较长的不同历时阶段）内，其成分（含量）或形态或不同位置（组合）却完全相同，甚至一模一样的，此文件假的可能性较大。

真的文件上的特征变化具有渐进性，这类特征常常是产生它的母体渐变过程中一环。这种渐进性就像一束白光的整个光谱一样，是连续的，不间断的，特征的各个阶段性就好比这束白光中的紫色光、蓝色光、青色光、绿色光等不同颜色的光。而克隆或描摹而成的假文件因细节信息的缺失，其特征的“变化”常常是突变性的，这种“变化”会显得突兀、生硬、呆板、粗钝、失调、紊乱，甚至平缓无力、无立体感、无轻重疾徐的节奏感，常会出现随机性特征的固化现象，与真文件形似而神不似。文件的这种渐变性，使文件特征能更好地体现出特征的阶段性，而文件特征的这种阶段性特点，正是我们识别高仿真的假文件的“杀手锏”，利用它在检验鉴定中可以起到“牵牛鼻”的关键作用。当然掌握大量的真实可靠的，且渐进性变化连续的样本是发现这类特征的最好的方法。

文件上的特征变化具有相对稳定性。这可以使我们利用特征的阶段性稳定的特点，来进行文件物证的制成时间、制成工具、制作人的同一认定。如我们可以利用动力定型后的笔迹特征进行书写人的同一认定及书写时间的认定；可以利用相对稳定的个人言语习惯来进行言语人的同一认定；根据印版的磨损、油墨疵点、墨色深浅浓淡变化、压印力大小、纸张色泽、打纸折痕、刷版及修版、装订等具有阶段性稳定的特征进行同版、同阶段印刷品的鉴别；根据感光鼓及其周围附件的磨损、污染印迹、复印机光学系统在纸面上形成的污染印迹，以及纸张传输过程中搓纸、分离、定影等部件在纸张上留下的痕迹等具有阶段性稳定的特征，来综合进行静电复印机（或激光打印机）的同一认定和复印（或激光打印）时间的鉴定以及文件是否换页形成；利用印章印面附着异物、印文笔画线条间隙及边缘的堵塞物和堆积物、印章印面的磨损、磕碰等印文具有的阶段稳定性的可变印迹进行印章印文的盖印时间和印文真伪的鉴定等。

1.3 文件物证及其特征具有多维、动态、立体的特点

如笔迹是书写运动留于文件上的轨迹，它的运动不限于二维空间，也不是匀速运动。它不但包括文字的结构形态，还包括用笔时向下的压力、行笔速度的快慢及快慢交替的节奏、前后相邻笔画起收间的腾越幅度和起落角度、行笔的压力与速度匹配所体现的笔力、书写工具反映在文字笔画中的细微征象等，这是一个立体、动态、丰富的形象，而不是平面、静止、单调的形象。文件的印刷印迹不但包括印刷机具留于文件上的印刷文字、图形、油墨色彩等平面的形象，还包括印刷机具的缺陷及印刷加工过程中可变的疵点、墨点的形态，印刷中的压印力的大小、油墨浓淡、疵墨点的变化，交叉处的印迹上下次序等立体的、全方位、多层次的印刷加工形态。文件的污损印迹不但包括肉眼可见的污损痕迹，还包括微观的污损痕迹，文件载体的微观结构、文件载体及书写油墨的成分、色泽及随时空变化的痕迹，书写工具的痕迹等。文件物证就是上面多种、多方面信息与要素的载体。

1.4 文件物证特征与样本特征的符合点与差异点具有交互共存的特点

唯物辩证法告诉我们，世界上的一切事物都是各不相同的。正像你找不出完全相同的两片树叶一样，不同的文件物证，其特征总和是不相同的，即存在差异点，但并不是在所有特征上都存在差异，即也存在一定的符合。同样，两个或两个以上同一的客体，其特征总和是相同的，即存在大量的符合，但在某些或某方面的特征也不是完全相同、处处相同的，即也存在差异点。总之，不同的客体既存在大量的差异点，也存在一定的符合点；同一的客体既存在大量符合点，又存在一定的差异点。即文件物证的所有特征中既有符合又有差异；单一的特征中也既有符合又有差异。如笔迹虽然是个人书写习惯与技能的外在表象，每个人其笔迹特征的总和一定是各不相同，存在差异的，但并不是在每个字、每个具体特征上都各不相同，即也有一定的符合点。因为书写运动不是精密的机械运动，即使是连续重复书写同一个字，也不可能在笔画的长度、弧度、角度，以及笔画间的位置、距离等方面一模一样，即也有一定的差异。有时检样存在着大量的、高质量的符合点，但有极个别的、极少量的差异点，这时我们就应分析差异点的性质。

1.5 文件物证及其特征具有系统性的特点

唯物辩证法告诉我们，客观世界的一切事物之间，以及事物内部的各要素之间，都存在着相互依赖、相互影响、相互制约和相互作用的联系，这种联系是普遍的且具有多样性和复杂性的特点。文件物证产生于具体的案件之中，而具体的案情常常是复杂的，许多情况下我们无法预知文件物证形成的条件和变化机理。单靠某一种检验方法，往往不能满足检验鉴定的要求。即使该单一的检验方法是有效的，一般也只是揭示案件的某个侧面或某一个事实，而对于文件的真伪等实质问题常常得不到证明。文件物证是诸多要素构成的一个整体，是产生它的那个特定具体案件的子系统，与其有着密切的内在联系。文件物证各要素之间以及其整体与具体案件之间都有着不可分割的联系，且此联系是具有多层次、多侧面、多角度，甚至是多个时空的且相互作用的立体结构。对文件物证的检验，就要以整体性为原则，用整体观全面地分别去研究各要素的特性，然后根据各要素之间的关联性与相互作用，去把握文件物证整体的特性，最后揭示案件事实的全部或关键所在。

2 分析文件物证及其选择特征上须把握的要点

2.1 在文件物证众多的特征中把握那些最具个人（体）特殊性的、本质的特征

而这些特征常常都是呈规律性、集合性稳定出现的。其要么在相同或不同单字的相同偏旁部首或相同笔画上重复再现，要么在物证载体上呈形态结构正常且相互位置相对不变的重复再现。这些具有特殊性、本质的特征既要从整体上，又要从局部细微处把握，从而确定所发现或所选择的特征是否最具有个人（体）特殊性和本质的特点。

2.2 要把握文件物证中哪些特征是易变的、不易变的或者变化相对较小的

要分析那些变化的特征因何而变且是如何变化的，这种变化是否是随机性的或具有某种规律性。在选择特征时就要选择那些不易变或当事人想变而变不像（好）的，或者真正呈规律性稳定出现的特征，或者当事人已形成的具有稳定性最强的习惯性特征或者变化较小的特征，或者不易被当事人发现的细小特征。

2.3 在各种信息中，要从整体上全面把握筛选出高价值的文件物证特征

文件物证常常是案（事）件的各种信息的综合载体。既有微观的，也有宏观的；既有可见的，又有不可见的；既有平面的，也有立体的；既有文字信息，也有大量留印痕迹，是一个丰富、多维、动态的且相互交织、相互作用的整体。所以在选择特征时，不但用肉眼进行细致入微地观察、甄别，而且常常还要利用各种仪器设备、化学试剂（应遵守无损优先和尽量避免破坏物证关键部位及整体性的原则）等来充分挖掘文件物证中的各种信息要素，然后对这些信息进行综合分析：它们的关系到底如何，有什么联系，能否互为印证等，以此来进行特征价值高低的甄别，以确定特征的取舍。

2.4 分析文件物证和选择特征时要遵循一定的工作程序和方法

如先整体再局部；先宏观再微观；先平面再立体；先检验明显非正常部分，再检验相似正常部分；先检验肉眼可见部分，再检验肉眼不可见部分；先检验文件物证内容，再检验文件物证载体；先检验双方当事人争论部分（或委托要求部分），再检验与争论部分有关联的部分；先检验整个案（事）件中的关键点部位，再检验与其有关联的部位；先用最可靠的检验方法，再用其它方法进行检验或综合运用不同的检验方法；先进行无损检验，视情况再进行有损检验；确需有损检验时要先进行预实验并制定科学合理可行的实验检验步骤，有时人手不够需找其他人帮忙还要明确各人的分工，然后再进行文件物证的有损检验；确需有损检验时要在非关键部位进行有损检验，且不能破坏文件物证的整体原貌等。当然，具体检验的程序与步骤要视具体案情而定。遵循一定的工作程序与方法可以全面收集文件物证中的各种信息要素，避免信息缺漏；可以使选择的特征具有客观全面性与个体特殊性；可以保持物证原貌，避免破坏文件物证的整体性；还易于分析所选的各种特征的价值高低，为以后的综合评判打下坚实可靠的基础。

2.5 分析文件物证和选择特征时，有时还要采取迂回的方法

如对文件物证中字数较少的笔迹选取特征并进行比对时，一些特征是不是书写人的固有书写习惯呢？有些不好判定。但嫌疑人的样本数量较多，且质量较好（若历时性的和条件变化下的也有更好）时，可以先研究嫌疑人样本笔迹，从中发现嫌疑人的书写习惯。然后，再回头分析检材笔迹，从中选取特征再进行比对。如在进行盖印印文的检验时，检材中的印章的阶段性特征不好发现（或者该特征是否为阶段性特征心中存疑待证），这样可以大量搜集与检材标称时间或怀疑时间前后相近时间段的印文样本（其它时间段的也要搜集，总之样本越全越好），从样本中发现比较好的稳定的阶段性特征，然后再回头分析检材印文，看是否有这一阶段性特征并确定所选取的特征是否为阶段性特征。当然，有标称时间那天的盖印样本更好了。

3 鉴定过程中应注意的要点

3.1 需样本进行比对检验的，要及时全面地收集真实可靠和条件相近的样本

样本越全，越真实可靠。样本与文件物证的时间间隔越短，样本之间时间间隔越短（即历时性的样本越全），对文件物证的鉴定工作就越有利。也就是说要尽可能全面收集文件的历时样本。尤其在鉴定文件物证的真伪与制作时间上可起到关键作用。当然，还要最大可能地搜集和提取与文件物证形成条件最接近的样本，以创造一个“平等”或相接近的检验比对平台。

3.2 要对发现的文件物证特征的价值、文件物证与样本之间的异同点进行综合评断

评断中要坚持客观全面的观点、整体的观点、普遍联系的观点、变化与相对稳定的辩证观点以及发展的观点，对所选特征要认真细致地、反复深入地、多侧面、多角度、多层次地从总体上、本质上进行动态分析评断，有时还要用逆向思维、发散思维的方法对特征价值进行综合评判。要防止浮浅地、主观地、片面地、孤立地、机械地、静止地看待文件物证与文件样本之间的异同点及文件物证的特征价值。具体来说主要是看该特征或异同点是否在一定范围（如同种或同类的机具、同类污损方法所遗留，某个地区或行业内，社会或文字书写规范，相近的年龄和文化水平或书写水平等）内普遍存在；该特征或异同点是孤立的还是与其它特征具有一致的关联性；该特征或异同点是成规律性稳定地重复再现还是随机性地偶尔出现；通过对案情的详细了解与分析，该异同点能否得到合理的解释等。

3.3 采用系统鉴定的方法

将收集到的每一个信息按照其在整个案（事）件中的地位与作用，对其进行横向与纵向的广泛的分析联系，看是否能织成一张完整的环环相扣“信息网”。整个案件是个大系统，而其中所涉及到的笔迹、符号、印迹、言语、物质材料、污损变化等分别是这个大系统中的子系统。而各个子系统中又都包含着丰富的信息要素。这些信息要素之间在时空上有着有机的普遍联系与相互作用，这些信息要素还是一定的人，采取一定的手段与方法，在一定的时间、一定的地点与环境，有时为达至某种目的而形成的。案情与文件物证中的各个子系统之间、案情与各子系统中的信息要素之间、文件物证各子系统之间、文件物证各子系统与其信息要素之间、文件物证各子系统与其它子系统的信息要素之间，文件物证中的全部信息要素之间，都有着相互作用与联系，且作用、联系的方式与次序对于揭示案情真相有着重要的影响。因为整体的作用大于部分之和，具有普遍联系的要素作用的总和大于各个孤立的、单一的要素之和。

3.4 选取可靠的、价值比较高的特征

要重视文件物证上的那些最可能成为固有习惯（或规律）的特征，而这些特征常存在于文件物证的细微之处；存在于通常不被一般人所注意之处；存在于结构复杂、动作较快、特征交接之处；存在于有规律性出现的相同或相近形态的部位之中；存在于为常人不易伪造（装）或伪造（装）不像（好）之处；存在于受人为或外在条件影响较小之处；存在于对于真文件来说具有阶段性变化之处等等。选取这样的特征进行比对、检验是比较可靠的，价值也是比较高的。

3.5 有时还要结合其它非文检的手段，对文件物证及其特征进行辩证分析

如利用心理测试的方法和手段获取与案（事）情、文件物证的形成方法及手段、物证特征的异同点方面相关的信息；利用对监控摄像中的人像或监听中的声音与嫌疑人进行人的个体的同一认定的手段，来获取案情信息；利用对文件物证上存留的潜指纹进行显现，并与嫌疑人进行比对的手段来获取一定案情信息。利用这些非文检的手段获取的信息可以帮助我们在检验中更客观、更多维地分析文件物证的特点及合理解释文件物证特征的差异点。

在实际的检验鉴定工作中我们要结合具体案情，进行辩证地选取、分析、比对，并始终在整个检验鉴定过程中坚持辩证思考，这样就可以使我们在检验鉴定中不出错误或少犯错误，使检验过程更全面、更客观，使鉴定意见更具科学性，也能更好地体现公平、公正的法律公意和维护当事人的合法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