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新飞 周建超
(南京中医药大学 学科办,江苏 南京210023;扬州大学 马克思主义学院,江苏 扬州225009)
陈独秀成长的时代正是中华民族历经内部政治社会衰败和外部面临帝国主义羞辱性掠夺的时代。为了挽救民族危亡,探索救国之道,青年陈独秀从20 世纪初开始就投身爱国革命活动,先后组织爱国演说、发动拒俄运动、主办《安徽俗话报》、创建岳王会,传播民权、自由与科学思想,鼓吹革命思潮。在这些实践活动中,陈独秀逐渐认识到“偌大的中国,只有少数青年学生是觉醒的”,大多数国人则沉睡不醒。因此,要挽救中国,只有依靠青年,青年学生是“社会改造的唯一动力”[1]。
首先,社会是属于青年的,青年是变革社会的生力军。陈独秀在《敬告青年》一文中指出,青年时期是人生最宝贵的时期,“青年如初春,如朝日,如百卉之萌动,如利刃之新发于硎,人生最可宝贵之时期也。青年之于社会,犹新鲜活泼细胞之在人身”,青年是社会中最新鲜活泼、富有朝气的因素,其成长发展关系到社会的进步发展。“人身遵新陈代谢之道则健康,陈腐朽败之细胞充塞人身则人身死;社会遵新陈代谢之道则隆盛,陈腐朽败之分子充塞社会则社会亡。”[2]因此,陈独秀把中国的前途、希望寄托在青年身上,希望青年通过自身的发展完善来承担不断改造国家和振兴中华的历史重任,成为推动社会进步的强大物质力量。其次,青年身心活泼,受传统思想影响小,易于接受新思想新思维。从进化论的角度看,无论是自然界还是人类社会都蕴含着新陈代谢的规律,青年相对于中老年人,体质健康,精力充沛,生机勃勃,是人类社会新鲜之血液,具有战胜一切困难的豪情壮志,而中老年人,体质微弱,精力不济,保守安逸,“华其发,泽其容,直其腰,广其膈,非不俨然青年也;及叩其头脑中所涉想所怀抱,无一不与彼陈腐朽败者为一丘之貉”,因而,“瞻顾依回,不敢明目张胆,作顽狠之抗斗”[3]。同时,青年人思想敏锐、视野开阔、敢于怀疑,易于接受新事物、新观念、新思维,他们为了国家民族的理想信念而奋不顾身。再次,只有新青年,才能肩负起挽救中华民族危亡的历史重任。陈独秀认为,既然青年是中国的希望,民族的未来,那么青年的正确成长就显得格外重要。但现实生活中的青年还烙印着旧时代许多痕迹,不能担当改造旧中国的使命,只有把“旧青年”塑造为新青年,才能实现这一目标。因此,“二十世纪之新青年,头脑中必斩尽涤绝彼老者壮者及比诸老者壮者腐败堕落诸青年之做官发财思想,精神上别构真实新鲜之信仰,始得谓为新青年而非旧青年,始得谓为真青年而非伪青年”[4]。只有无数健全洁白之新青年被唤醒而奋起,才能完成救国救民之重任。为此,陈独秀教育中国的青年,一是要明白自身的责任重大,不可自弃;二是要明白自身的力量微弱,不可自恃。所以,“青年学生们的职任是:第一努力唤醒有战斗力的各阶级;第二努力做有力的各阶级间之连锁,以结成国民的联合战线”,这是“产业幼稚文化落后的中国学生的特别职任”[5]。
在探索青年正确发展的过程中,陈独秀深刻意识到,一方面青年对于中国社会之改造、国家之未来的重要性,另一方面又深感当时青年发展现状与其时代使命之间存在的巨大差距,必须对他们进行正确引导和教育,从生理和心理上完成从旧青年向新青年的转变,才能履行职责,担负使命。为此,陈独秀从以下多个方面努力建构理想新青年的目标模式。
1.拥有强健的体魄。青年首先应在生理上具有真青年之资格,拥有强健的体魄,才能在改造社会中发挥力量。早在辛亥革命前,陈独秀就尖锐批评中国传统教育中对国民身体素质教育的缺失,指出:“我中国的教育,自古以来,专门讲德育,智育也还稍稍讲究,惟有体育一门,从来没人提倡(射御虽是体育,但也没人说明),以至全国人斯文委弱,奄奄无生气。”[6]在陈独秀看来,民族衰微的原因在于我国青年体质虚弱,“手无缚鸡之力,心无一夫之雄;白面纤腰,妩媚若处子;畏寒怯热,柔弱若病夫:以如此心身薄弱之国民,将何以任重而致远乎?”他甚而担忧:“欲以此角胜世界文明之猛兽,岂有济乎?茫茫禹域,来日大难。”[7]究其原因,陈独秀认为:“中国教育大部分重在后脑的记忆,小部分重在前脑的思索,训练全身的教育,从来不大讲究。”陈独秀对比西洋教育,认为西洋国家强大的原因不仅在于军事实力,还在于西洋的教育德智力三者并重,“全身皆有训练,不单独注重脑部。既有体操发展全身的力量,又有图画和各种游戏,练习耳目手脚的活动能力”[8]。因此,陈独秀主张中国教育应学习日本,发展“兽性主义”,“兽性之特长谓何?曰,意志顽狠,善斗不屈也;曰,体魄强健,力抗自然也;曰,信赖本能,不依他为活也;曰,顺兴率真,不饰伪自文也”[9]。总之,作为新青年要强心力、壮胆力、增体魄、振雄风,以坚韧不拔、刚健奋进之精神面向社会、面向未来。
2.具备独立自主的人格。陈独秀认为,新青年要从心理上完成真青年之资格,还必须具备独立自主的人格,从封建的依附、奴隶的羁绊中解放出来,自为主人,平等待人。他指出:“个人之人格高,斯国家之人格亦高;个人之权巩固,斯国家之权亦巩固。”但由于中国封建社会的三纲五常使“民于君为附属品”、“子于父为附属品”、“妻于夫为附属品”[10],青年在长期的封建“奴隶道德”下丧失了独立思考之能力和独立自主之人格。“一切操行,一切权利,一切信仰,唯有听命各自固有之智能,断无盲从隶属他人之理。”[11]在《一九一六年》一文中,他又提出要“尊重个人独立自主之人格,勿为他人之附属品”,期望青年能够“其各奋斗以脱离此附属品之地位,以恢复独立自主之人格!”[12]
3.树立国家观,增强爱国心。陈独秀是一个坚定的、真诚的爱国者,他把自己炽热的爱国热情倾注在广大青年身上,希望广大青年也能成为坚定的爱国主义者。早在1903 年,陈独秀就对中国人与外国人的爱国心进行了剖析,他说:“中国人性质,只争生死,不争荣辱,但求偷生苟活于世上,灭国为奴皆甘心受之”,而“外国人性质,只争荣辱,不争生死,宁为国民而死,不为奴隶而生。”[13]1904 年在《说国家》一文中,陈独秀进一步意识到,国人是否有爱国心对于国家的强盛有决定性的影响。他说:“我生长二十多岁,才知道有个国家,才知道国家乃是全国人的大家,才知道人人有应当尽力于这大家的大义”,故“当今世界各国,人人都知道保卫国家的,其国必强。人人都不知道保卫国家的,其国必亡。”[14]陈独秀还对比了中国人与欧洲人国家观的区别,认为中国人只有天下观念,没有国家观念,“中国人之视国家也,与社稷齐观,斯其释爱国也,与忠君同义”,“夫人民,惟为缔造者供其牺牲,无丝毫自由权利与幸福焉”;而“近世欧美人之视国家也,为国人共谋安宁幸福之团体。人民权利,载在宪章,犬马民众,以奉一人,虽有健者,莫敢出此”。[15]因此,为了挽救民族危亡,陈独秀指出,只有“国家主义,实为吾人目前自救之良方”[16]。他特别要求青年应关心政治、关心国家、关心社会。他说:“我之爱国主义,不在为国捐躯,而在笃行自好之士,为国家惜名誉,为国家弭乱源,为国家增实力。”为国家捐躯之烈士固然让人敬佩,但这“乃一时的而非持续的,乃治标的而非治本的”[17],真正的爱国者应是持续的治本的爱国主义者,故青年应培养自己“勤”、“俭”、“廉”、“洁”、“诚”等品质,这才是救国之要道,才是持续的、治本的真正爱国行为。
4.勇于承担改造社会的责任。由于青年是国家和民族的未来,因此,青年必须自觉地把个人命运与民族命运相结合,积极进取,勇于承担改造社会的责任。陈独秀不赞成中国文化中的退隐主义,指出“排万难而前行,乃人生之天职”,“人之生也,应战胜恶社会,而不可为恶社会所征服;应超出恶社会,进冒险苦斗之兵,而不可逃遁恶社会,作退避安闲之想。”[18]至于青年如何改造社会?陈独秀提出了“从事国民运动,勿囿于党派运动”的改造方法,他认为中国寻求改造社会屡屡失败的原因在于“一党一派人之所主张,而不出于多数国民之运动,其事每不易成就,即成就矣,而亦无与于国民根本之进步。吾国之维新也,复古也,共和也,帝政也,皆政府党与在野党之所主张抗斗,而国民若观对岸之火,熟视而无所容心;其结果也,不过党派之胜负,于国民根本之进步,必无与焉。”[19]据此,陈独秀认为,唯有国民运动能够改造中国社会。他呼吁青年“其各自勉为强有力之国民,使吾国党派运动而为国民运动”[20]。在转变为一名马克思主义者之后,陈独秀对改造社会的方法有了更深的认识,他告诫青年,要奋斗,要改造社会,“非用阶级战争的手段来改革社会制度不可”,否则“在国内外两重资本主义压迫下,青年向何处去寻新生活和世外桃源?”[21]
5.确立科学的人生观。人生观是关于人生问题的根本观点,它决定着人们活动的目标、人生道路的方向和对待生活的态度。在人生观中,最核心的问题是人与社会、个人与民族国家的关系问题。因此,如何把旧青年改造为新青年,确立科学的人生观,使其自觉地承担挽救近代中国民族危亡的历史重任,是五四时期陈独秀一直关注的重要问题。他说:“人生在世,究竟为的甚么?究竟应该怎样?这两句话实在难得回答的很。我们若不能回答这两句话,糊糊涂涂过了一生,岂不是太无意识吗?”[22]在陈独秀看来,“我们个人虽是必死的,全民族是不容易死的,全人类更是不容易死的了。全民族全人类所创造的文明事业,留在世界上,写在历史上,传到后代,这不是我们死后联续的记忆和知觉吗?”[23]为此,陈独秀猛烈批判旧青年把做官发财作为人生唯一目的的思想,认为把个人发财当作人生追求的人是不懂得幸福为何物的人,他认为衡量是否幸福“既必准快乐与痛苦以为度,又必兼个人与社会以为量”[24],也就是说,只有个人价值与社会价值相统一,人生才是真正的幸福。所以,真正的人生是个人在社会上留下的永远生命,这种永远不朽的生命,才是人生的最大价值。他还批判了青年中存在的“顺世堕落的乐观主义”和“厌世自杀的悲观主义”两种人生观,号召“社会中有勇气和自信心的先知先觉,应该用个人的努力,渐渐减少人性黑暗的方面,渐渐发展人性光明的方面”,并强调“人类本性上黑暗方面一日不扫除干净,个人的努力改造一日不能休息。一民族不努力改造,一民族必堕落以至灭亡。人类不努力改造,人类必堕落以至灭亡”[25]。在成为马克思主义者后,陈独秀进一步要求青年树立无产阶级人生观,并重视马克思主义对于青年的引导作用,指出“主义制度好比行船底方向,行船不定方向,若一味盲目的努力,向前碰在礁石上,向后退回原路去都是不可知的”[26]。他希望青年朋友“做贫苦劳动者底朋友,勿为官僚资本家佣奴”[27]。
提出青年发展的理想目标模式只是塑造具有时代精神新青年的前提,重要和困难得多的是用什么方法来实现这些目标。对此,陈独秀根据当时青年发展的实际状况和改造国家、振兴中华与青年应该肩负的历史使命,提出了新青年目标模式实现的具体路径。
1.通过改革教育培养青年。陈独秀深知教育对国家民族和青年成长的重要意义,认为教育为国家的命脉所依托。在《今日之教育方针》《近代西洋教育》《新教育之精神》《新教育是什么》《平民教育》等诸多文章中,陈独秀都主张必须通过教育改革来培育青年,而教育改革首要的是新式教育方针的确立。陈独秀认为,“教育家之整理教育,其术至广,而大别为三:一曰教育之对象,一曰教育之方针,一曰教育之方法”,但“三者之中,以教育之方针为最要:如矢之的,如舟之柁”。他依据当时“列强之大势”和“国势之要求”,强调“今日教学相期者,第一当了解人生之真相,第二当了解国家之意义,第三当了解个人与社会经济之关系,第四当了解未来责任之艰巨。准此以定今日教育之方针,教于斯,学于斯,吾国庶有起死回生之望乎。”[28]依此教育方针,陈独秀提出了以“现实主义”、“惟民主义”、“职业主义”、“兽性主义”为主要内容的教育改革思路。同时,由于西洋文明远在中国之上,故今日中国之教育必须取法近代西洋教育。一是学习西洋“自动的而非被动的”、“启发的而非灌输的”教学内容和方法,改变“从前被动的灌输的老法子”,“处处体贴学生心理作用,用种种方法启发他的性灵,养成他的自动能力,好叫人类固有的智能得以自由发展”,培养青年学生的独立人格。二是学习西洋“世俗的而非神圣的”、“直观的而非幻想的”教学内容和方法,“弃神而重人,弃神圣的经典与幻想而重自然科学的知识和日常生活的技能”,以学生为主体,培养青年学生关注社会生活。三是学习西洋全身的,而非单独脑部的教学内容和方法,改变中国教育重脑力、轻体育的状况,鼓励青年学生锻炼身体,造就强健体魄[29]。因此,陈独秀强调新教育之精神应培养青年学生关注现实的社会生活,应当以学生为主体,启发学生自动的本能,要打破形式的教育,实事求是,不虚张形式,讲尽外观。他还比较了新旧教育的不同,指出新旧教育真正的区别在于,旧教育是主观的,而新教育是客观的。旧教育主要是要受教育者依照教育者的理想,成为伟大的个人,而新教育则注重改良社会,不专在造成个人的伟大,其效力大过旧教育。更为可贵的是,陈独秀提出了平民教育的思想,认为“教育虽然没有万能的作用,但总算是改造社会底重要工具之一,而且为改造社会最后底唯一工具”,他希望“教育界有由贵族的到平民的趋势”[30]。总之,陈独秀对于教育的持续关注意在强调改革中国的旧教育,以适应培养新青年的要求。
2.通过报纸杂志媒介引导青年。近代中国报纸杂志是知识分子向民众宣传先进思想的重要媒介,是启蒙青年觉醒的重要工具。陈独秀深刻认识到这一点,先后创办或主编《国民日日报》《安徽俗话报》《青年杂志》(后改为《新青年》)《每周评论》等众多报纸杂志,大力宣传民主与科学的思想,启迪了一代中国青年的觉醒。特别是《新青年》一开始就高举民主和科学的大旗,积极宣传介绍西方资产阶级先进的科学文化,猛烈地抨击封建伦理思想和封建旧道德,像一声春雷,震惊了国内沉闷的思想文化界,有力地推动了中国青年的思想解放运动。1919 年5 月《新青年》出版了马克思主义专号,对马克思主义进行了系统地公开介绍和宣传,促进了马克思主义在中国的广泛传播,吸引了一大批青年走上革命的道路,找到了正确的人生方向,成为坚定的马克思主义者,其作用是任何别的报刊不能替代的。因而,《新青年》被誉为青年界之金针和良师益友,也深深影响了青年毛泽东的成长。毛泽东说:“《新青年》是有名的新文化运动的杂志,由陈独秀主编。我在师范学校学习的时候,就开始读这个杂志了。我非常钦佩胡适和陈独秀的文章。他们代替了已经被我抛弃的梁启超和康有为,一时成了我的楷模。”[31]1945 年4 月21 日,在中共七大预备会上毛泽东又说,被《新青年》杂志和“五四运动警醒起来的人,后头有一部分进了共产党,这些人受陈独秀和他周围一群人的影响很大,可以说是由他们集合起来,这才成立了党”[32]。
3.通过社会实践活动锤炼青年。任何人对人生理想的追求,如果忽视了社会实践的环节就会变得毫无生命力。针对当时许多青年只是把主义挂在口头上不去做实际努力的现状,他说:“我希望诸君切切实实研究社会实际问题底解决方法,勿藏在空空的什么主义什么理想里面当造逋逃籔安乐窝。”[33]也就是说,改造社会一要坚持主义定方向,二要一点一滴地努力创造。陈独秀指出:“无论在何制度之下,人类底幸福,社会底文明,都是一点一滴地努力创造出来的,不是像魔术师画符一般把制度改了,那文明和幸福就会从天上落下来。”[34]他鼓励广大青年要学习马克思实际研究的精神和实际活动的精神,希望青年以马克思的实际研究精神来研究学问,不要单单以马克思的学说研究而已,并且能以马克思实际研究的精神研究社会上各种情形,最重要的是现实社会的政治及经济状况,不要单单研究马克思的学理。同时,“我们研究他的学说,不能仅仅研究其学说,还须将其学说实际去活动,干社会的革命。我望青年同志们,宁可以少研究点马克思的学说,不可不多干马克思革命的运动!”[35]为了给进步青年的社会实践提供平台,以陈独秀为首的中共上海发起组还成立了“中国社会主义青年团”,以引导青年走上革命道路,在实践中锤炼自身坚强的毅力、提升自身的活动能力。
4.通过艰苦奋斗磨练青年。陈独秀认为,实现中国社会的彻底改造离不开青年自身的努力奋斗和坚韧意志,只有青年自身立足现实,艰苦奋斗,磨练坚强意志,国家的未来才有希望。因此,他希望青年“奋其智能,力排陈腐朽败者以去,视之若仇敌,若洪水猛兽,而不可与为邻,而不为其菌毒所传染也”[36]。1919 年陈独秀在随感录《研究室与监狱》一文中号召青年要树立“出了研究室就入监狱,出了监狱就入研究室”[37]的决心,鼓励广大青年要艰苦奋斗,磨练意志,自觉投身到激烈的社会改造中去。
陈独秀对青年问题的高度重视和深刻思考所形成的丰富的、系统的青年思想不仅对当时青年的成长、对中国革命的发展产生了巨大影响,而且在中华民族走向伟大复兴的今天对我们的青年工作依然有着重要的历史启示。
一方面,陈独秀对青年寄予厚望,他以先进的思想、非凡的才华、犀利的语言、激情的演讲以及独特的人格魅力感染和吸引了千千万万的青年,通过办《青年杂志》唤醒青年。当自己成为马克思主义者后,他大力宣传马克思主义的学说,为青年指明战斗的方向,大大促进了马克思主义在青年中的传播,引导和发动了有志青年走上革命的道路,成为坚定的马克思主义者和杰出的共产主义战士。因此,陈独秀的青年思想与他的政治思想是相互交融、紧密相连的,他在阐述青年在改造社会中的地位、青年发展的目标模式和实现路径等问题的过程中,充分展示了其在政治、教育、道德、人生、社会等方面丰富的思想观点,所以,五四时期陈独秀的青年思想是其整个思想体系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它为当时广大青年走上健康发展的人生轨道提供了前行的一盏明灯。同时,陈独秀的青年思想是随着他的革命实践活动而不断发展和丰富的,展现了陈独秀由一名激进的民主主义者转变为一名马克思主义者的清晰脉络。
另一方面,陈独秀的青年思想以其极富穿越时空的魅力为我们今天的青年工作提供了深刻的启示。一是必须关心和重视青年成长成才。陈独秀充分肯定青年在社会发展中的作用,对青年寄予厚望,热情关注青年的成长。这启示我们虽然一百多年过去了,社会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但“青年是国家和民族的未来”这一事实没有改变,必须关心和重视青年的成长成才,教育青年努力学习科学文化知识,掌握先进的科学技术,担负起新时期的历史使命,为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奉献青春、智慧和力量。二是坚持和倡导爱国主义。陈独秀认为青年是否具有爱国主义思想与国家的兴亡密切相关,希望青年都能成为“持续的治本的爱国主义者”,启示我们必须在青年中坚持和倡导爱国主义。在新的历史条件下,要继续加强对青年的爱国主义教育,引导青年认识祖国与世界,激励青年在以爱国主义为核心的民族精神和以改革创新为核心的时代精神的鼓舞下,将个人的命运与祖国的命运紧密相连,使爱国主义情感成为中华民族走向伟大复兴的动力源泉。三是加强对青年思想的正确引导。陈独秀对青年思想上的启迪、教育和引导对当时青年的成长产生了有益的影响,启示我们今天依旧要加强对青年思想的引导。当前我国改革开放和市场经济建设进入了攻坚克难的关键时期,而飞速发展的信息化时代在促进世界文化广泛交流传播的同时也使多元的价值观涌入我国,对青年的思想造成了强烈的冲击。因此,必须加强对青年思想的正确引导,帮助青年树立正确的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坚定青年对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道路自信、理论自信和制度自信。四是教育青年要把个人梦与中国梦紧密结合起来。陈独秀教育青年要把个人的生存、发展与民族救亡、国家改造相统一,体现了其强烈的历史使命感和社会责任感,这启示我们要教育青年将个人价值与社会价值相统一,把个人梦和中国梦结合起来。中国梦是国家的、民族的梦,也是每一个中国人的梦,青年只有将自己个人的梦与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相结合,不断为实现自己的梦想努力奋斗,才能汇聚起实现中国梦的磅礴力量,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才能成为现实。
[1][5]任建树:《陈独秀著作选编》(第3 卷),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10 年版,第135、136 页。
[2][3][4][6][7][8][9][10][11][12][13][14][15][16][17][18][19][20][22][23][24][28][29][36]任建树:《陈独秀著作选编》(第1 卷),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10 年版,第158、158、209、89、175、359、174、199、159、198 -199、10、44、146、173、232、160 -161、199 -200、200、385、386、209、170 -171、358 -359、158 页。
[21][25][26][27][30][33][34][35][37]任建树:《陈独秀著作选编》(第2 卷),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10 年版,第263、78 -79、312、286、429、286、311 -312、454、112 页。
[31]埃德加·斯诺:《西行漫记》,童乐山译,北京: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1979 年版,第125 页。
[32]《毛泽东文集》(第3 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96 年版,第294 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