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钢楷书写得像你的容颜
你踏出校门的那一刻
我坚强的外壳瞬间剥落
你就要消失在人山人海
心动的感觉如何再能找到
我知道什么会成为历史什么仍要继续
知道你不过是匆匆的过客
我拼命去寻找一个借口
来抚慰那蠢蠢欲动的泪水
时间错位在恍惚的梦中
课间音乐把失意渲染成诗意
在许多种猜测背后
我清楚地知道谜底
我哀伤的目光
把风照得无地自容
突来的一场雨
把微笑打落
我孤单地靠近一堵白墙
只是为了寻找相依的温暖
我把灯罩涂上黑暗的颜色
邀请月光为重生的我接风洗尘
月光将夜晚推向高潮
哀伤在暗处壮大种族
星罗棋布的楼房
阻隔了爱的距离
我把钢楷书写得像你的容颜
每一次目光扫过窗外
路灯的倔强
都为我树立榜样
依稀十年后
风会帮我翻开作业簿
那一笔一划的楷书
就是永不过期的标签
伤心的水平
夏夜
微风吹醒了星光
一起等候黎明
等不及黎明到来
你不跟我道一声别
就揣起梦想远行
心门紧锁
我的悲伤浸过窗台
窗外的榆树高举着我的爱情
静静的夜里只有鼓噪的蛙鸣
原来世界低估了我
伤心的水平
城市夜景
城市的西边
云彩卷起巍峨的高山
我的不快
被我扔进万劫不复的云端
城市的东边
高楼大厦将天空分成不均等的两份
商店的玻璃橱窗
隔绝不了贪婪的流连
天色终将向晚
火烧云落向世界的另一面
天空的蓝变得那么有深度
江水受到感染
星河变得璀璨
用心犯的错误
车流不知疲倦地在我眼前穿梭
我的诗成了漫无目的的抒情
我小心翼翼地触碰一切有关你的东西
生怕打扰了它们的安宁
想对你说的话好像被囚禁了
偌大的空屋子里
我的情绪左冲右撞
拼命寻找一个突破点
不经意的情感,变成刻意的离别
这些都已在千年前收稿
我们的相遇,注定是一个
用心犯的错误
素 颜
群立的楼房混淆了视线
你的面孔越来越模糊
我为你的背影一路送行
向你做最后的顶礼膜拜
我的真实
在字里行间所剩无几
独留下来的只有这一张
淡泊的素颜
写 真
被云包围着的城市缺少出口
在滚滚车流的逼迫下变得灰暗
我想在这灰色背景下
拍一张青春的写真
我知道有太多荒唐的理由
支持这个世界
喧嚣的尘世有时容不下一张书桌
无能为力的我只好写下些文字
来表述我的清白
我用镜子改变光的角度
用坏了的钟表向时间抗衡
筋疲力尽之后
我用儿时没有用完的铅笔
为自己画一幅肖像
对照我的写真
观 园
观园寂静,耳边隐约有
鸳鸯戏水的声音
草木繁盛一如昨昔
讲述红颜薄命红尘万丈
想当初我布下天罗地网
只为网住你
和你蝶恋花般的痴狂
我算尽机关重重
终不过,无人诉衷肠
亭榭为我抵挡阳光的灼热
墙上壁画逐渐褪色
我奋笔疾书
写下再不会有读者的诗章
白色忧郁
大言不惭的真实,在雾气中
破碎开来,烘焙着某种
冰冷的气氛。
时间散漫地游动,寻觅那些
已经丢失了的、所有关于小说的
痕迹。
天空以湛蓝做点缀,
葱郁的绿,淡漠的紫,
都像极了五月的伤悲,
让我们不忍在考场上
张扬叛逆。
几缕思念砸下来,覆盖了
我裸露的秘密。
城墙与夕阳的对峙,
总是那么不堪一击。
高楼大厦的矗立,说不清是
摧残还是包庇。
当爱变成爱过
背过去的脸,再也无法维持
僵硬的笑容。
山风瑟瑟,无力地安抚那些
沉默的誓言。
鸟儿纷纷飞走,不愿为这些对白
做渺小的点缀。
城墙在日落黄昏中老去,烟囱中
飘出些不够完美的台词。
失望击碎了
空气一样轻薄的梦。
命运劫持了我的平淡,
无力的心伤拽着我奔跑。
当爱变成爱过,谁会在下一站
等着我?
白昼之月
高楼承载了阳光的重量
风筝牵绊着树
分叉的树枝指着
风流动的方向
白昼之月升起来了
它的光辉压抑了群星
云层波澜不惊
挡住屈指可数的风景
一个女巫骑着扫把
开启了梦中橙色堡垒的门
空洞的楼阁里
锁着全然的未知
历史的河流
远远的车灯,亮了,
它们是黑暗中孤独的眼睛。
手中的咖啡,凉了,
但另一杯又在温馨调煮。
无论烙得多么深的印记
都会消失;再怎样一世风云,
留在史册上也不过是一个
短短的名字。
时间是风,推动历史的河流
翻涌,没有人可以为余生作保证,
因为历史,它是一条
孤独而永恒的河流。
故乡@
马群奔腾的草原上,
霞光万丈。
向着故乡的方向啊,
路,好长。
河水叮咚作响的夜晚,
是谁将云送给月亮作衣裳?
通往故乡的路啊,
星光,好亮。
黎明在屋檐上跳着舞,
赶海的渔人打着火把,
熊熊燃烧似我归乡的渴望。
心,好烫。
一封千里而至的家书,
是故乡发出的
不可违背的召唤。
黎明,是被黑暗升华的火种,
牵着我脚步的方向。
(注:这是我迄今为止写的的最后一首诗,初四面临中考的我,再也没有时间写诗。)
我将钟表的电池卸下
破旧的屋檐为自己纹上黑线
半掩的乌云褪去伪装
铁皮烟囱千疮百孔
富有层次感的高楼在雨中林立
满城都是模糊的剪影
秃顶的榆树渲染着凉意
下雨的节奏动摇着种子的信念
春草蓦然绿了江堤
我将钟表的电池卸下
关于时间的概念立刻模糊不清
我默默将眼泪劝退
雨滴藏匿了这个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