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裸体搜查”在美国争议不断

本报驻美国特派记者 陈一鸣 ●刘皓然印度驻纽约女外交官科巴拉加德遭美国联邦执法人员“裸体搜查”一事闹得沸沸扬扬，该事件给美印关系蒙上阴霾的同时，也在美国国内引发强烈社会反响。美国一些民权机构称“裸体搜查”在美国绝大多数案例中都是一个毫无必要的步骤。“外交官事件”引起争端后，美国曼哈顿区的总检察长曾发表长篇声明，表示这种搜身方式是“标准程序”，适用于任何被告人员，不论被搜身对象的贫富和国籍。比如，前国际货币基金组织总裁卡恩2011年被控强奸未遂后，也在纽约里克斯岛监狱里享受过被“裸搜”的待遇。路透社称，“裸搜”几乎算得上是美国刑事司法制度的特征之一，适用于全美的任何一家收押机构。在美国，“裸搜”一般指执法人员怀疑某人将武器或其他违禁品隐藏在衣服、甚至身体里，而普通的快速搜身无法发现时，所采取的一种搜查手段。实施“裸搜”时，执法人员会要求被搜查者脱去全部或部分衣服，通常还会配以体腔检查，即检查被搜查者的口腔、肛门、阴道等可能隐藏违禁品的私密部位。印度女外交官所接受的搜身方式在程度上最为严格，因为它包括体腔检查。这个细节也是美、印两国争论的焦点之一。美国法警局发言人曾解释称，纽约地区在美国较为特殊，相关法律法规的执行力度更为严格。对于“裸搜”的适用范围，美国法律的尺度正变得愈发严厉。美国法庭曾长期认为，只有被定了罪的犯人在受到拘押时，才可合法地对其实施“裸搜”。待审期间的被拘押者，只有拘押方合理怀疑他（她）拥有武器或其他违禁品时，才能进行。不过，在如何定义“合理怀疑”时，常会引发争议。2012年，美国最高法院以5票对4票裁定，即便没有理由怀疑被搜者藏匿违禁品，对狱中囚犯采取脱衣搜身的举措也符合宪法。这项决议同样适用因受指控而被送进收押机构的被告人，不论他（她）的罪名轻重。这就是说，即便是有人因违反交通规则被拘留，他（她）也要接受“裸搜”。除了监狱一类的收押机构，“裸搜”在美国的一些公共场所也同样得到广泛应用，如机场或各类收容所。只不过，公共场所实施的“裸搜”和收押机构在程度上有较大区别：比如在机场安检，旅客往往只需要接受“部分搜身”——只脱去鞋子、外套，解开腰带或只解开衬衣的扣子。如果安检员有充分的理由怀疑被搜对象藏有违禁品，则会要求进行“裸搜”，但“裸搜”过程会在相对私密的场所进行。由于“裸搜”容易引发被搜身者的不适、甚至导致争端，因此即便法律、法规许可，一些机构也会巧妙地采取替代方式：比如采取强制性的沐浴和更衣。这种做法在一些流浪者收容所比较流行，很多地区的监狱也都予以采用。这种做法不仅让人心理上更容易接受，还能顺便解除被搜对象所携带的危险品或违禁品。虽然“裸搜”在美国有法可依，但这类举措的弊端仍然非常明显。美国《纽约每日新闻》报道，2013年10月，伊利诺伊州拉萨尔县多名女子控告当地警局的执法者在没有充分理由的情况下强迫对她们进行“裸搜”，且搜身者中还有多名异性，严重侵犯了她们的人权。除却容易被无良执法人员滥用，“裸搜”还会在一些偶发事件中造成难以收拾的局面。比如近日俄罗斯知名美女主播克谢尼娅·索布恰克在迈阿密机场进行安检时被查出身上携有“爆炸物”，而被强制接受“裸搜”。经证实这是一场“乌龙事件”，索布恰克碰巧在登机前做了一次按摩，留在她手指上的按摩油含有甘油成分，被安检设备误认为是“爆炸物”。英国《每日邮报》披露，类似的“乌龙事件”几乎每天都要在该机场上演2到3次。英国《卫报》曾在美国“9·11”事件10周年时刊登文章《9·11之后：你们不再享有权利》。文章披露，“9·11”事件之后的10年，美国安保举措达到空前严格程度，对于伊斯兰、阿拉伯国家人士针对性尤强，文章举例称，一名几内亚裔女性16岁时曾因“不明原因”遭FBI逮捕，关押在宾夕法尼亚州一家青少年犯看守所。其间，她被工作人员强制性“裸搜”，甚至被要求检查私处。她哭诉称，即便是她的亲生母亲也没有看过她全裸的样子。当她质疑工作人员的举措触犯了法律时，得到的回复却是：“你们已经不再享有权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