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诺
舶来品里的文化春药
咖啡是舶来品,第一批尝鲜的中国人却被这种“像咳嗽药水一样难喝”的陌生饮料雷到。随着西餐在上海滩普及,咖啡也逐渐为大多数人所接受。朱文炳的《海上竹枝词》(1909年)中,已有描写咖啡的诗句。民初“鸳蝴派”大家周瘦鹃《生查子》词中有“更啜苦加非,绝似相思味”,把咖啡与相思、悲苦、离愁等中国文学中的传统意象联系在一起了。
中国的咖啡馆刚起源,就与文学有着不解之缘。刚从封建帝王的宫廷文化走出的人们开始流行起在咖啡馆中汲取的营养。咖啡是西方符号的索引,或是庞大西方文本的一个柔软碎片。它是流质的香烟,用咖啡因去滋润神经,在身体内部唤起无名的激情。它是意识形态春药,养育着一代文化囚徒的反叛信念。
施蛰存、穆时英、刘呐鸥等作家们经常流连于咖啡馆中,在咖啡温软甜腻而又枯涩的芳香之中,品味出一篇又一篇当时是,现在亦然的经典文存。
咖啡馆俨然成为都市文化的传承载体,是时代不可或缺的文学细胞:当年林徽音不就写过《花厅夫人》,温梓川也有《咖啡店的侍女》等作品,张若谷干脆以《咖啡座谈》作为散文集名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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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主将巴黎的传奇咖啡馆复制到大明湖畔,墙壁上的油画、照片充满法兰西气息,蓝花瓷似乎诉说着遥远国度对古老中国的眷顾。二楼是画廊,正展出南艺毕业旅美画家作品。坐在这里,你可以与莫泊桑等文豪神交一下,感受咖啡馆里的文化基因。
公共空间里的清谈艺术
济南第一家咖啡馆“常春藤”出现在九十年代,当年“我不在常春藤,就在去常春藤的路上”的宣传语几乎将咖啡与这家餐厅划了等号。
彼时进口速溶咖啡统治着整个年代,它是劣质化的西方意象,却成为新经济的支柱,也是人们展开殖民主义怀旧和西方想象的镜像。咖啡馆也大规模繁殖,“常春藤”向顾客兜售价格昂贵的速溶咖啡和西方情调。茶叶遭到冷遇,喝咖啡则成为一种现代化仪式,暗示着与旧生活方式的诀别。
“常春藤”在城市改造中消失后,济南的大小咖啡店却如同雨后春笋般遍地开花。圆缘园和上岛从最早中产聚会的地界沦为棋牌室;随SHOPPING MALL而来的星巴克位置绝佳,却大同小异,人满为患。
咖啡馆不再是单纯喝咖啡的地方,而成了城市中的 “公共空间”,几乎所有人都能在这里找到属于自己的语境:独立咖啡的店主们将留学生活里学会的技能应用在日常工作中;小资们在这里寻找“慢生活”的情致;创业者们则在咖啡充满叛逆的香气里讨论如何成为中国的乔布斯。你可以谈论哲学和政治,观察身边变幻的世界,无论是行人还是车辆,咖啡馆的轻松气氛比电视节目更能驱散不幸福感。
咖啡话语的语义不断转换,清谈里混合着咖啡的感官愉悦和形而上的快感。小室里坐满了成对的情侣、沙龙群聚者和单身的读书人,他们的表情和姿态都很松弛,周身沐浴着咖啡的光辉。
一个侍应生向邻桌走来,拾掇着那些用过的杯子。他举止娴熟,但眼神漠然。在这个公共空间里,他是唯一的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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淘妃的店主留学英国,游遍欧洲,大面积的照片墙带你穿梭在异国的大街小巷。加之味道醇正的司康饼和简单却味道惊艳的三明治,是比较小资的独立咖啡馆。
新咖啡位于济南“硅谷”山大路,主打创业主题,是有思想的沙龙。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