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须遵从的惯例

尹玉生 编译

必须遵从的惯例

尹玉生 编译

2013年8月，88岁的二战老兵罗恩应英国北部卡特里克驻军邀请，前来观摩他们一年一度的阅兵仪式。故地重游，罗恩不禁感慨万千，70年前的一段往事又浮现在他的眼前：

1943年，18岁的罗恩应征入伍，被分派到卡特里克守备区，在这里接受为期6个月的基本军事训练，之后，他与战友将被派遣到海外，与法西斯展开战斗。

就在这时，守备区接到紧急通知，乔治六世国王和王后下午要来看望这些即将远赴沙场的将士。军官和士兵们赶忙整理内务，他们希望让国王看到一个完美的军营。

由于罗恩脑子灵活而又细心稳妥，连长指派他负责将阅兵广场的四条边线重新用白漆刷一遍。罗恩从仓库里领来一大桶白漆，将它放在广场中心，这样无论他涂抹哪一条边线，都可以尽快取到白漆。经过近两个小时的苦干，罗恩终于完成了任务，他直起身来欣赏自己的杰作。刚刚粉刷过的四条边线笔直而醒目，罗恩对自己的工作很满意。他骄傲而兴奋地走到广场中央，提起漆桶，准备向连长交差，却突然发现，在漆桶的周围，自己不小心洒落了一大片不规则的白漆。他赶紧清理，却根本清理不掉，反而显得更乱了。年轻的罗恩吓得冷汗直冒。

罗恩是个聪明的年轻人，冷静下来后，他很快就想出了补救办法。他再次到仓库，领来了四块相同长度的木板，以白漆污渍为中心，将四块木板拼成了一个正方形，然后将剩余的白漆均匀地泼洒到木框里，几分钟后，罗恩谨慎地撤掉四块木板，一个洁白的、方方正正的四边形出现在广场的正中心。虽然，这个白色正方形与四条白色边线相互映衬，显得还算协调，但在这一大片空地中，还是给人以突兀和怪异的感觉。然而这已经是罗恩能想到的最快、最好的补救办法了，他在忐忑不安中度过了当天的每一分钟。好在国王的检阅和视察进行得异常顺利，也没有人再注意和追究罗恩的过错了。

年轻的罗恩已经变成了耄耋老人，在阅兵开始前一天，老兵罗恩再次来到了广场。广场周围的一切都发生了巨大变化，原先低矮的平房和绿色的帐篷早已不见踪影，取而代之的是高大整齐的楼房，只有广场还保持着原样。罗恩看到几个士兵正蹲在地上用白漆涂抹着广场的边线。让老人惊讶的是，在广场的中央，一位军官正带领两名士兵在涂抹广场中心的正方形。罗恩来到广场中央，充满好奇地问：“你们为什么要在这里画一个白色的正方形呢，有什么特殊的缘由吗？”

中校看着饱经沧桑的老兵罗恩，知道他是应邀前来观摩阅兵的嘉宾，便充满敬意地回答：“老人家，涂抹这个正方形，是历年阅兵准备工作中的重中之重，是画龙点睛之作，所以每次司令部都要求至少由一名中校带队来完成这一重要任务。至于为什么要在广场中央画一个白色的正方形，我的历任上司都强调说，这是一个由来已久的伟大传统，一个必须永久遵从的惯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