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皮情缘(上)

2013-12-29 00:00:00刘立国
民间文学 2013年5期

引子

花州市一年一度的秋季土畜产品进出口贸易会如期举行,世界各国的客商纷纷前来洽谈生意。

这一天,在第三接待大厅,来了一位头发花白的老者,对接待人员说,他有要事要求会见贸易会负责人。接待人员见老者气度不凡,不敢怠慢,赶忙把老人领到主任办公室。

主任王岩热情地接待了老人,亲切地问道:“您有什么事就请讲吧,我们一定尽力。”

老者摇摇头,笑了笑说:“我找您不是有什么困难。我是个华侨,在英国经商,这次回来不是做生意,是为送一张宝皮而来。”说着,打开随身携带的皮箱,从里面取出一个绸布包。当老者打开布包,突然“啊”的一声:“我的宝皮,我的宝皮哪去了呀?”说罢,两眼发直,身子直挺挺地向后倒去。

王主任眼疾手快,一把将老者扶住。此时老者已经昏迷过去,王主任忙叫人拨打120。不大一会儿,救护车来了,人们把老者抬上车,救护车一路鸣着笛,朝医院驶去。

送走了老者,王主任拿过布包仔细看了一阵子,里面没有什么宝皮,只有一张普通的羊皮。王主任一头雾水:这位老者是谁?他所说的“宝皮”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又为何突然昏倒?

下午,王主任买了些补品,去医院探望老先生。老先生已恢复了意识,见王主任到来,忙说:“王主任,还劳您跑来看我。老朽这一来,倒给你们添了不少的麻烦,真是不好意思。”

王主任也客气了一番,接着话锋一转,说:“老先生,恕我冒昧,您说的宝皮我们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包里有一张羊皮。我们仔细看过了,也许是我们肉眼凡胎,怎么也看不出宝在何处,还望老先生赐教。”

老先生深深叹了口气,说:“您是说包里那张破羊皮?唉,那算什么宝物呵。这事要是说起来,话可就长了……”

一、识宝皮慷慨解囊

老先生姓吴,名崇国,生于皮货商家庭,侨居英国,一直做皮货生意。前不久,他从英国到奥地利经商,准备和一个叫“菲力特”的皮货店谈一笔生意。

这一天,吴崇国来到店里,进门后,见厅中央放着一只大型方柜,柜子是玻璃做的,外面是铁栅栏,既能观看又保险。柜中摆放一张毛皮,却没有标价。吴崇国走近一看,不觉大吃一惊。你道为何?这吴崇国从小就接触皮货,见多识广,闭着眼睛用手一摸,便能讲出是什么货,几层毛色,价钱多少。他刚才大吃一惊,是因为柜子里的那张皮除了英国女皇座椅上有一张外,人世间还没有看见过第二张!而今天竟然在一家普通小店中看到,怎能不让他震惊呢?

这时候,站在柜旁的伙计见吴崇国发呆,便迎过来说:“先生,您可认识这张皮?我们经理说过,谁识货,并能讲出道理,方能卖给他。”

吴崇国一听,连忙说道:“经理在不?我要见见他。”伙计答应一声,领着他去见经理。

“菲力特”皮货店的经理叫哈劳斯。在上一次的花州贸易会上,哈劳斯购进一千张三级皮,回来后发现其中有张皮与众不同,后来哈劳斯灵机一动:何不把那张皮放在大厅里展出,或许就有能识此物的高手。

伙计把吴崇国领进经理室。见有客人到来,哈劳斯起身相迎:“欢迎,欢迎,老先生光临,不知有何见教?”

吴崇国微微一笑:“我想谈谈贵店厅里展出的那张皮。”

哈劳斯听后笑着说:“好哇,请老先生不吝赐教。”

吴崇国问道:“听贵店的伙计说,谁能识得那皮才能够买,可有此事?”

哈劳斯笑道:“确是如此。看来老先生识得这张皮喽?不过……”哈劳斯用怀疑的目光看着吴崇国,“我已请教过不少行家老手,都没能准确地说出它的来龙去脉,所以……”

这张皮是中国的珍宝,如今失落国外,作为一个中国人,一定要设法把它归还祖国!

吴崇国稳住心神,燃起一支烟,若无其事地说:“经理先生,您可否把那张皮拿出来让我仔细瞧一瞧?”

哈劳斯笑笑说:“可以,当然可以。”于是,吩咐伙计把放在柜子里的毛皮拿出来,放到老板台上,“请老先生过目。”

吴崇国冲哈劳斯点点头,伏在皮上瞧看。其实,不用看,吴崇国已知道这是张什么皮了,他之所以这么做,就是想让哈劳斯更加相信他的话。

哈劳斯却有些等不及了,见吴崇国迟迟不语,迫不及待地问:“老先生,怎么样?”

此刻的吴崇国心里在想着,该不该把实情告诉哈劳斯呢?如果告诉他真相,他会怎么样?

吴崇国拍拍双手,笑呵呵道:“哈劳斯先生,老朽已识得此皮了。”

哈劳斯急忙问道:“快说,这是张什么皮?”

吴崇国却并不急于回答,笑着说:“怎么,哈劳斯先生不请我喝杯咖啡吗?”

哈劳斯连忙叫伙计端来咖啡。吴崇国轻轻呷了一口,慢条斯理地说:“哈劳斯先生,您可曾听说过,英国女皇的座椅上有一张皮……”

不等他说完,哈劳斯就抢着说:“听说过,听说过,那是一张罴皮。”继而,瞪大眼睛说,“怎么,我的这张皮会是罴皮?”他一把攥住吴崇国的手,连连致谢:“谢谢老先生!还未曾问过老先生尊姓大名呢。”

吴崇国淡然一笑:“高人不敢当。鄙人姓吴,名崇国。”

哈劳斯闻言惊问道:“啊,您就是皮行有名的‘百辨秋毫’吴崇国吴老先生?”

吴崇国道:“徒有虚名。”

哈劳斯拉住吴崇国的手,恭敬地说:“久闻先生大名,只是无缘相见,今日领教,真是三生有幸啊。”

吴崇国最讨厌那种官场客套话,忙拦住哈劳斯的话头:“哈劳斯先生不必过谦,咱还是谈正事吧。您已经知道了这张皮的真实面目,但不知先生作何打算?您已有言在先,谁能识得这皮便可成为买主,我想先生是不会食言的吧?”

哈劳斯愣了一下说:“当然不会。你们中国不是有句话吗?‘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当然要做君子不做小人哦。”

吴崇国抱了抱拳,说:“哈劳斯先生果然讲信誉。那么,就请开个价吧。”

哈劳斯心想,自己对这张皮一无所知,是人家吴崇国帮自己把它识别出来,这里有一份情在呀。再者说,自己这张皮是混在三级皮里买进来的,价格低廉,怎好要价太高呢?于是说道:“我哈劳斯是个讲义气的人。老先生既然帮我认出此皮,又打算购买,我绝不会借机敲诈你,价钱么,咱好商量。”

经过一番商量,吴崇国从哈劳斯手里买回了这张皮。

二、说根源血溅山林

吴老先生的讲述,让王主任听得入了迷。吴老先生拿出支烟,王主任赶忙掏出火机给点上。老先生慢慢说:“毛主席有两句诗,你可知道?”

王主任说:“毛主席的诗词我还真读过不少,但不知老先生说的是哪两句?”

“独有英雄驱虎豹……”

“更无豪杰怕熊罴。”吴老先生刚说出上句,王主任便脱口而出对出了下句。

吴老先生笑道:“对,这张皮就是罴皮。”

“罴皮?”王主任惊异地摇摇头,“从没听说过。”

接着,吴老先生又娓娓讲述了一个悲壮动人的故事。

那还是清朝时候,慈禧进宫后深得咸丰皇帝的宠爱。慈禧喜欢奇珍异宝,开口要什么,闭口就要拿到。可是有一件事却不称心,什么事?人家英国女皇的坐椅上有一块罴皮,自己没有哇。于是,便向咸丰撒娇发嗲,要罴皮。咸丰忙传下圣旨,限令东北著名猎区达乌村的老猎手格布桑,在十天之内交上罴皮,限期不缴,满门抄斩。

格布桑接到限令,无可奈何之下只好带了儿子到深山老林去狩猎。父子二人在深山老林转来转去,一天,两天,三天,一直到第九天,也没有发现罴的影子。

眼看全家就要遭到杀身之祸,老猎人心急如焚,这生死攸关之时,突然间狂风大作,飞沙走石,森林里野兽四散奔逃。

老猎人心想,我打猎几十年,这番景象还是第一次看见。正在疑惑之时,一道红光从天而降,只一刹那的工夫,红光便把那只东北虎卷了进去。父子俩这时才看清楚,那红光原来是一只红毛的怪物,像一块毛被,没有脚,全靠一掀一扑行走,嘴巴却大如脚盆。父子俩心想:这大概就是罴了。这罴的皮毛坚韧,刀枪不入,只有它的嘴上无毛,是它的致命之处。

格布桑抽出腰刀正要动手,被儿子一把拉住:“爸爸,你快离开,让孩儿来!”格布桑甩开儿子的手,厉声喝道:“快把刀放下,马上离开!”儿子拗不过父亲,只得离开躲到一边去。

格布桑取出四把短刀,在刀口上涂上毒药,然后把刀口朝外绑在身上,手中也拿着明晃晃的匕首。这时那罴也看见了格布桑,张着血盆大口向格布桑扑来。说时迟,那时快,格布桑纵身跃起,跳进罴的口中。

这罴就靠血液而动,当血充满时力大无比。格布桑用刀在它的上颚用力一砍,割破血管,顿时血像喷泉一样放了出来,不一会儿血尽死去。

儿子立即跑过来,从罴的口中拉出父亲。此时,格布桑已经奄奄一息了,他挣扎着睁开眼睛对儿子说:“儿啊,我怕是不行了。这都是朝廷,还有慈禧那个坏女人害的呀。这罴皮可是世间的宝物,你剥下这家伙的皮,带了它和全家人逃到深山老林里去吧。”

格布桑说完这话就死了。儿子哭着草草将父亲掩埋,带着那张罴皮同全家人连夜逃往深山老林……

吴老先生讲得绘声绘色,王主任不禁问道:“那后来呢?”

“后来的事就不知道了,只是听说格布桑的后人把那罴皮当作传家宝代代相传。”

说到这儿,吴老先生神色黯然:“唉,只可惜呀……”

那么,吴老先生箱子里的罴皮怎么变成一张羊皮了呢?

三、定毒计沆瀣一气

话说吴崇国从哈劳斯那里买下罴皮,不敢停留,星夜赶回英国。他带着那么贵重的东西,一旦走漏了风声,是很危险的,更重要的是,他怕一旦有人从中作梗,哈劳斯再反悔,生出事端,事情可就不好办了。

这一天,也就是吴崇国买走皮的第二天,经理室的门突然被推开,风风火火闯进一个人来。哈劳斯刚要发作是谁这么不懂礼貌不敲门就进来,抬头一看,原来是英国有名的皮货大亨,自己的朋友布尔。

“是布尔先生,您好!”哈劳斯起身相迎。

“您好!”布尔只礼节性地回答一句,几步来到哈劳斯跟前,急匆匆问道,“哈劳斯先生,请问您这里是不是有张皮要卖?”

哈劳斯哈哈大笑道:“布尔先生,您今天是怎么了?您当然知道我是经营皮货的商家,不要说是一张,就是百张千张也有的卖呀。”

“NO、NO!”布尔连连摆手,“我说的是一张特殊的皮。”

哈劳斯漫不经心地说:“什么特殊的皮?哦,您说的是那张从三级皮里捡出来的皮吧?卖了。”

布尔瞪大了眼睛:“什么?卖了?卖给谁了?什么时候?多少钱?”

面对布尔连珠炮似的发问,哈劳斯很是反感,便绵里藏针地问道:“布尔先生,你我都是经商的,您应该懂得商业秘密吧。”

布尔自知有些失态,稳了稳心绪,说:“对不起,哈劳斯先生,我可能有些太性急了,那是因为听您说已将皮卖了出去,不知道卖给谁了,是什么价钱卖的,我是怕您被人给骗了,所以才……”

哈劳斯不冷不热地说:“谢谢你的关心。说我被人给骗喽,哈哈哈,你也知道,我哈劳斯在皮行摸爬滚打也有二十几年了,想骗我?怕是没那么容易吧!”

布尔并不理会哈劳斯的嘲讽,继续说:“您快说说,到底卖给谁了?什么价卖的?”

哈劳斯瞧了瞧布尔,不紧不慢地说:“对这事,你干吗这么急呀?”

“说了我再告诉你!”布尔简直在吼。

“那好吧。”于是,哈劳斯便把吴崇国如何识皮,什么价卖给他的事情讲述了一遍。

“果然是他!”布尔低低地嘀咕一句,“别的人我还不担心,就怕这个吴崇国,因为这个人他太精明了啊!”

哈劳斯不解地问:“布尔先生,我把皮卖给吴崇国,有什么不妥吗?”

“当然!”布尔简直有点气急败坏,“以我对吴崇国的了解,他买了这皮肯定是要拿到中国去的。再说你,我们做生意的,是以盈利为目的,你还跟他讲什么义气。他就是利用了你这一点,捡了你的大便宜,欺骗了你!”

哈劳斯嗫嚅道:“还谈不到欺骗,毕竟是我愿意卖给他的呀。”

“我以十倍的价钱购买,怎么样?”布尔歇斯底里地喊道。

哈劳斯听了,后悔莫及。他万万没想到,这张皮会值这么多钱。虽然是自己愿意卖给吴崇国的,但以吴崇国的精明,他不可能不知道这皮的真正价值。这样看来,这个吴崇国也应该算是骗了自己。

这样一想,哈劳斯可就恨上了吴崇国,愤愤道:“这个老狐狸,他明知这皮值多少钱,可是却不告诉我,分明是在戏弄我呀。可恶至极,可恶至极!”

布尔坐在沙发上,架起二郎腿,点上支烟,慢慢地吸,静静地看着哈劳斯后悔的样子。过了好大一会儿,布尔才缓缓地说:“我前些天就听说你们这里有一张皮很奇特,没人识得,本想早点过来,可因为一件要紧事,没能及早赶来。说实在的,对别的人倒在其次,我就怕吴崇国知道这事抢了先,因为这老东西太精明了。结果还是被他捷足先登抢了去。”

哈劳斯恼怒地说:“现在木已成舟,你说,我们还能怎么办?”

布尔揶揄道:“怎么办?办法倒是有。不过,你那义气……”

哈劳斯恨恨地说:“什么他妈的义气,我要的是钱!”

布尔诡诈地说:“恼怒愤恨是没有用的。那吴崇国也不是省油的灯,要想索回宝皮,必须制定一个周密稳妥的方案。”

二人密谋了半天,制定了三个行动计划:第一,找到吴崇国,叫人出面与其商谈,出十倍的价格买回宝皮;第二,伺机盗取;第三,干掉吴崇国,取回宝皮。当然,第一步能实现为最好,不到万不得已,不用第三招。

三条恶毒的诡计,就像三条毒蛇,悄悄向吴崇国袭来……

四、智脱身携宝回国

吴崇国一路上加着十二分的小心,总算是平平安安回到家中。宝皮到手,吴崇国自然是十分高兴。但高兴之余,也不免有几分担忧。这个哈劳斯为人还算正直,也没有那么多花花肠子。可听说他有一个不错的朋友叫布尔,这个布尔却非善类,狡猾奸诈,诡计多端,阴险狠毒。如果这事让布尔知道了,极有可能对哈劳斯煽风点火,为他出谋划策,生出事端。 “为防不测,我必须……”一番冥思苦想,吴崇国终于想出一个妙计。

为防夜长梦多,吴崇国决定第二天就带着宝皮飞往中国。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吴崇国就提起行装出了门。刚出门,一眼瞥见,有两个人正守候在门外。

吴崇国立马明白了,心说:“来得好快呀!”

那两个人一见到吴崇国,立即迎了过来:“您好,是吴崇国老先生吧?”

“啊,是我!”吴崇国昂首挺胸,朗声答道。

其中一个家伙冲吴崇国一笑,说:“哦,吴老先生这是要出门吗?”

吴崇国毫不客气地问道:“这事与你有关系吗?请问先生尊姓大名,找我有何事?”

来人答道:“鄙人叫琼斯。查尔斯·琼斯。我也是搞皮货生意的,久闻先生大名,今天特意前来拜会。”

吴崇国冷冷一笑:“吴某何德何能敢劳大驾拜会,琼斯先生此次来一定有事,不必绕圈子,就请直说吧。”

琼斯哈哈笑道:“吴先生果然豪爽!好,那我就照直说了吧。听说吴先生新近买进一张皮,可有此事?”

吴崇国心中骂道:狡猾的东西,明明知道的还假装问啥,不就是为这张皮来的吗?嘴上答道:“是的,确有其事。琼斯先生消息好灵通啊!怎么,您也对这皮有兴趣?”

琼斯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不瞒吴先生说,我需要这张皮有特殊的用处。生意人图的不就是个利益吗?如果吴先生能够割爱,我愿出十倍的价钱,怎么样?”

看到琼斯的样子,吴崇国心中一阵好笑,不无嘲讽地说:“好价钱!琼斯先生出手真够大方的。你说得不错,生意人图的就是个利字,你给的价钱也确实让我心动。只不过,我要这张皮也有特殊的用处。对不起,多少钱我也不卖!”

琼斯的脸上一红,心中暗骂:这个老狐狸,真够倔的。嘴上说道:“吴先生何必如此呢。我知道,你的特殊用处就是想把这皮送到中国去!”

吴崇国不卑不亢道:“算你说对了,我就是要把这皮送到中国去!”

话说到这份儿上,眼见已是无望,可琼斯并不甘心就这样败下阵来,他还要做最后的努力。他想起布尔给他打电话时吩咐的话,要软硬兼施,于是换了口气说:“吴先生,你以为,这皮你能拿得出去吗?”

吴崇国虎起脸道:“嘿嘿,我倒要看看,你们能有什么花招,尽管使出来吧!”

琼斯气急败坏地说:“好好好,姓吴的,你等着瞧吧!”

吴崇国断喝一声:“我等着你们!”

琼斯一边走一边气呼呼地说:“吴先生,你会后悔的!”

吴崇国冷冷一笑,坚定地说:“谢谢你,琼斯先生,我既然做了,就决不后悔!”

驱走了琼斯,吴崇国心中暗自思忖,事情果然如自己所料,幸好早有了准备,做了应付之策。看看这帮人还有什么伎俩?

候机室,吴崇国在静静地等候。离登机的时间还有一个多小时,这是吴崇国特意留出的空档。他的皮箱就放在脚下,还故意把手搭在上面,做出一副谨慎警惕的样子,眼睛微闭,悄悄地观察着周围的一切。

十分、二十分、半个小时过去了,还不见动静。怎么,这帮人能这样轻易放我走吗?正想着,一股浓烈的酒气涌过来,只见一个酒气熏熏的家伙一屁股坐到吴崇国身边……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