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有格格

2013-12-29 00:00:00
南都周刊 2013年20期

沈阳故宫。

满族人家,重温宫廷氛围。

静安马场。琴棋书画之外,八旗格格还要学会骑马。

完颜吉乐哈娜有一张看起来特别老成的脸,这或许跟她的蒙古人血统有关。吉乐哈娜的老家在沈阳,目前和她父亲一起生活在西班牙。这次回到沈阳是为了完成一篇老师布置的论文,内容则是关于自己民族的历史和文化。或许是由于古装剧中格格的形象总会让女生们对深宫中女人的生活产生无限的好奇和遐想,吉乐哈娜选择了“八旗格格”作为研究课题,连西班牙最著名的法雅节都没来得及参加,就拉上父亲回到了故乡沈阳。

来到沈阳故宫“凤凰楼”前,这栋满是历史陈旧感的建筑物让吉乐哈娜不禁浮想联翩,自己若是早出生个几百年,会不会就和众多皇室格格一样穿着精致的旗袍,扶着吱吱嘎嘎的楼梯,碎步穿过走廊,来到故宫、乃至整个盛京(沈阳曾用名)城的最高点,一边远目眺望老百姓们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穿行,一边对姐妹嘟囔身在宫中的快乐与无奈。

绕过凤凰楼是故宫的内廷,也就是皇帝与后妃的居所。满族人的先祖,女真人一直生活在山区,那时部落的酋长总是习惯把寨子扎在最高处,便于观察和守卫。沈阳平坦的地势让盛京皇宫的建立者们不敢怠慢宫室的建造,从凤凰楼开始往后的整个内廷都建筑在近四米高的高台上,目的就是为了能“居高思危”。

故宫的下一站是静安马场。吉乐哈娜两岁便骑过骆驼,三岁即学会骑马,因此马对于吉乐哈娜而言算得上是一种极有亲切感的动物了。马场里养的全是蒙古马,有改良过的也有未经改良的,外行人一眼晃过去看不出区别,只见每一匹都显得彪悍壮实,仿佛随时准备载着你穿行于白山黑水之间。吉乐哈娜说八旗格格不仅要学习琴棋书画,还要学会一项在现在看来较为男性化的运动,也就是骑马。古装剧中格格和阿哥可以策马奔腾还不忘调情,可对于多数女生来说,光是妥妥地稳坐在马背上就已经是一个难关了。

两人离开马场后又奔赴一家剪纸工作室。心灵手巧的手艺人做的各色剪纸中,有萨满教的生育神佛托妈妈,有刻画民间习俗忙过年景象的、也有经手艺人自创做了形象改良的东北三大怪中的第三怪——大姑娘叼个大烟袋。这位手艺人如今作为草根剪纸爱好者开办了自己的工作室,吉乐哈娜也借此机会饶有兴致地剪了个盘长,也就是我们所谓的中国结。想来隔些日子就会有人提及中华民族传统文化复兴,这种声浪在如今信息过剩的时代就像涨退潮一般时不时地出现,过一阵子又自动消减,总难免有种终究是自娱自乐的无奈之感。

但即便如此,吉乐哈娜依然对未来抱着乐观的态度,她认为自己这样的行动能唤醒更多人对民族文化复兴的期待。我们有理由相信她美好的愿望会有实现的一天,因为当她唱起满语歌时,人们仿佛又回到了那个身在宫中不知处的时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