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图形符号的功能与性质

朱铁军，黄 凯，叶贵霞

1.安徽工程大学艺术学院，安徽芜湖，241000；2.安徽师范大学附属外国语学校，安徽芜湖，241000

自原始社会至今，图形符号一直伴随着人类发展的脚步，尤其是当社会进入信息化时代以来，图形符号已经成为人类科技发展与文明的重要表现和象征，也成为人们日常生活中不可或缺的文化表达方式和交流渠道，同时它也成为了一门系统的科学，是研究以图形和符号来传意的人文科学。可以说，图形符号已经完全融入了人类历史和文明，并将发挥着越来越重要的作用。

1 图形符号的定义

符号学作为当今一门系统的人文科学，关于图形符号的定义，学术上对此已经有所界定，即“图形符号是指以图形为主要特征，用以传递某种信息的视觉符号。它可以指导人们的行动，提醒人们注意或给以警告等。图形符号具有直观、简明、易懂、易记的特征，便于信息的传递，使不同年龄、具有不同文化水平和使用不同语言的人都容易接受和使用，因而它广泛应用在社会生产和生活的各个领域，涉及到各个部门、各个行业”[1]。这一概念十分明确地阐述了图形符号的重要特征、作用和意义，从中也可以看出图形符号是与人们日常生活息息相关的，甚至可以说，人类社会任何事物都或多或少地与图形符号有关联，因此，系统地研究图形符号，对于认识、深化、挖掘、梳理、保护和传承艺术文化具有十分重要的理论和现实意义。

2 图形符号的类型

图形符号的概念是一个十分宽泛的范畴，它涉及了人类社会的方方面面，是一个庞杂的系统，故而关于图形符号的分类，难以用某种固定的形式来对其进行简单的划分，而是应该从不同的角度和深度去分析、理解和归并，如果要以少量的篇幅来概述，图形符号主要可以从以下几个方向来进行归类：一是以其涉及的领域来划分，主要可以分为标志用图形符号、文件用图形符号、设备用图形符号等；二是以其性质特征来划分，主要可以分为相似类图形符号、联系类图形符号和规约类图形符号；三是以图形符号的表现方式来区分，主要可以分为平面图形符号、立体图形符号和虚拟图形符号等；四是以其功能作用来划分，主要可以分为识别类图形符号、达意类图形符号和装饰类图形符号等。诸如此类的分类不一而足，当然，仅凭某一种分类是无法全面囊括和理解图形符号这一体系和系统的，对此，应该从一个大的框架下或是一种大的视角下来加以考量和运用。

3 图形符号的功能

“相对于其他的符号类型，图形符号所传达的含义更容易被人们捕捉和接受。”[2]因此，图形符号最大的功用莫过于传达某种信息，表达某种意义，说明某些含义，给人甚或是动物以明示或暗示或警示或指示，让人们在设计、制作、使用、接受、获取的过程中达到一种仅凭视觉、感觉、经验和想象即可以达成的默契、交融和理解，此种功能的重要性和伟大意义是无可比拟的，可以说是人类文明发展的助推剂。

当然，除此以外，图形符号的功能性是多种多样的，早有研究证明：“远古的某些壁画和图形符号已脱离了传递信息的主要功用，而是人类先祖们追求某种原始装饰性的美化功能”[3](图1)。这一功用在当今已是十分普遍，图形符号已广泛地应用于居家装饰、城市美化等方面。

图1 印度史前装饰性岩穴壁画

图形符号的另一个重要功能是为了经验的传承。在文字没有发明以前，可以说图形符号是人类传播、保护和传承文明成果的最重要的形式，当文字发明以后，它以一种独特的方式延续着人类的经验成果，它丰富、拓展和深化着人类经验传承的渠道，并且起到了异乎寻常的效果。

需要强调的是，图形符号的功用并不是一成不变的，随着时代和人类社会的发展，它是在不断地延伸和变化着的。在当今社会，图形符号出现了上述所说或是历史进程中所不具备的功能，举例来说，在潮流化的今天，图形符号被人们随意的改造、拼接、扭曲或是变形，用以表达一种新潮、一种另类、一种无厘头，甚至是一种“恶搞”；但从另外一个角度来看，也是一种创意(图2)。当然，当它在被人们认可和接受以后，它又被赋予了图形符号传统的功用，但在产生之初，其设计者或制造者可能只是一种有意识地表达无意识，表达一类创新化的思维，代表着一种自我的个性。在未来，图形符号仍将会引申出人们现在无法预知并可能承担着重要使命的功能。总而言之，图形符号广泛存在于社会的各个领域，贯穿于人类文明的始终，为人们传情达意，为人们沟通交流，为人们引航指路，为人们永远服务。

图2 另类图形

4 图形符号的性质

4.1 传达性

可以说，图形符号的传达性是与生俱来的。“图形体现的是一种视觉形式，图形本身是有性格、有情感，能让人感受到意象、感觉到情趣”[4]，它的存在就是在表达意图、传递信息，或者说，无论它所代表的含义以及它的本身都是处于一种表达和传递的状态，人们从第一眼开始，接受到了某种信息，得到了某种告示，因此，传达性是图形符号的第一属性。“当今的视觉传达设计就是建立在图形符号的基础之上的”[5]，如传达性十分强烈且明确的天气类图形符号(图3)。

图3 天气类图形符号

4.2 社会性

“原始图形一方面向着文字符号的方向发展，形成了独立的文字学系统，另一方面随着社会文化与科学技术的进步，图形向着适应社会多方面需求和形态形式多样化的方向发展。”[6]图形符号是依靠人类社会的存在而存在的，即使是远古时代，图形符号就被赋予了历史使命和责任；而随着社会的不断进步和发展，其社会性是越来越深入，印下了深刻的社会特征。图形符号在人类社会的大家庭中扮演着越来越重要的角色，故而社会性是图形符号的根本属性(图4)。

图4 常见的公共信息图形符号

4.3 时代性

在不同的历史时期，图形符号的面目是各不相同的，可以说，它的内涵甚或是结构组成都带有鲜明的时代烙印，表现了当时的使用经验，集聚了时代的文明成果，并随着时代的更新而不断更新，随着时代的发展而不断发展，图形符号的时代性是与时俱进的，因此，时代性是图形符号的必然属性。最典型的莫过于中国龙图腾龙图形的历史演变(图5)。

图5 中国部分历史时期龙的图形

图6 不同地域的不同民族“我爱中国”的写法

4.4 地域性

显然，不同的地域及文明所创造出的图形符号也不尽相同，文字便是最佳证明(图6)。现在虽然部分符号的表示形成了国际化的通识，但正是地域文化的差异性带给了图形符号丰富多彩的多样性，从地域性的图形符号中也能识别出民族性、文化性以及深层次的地方政治、经济、历史、哲学、审美等诉求。

4.5 艺术性

艺术性虽然有可能不是图形符号最初所体现的属性和功用，但在图形符号的发展历程中，艺术性的比重却是在不断的增加，其功能和效用也在不断的彰显，它的出现丰富了人类的社会生活，艺术化的图形符号让人们的生活多姿多彩(图7)，促进了人类文明的发展进步。艺术化的图形符号让人类的文明不断交流融合。

图7 艺术化的图形符号

4.6 文化性

图形符号归属于人类的文明成果是显而易见的，但严格地说，包括文字在内的图形符号属于人类的文化成果。“图形符号记录着人类文明进程的点滴，照映出历史长河的倒影；文化的演变也在同一时间完成着它对社会的精神层面和物质层面的规范和制约作用。”[7]它的文化内涵是极其显著的，它的文化意义是极其重要的，“如果说文字是一种特殊的文化性符号，那么，图像就是一种跨文化的符号……它使以文化性为主转变到以全球化为主”[8]。没有它，人类的文化进程不可能向前迈进一步；没有它，人类的历史将会是一片空白。因此，要重视并利用好图形符号的文化属性。如代表徽文化的系列图形符号(图8)。

图8 徽文化图形

5 结束语

图形符号是一个丰富而精巧灵活的系统，作为艺术工作者，应当深入研究其特性，把握其脉胳，将其灵活运用于当代艺术设计领域，特别是富有中国传统文化特色和精髓的中华传统图形符号。中华民族的文化精深广博，源远流长，中国传统图形资源也极为丰富，这些图形随着历史的更迭不断地沉淀、延伸、衍变，从而形成一脉中国特有的传统艺术体系，是中华民族几千年来智慧凝聚的精髓，体现出中华民族所特有的文化气质与艺术精神。将传统图形转化为现代符号语言并完美地运用到现代设计当中，是顺应当代设计艺术创新发展趋势的体现[9]。

参考文献：

[1]刘红菊.现代药品包装设计中不可忽视的图形符号的传达效用[J].包装工程，2010(2):135-137

[2]崔晨耕.浅谈展示设计中图形符号的作用[J]. 艺术与设计，2008(6)：67-68

[3]侯维.现代广告中的图形符号及传播原理研究[D].长沙：湖南师范大学新闻与传播学院，2008：1-50

[4]王强，尹悦.论图形符号的隐喻性特征[J].包装工程，2008(9)：154-156

[5]汪卉，张萌.图形符号与视觉传达的关系[J].艺术科技，2012(5)：149

[6]胡国瑞.关于“图形文化”[J].南京艺术学院学报，2003(1)：93-97

[7]李娟，吴磊.图形符号的文化特征认知[J].包装工程，2009(3)：122-123，154

[8]张法.走向全球化时代的文艺理论[M].合肥：安徽教育出版社，2005:195

[9]王丹，谢涛.传统图形符号的现代性转换与创新[J].美术界，2011(12)：10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