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琳,亚生江·托乎提,卿晓棠
(新疆维吾尔自治区中医医院,乌鲁木齐 830000)
耳鸣是指患者耳内或颅内有声音的主观感觉,但外界并无相应的声源或电刺激存在。耳鸣不应包括声音幻觉及错觉。据文献报道,耳鸣患病率高达 15%~20%,而且随年龄增加有升高趋势[1],老年人中的患病率更是高达30.3%[2]。耳鸣除影响患者的听觉、情绪和睡眠外,甚至导致焦虑、烦躁等心理症状的产生,从而影响患者生活质量。我科联合耳鼻喉科采用针刺配合药物治疗耳鸣,并与单纯药物治疗相比较,现报道如下。
将2011年1月至2011年5月就诊于我院耳鼻喉科60例耳鸣患者,随机分为观察组和对照组,每组30例。观察组中男16例,女14例;平均年龄(50±4)岁;平均病程(2.1±0.1)星期。对照组中男 17例,女 13例;平均年龄(51±5)岁;平均病程(2.2±0.2)星期。两组性别、年龄及病程比较差异均无统计学意义(P>0.05),具有可比性。
①年龄 40~75岁;②以耳鸣为第一主诉就诊;③专科检查未见中耳及外耳病变。
①外耳及中耳疾病引起的耳鸣;②突发性耳聋、梅尼埃病;③合并有心血管(尤其窦性心动过缓、心室传导阻滞)、肝、肾和造血系统等严重原发性疾病,精神病患者;④合并听神经瘤、先天性胆脂瘤、脑部肿瘤或恶性肿瘤的患者;⑤同时使用非规定类药物等可能影响结果判定药物的患者。
葛根素注射液400 mg溶于5%葡萄糖注射液(或生理盐水)250 mL,每日 1次静脉滴注;利多卡因注射液5 mL溶于 100 mL生理盐水中缓慢静脉滴注,时间>30 min,给药完毕耳鸣略改善则为利多卡因阳性,继续给予利多卡因注射液10 mL溶于5%葡萄糖注射液(或生理盐水)100 mL缓慢静脉滴注,时间>1 h;盐酸氟桂利嗪胶囊10 mg,睡前口服,每日1次。连续治疗15 d为1个疗程,2个疗程后观察疗效。
在对照组的基础上给予针刺治疗。主穴取耳门、听宫、听会、翳风,配穴取百会、率谷、外关、中渚、侠溪、足临泣。实证加合谷、太冲、阳陵泉,虚证加太溪、三阴交、足三里。患者取仰卧位,穴位常规消毒,选用0.25 mm×40 mm毫针,耳门、听宫、听会、翳风采用垂直进针,小幅度捻转,使针感向耳内传导,局部酸胀得气为度;百会、率谷穴均向耳尖方向斜刺,快速捻转,使患者局部有沉紧感;其余穴位常规针刺,虚补实泻。针刺后选用率谷、耳门或听宫,或听会、翳风两组穴位,接通 G6805电针治疗仪,采用连续波,频率 1 Hz,强度以患者能耐受为度。10 d为1个疗程,连续治疗2个疗程后观察疗效。
根据耳鸣的严重程度以及有无伴发症状,将耳鸣的程度分为6级[3]。0级为没有耳鸣;1级为偶有耳鸣,但不觉得痛苦;2级为持续耳鸣,安静时加重;3级为在嘈杂的环境中也有持续耳鸣;4级为持续耳鸣伴注意力及睡眠障碍;5级为持续重度耳鸣,不能工作;6级为由于严重的耳鸣,患者有自杀倾向。
痊愈:耳鸣完全消失。
显效:耳鸣改善2级以上。
有效:耳鸣改善1级。
无效:耳鸣无明显改善。
采用SPSS13.0软件,两组间比较采用卡方检验或秩和检验,以P<0.05为差异有统计学意义。
观察组总有效率为 83.3%,对照组总有效率为60.0%,两组经秩和检验 Z=﹣2.083,P=0.037,结果表明观察组疗效明显优于对照组。详见表1。
表1 两组临床疗效比较 [n(%)]
现代医学认为,耳鸣是一种听觉紊乱现象,由听觉传导通路的任一环节异常放电引起[4-5]。耳蜗是耳鸣的主要病变部位。耳鸣可随耳蜗损伤而出现,耳蜗损伤亦可致听觉细胞突触的同步去极化和听神经纤维的异常同步放电而产生耳鸣[6]。临床多采用扩张血管、改善微循环、营养修复神经的方法来治疗。利多卡因为酰胺类化合物,可通过血-迷路屏障进入内耳,直接作用于内耳微循环,扩张耳蜗血管,增加耳蜗血流量[7],改善耳蜗毛细胞的内外环境,并且利多卡因还可以改善耳蜗前庭动脉等内耳供血动脉的血流灌注[8]。葛根素对扩张动脉、对抗血管痉挛、增加血流量、改善缺血区的血液供应、改善微循环以及增加局部微血管血流量和微血管运动振幅有很好的作用。单纯应用以上药物对耳鸣有一定程度的改善,但疗效不太理想。
中医学对耳鸣的认识源远流长,《内经》认为耳鸣的病因病机主要有肝火上扰、脾胃虚弱、气血亏虚、肾精不足[9]。《灵枢·口问》:“耳者,宗脉之所聚。”耳与脏腑经络均有密切联系。从五脏来看,肾藏精,开窍于耳,肾气实则耳鸣,肾气虚则耳聋;脾主升清,耳在上为清窍,脾气足,其升清功能正常,则耳窍得以充养,若脾气虚弱,则痰湿内生,郁而化火,上扰清窍,引起耳鸣;肝为将军之官,主生发疏泄,若肝阳上亢,易上扰耳窍,致耳鸣头晕。从经络而言,手少阳三焦经“其支者,上项,系耳后,直上出耳上角……其支者,从耳后入耳中,出走耳前”;足少阳胆经“从耳后入耳中,出走耳前”;手太阳小肠经“至目锐眦,却入耳中”。由此可见,与耳关系最为密切的主要有肝、脾、肾三脏,以及手足少阳及手太阳经脉。针灸治疗以改善局部血液循环,促进耳部气血畅通为则[10]。治疗根据“经脉所过,主治所及”的原则,结合辨证取穴,主穴取耳门、听宫、听会、翳风,均为局部取穴,可疏通耳部郁滞之经气,有行气活血、宣通开窍的作用。侠溪、足临泣清泻肝胆之火,中渚泻三焦火而清窍。实证加合谷、太冲、阳陵泉,取合谷穴有“面口合谷收”之意,太冲为肝经原穴,阳陵泉为胆经合穴,诸穴相配以疏肝解郁,平肝潜阳;虚证加太溪、三阴交、足三里,太溪为肾经原穴,三阴交为足三阴经之交会穴,足三里为胃的下合穴,诸穴相配以益肾养血,化瘀通络。针刺后辅以电针,加强了针刺对穴位的刺激,使耳部肌肉有节律地收缩,引起耳部血管的舒缩,加快了耳部的血液循环,对耳神经功能的恢复提供了物质基础,使耳鸣症状得以改善。
本项研究结果表明,针刺配合药物治疗耳鸣较单纯使用药物治疗有明显的优势,临床值得应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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