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源突围

2013-11-27 07:43谷文
新理财·政府理财 2013年11期
关键词:民营企业山西升级

谷文

这是一个伪命题。

中国社会科学院研究生院院长,中国民营经济研究中心主任刘迎秋在接受记者采访时谈到,民营经济进入到国有资本领域,已经说了很久,但政策执行难度明显远远高于政策设计难度。而作为国有资本收入来源重中之重的能源行业,更是一个“极其不好做”的事。

你情我不愿

刘迎秋的话,说是描述现状,更像是现在流行的辟谣。他说:“现在有些人说,民营企业不愿意进入国有资本控制市场。其实不能说不愿意进入。”

他表示,民企进入国资能源领域,并非是现在的课题。曾经多如牛毛的山西小煤窑,都是纯粹的能源类民资。虽然他们不规范也不稳定,但从客观上来说,确实是我国民间资本运营能源领域的一个标本行业。

那么为什么说民营企业“不愿意进入”这个行业?其实问题并不在于准入机制,而在于很多民企并没有这个信心从国企嘴里把“肉”抢走。

刘迎秋表示,应该由传统能源和新能源两个层面来分析现在民企的进入方式。“传统能源产业包括煤炭,石油,天然气。我们说从技术上,就有这么几个横在民营能源企业面前的‘鸿沟。”他说:“勘探层面,这些勘探设备,国企和民企的差距就非常明显。不仅如此,确认这个地方有资源以后,民企的提取设备,在一定时间以内和国企也是无法相提并论的。”

除了单纯的技术鸿沟,刘迎秋表示,在历史上,民企介入国资领域的事件其实一直在发生。“比如我们还是以煤炭行业作为代表来说,几十年前,以山西、浙商为代表,兴起了一股民企采煤的浪潮。山西煤老板这个称呼也是在那时候开始兴起的。这也证明了,能源行业是一个利润极高的行业。那么为什么当年山西就可以出现民企与国企共生的情况呢?因为山西煤矿埋藏浅,开采难度低,质量优秀,所以对技术要求并不是那么严格。”

他表示,虽然山西煤矿让很多人在当时赚了大钱,但并不代表其他能源也可以照方抓药。“2008年以后,国家开始对煤窑的清理兼并,实际上主要是对民间资本的一种清场,变相的封锁了民企进入煤炭市场的大门。从实际结果来说,是国企打掉了民企。”

不赚钱让你试水,赚钱了又一脚踢开,反复无常的政策,也是民营企业在利好政策面前踌躇不前的一个重要原因。

新能源先锋

从现在的条件来说,刘迎秋认为,民营企业在技术手段上还无法从国企手中抢走传统能源的饭碗。石油行业中,开采、冶炼和零售,基本上都被“三桶油”垄断,一些民营企业笑称自己“见缝插针”,也不是没有道理。

那么新能源又将如何?作为一个从前没有人接触过的领域,新能源从根基上来说,民营企业应该和国企处于一个平等的起跑线上,但事实并非如此。

说到“已经被说烂了的”光伏产业。刘迎秋表示,对于光伏产业的报道屡见不鲜,从一开始的众人拾柴火焰高到现在过街老鼠一般过半的负面消息,包括国际上对中国光伏产品的反倾销等等,大多数人都忽视了一点:国企去哪儿了?

“实际上光伏的问题,简单的来说,是一个供大于求的问题。国企不介入,技术门槛又低,造成了基础光伏产品的产能大量过剩。有人曾经说是因为生产多晶硅的耗能和太阳能节能相抵消,所以国家不推荐光伏产业再发展了,我认为这属于无稽之谈。”刘迎秋说:“实际上就是低端产能过剩,造成的财政套补现象过于严重。和现在的钢铁产业类似,低端产品过多,盲目上马盲目生产,根本不考虑市场。”

他表示,类似的“产业恶性扩散”行为,在风能、沼气能源等其他领域还远没有这么严重。那么国企为什么不进入这些行业?除了对新兴产业的不了解外,还有国企的一贯性傲慢使然。中石化北京分公司一位财务人员表示,新能源“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都不会列入到我们的建设计划中”。原因就在于“这个市场并不成熟”。等这些先行者把路都趟好了,国企巨兽的介入,对这些“小打小闹”的企业无疑是毁灭性的打击。

“所以我们说民营企业和国有资本之间的冲突,实际是体制上的冲突。”刘迎秋说,“成本太高是伪命题,不是资本和规模的问题,而是制度上完全无法和国有资本抗衡。民营企业受到的限制远远大于国有企业,没有钱,规模小,这些可以用股份制完成,未必在这方面就不能和国企正面对抗。但从制度上来看,国企有着太多的制度保护,而民企总是先锋,也总是最先被抛弃的那个。”

传统能源行业市场已经被国企瓜分完毕,民企万万难以插足,新能源市场国企虎视眈眈,随时准备吞噬民企,难道能源类民企就没有生存之地了?刘迎秋表示,我们经常把国企和民企放在一个对抗的角度去看,为何不换一个角度,化危机为机遇?

第四次机遇

刘迎秋表示,第四次产业大升级和经济大转型是2010—2022年。我们到今年年底人均GDP应该是6000多美元,到明年年底是7000多美元,我们在人均GDP上超过美国的预期是2020年前后,和美国的差距大约每隔10年降低1—1.5个百分点,到2050年前后中国人均GDP是9.3万美元,美国是9.2万美元。另外,当今的世界是一个充满矛盾和冲突的世界,主要表现为经济大失衡,迫切需要调整。

那么如何调整?刘迎秋表示,只有少数民营企业看到了广义的市场,避开国有资本的锋芒,也许比正面交战结果要好得多。

到目前为止,怎么实现跨越?刘迎秋开出的“药方”是:第一,必须转型升级,不转型升级资源不够、专业化水平不够,产业水平不够。第二,低增长、低收入预期也将妨碍跨越和转型升级的实现。第三,必须稳中有进、稳中有为,用发展解决发展中的问题,用经济适度增长的收益支撑跨越和转型升级。第四,无论升级还是转型,都需要以一定的制度和政策环境做保证。转型升级既是一个需要物质和技术力量给予支持的过程,更是一个需要制度和政策环境给予保证的过程。第五,在企业层面,关键还是创新。创新,就是使不可能变为可能,高端由国家做,使用由企业搞,人力资本(培训),传统产业的新技术应用(小米)、纵向兼并(产业链高端)、制度改进、市场拓展(现代大物流)、加入产业集群等等。目前的世界是一个国际分工在安排的世界,目前中国进入了一个区域专业化的时代,这个时代正在酝酿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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