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国流通经济质量的测度及影响因素研究

■ 刘 鹏（1、武汉理工大学 武汉 430070 2、天津铁道职业技术学院天津 300240）

相关研究评述

随着社会经济结构的不断变革，各层次的消费需求也不断向多元化转变，我国流通业的发展也不断注重竞争能力的培养。在这种背景下，用定量方法测度我国流通经济的质量，并研究其影响因素，对流通企业自身发展和政府宏观决策都有重要意义。

国内也有很多学者对流通经济增长的问题展开研究。宗颖、李晓慧等人研究了流通经济质量的测度问题，宗颖（2008）应用层次分析法研究了江苏省各地市流通业的竞争力，从而测度其质量；李晓慧（2011）应用数据包括分析法测算了我国流通业的生产率，从而考察流通经济质量。晏维龙、孙敬水、张迪平等人研究了流通经济增长的影响因素，晏维龙（2006）以城市化水平为切入点，研究它对我国流通经济增长的影响；孙敬水、张迪平（2009）以人力资本为切入点，研究浙江省流通经济增长的驱动因素。

流通经济质量的测度还是一个较新的问题，受张军等人（2003）的启发，笔者以流通业的全要素生产率（TFP）反映流通经济质量，并对不同时期进行比较；同时，对我国流通经济质量的影响因素进行实证检验。

我国流通经济质量的测度

（一）我国流通企业全要素生产率TFP的测度

关于全要素生产率的测算方法，张军等（2003）就已经给出较为详细和可靠的思想，其计算公式如下：

其中，Yt为流通业行业的产出，Lt为流通业的劳动力要素投入，Kt为流通业的资本要素投入，α、β分别为流通业劳动要素和资本要素的产出弹性。根据柯布-道格拉斯生产函数可知，流通业产出关于要素的函数为：

对式（2）两边取对数，得：

其中，μt为模型的残差项。

以式（3）为基底，本文选取1997-2011年我国整体层面的数据为样本，对我国流通产业产出关于要素投入的弹性进行估计。本文以服务业中三大子行业（交通运输、仓储及邮政业；批发和零售业；住宿和餐饮业）指标的综合作为流通业的指标。其中，流通业产出以流通业行业的增加值表示，劳动力投入以流通业年末从业人员总数表示，资本投入以流通业物质资本存量表示。由于资本存量无法直接获取，笔者利用永续盘存法进行间接计算，其公式为：Kt=Kt-1*(1-δ)+It，其中，Kt表示第t年流通业的资本存量；δ为流通业的资本折旧率，这里取δ的值为5%；It为第t年的流通业净资本投资。

本文的数据来源为历年《中国统计年鉴》和《新中国六十年统计资料汇编》，部分数据通过间接计算得到。为了提出价格因素，本文以1997年为基期，流通业增加值用第三产业指数进行折算，流通业净资本投资用固定资产投资价格指数进行折算。

首先采用单位根检验方法对各时间序列的平稳性进行检验，发现各变量的二阶差分均满足5%水平平稳。在此基础上对式（3）进行OLS估计，结果如下：

调整后的R2=0.9831，F=49.3947，DW=1.9063

从回归结果来看，劳动力和资本变量的系数都通过1%的显著性检验，而且回归模型的拟合度达到98.31%，F值和DW值共同显示了序列不存在相关性。因此，该回归结果是可取的。

由式（4）可知，劳动要素的产出弹性α为0.3737，资本要素的产出弹性β为0.5029。根据全要素生产率的测算方法，要素产出弹性之和为1，因此需将要素产出弹性标准化，解得α`=α/(α+β)=0.4263，β`=β/(α+β)=0.5737，于是根据式（1）得到1997-2011年每年的全要素生产率，结果如表1所示。

（二）我国流通业要素贡献度的测算

对式（1）作全微分，得到：

分别以tfp、y、l和k表示TFP、Y、L和K的增长率，则有：

将式（6）两边同除以y，于是有：

对于式（6），等式左边即为TFP的贡献度，而α*l/y和β*k/y分别为劳动力和资本的贡献度。将样本的15年按5年一个间隔，划分为1997-2001年、2002-2006年、2007-2011年三个时间段，分别计算不同时期内流通业劳动要素、资本要素和全要素生产率对流通经济增长的贡献度，结果如表2所示。

表1 我国流通的全要素生产率TFP（1997-2011年）

表2 三个时期我国流通业劳动、资本、TFP对流通经济增长的贡献度

从表2可以看出，随着时间的推移和流通经济的快速发展，我国流通业内部各要素对流通经济增长的贡献度也发生了一定的变化。纵向观察可知，劳动要素的贡献度在三个时期呈现逐步减弱的趋势，资本要素贡献度在第二时期相对第一时期有小幅减弱，但第三时期明显提高，TFP贡献度在三个时期内呈先增加后减少的趋势。由此可见，在2002-2007年期间，我国流通业的科技投入含量相对最高，它对流通经济增长的贡献也相对最大；但资本贡献度最高的为2007-2011年，原因在于我国经济实力的增强使得流通经济的资本不断雄厚，从而为流通经济发展提供了坚实的资本基础。横向观察可知，资本要素在所有要素中的地位一直是最高的，而TFP的地位有起有伏，而劳动力的地位不断降低。另外，由于这三个时期我国流通业TFP的贡献度都小于0.5，这反映了我国流通业的发展一直处于粗放型增长阶段。

我国流通经济质量的影响因素分析

（一）影响因素选取

作为第三产业的重要分支，流通产业在产业结构转型和新型工业发展道路中扮演着重要的角色，发展流通经济是提高我国经济质量、促进我国经济增长的新的增长点。工业化进程的发展离不开流通经济的支撑，从我国流通经济发展的现状来看，主要受四个方面因素的影响，分别是工业化水平、城市化水平、市场化程度以及对外贸易水平。本文主要分析促进流通经济质量提高的因素，制约其发展的因素不进行讨论。

工业化进程的加快使得我国流通经济发展发生了本质的变化，企业生产加工以及自主销售不断演进，改变了传统的流通贸易渠道，为我国专业流通企业带来了巨大的市场。工业化不仅意味着工业比重的增加，也体现了工业生产力的转移。因此，采用工业产值在生产总值中的比重来代表工业化水平。

一个地区的城市化水平也是影响该地区流通经济质量的重要因素，伴随着我国城市化进程的加快，导致城市流通产业的集中度进一步提高。因此，采用非农业人口占总人口比重来代表城市化水平。

在流通市场中，市场化程度也是影响流通经济发展的重要影响因素。伴随着私营、外资、个体企业的发展，我国经济出现了多元的经济结构，促进了我国流通产业化和市场化的发展。因此，采用市场化指数来衡量我国的市场化程度。

考虑到各种因素对流通经济的影响，不仅体现在国内市场上，而且也体现在国外市场上。因此，对外贸易水平也是影响流通经济质量的关键性指标，本文采用外贸依存度来衡量对外贸易水平。

（二）我国流通经济质量影响因素实证分析

本文选取工业化水平、城市化水平、市场化程度和对外贸易水平四个变量进行实证，分别记为X1、X2、X3、X4，因变量为TFP。各变量指标的选取参照前文所述，数据来源为《中国统计年鉴2003》、《中国统计年鉴2012》和国研网。通过自变量相关性检验可知，X1、X2、X3、X4之间的相关性较高，因此单纯用OLS回归可能产生有偏的结果。本文采用主成分分析法，将4个变量转化为少许综合变量，再与流通经济质量TFP进行回归。

首先对4个自变量进行无量纲处理，再根据累计方差贡献法则，第一个公因子F1的方差贡献率就已经达到89.65%>85%，因此选择一个因子即可包含原有变量的基本信息。根据因子载荷矩阵，得到F1的表达式为：

以1997-2011年的数据为样本，对TFP与F1作OLS回归，结果如下：

调整后的R2=0.944，F=138.856，DW=1.977

从式（9）可知，该回归结果是较可靠的。于是将式（8）代入式（9），并将无量纲的变量转化为原变量，得到：

从式（10）可以看出，工业化水平、城市化水平、市场化程度和对外贸易水平都对我国流通经济质量有显著的正向影响，其中，城市化水平对我国流通经济质量的影响最大，其次是工业化水平，再次是市场化程度。从实际经验来看，城镇人口比例的不断提高，直接刺激了我国的消费需求，于是对我国流通经济的发展提出了进一步的要求，这便促进了我国流通业通过行业努力提高自身质量。工业化水平的提高则直接为流通业发展提供了必要的设备、中间产品、环境和需求源，也直接刺激了我国流通业的发展，促进了流通经济质量的增长。

结论及建议

本文首先采用柯布-道格拉斯生产函数方法测算了我国流通业的全要素生产率及其对流通经济增长的贡献度，然后通过实证方法检验了我国流通经济质量的影响因素，结论为：我国流通业质量普遍不高，TFP对流通经济增长的贡献度普遍偏低；流通经济质量的提高显著地依赖于工业化水平、城市化水平、市场化程度和对外贸易水平。

针对研究结果，笔者提出以下建议：一是我国经济的发展要坚定不移地走创新型工业化道路，为流通经济的发展提供坚实的基础；二是促进城乡二元经济不断向城镇化一元经济过渡，扩大流通业需求；三是继续推进市场化路线，摆脱现存的计划经济阴影；四是努力加强对外合作，促进进出口贸易不断发展。

1.宗颖.江苏省流通业竞争力评价研究—基于13个地级市层面的分析[J].南京财经大学学报，2008（12）

2.李晓慧.技术效率、技术进步与中国流通业生产率增长[J].商业经济与管理，2011（6）

3.晏维龙.中国城市化对流通业发展影响的实证研究[J].财贸经济，2006（3）

4.孙敬水，章迪平.浙江省流通产业集群与流通经济增长的实证研究[J].中国流通经济，2009（1）

5.张军，施少华.中国经济全要素生产率变动：1952-1998[J].世界经济文汇，2003（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