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无言的视觉魅力——浅谈舞台空间的“多变性”和“灵活性”

■刘海峰

一种无言的视觉魅力
——浅谈舞台空间的“多变性”和“灵活性”

■刘海峰

今年东南大学110周年校庆之际，为了纪念该校杰出校友、被誉为中国居里夫人的吴健雄教授诞辰100周年，东南大学上演了一部原创大型人物传记体话剧《吴健雄》。我应主办单位和编剧邀请担纲了舞美设计。为了准确把握编剧的创作意图和更好地烘托展示 “物理科学第一夫人”的风采，我查阅大量的图文资料，还和编剧一行专门前往吴健雄先生的家乡苏州太仓浏河镇实地采风。

吴健雄，出身于江南书香门第。父亲吴仲裔在家乡创办了明德女子学校，使她从小就接受了良好的教育。11岁那年，她考上了很有名气的苏州第二女子师范，六年后以优异成绩毕了业，在上海的中国公学就读一年后，又被保送到当时国内的最高学府——南京国立中央大学。从中央大学毕业后，她抱着科学救国的愿望，远渡重洋来到美国，用自己的聪明睿智，破例进入从未有中国女人进去过的劳伦斯回旋加速器实验室学习。此后历经数十年的艰苦奋斗，吴健雄为世界现代物理学发展作出了杰出的贡献，她的博士毕业论文中的有关数据后来为制造原子弹的 “曼哈顿计划”，解决了连锁反应无法延续的重大难题，被人们称为“原子弹之母”。她还验证了著名的 “弱相互作用下的宇称不守恒”理论，把杨振宁、李政道两位年轻的中国人送上“诺贝尔物理学奖”的领奖台。她先后获得了许多国家政府及世界著名大学颁发的奖金、证书和学位等荣誉，成为名副其实的“世界物理女皇”。吴健雄先生优雅睿智，充满着对物理科学未知领域的浓厚兴趣和探险精神以及对实验一丝不苟精准的态度和对科学理想的不断追求，她的一生充满了传奇色彩。面对美国社会的种族歧视和对女性的偏见，她用才华征服了许多大科学家，用骄人的成就赢得了尊重，成为世界上最杰出的女性实验物理学家，被誉为“东方居里夫人”。

话剧《吴健雄》分为十场。分别表现了吴健雄不同时期的学习经历、科学研究和心理历程。

为话剧《吴健雄》进行舞美创作，是一次跨越百年时空和伟大心灵对话的过程，我的设计意念始终追随着吴健雄的高尚的精神世界和伟大的人格魅力,并努力寻找着创作情感中独有的舞台样式。在思考中我发现，该剧舞台空间采用写实和写意相结合，让“物理时空”和“心里时空”自由流动与灵活转换成为可能。中国江南小桥流水，石木结构形式和原理为我提供了灵感触动点。但怎样才能体现江南小桥流水与欧洲古典建筑这两种迥然不同的建筑风格在舞台上呈现，使其浓郁的人文色彩，风格形成了强烈的对比。凭借对剧本的理解，我准确地捕捉到中西建筑风格元素，西方的威尼斯圣玛可塔、歌特式复兴风格的建筑的样式，它的复杂的纹样和建筑柱廊给我提供了灵感源，这些元素使我产生了强烈的设计火花。

要让舞台空间虚实相互转化的运动来确立的空间。我设计的舞台主体样式为一组旋转360度的平台和三道车台，其结构高低错落，任何角度独立成景。车台、转台的巧妙使用，可以自然流畅完成整台戏剧节奏变化、场次变化、时空转换。使得东南大学校园，江南水乡的青砖小瓦白墙桥廊，以及伯克利大学、普林斯顿大学的哥特式建筑的玫瑰花玻璃窗，拱门、修长的束柱的建筑元素符号在表演中更加的流畅，将剧情的特定环境通过转台的张弛有序的节奏变化为戏剧的展开引申了视觉的张力，展现在观众面前。中西风格的淋漓尽致地展现，有助于戏剧场面的处理，“人物心理空间的扩展”和“戏剧情境的延伸”，丰富了戏剧的调度安排，借以构成“力度、心境、情境”的对比，借以形成戏剧“节奏”的推进和“情感”的牵引。转台的使用既缩短了场与场之间的换景时间，又使的戏剧的节奏更加流畅。让无生命的转台、建筑元素参与到有生命的戏剧表演中，达到完美的结合。

在进行设计之前,找到并且明确舞台支点,才能在统一并从容创作。“支点”是舞台调度的依着点,它与舞台调度的关系极大。支点设计安置适当,舞台空间支点是由布景、平台和大道具相互关联结构而成的。支点的安排要求有“多变性”和“灵活性”。同时它的四周还应当留有足够的活动空间,可使演员在其充分的表演

在剧中几场戏的舞美处理上，我力求舞台空间的多变性和灵活性：

在第二场戏中，利用平台其高低错落，旋转到棱角分明，加之舞台远处的大礼堂、六朝松和民国建筑栏杆，呈现出民国时期东大的校园，在这样的历史背景中，年轻的吴健雄在六朝松下，被抗战的气氛所感染。在舞台中央转台支高点吴健雄的导师胡适倡导大家“科学救国”。

第三场戏中，在浏河边，吴健雄和董若芬憧憬着美国的留学生活。吴健雄一生的爱国情怀在这里扎根，她对科学的热忱也起源于小时候父亲的培养，同时对中国文化的潜移默化的坚定追寻浸润了吴健雄一生，最终完成了作为一个中国科学家的一生坚守。平台旋转成街桥相连，依河筑屋，水镇一体，组织起水阁、桥梁、石板巷、独具江南韵味的建筑，呈现出江南水乡古镇的空间魅力。

在第四场中，美国加利福尼亚大学伯克利分校是吴健雄先生出国求学的第一所学校。在场景视觉上要求有强烈的文化和色彩反差。舞台巧妙的运用了车台，瞬间完成时空的转换，伯克利分校校园极具代表性的西方威尼斯圣玛可塔、歌特式复兴风格的建筑和建筑柱廊。让观众步入“心境”的心里空间。

在五场中，规定情景是伯格利分校附近的中国小餐馆。对场景的设计，我采用了中国的红灯笼的点缀，来表达吴健雄等海外学子对国家的眷恋之情。

一部戏结尾的好坏某种程度上决定了整部戏的成功。戏的结尾时转台被再次使用，转台在整台演员表演情绪中运动，直至看到宇宙星河浩瀚的星空，出现了“吴健雄星”。这是1990年中国科学院紫金山天文台以世界著名物理学家吴健雄的名字命名的。吴健雄女士以其对物理学的杰出贡献，赢得了全世界的赞誉，并最终将自己的名字留在了永恒的星空。

凭借着极富特色的单纯而不单一的形象选择，表现舞台中西形式符号，排列与组合、样式与色彩，以及打动人心的舞台语汇所赋予观众的想象空间与演员们自然生动的表演带领着观众们跨过了近百年历史时空，在星光幕衬托的广袤夜空中，众人对吴健雄的情感对话和功过评说犹如在与吴健雄先生的伟大灵魂对话。此时整个舞台上下，情感融为一体，将演出推向高潮。全体观众长时间热烈鼓掌，为“东方居里夫人”吴健雄先生高尚的精神世界和伟大的人格魅力，喝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