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书
(福建师范大学 文学院,福建 福州350007)
李光地文学创作观探析
邹书
(福建师范大学 文学院,福建 福州350007)
李光地的文学创作观主要体现在内容上要求寻根“六经”,明实理抒真情;言辞表达上要求含蓄曲折、简洁醇厚;创作过程上遵循博览群书、摹仿佳作,以至形成主体风貌这样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这些观念既有传统的因子,又有随文学观念发展而产生的新见,是李光地文学思想的重要内容,对其文学创作实践产生了重要的影响。同时,对清初文风和闽地诗风的转变起了推波助澜的作用。
李光地;创作观;实理;真情;含蓄简洁;循序渐进
李光地(1642~1718),字晋卿,号厚庵,学者尊为安溪先生,卒谥文贞,福建安溪人。他聪颖好学,五岁入幼学,十岁能诗文,十三岁毕诵群经,十八岁始讲性理之学,著书立说。康熙九年(1670)中进士,由翰林院编修累官至直隶巡抚、吏部尚书、文渊阁大学士。他一生不惟以在官场角逐中的委蛇进退引人注目,而且勤于治学,虚心请学,至老益笃,曾问音韵学于顾炎武,问历算于梅文鼎,皆尽其要。他转益多师,学识颇丰,熟悉经义性理,旁及历算、图书、象数、韵谱、道术、《周易》、乐律、音韵诸学并确有所得,著有《周易通论》、《周易观彖》、《古乐经传》、《韵书》等书。他在从政为官和精研理学之余,又勤于文学的创作及理论阐述,其中理论阐述主要收在《榕村语录》、《榕村续语录》以及一些诗文序中。但由于李光地长期以理学名臣活跃于政治高位,故成为清初政治史、学术史以及思想史研究的重要对象,而他的理论阐述则屡被忽视。鉴于此,本文拟就李光地文学理论中的创作观念提挈数条以作初步的探析。
《周易》贲卦《彖》曰:“刚柔交错,天文也。文明以止,人文也。观乎天文以察时变,观乎人文以化成天下。”“人文”的概念不等同于今之所谓文学,凡礼乐制度、儒家经典、子史著作以至各体文章,莫不包含在内。其中文章主要指议论、说理等应用性强、能经时济世的文体。《毛诗序》云:“诗者,志之所之也,在心为志,发言为诗,情动于中而形于言,言之不足故嗟叹之,嗟叹不足故永歌之,永歌之不足,不知手之舞之,足之蹈之也。”指出诗歌是表达内心情志的主要工具。《隋书·文学传序》说文章“上所以敷德教于天下,下所以达情志于上。大则经纬天地,作训垂范;次则风谣歌颂,匡主和民。”白居易《新乐府序》说:“为君,为臣,为民,为物,为事而作,不为文而作也。”文章的社会价值贯穿于中国文学理论发展全过程,虽然不同时代呈现的强度有差别,但终是被文人高扬的文章目标。但这并不说明古代文章理论缺乏文学特质,在价值观得以确认的前提下,文人日益增强的文学自觉同样得到充分体现,伴随着文学的发展和文人思想观念的多元化,文章理论中的文学要素不断增加,文辞特有的表现性能日益得到重视,创作主体的美学感受和创作体会不断得到表达,文章创作法度不断得到探讨。
李光地主要生活在清初康熙时期。康熙是个励精图治的皇帝,他为了加强政治的稳定和国家的统一,在文化上实行两手政策,一手大兴文字狱,对反清思想实行高压;一手大力提倡程朱理学,以控制人们的思想。他曾说朱熹:“文章言谈之中,全是天地之正气,宇宙之大道。朕读其书,察其理,非此不能知天人相与之奥,非此不能治万邦于衽席,非此不能仁心仁政施于天下,非此不能内外为一家。”作为康熙重臣的李光地,配合宣扬程朱理学。曾自言其治学“近不背程朱,远不违孔孟,诵师说,守章名,服儒者,摒弃异端。”因而他在从政、为人处世上,都遵循着儒家之道。在文学上,继承儒家传统,主张文学创作要本源“四书”、“六经”。他在《榕村语录》卷一中说:“天下之道尽于六经,六经之道尽于四书,四书之道全在吾心。……夫子所留下的书,万理具足,任人苦思力索,得个好道理。”在理学体系中,道与理意思相同,“道之得名,只是事物当然之理”,是万物生成的根据和本原,也是万物的本质体现,是形而上的抽象存在,具有普遍的指导意义。“孔子之书,如日月经天,但看尊之,则天下太平,废而不用,天下便大乱。”(《榕村语录》卷一)在孔子之书中找寻佐政益治之道,并将其作为创作本源落实到具体的文学创作中去。如其言:“文字肯切实说事说理,不要求奇求高,都有根据,天下便太平。”李光地是个实干家,一生提倡实学,身体力行地研究实学,抵制“论安言议,动引圣人”“不知世务”的“俗儒”。指出文章内容要切于政治时事,以利国政,追求文学的传统回归。但是,李光地追求文学创作的传统回归,并不与前人认识简单叠合,而是随文学观念发展而发生改变;标榜尊奉朱熹,绝不是朱熹思想的随意复制,而是更高基础上的扬弃,同时融合陆九渊、王守仁“以心为本”的主张,提出“理即性”、“以性为本”的观点。“性”是事物存在的本质属性和内在依据,同时亦是事物内在的生命力。这样,创作主体的心性道德被李光地提高到了十分重要的位置。突出以自身的心性去会通圣人之旨,文人只有专注于道,存心养性以改变自己的内在的道德精神,才能产生佳作。他同时指出,真正做到以心会道,不仅要专一于儒道,而且要博览群书,广泛阅读历代文学典籍。他说:
近人作诗只读诗,所以不能大家。前人不独识见、人品、性情高于人后,其于经史工夫深矣,不尔没的说,终身只描写情景不成。问今之诗家。曰:诗要通事理,一点事理不知道,焉得好?纵好,亦只做几首送行、上寿、咏景物的诗而止。试看杜工部他们,一肚皮性情不消,许多道理事体了然在那里。(《榕村续语录》卷二十)
韩文公一肚皮好道理,恰宜于文发之;杜工部一肚皮好性情,恰宜于诗发之,所以各登峰造极。(《榕村语录》卷二十九)
这是立足于创作主体来考察文章的意义。重视抒发自我的真实感情,当然,这种感情是融合了事理的主体道德精神的自然表露,是建立在高尚的人格和扎实的学识基础上的,绝非任心而为、肆意滥发的个人感情。杜甫的诗具有丰富的社会内容、强烈的时代色彩和鲜明的政治倾向。他生活在唐由盛而衰的时期,社会百态、民生万象经于眼,再加上身怀高志而无施展之地。唯有用诗歌来表露心性、寄托理想,企图使之“上可裨教化,舒之济万民;下可理情形,卷之善一身。”他多用乐府体裁来反映政治现状和人民的痛苦,感情饱满强烈。例如,安史之乱后写的“三吏”、“三别”,着眼于具体事件的片段和细节,从一个独特的视角展现了广阔的历史画面,述写了安史之乱给国家造成的大破坏以及百姓在战争中承受的沉重苦难。这些“即事名篇,无复依傍”,句句有实理实事的诗歌是有着很高的社会价值的。
诚然,李光地关注创作主体的内在情感,表现出追求文学本质要素的通达认识。但其创作的根本出发点还是在于明儒道益国政,如其言:“文章有立言之体,东坡才既高,功夫亦深,只是道理不正当。”(《榕村语录》卷二十九)这样导致很多优秀的作家作品被狭隘的理论偏见排除在外。
我国历代文人在进行文学创作时,都不太喜欢和盘托出,而总是保有一种意味深长的“潜台词”,给予读者想象的空间,使之在审美过程中产生联想,陷入“味之者无极”的美学境界。严羽在《沧浪诗话·诗法》中说:“语忌直,意忌浅,脉忌露。”刘勰《文心雕龙·隐秀篇》说:“隐也者,文外之重旨者也。”唐代刘知几《史通·叙事》中要求“言近而指远,辞浅而义深,虽发语已殚,而含义未尽。使夫读者,望表而知里,扪毛而辨骨,睹一事于句中,反之隅于字外。”这些论述既是从古典诗文创作实践中总结出来的重要理论,也是根据文学审美鉴赏提出的要求。
“曲笔”是史家记载历史时用的一种笔法。指史家曲从权贵或个人情感而修史。刘知几曾奋笔写下《曲笔》一文批判当时盛行的“曲笔”之风。但是,这种笔法作为一种委婉含蓄的表达手法,在文学创作中也得到了广泛的运用和好评。“文章贵曲折斡旋”“文须错综见意思,曲折生姿”“文章要有曲折,不可作直头布袋”……凡此种种,都是十分精辟的论述。李光地在继承前人理论的基础上对“曲笔”进行了更加深刻地认识,同时巧妙地阐释了“含蓄曲折”和“醇厚”之间的内在联系。这种创作主张的提出,一定程度上说明了他创作文章时,不仅重视主体内容,也重视言辞表现形式。如其言:
文章要曲,用笔曲,便似其中林峦涧壑,不可窥测。(《榕村语录》卷二十九)
作诗不可句句相承,如此则太直,似文字,非诗矣。……文须错综见意,曲折生姿。(《榕村语录》卷二十九)
作古文要曲折,学古文须先学作论。盖判断事理,如审官司,必四面八方都折倒他,方可定案。如此则周周折折,都要想到,有一处不到,便成罅漏。久之,不知不觉,意思层叠,不求深厚,自然深厚。今做古文者,多从传志学起,却不是。(《榕村语录》卷二十九)
从这些语句中可以看出,“含蓄曲折”可以使文章言简意赅,有尺幅千里,玩索不尽之味;也可以创造出一种“林峦涧壑”、幽深醇厚的效果。为此,李光地一再强调为文要简洁踏实、醇良浑厚,而对于那些拖沓、浅显直露的作品则表示强烈不满。即使是他十分敬重的韩愈、朱熹,也毫不隐晦地指出:“朱、程文字拖长,不简净;昌黎理未透至十分,所以文字不能如语、孟。”(《榕村续语录》卷十九)“朱子是不到处,即在说事理太尽也。”(《榕村续语录》卷二十)重视文章法度,是对文学表现特质的一种追求,是文学文体渐趋独立的一种反映。同时,对纠正崇尚宋诗说理诗风的偏向具有积极作用,所以梁章钜说他“说诗时有见解。”
一切文学大师创作技巧的炉火纯青无不受益于他人的创作经验。在中国文学长河中,有很多师古之说,有成功如古文运动领袖韩愈、柳宗元,黄庭坚“点石成金”、“偷胎换骨”之法的;也有失败如前后七子泥古不化、亦步亦趋的。李光地继承传统又有创新,既不反对拟古,又不盲目尊古,而是主张创作要遵从一个循序渐进、厚积薄发的过程。读书和摹仿只是这个过程的初级阶段,形成自己的主体风格才是最终目的。
首先,读书破万卷,摹文逾千篇,创作时才能得心应手、运用自如。李光地说:“顾宁人读得书多,古文与诗都可观。”(《榕村续语录》卷十九)强调广泛阅读历代文章典籍,将所学总萃于心,再经过自心的体悟,把外部知识转化为个体的见解和能力,最终呈现为文章的自然之美。顾炎武学识渊博,于诸学皆有造诣,被称作是清朝“开国儒师”。他也曾声称:“‘士当以器识为先,一命为文人,无足观矣。’仆自一读此言,便绝应酬文字,所以养其器识而不堕于文人也。”其诗作多围绕抒发民族感情和爱国思想的主题,格调质实坚苍,沉雄悲壮,表现出诗人崇高的人格和深厚学力。伟大诗人杜甫“读书破万卷,下笔如有神”,赞美严武“阅书百氏尽,落笔四座惊”,也道出了读书学习与创作之间的关系。又言:
学诗先将十九首之类,句句摹仿。先教像了,到后来自己做出,无一点不似古人,却又指不出是像那一首,便成。(《榕村语录》卷三十)
凡作诗须看问题,要与古人某时某诗相似,玩他立言体裁是何等,以为规模,但不大差,只是不可抄写耳,如此模仿文,即自作亦中规合矩矣。如曾子固作古文,每篇或摹韩,或即摹欧,皆有成处,读古文亦是记样子,样子多便不窘。(《榕村续语录》卷二十)
从摹仿古人入手,在掌握创作规律的基础上加以变化,自成一家体貌,这反映了一般的文学创作规律。唐代释皎然在《诗式》的“三不同:语、意、势”条例中谈到诗歌创作继承前人成果的三种方式“评曰:不同可知矣,此则有三同,三同之中,偷语最为钝贼,如汉定律令,厥罪必书,不应为,酂侯务在匡佐,不暇采诗。致使弱手芜才,公行劫掠。若评质以道,片言可折,此辈无处逃形。其次偷意,事虽可罔,情不可原。若欲一例平反,诗教何设?其次偷势,才巧意精,若无朕迹,盖诗人偷狐白裘于阃域中之手。吾示赏俊,从其漏网。”释皎然认为摹仿前作分为三种境界,即“偷语”,“偷意”,“偷势”,其中以“偷势”为最高境界。
其实,重视摹仿前作也表现出李光地对文章创作法度的高度重视,文法以一定的规则造就千姿百态的文章风貌,学习古人文法不是摹拟剽袭,而是为了实现创作的主动自由。这种见解对于打破晚明公安派突显性灵而轻率随意的写作倾向和当时格调派的拟古主义倾向,无疑起了积极的作用。
其次,“诗文须常做”,并假以时间,不断打磨,改写进益,成就出佳作名篇。他指出:
诗文须常做,当其做时,何尝不得意?过几时,又觉得不好,便是进益。然得意一层亦不可少。“发愤忘食、乐以忘忧”,若只发愤而无乐,亦太辛苦。一番发愤,一番乐,循环不已,便会到极处。(《榕村语录》卷二十九)
某近得一作文之法,如有人有事可作文者,先将其人其事,想出我所欲语,既有所见,便信笔直书,达意而止。既成,且阁下一边,过几日再看,加之裁剪。有不明白者改之,意未足者补之,字眼冗泛者去之,务使词加少而意加多,又有结构,毕竟可观。(《榕村语录》卷二十九)
这两句话说的是创作的过程,由最初的“信笔直书”、得意,到不得意而裁剪,最后发愤改写而成。这样“从生到做到熟,从熟又做到生。后来读去,觉得像不顺,便是有工夫。”循环往复,由量变而求质变,无疑是李光地文学创作经验的总结。优秀的文学作品大都需要不断的改写。欧阳修的《醉翁亭记》,原稿起文有数十个字,他把文章粘贴在卧室里面再三改订,到后来,只剩下“环滁皆山也”五个字,妥帖而又简净。文章常做、常改、常新,就是通过不断的实践、认识,以达到使作者从不会到会,使作品从低到高、从粗到精的目的。
综上所述,李光地的文学创作观涉及到思想内容、言辞艺术和创作过程等多个方面。在思想内容上,主张为文要表现社会实理、抒发真情实感,寻根“六经”;在言辞关系上,主张为文要含蓄曲折,简洁醇厚,做到言有尽而意无穷的蕴藉之美;在具体创作过程上,主张为文要善于辩证处理继承与创新的关系,力求在传统中推陈出新。以上创作观念,是李光地文学思想的重要体现,对其文学创作产生重要影响。《钦定四库全书·榕村集提要》云:“光地所长不在于理学经术,文章非所究心。然即以文章而论,亦宏深肃括,不雕琢而自工,盖有物之言,固与鞶帨悦目者异矣。数十年来屹然为儒林巨擘,实以学问胜,不以词华胜也。”其文重在叙实理,不在文藻绘饰。又李绂《榕村集》原序:“偶为诗、古文辞,亦遂蔚然竒秀盎然深醇夐乎!其莫可及先生之文,固先生之道也。康熙十九年,先生奉勅进所作文字因进读书笔录及论学之文自为之序,推尊圣祖皇帝继五百年圣人之统,盖隐然以伊莱望散自居。故为文必衷于道而非末世雕章绘句之文,所可及其又可以文字目之哉。”强调以文明道,深厚醇良。至于其诗,《榕阴诗话》说:“安溪相国诗不多作,深得晋、魏之遗。”李光地的诗歌造诣颇受赞赏。又邱炜萲《五百石洞天挥塵》说“李安溪相国光地诗非所长,有《咏韩文公》五古,以诗为话,淳实简质,亦自可观。”兹举《榕二首》以作分析,全诗为:“南方有佳木,冬夏常青青。脂可杂金碧,文能拟画屏。幽根依涧壑,长干老郊埛。意色今如此,中应藏百灵。”又“独有榕村榕,低垂前古风。孤根吹不断,一水渡还通。偃蹴人何意,轻危神者功。每须风雨会,流韵满谿中。”两诗都质实简洁不雕琢,歌颂了榕树顽强的生命力和永不低头的坚强意志。诗人正如一株须髯飘风的老榕树,怀念故乡,萌发功成身退、优游山林、回归故土的决心。李光地文学创作理论与实践的统一,从上面这些评论和作品分析中或可略窥一斑。
针对明代心学盛行,文人喜谈心性的风气以及程朱理学的大力提倡,清代文学理论最突出表现是对文章经世致用价值的高度重视。在清代的不同时期和不同类型的文人群体中,文章的社会功用价值是一个被反复强调的论题。受这整体社会风气和自身理学偏见的影响,李光地文学创作观念中对儒家之道和适用原则的过度强调、不重视文采,一定程度上会抹杀文学独特的表现性能,不利于文学体性的独立发展。但他的文学创作主张除了有传统理论的内核,还充满了随文学观念发展而产生的新见,要求文章创作以学问器识为底蕴,以简洁醇厚为品貌,看重创作主体的道德品行和文章的学术风格,对于打击说大话、说空话、讲虚文的明代学风,开创重实际、重实证、重实践的新学风,启导抒写性情和引导学术研究,无疑有它不容忽视的价值,是清初文学理论的重要组成部分。同时,作为福建人,一方面能引导士子苦读诗书提高学识修养,为闽地的诗文繁荣和安溪之学的兴盛做出了重要的贡献。另一方面对闽地诗风的转变起着推波助澜的作用。清初朱彝尊在其《静志居诗话》中称:“明诗三百年凡八变,独闽、粤风气,始终不易。”以林鸿、高棅为首的明代“闽中诗派”,专以“盛唐”为号召,在福建影响很大,绵延近200多年,到了后期,由于陈陈相因,积弊丛生以至萎靡不振,福建诗风面临着重要的转折点。南明黄道周入生涩奥衍一派,渐开闽人学宋法门。清初,长汀黎士弘、泉州丁炜、安溪李光地、福州张远,大变闽地诗风,别开生面,卓然拔出闽派之外。
注释:
[1]黄寿祺,张善文译注:《周易译注》卷三,上海古籍出版社2007年4月第1版,第132页。
[2]郭绍虞主编:《中国历代文论选》,上海古籍出版社1979年11月第1版,第一册第63页。
[3]郭绍虞主编:《中国历代文论选》,上海古籍出版社1979年11月第1版,第二册第25页。
[4]郭绍虞主编:《中国历代文论选》,上海古籍出版社1979年11月第1版,第二册第108页。
[5]《御纂朱子全书·序言》,影印文渊阁四库全书。
[6]李光地:《榕村全集》卷十《进读书笔录及论说序记杂文序》,影印文渊阁四库全书本。
[7]李光地:《榕村语录》卷一《经书总论》,中华书局1995年6月第1版,第1页。本篇凡该书其余引文皆于正文末标明书名卷数。
[8]朱熹:《晦庵先生朱文公集》卷四十八《答吕子约》,朱杰人,严佐之,刘永翔主编:《朱子全书》第二十二册,上海古籍出版社、安徽教育出版社2002年12月版,第2226页。
[9]李光地:《榕村续语录》卷十九《诗文》,中华书局1995年6月第1版,第875页。本篇凡该书其余引文皆于正文标明书名卷数。
[10]参见许苏民:《李光地传论》,厦门大学出版社1992年9月第1版,第102页。
[11]参见许苏民:《李光地传论》,厦门大学出版社1992年9月第1版,第135页。
[12]严羽著,郭绍虞校释:《沧浪诗话校释》,人民文学出版社1961年5月第1版,第122页。
[13]刘勰著,周振甫注:《文心雕龙注释》,人民文学出版社2002年4月第1版,第431页。
[14]刘知几撰,黄寿成校点:《史通》,辽宁教育出版社1997年3月第1版,第53页。
[15]转引自陈忠义,何新所:《泉州之元明清文学研究》,鹭江职业大学学报2003年第4期。
[16]顾炎武撰:《顾亭林诗文集》卷五《与人书十八》,中华书局1983年5月第2版,第96页。
[17]释皎然著:《诗式》卷一,商务印书馆1959年10月补印,第7页。
[18]张维屏:《国朝诗人征略》卷九,《续修四库全书》,上海古籍出版社2002年版,1712册,第428页。
[19]李绂:《榕村集原序》,影印文渊阁四库全书。
[20]郑方坤编辑,陈节、刘大治点校:《全闽诗话》,福建人民出版社2006年版,第470页。
[21]钱仲联主编:《清诗纪事(5)》康熙朝卷,江苏古籍出版社1987年6月版,第2598页。
[22]李光地:《榕村集》卷三十七,影印文渊阁四库全书1986年版,1324册,第1035页。
[23]参见黄振源,谢中杭:《论李光地的现实主义诗歌创作》,杨国桢,李天乙主编:《李光地研究——纪念李光地诞生三百五十周年学术论文集》,厦门大学出版社1993年版,第314页。
[24]参见陈庆元著:《福建文学发展史》,福建教育出版社1996年12月第1版,第401页。
〔责任编辑 李 弢〕
Analyze Li Guangd i's concept of literary creation
Zou Shu
Li Guangdi's concept of literary creation mainly reflects on the content is required to take six meridians as the foundation,to illuminate actual doctrine and express true feelings;On the verbalization is required to implicit and flexuose,terse andmellow;In the creative process is required lots of reading and imitation ofmasterpiece,come into being themain style then.This is a step-by-step process.These ideas both traditional factors and the development of the new literary concept,was an important partof LiGuangdi's literary thought,had a significant impact on literary creation.At the same time,played an important role in the changes of the early Qing Dynasty style and Fujian poetic style.
LiGuangdi,the creating concept,actual doctrine,true feelings,implicitand flexuose,step-by-step
邹书(1987~ ),男,湖南省娄底人,福建师范大学文学院2011级硕士研究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