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飞英雄主义 刘博

2013-11-13 01:55
体育博览 2013年10期
关键词:山地车英雄主义极限运动

英雄主义情结从来都是讨论极限运动的绝佳切入点。刘博明白自己不可能化身为大侠对抗犯罪保卫和平,但是骑上死飞,他却能找到自己精神真正的归宿,让自己肩负英雄的梦想,急速前行。

我也要有匹黑旋风

刘博接触超级英雄早于接触死飞。当阿兰·德龙带着黑色眼罩,借了配音大师童自荣的语调把自己潇洒的英雄事迹传遍全中国的时候,刘博自然是第一批被佐罗这样有着秘密身份的英雄所影响的孩子。年岁尚幼,行侠仗义显然不切合实际,但是这挡不住大家对于英雄精神的追随和模仿。“那个时候身后披块黑布,拿把木剑,用黑色手工纸给自己撕出个面具,就能玩上一天。”除了单纯的模仿,英雄的坐骑也是必不可少的。那时候的刘博只有一辆三个轮子的小自行车,还是他的父亲给他组装起来的。“也许那个时候就留下了一个种子,我看着我父亲为我做了一辆自行车,在我潜意识里,我就觉得自行车完全可以自己组装起来。”

小学,刘博每天最喜欢的玩耍方式就是把小自行车骑到家附近的一个上坡的马路边,然后朝坡下疾驶而去。这放在今天叫做“山坡速降”。那时候的刘博对危险并没有任何的概念,所幸他也没有遇到什么真正危险的意外,只不过后来被他的父母发现,这项最爱的娱乐便被立即叫停了。但是刘博并没有放弃自己的自行车。“当时只知道山地车很贵,想拥有一辆。”那时候还没有死飞,刘博对于自行车始终抱有执念的原因也很简单,那就是佐罗行侠仗义时,他的战马黑旋风总是陪在周围,符合一个孤胆英雄的气质。自己也应该搞一个坐骑,而自行车是最现实,也是自己最能驾驭的一个选择。

第一次做英雄

他早时候对于英雄的理解,是来自于网络上的一个视频:一个骑自行车的男子路遇正骑摩托逃跑的抢包贼时,镇定的抬起自己的自行车把盗贼砸到。“当时觉得这个人真的太帅了,这就是英雄的行为啊。”当时刘博骑着的是一台中端的山地车,山地车强大的抓地减震能力让刘博深深地沉浸其中,不能自拔。“当时我的山地车就是我的坐骑,就像是Batmabile一样。”作为一个地道的北京孩子,刘博跟其他的同龄人一样,每天都习惯骑着自行车上下学。北京的自行车道很多,但是仍然会有不负责任的汽车驾驶擅闯自行车道,给骑自行车的人造成危险。高三那年,刘博跟同班同学骑自行车一道放学,同行的同学被一辆在自行车道违规行驶的汽车刮倒。汽车司机非但没有停车,反而一脚油门打算逃跑。刘博在随后几秒钟的时间里做了一次艰难的思想斗争:同学只是受了皮外伤,他们可以坐在路边报警,等待警察的处理,或者马上起身追逐,向自己从小热爱的个人英雄主义致敬。刘博最终选择了后者。

死飞中二病

如果说刘博对于个人英雄主义的崇拜是一种中二病的话,后来与死飞的结缘让他的症状更加严重了。最早见到死飞还是在小时候,刘博看了一部在中央台反复播出的译制片,当时他并不知道名字,后来才知道叫做《银色快手》(quicksilver)。片中的男主人公骑乘的自行车风驰电掣,小时候的刘博并不知道那就是死飞,还以为是为了影片效果虚构出来的车款。后来再次见到死飞的身影,已经是2007年。“当时北京的大街上就有一些人在骑死飞,外国人居多,但是辨识度很高,因为死飞的外形实在是太特殊了。”后来刘博的朋友搞到了一辆死飞车,虽然配件颜色等还不十分成熟,但是却让刘博一见如故。“骑了两圈,我就决定一定要给自己搞一辆。”

几个月之后,刘博终于骑上了属于自己的第一辆死飞车。“很快就适应了,觉得死飞就像是我的外部骨骼一样,给我提供了保护,我也因为死飞变得更快了。”可终归是单打独斗,死飞当时在国内还没有形成大的气候,大部分玩极限运动的人也都对其持观望的态度。刘博当时只是把死飞当成是一种交通工具,练习花式动作并没有太多的资料可以参考,这样的局面一直持续到了2009年,在北京举行的第一届“死飞大革命”运动把整个北京城里爱好死飞的玩家们聚集在了一起。

“头一次见到了这么多的死飞玩家,觉得自己终于找到了组织。”虽然没有在比赛中拿到名次,刘博仍然很开心,因为这是第一次与同好之间的交流学习,他这才发现北京玩死飞的人竟然这么多,并且大家都处在一个很健康的氛围之中,互相督促,共同进步。“就像很多人说玩死飞很危险,是不务正业。但是如果他们能在现场看到一个孩子为了一个动作所付出的努力和汗水,他们就会明白自己的看法是错误的。”如今刘博已经拥有了三台死飞车,个人风格也逐渐成熟丰满,用他自己的话说,死飞已经成为自己身体的一部分,就像是钢铁侠的铠甲,蝙蝠侠的战车一样,支持着自己对于英雄主义的憧憬,让自己更快更强,并且一路向前。

BM=体育博览 L=刘博

BM:你最喜欢哪个英雄人物?

L:小时候喜欢一些浪漫主义的英雄人物,佐罗,孙悟空。还有比较硬派的的机械战警。后来长大了,开始喜欢一些背后有着悲壮故事的英雄。比如蝙蝠侠,他从不杀人,是一个有规矩的英雄。这就跟生活是一样的,没有规矩不成方圆。而且他拥有众多先进的交通工具,利用这些交通工具,他可以更有效的对抗邪恶势力。死飞之于我也是一样的,骑上死飞,我会变得更快,心理上也会觉得更强大。

BM:刚才谈到了规矩,你觉得死飞也有其特定的规矩吗?

L:有很多人觉得死飞是一项自由的运动,但是自由并不代表就没规矩。死飞的规矩其实无关死飞本身,更多的是对于安全上的考量,比如说交通规则,初学者需要戴护具等等,这都是死飞的规矩,必须要遵守,这种运动是不会拿玩家的人身安全开玩笑的。

BM:你觉得英雄主义情结跟死飞运动有什么本质上的联系吗?

L:我觉得英雄主义情节跟一切极限运动都存在联系。生活总是不如意,你想在现实生活中变身成超级英雄,那是不可能的。但是在极限运动中,你可以时刻体会到那种与危险擦身而过的感觉,并且为了学会更多的技巧不断地磨练自己,让自己变得更加强大。这其实也是成为超级英雄的一种方式,只不过这个英雄属于极限运动的世界。

BM:如果你碰到了让你路见不平的情况,还会向年轻的时候那样拔刀相助吗?

L:当然会,而且这一次不会让他再跑掉了。练习死飞给我最大的感触其实是对于自身的不断超越。我本身可能只是一个喜欢打游戏的死宅,每天无所事事,但是开始玩死飞之后,我的生活中就多出了一项选择。死飞这项运动给了很多人一种使命感,而有使命感的人是绝对不会任由不好的事情在眼前发生的。何况我这样一个喜欢超级英雄文化的人。

今年的比赛报名选手有280多人,观众超过1000人,规模超过以往四届,把原本火热的北京城high到了更高点。今年的比赛与往年最大的不同是加入了目前国外最流行的街区竞速赛 ,两位选手在固定的场地PK,获胜者晋级。场地追逐让整个比赛更加的激烈,在比赛过程中也遇到不少受伤的车友,他们在受伤后仍顽强地坚持比赛,现场观众为他们热烈鼓掌。在被问到什么喜欢死飞自行车时,一位车友这样说道:“作为潮人能耍酷,作为运动能出汗,作为社交工具能交朋友,作为忧郁杀马特能发泄心情, 作为环保工具能让城市空气有所改善。在拥挤不堪的地铁公交、费用高昂的出租车、加的起油堵不起车的私家车中取得平衡。”

BM:现在喜欢死飞的人很多,死飞玩家的年龄也都越来越小了,你觉得这是一种好的现象吗?

L:我前两天刚看了一则新闻,说是广东那边的一个13岁的女孩因为骑死飞出了车祸。其实死飞玩家年龄偏小是好事也是坏事。好的一方面,年龄小的玩家才有冲劲,有梦想,并且能够坚持的长久。坏事是很多小玩家心智还没有成熟,玩死飞存在着炫耀攀比的心理,盲目追求高端配置,大家都不装刹车,那么我也不装刹车。其实初学者是必须要装刹车的,必要时候也一定戴上合适的护具,不要怕丢脸,安全比什么都要重要。

BM:说到炫耀攀比,任何的极限运动中都会出现这样的一批人。经济条件比较好,就盲目的追求器材,配件,服饰等等。你怎么看待这样的现象?

L:也不能说这样就不好。我不反对追求物质,但是也要双管齐下,把自己的技巧练好。有这样的代言人刷街,他们高端的配备和服饰配件能够吸引更多人的眼球,会吸纳更多的人来玩这项运动。

BM:岁数大了以后,还会坚持死飞这项运动吗?

L:这其实跟年龄关系不大。在这个圈子里有很多的玩家都已经步入中年了,国外这种情况尤其的多。死飞已经是我生命中的一部分了,就像是我的外骨骼一样,像是钢铁侠的铠甲战衣,蝙蝠侠的Batmobile一样,如果放弃,就会丧失掉一部分的人生意义。

BM:你算是中国最早接触死飞的一批人了,有没有觉得自己是死飞文化的领路人?

L:没有。因为自己学艺不精,很多后起之秀都要比我厉害。但是我确实是中国死飞文化的见证者。我看着这项运动从无到有,从半年也遇不上一辆,到现在每天都能看到年轻人骑着死飞上路。我也亲身参与了其中,这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领路人实在谈不上,但我算是一个死飞文化的倡导者吧,我会一直以身作则,传播死飞文化,并且感染周围的人加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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