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 芃,田海龙
(天津商业大学 外国语学院,天津 300134)
再情景化(recontextualization)①在批评话语分析领域受到广泛关注,被认为是解读话语和情景之间关系的一个重要概念(van Leeuwen,2008;Chilton et.al.,2010),并被应用于话语生产的研究之中(如Tian,2010)。本文从再情景化的基本概念出发,在讨论批评话语分析进行再情景化研究的基础上,从元话语视角对再情景化进行重新审视,提出新的概念解释,以期对再情景化这个概念的认识更加完整。
批评话语分析是近四十年来在欧洲兴起的一种语言学研究视角,在其从批评语言学到批评话语分析的发展过程中,以社会问题为研究导向,打破学科界限,从语言学、人类学、历史学、教育学、哲学多角度进行多学科、跨学科、甚至超学科研究(高一虹,2009)。许多批评话语分析的研究案例通过对再情景化的分析来探究话语与社会之间的相互作用。
尽管再情景化是批评话语分析中的一个关键概念,这个术语却最早使用在教育学领域。Bernstein(1990:183)认为,再情景化是教育话语经历被移位和被重新定位的过程。教育话语并非是我们日常所指的口头或书面的语言表达,而是一种规则,这种规则由两种话语构成——教学性话语和规约性话语,且前者嵌在后者之中,因为规约性话语是主导性话语,它是关于社会秩序的话语或规则,而教学性话语是关于各种知识以及各种知识传递和习得的话语或规则,它要受社会秩序规则的控制。在教学话语理论中,Bernstein 主要关注教学话语的再情景化作用,教学话语的建构经历了三个阶段——话语的生产、再情景化和再生产。这三个阶段分别由教育知识的分配规则、再情景化规则和评价规则控制,其中再情景化规则是Bernstein 最为关注的。他认为,再情景化指某话语经历了被从原来的位置移走和被重新定位的过程。然而,此时被重新定位的话语已经不是原来的话语了,因为这种移动实质上是话语从一个场域被带到另一个场域的过程,同时也受到了教学话语对其实施的意识形态作用。Bernstein(1990:183-184)指出:“教育话语是一种规则,这种规则使得各种技能型话语嵌入社会规约话语,且受制于规约话语……教育话语这种规则使其他话语相互融合于一定的关系之中以满足知识传播和习得的特定需要。因此,教育话语将某话语从它原有的情景移走,再根据需要进行选择、重新排列以及聚焦而将该话语重新定位。在对初始话语进行移位和重新定位的过程中,它原有的社会基础,甚至是原有的权力关系也都被移动了。这个过程使初始话语从一个真实话语变成了一个想象话语。”我们可以将Bernstein 关于教育话语和再情景化的理论总结如下:教育话语是一种规则,这种规则由道德和社会秩序的话语和教学技能性话语杂糅而成;教育话语的形成是一个再情景化过程,这种再情景化不仅是话语的移位和再定位,也是教学话语生产场域的移位和再定位,更是附着在场域上的权力关系和意识形态的移位和再定位。
由此可见,再情景化并不是一种静态现象,而是一个动态的生产过程,这个过程并不是机械性的情景之间的投射,而是一种带有自省特征的主动转化过程,有意识形态、权力等非话语因素参与其中。然而,转化过程中当文本被嵌入新的情景时,新情景和原情景是何关系?新情景下的文本和原文本是何关系?由文本和情景共同构成的新意义又是如何形成的?人的主动性在这个过程中扮演了怎样的角色?这些问题都需要进一步深入探讨。
批评话语分析关注话语与社会的辩证关系。话语在批评话语分析中指人们在社会生活中使用的语言以及人们运用语言的方式和制约人们运用语言方式的规约。在社会生活中,人们根据自己的社会地位、交流对象、所在场合以及各自依托的机构在选择使用不同的词汇、句式、体裁、模式来传递信息、参与实践、构建身份、再现事实(田海龙,2009:34-35)。话语存在于大的社会情景之中,并依托于社会机构扩展其生产范围,在社会实践中进行生产并对社会实践产生作用(Fairclough,2003:23-24)。在这一过程中话语也成为体现权力关系和再现意识形态的一种社会实践形式,而文本,包括书面语、口头交谈、图像、声音、色彩等,作为话语实践的产品成为某种静态痕迹保留了下来。批评话语分析中的情景与传统语言学视角中的情景略有不同,更多的是指较情景语境这个概念更广、更宽的社会情境,包括社会机构、社会结构、社会实践等。
van Leeuwen(1993)最早将再情景化的概念引入到批评话语分析的研究之中,他借用了Bernstein 的再情景化概念,认为文本的场域结构是对其所处的社会结构的再情景化,“一旦某个社会实践被再现了,我们就可以说它被再情景化了”。这一观点不仅被Fariclough(1995)用于对媒体话语的分析,而且还被van Leeuwen和Wodak(1999)用于奥地利反移民政策及其正当性的分析。Chouliaraki和Fairclough(1999:118)继承并发展了Bernstein 的再情景化理论,把再情景化定义为一种带有辩证性的殖民化和融合化。殖民化的概念在Habermas 的理论中指制度世界和生活世界之间的关系(Crossley,2004:37)。制度世界包括涉及经济政治制度的一些固有规则,而生活世界则是个体化的社会行为者相互交流、相互理解的领域。当制度世界的规则入侵到生活世界,经济政治的制度化、结构化会影响甚至是破坏个体生活原有的秩序。Fairclough(1995)指出,在受到殖民的同时,生活世界中的个体会对这种入侵进行带有倾向性的融合并将其内化。他通过对英国某大学招生简章的语类、词汇等方面的语言学分析,认为属于生活世界的公众教育已经被金融市场规则征服并与其融合。Fairclough 的这篇关于教育市场化的分析堪称批评话语分析中再情景化的经典。
Wodak和Fairclough(2010)认为,既然批评话语分析关注再情景化过程中话语与权力、意识形态等之间的关系,关注话语结构与社会结构之间的辩证关系,那么,由于事件或相关文本与其他处于不同时间和空间的事件或文本相连,且相互影响或相互作用,所以批评话语分析更需要考察处于广阔时间与空间的事件和文本之间的相互关系,即互文性和互语性②,以及制约和影响这些关系变化的话语策略。
批评话语分析对再情景化的研究不仅涉及政治领域,也涉及文化领域。Chung和Wu(2012)通过分析被再情景化后的香港版Cosmopolitan中的女性图片形象反映出的当代中国女性传统与现代杂糅的特质,Pennycook(2007)分析了美国嘻哈音乐的歌词、曲式等被再情景化到印度尼西亚、菲律宾等地后引起的嘻哈音乐的本土化以及当地人运用这种被再情景化后的音乐形式又创造出新的、具有原创意义的音乐并又影响了美国嘻哈音乐的发展。就批评话语分析所涉及的对再情景化的研究而言,我们发现这些研究局限在再情景化的共时空间层面,即话语或话语实践从一个情景被“水平”移动到另一个新的情景,没有涉及话语或话语实践从过去到现在的移动。
赵芃和田海龙(2008)曾分析指出批评话语分析存在的一些缺陷,如绝大多数的批评话语分析所关注的是可见的和现存的文本,经常依托对已生成的文本进行分析,而对那些看不见的话语就不予考虑了。另外,批评话语分析多是根据现存的各种平行文本进行共时性研究,很少有历时性分析,或考察文本被生产出来的历史过程以及附着于其上的权力关系和意识形态的演变过程。这样的研究无法全面回答为什么一个话语(或话语实践)能被移到一个新的情景和被重新定位,更不能回答这些被移动(再情景化)的话语(或话语实践)最初源自哪里。针对批评话语分析关于再情景化研究的局限,我们从元话语的视角对再情景化进行解读,以期丰富批评话语分析对再情景化的认识和运用。
元话语在语言学领域里并不陌生,元话语的系统研究始于美国学者vande Kopple,目前主要集中在对学术篇章的考察(徐赳赳,2006;付晓丽、徐赳赳,2012),其中Hyland(2005)的研究最为著名,他认为元话语是话语的组织、作者对话语内容的看法、预测读者态度等体现篇章各种特征的一套机制。但是,语言学领域中所谈的“话语”相当于“篇章”③,是由字、词、句、段等组成的结构性语言系统,元话语相当于谋篇布局的工具,是维持语言系统的内部机制。还有一些学者认为,话语并不是语篇的内部机制,而是关于话语的话语,一方面它可以是人们通过交谈或发言讲话谈论别人说过的话,与传统语法中“间接引语”的概念相似,另一方面也可以是制约语言使用的规约,或是某种语体特征,比如,曾经有一所高校把“亲”、“包邮哦”等淘宝体中的词汇用于大学录取通知书中,这种淘宝体就成为大学录取通知书中的元话语。Zhang(2010)认为,元话语应当具有以下一些特征,而且这些特征在再情景化过程中体现的更为明显:元话语具有话语实践的特征,各种意识形态通过元话语反映在文本之中,“意识形态以一种真实的、反映社会实践的话语形式展示在我们面前”(Silverstein,1998:136)。元话语在语言使用过程中具有元语用的特征,即通过元话语的使用形成像法律规则一样的语言使用规约。元话语不仅是连接社会和话语的中介体,而且还是话语形成发展的重要组成部分(Urban,1996)。元话语之间的冲突和斗争源自对各个话语实践的描述和规约(Silverstein &Urban,1996)。
基于以上对元话语的理解,我们可以认为,话语的生产是这样一个过程,即话语从无限丰富且广阔详尽的情景中将正在发生的、有元话语特征的社会实践以文本的形式体现。这种社会实践带有符号特征,并以元话语的形式存在,而通过对从元话语中抽取的文本进行结构和意义的分析,还可以将其重新嵌回情景中考察该文本与情景的关系。Silverstein&Urban(1996)将这种现象称为“使文本化”(entextualization)。这些具有社会性、文化性、历史性的话语片段被从原始情景中剥离,并通过引用、回指、书写、插入等方式在新的情景中传播,并据此把话语生产过程分成了两个阶段:去情景化和再情景化。通过这样的过程,不仅产生了新的情景,同时新的情景也赋予文本以新的意义。
但是这个过程中因为有人的参与使得文本意义和情景之间的关系具有自省性(Bauman&Briggs,1990),情景不仅决定文本意义,文本意义也同样参与到情景的构建过程中。在交流过程中,交流者自身具有标记的语言能力,这种语言能力可以使以话语形式存在的社会行为转化为文本,比如说复制或以一些回应形式做引子进行重复,像“他刚才的意思是……”,“我其实是想说……”等等。虽然这些标记的出现意味着交流者正提供着可以复制的话语,但是这绝不意味着是对原始话语的复制,因为交流者会对话语中原有素材进行修整使其从文化上更符合复制的需要,这样复制过程实际上变成了一个转化过程,是一种“将原始话语在一个新的情景中再生产和再定位的尝试”(Urban,1996)。此外,Urban 还认为,什么被留下,什么被修整,什么被删掉,都是由交流者拥有的权力所控制的。由此可见,“使文本化”的过程实际上是话语生产的历史,这是一个动态的过程,而绝不是话语从某个固态情景向另一个固态情景的投射。我们通过一个例子来说明“使文本化”这个概念。请看下面一则邮件:
各位好,
周一课上A和B 表示希望本周末上交论文。不知道C 的想法怎样?我向院教务了解了一下,最好是本周末提交。如果C 的想法一致,具体程序你们相互协商一下找个时间一块儿过来交吧。
这封邮件出自本文第一作者,她是毕业论文的指导老师,写邮件的目的是催促所指导的三个学生尽快交论文终稿。由于学生C 周一未来上课,所以需要写这封邮件确定交论文的时间。邮件中“周一课上A和B 表示希望本周末上交论文”就是一则“使文本化”的例子。例子中的元话语是交论文,A和B 是说话人,“表示”是话题引子,引出后面的话,即“希望本周末上交论文”。这样,元话语“交论文”被写邮件的老师从“周一课上”和“两个学生A和B 的对话”这样的语境中剥离了出来,又被重新植入了新的语境中,即通过电子邮件告知没去上课的C。但是实际上,老师才是周末交论文的建议者;老师在剥离元话语以及从话语到文本的过程中,隐去了老师这个话题的发起人,并且把话语的制造者在“使文本化”的时候由老师变成了两名学生。写邮件的老师通过这种再情景化的过程将老师和导师的身份带来的权力隐去,换成与C 有着显性平等关系的两名学生,不仅希望C 不要误认为催交论文是对他没去上课的惩罚,而且希望C 能够认可“本周末上交论文”的建议。
Zhang(2010)通过研究邓小平、江泽民、胡锦涛等中国领导人的讲话,她不仅找出了自改革开放至今的四个元话语:拨乱反正、建设具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三个代表、和谐社会,其中“拨乱反正”在文化大革命刚结束的那段特殊时期起到了铺路的作用,使附着在元话语上的意识形态过渡到“建设具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上,而“三个代表”和“和谐社会”分别是对“建设具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使文本化”,并从时间上对“拨乱反正”和“建设具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行了再情景化,“和谐社会”是对之前的三个元话语的再情景化。这样,四个元话语构成了中国改革开放的话语史,不仅展示了时间性再情景化,也说明再情景化同样可以发生在同一个文化区域中。但更为重要的是,通过对连接话语与社会的元话语不断重构,我们可以看到再情景化的实质。
以上从元话语视角对再情景化的解读,对重新认识再情景化有三个启示:第一,不论是情景还是话语,都是由一系列动态的社会活动构成的,且始终处于发展变化之中;第二,说话人在交流过程中不仅依靠情景表达话语意义,而且还努力通过各种手段赋予情景以意义,以期借助其反作用进一步助推话语意义的生产和理解;第三,意义的生产还需要依靠权力、意识形态等非话语因素,因为不平等的权力分布和不同的意识形态影响着作为话语原始生产者、复制者对文本的编辑与复制(Urban,1996)。
图1 元话语的再情景化
我们用图1 表示元话语视角下的再情景化呈现的几个关键点:第一,元话语是一种社会实践,它具有符号性特征,文本是它的表现形式(图中虚线表示);第二,话语的生产由去情景化、使文本化和再情景化三个阶段组成,各文本要素被剥离原始情景并嵌入新的情景之中,在这个过程中存在各种“复制”形式,如引用、回指、插入等;第三,“使文本化”过程特别强调人作为交流者在其中的作用。交流者不仅可以主动根据需要对文本进行重新编辑以便于转化,而且还可以通过权力关系和意识形态影响“使文本化”过程。第四,元话语由话语制造者从原有情景中提取再植入进新的情景之中从而产生新话语、新语体,经过这样的过程不仅有新话语产生,更重要的是我们能从中看到由元话语引起的、由众多新话语相互关联起来的、关于元话语的话语史。
从元话语视角重新解读再情景化过程,不仅展示了元话语是话语与社会的连接体,体现出“话语—去情景化—再情景化—文本”这样一种由话语体现的社会实践过程,而且也说明再情景化不仅存在于跨文化、跨地域范围内的共时空间,也可以发生在以元话语为核心的历时空间。在这样的过程中,我们不仅可以观察到文本生产之前的各种话语和社会情境,也能考察文本产生后带来的后果,从而使话语实践中的时间、地点、人物、方式等之间的关系呈现出一定的历史性和延续性。这无疑可以丰富批评话语分析的视阈和研究内容,对研究当代中国新话语的社会功能也可以在方法论方面有所创新(田海龙,2012)。当然,对诸如元话语的形式如何确立,去情景化、使文本化和再情景化过程中有何种机制在运作,互文性和互语性在再情景化过程中如何体现这些问题的研究,还需要进一步的深入。
注释:
①recontextualization 也有“入境”、“脉络化”、“情景重构”、“语境重构”、“重新语境化”等译法。
② 关于“互文性”的概念可参考Kristeva(1986),Fairclough(1992)。关于“互语性”的概念可参考Fairclough(1995,2003)。
③“ 话语”与“篇章”这两个汉语术语都译自英语discourse,但作为两个不同的汉语术语,其所指还是有所不同的,可参考田海龙(20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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