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亚菲
(牡丹江师范学院音乐与舞蹈学院,黑龙江 牡丹江 157000)
在中国,恐怕没有一个国家的歌曲,像苏联歌曲那样,翻译介绍得如此量多而全面,传唱得如此广泛而长久,给人们留下的印象如此深刻而隽永,对我国的革命事业、建设事业和社会生活产生的影响如此巨大而深远。这一现象己经持续了将近一个世纪,而且还将延续下去。
“苏联专家”对于今天的中国人来说已经成为历史名词了,但是在新中国的建国初期却是一个非常活跃的群体,他们为中苏友谊和发展做出了巨大的贡献。这一群体中包含了各行各业的专家骨干,克拉芙琴科就是其中的一员,她对中国钢琴音乐的发展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克拉芙琴科是苏联著名的女钢琴家,1957年至1960年以专家身份在中国中央音乐学院钢琴系任教。中苏关系的蜜月时期出现在赫鲁晓夫执政的1953年至1957年,这也是苏联派遣顾问和专家来华的高潮时期。克拉芙琴科就是在1957年来到中国的中央音乐学院任教的,她的到来不仅带动了中国钢琴音乐技术水平的提高,也让中国人开始走上了世界钢琴舞台。这个温柔善良而又教学严谨的外国教师无私地将自己的知识与技巧以及对作品的理解传授给中国学生。当我们从报纸、广播等媒体得知中国学生李名强、顾圣婴、殷承宗等屡次在国际钢琴比赛中获大奖时,无数中国人为之振奋。在当时,海外媒体称傅聪、李名强、顾圣婴、刘诗昆、承宗为“中国钢琴五圣手”。这使中国人可以在国际舞台上扬眉吐气,让中国的音乐人才信心十足,不再被忽略。在这巨大的光环背后是中国学生的刻苦勤奋,更离不开克拉芙琴科这位良师的指导与帮助。克拉芙琴科为中国钢琴教育事业所作出的贡献是不可估量的,她培养了中国第一代钢琴表演与教育家。
20世纪上半叶,为发展我国的音乐与音乐教育事业,中央政府在聘请一批前苏联音乐专家教授来我国音乐院校讲学的同时,通过严格的政治审査和专业考试,选派了吴祖强、杜鸣心、朱践耳、瞿维、邹鲁等一批优秀的青年音乐家到苏联的高等音乐院校深造。他们学成后纷纷回国,带回了苏联的优秀音乐传统以及系统的作曲教学体系,使我们对西方作曲技法的了解和掌握提高到了新的水平。
新中国成立初期,以国家的力量向前苏联派遣数批音乐留学生,在我国音乐教育的历史上写下了重要的一页。50年代留苏作曲家是新中国第一批优秀的专业作曲家,留苏学习经历使得他们拥有与众不同的音乐成长经历,开阔的音乐视野、扎实的作曲基本功,以及富有建树的创作理念。
苏联学习阶段是对这些音乐家成为成熟的专业作曲家不可或缺的锤炼过程。留学苏联是留苏音乐家成为成熟的专业作曲家的重要历程。吴袓强的钢琴曲《主题与变奏》(1954年);杜鸣心的钢琴曲《练习曲》(1955年)与钢琴曲《变奏曲》(1956年);朱践耳的钢琴曲《序曲两首》(《序曲第一号“告诉你”》、《序曲第二号“流水”》,1955年)、钢琴曲《主题与变奏》(1956年)以及钢琴叙事诗《思凡》(为独幕芭蕾舞剧《思凡》而作)〔1958年);瞿维的钢琴曲《序曲两首》(1955年)与钢琴曲《主题及变奏》(1956年);邹鲁的《钢琴奏鸣曲青春之歌》(1959年);朱践耳的双簧管独奏《春天的歌》等。
他们在音乐体裁方面的不断探索,令我们深切地感受到他们当年扎实的学习步履。这些集天赋和勤奋于一身的青年作曲家,逐渐全面、深入地掌握了欧洲深厚的音乐文化理念和作曲技法,并娴熟地将它们运用于每一种音乐体裁与形式的创作中。在继承传统的基础上逐步发展自我风格与特点——注重民族素材,融汇中国音乐要素,广泛运用西方技法,并将两者有机结合。从钢琴曲到弦乐四重奏,再到交响音乐,这证实了一个作曲家成长的必要过程。这些作品在创作手法上非常丰富,结构上极其严谨。体现出作曲家的“中西交融”的创作追求和独特的创作个性。
除了创作了大量优秀音乐作品之外,留苏作曲家归国后为中国专业音乐创作及中国音乐教育事业也作出了巨大的贡献。50年代留苏作曲家是新中国第一批专业作曲家,也是中国专业音乐创作历史中的第四代作曲家,他们为中国专业音乐创作贡献一自己的力量,也为中国音乐教育事业的发展做出了努力。留苏作曲家在留学期间共创作了30余首专业音乐作品。从创作的绝对数量来看,作曲家在归国以后显然更为多产。但是留苏学习经历与音乐创作对于留苏作曲家而言,是其真正登上国际音乐舞台,成为国际知名的、成熟作曲家的开端。这一阶段更是留苏作曲家扎实全面地吸收西方作曲技术理论,深切感受苏俄音乐创作理念与文化传统,并将这些元素渗透进音乐创作中的重要时期。正像朱践耳回忆说:“留苏的5年对我是极为重要而关键的,在作曲上经过严格训练与不经过严格训练大不一样,特别在所写的东西有没有章法这一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