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荫湘
斜阳中那朵心事
被蜻蜓飘渺,一点眺望
摇曳着婀娜
你自顾埋头照自己,或许
觉醒也是一种气量,你一直在躲避
隔天隔岸
云烟反反复复讯问花期
藏匿到根的思绪
逶迤千载,为虚名所累
为谁洁身玉体
涟漪都很惆怅都很涡旋
云总是狐疑,徘徊
鸟一振翅去了芳林
谁知道隐藏的直肠子
重重复复委婉多少心眼
写满梦的蓝玻璃
蝴蝶翩翩,谁在水之湄期待
春夏都从花影中遁去
千丝万缕还埋在泥泞
苦心,凝成一世碧绿
一只蝌蚪,跳进窗口
荷影摇风,忐忑心旌
在路上,在郊外,在乡村,捕捉蝴蝶
一个女孩絮絮叨叨,抱怨沙尘
看不清不远的远方,而
你在暮晚,近视还有老花
模糊不远的远方
一片叶划向水面,和一只蝌蚪,都是逗号
寒蝉突然乍裂,撕开活过的天空
云游,蝴蝶和寒蝉
都以冬为邻,中间一座岛
或是一座山
曾经熟悉的气息,随风
吹皱一池水
本希望潜入秋波
而一只蝌蚪,在水边摇着尾巴
涟漪,似有或没有
秋极尽风寒,枫举起二月幡
一颗带血的子弹透析
一段窄过一段淤积的脉管
有些在空椅上歇息的风
刚刚撤出一夜游戏
满地失散的霞
泪成胭脂,灿成桃花
爱晚亭为证
而刚从水中收回的网
又不露声色纠结起雾
像你欲言又止的喉咙
哽咽内心的念想
不想着一点秋色
一如雾中的女子,此时唯一的
心符,在恒河
起身漫步
为一首新诗添加
足外之音
左脸上,老山蚯蚓蚕卧
一把推他的班长,年长3个月,声音渐哑
你的儿子长大后,来上一柱香
喉管硌出血骨
我的儿子就是你的儿子
一个头颅背负两个魂魄归来
春风涌进来,繁花争相扑翅深处寒骨
一声婴儿啼叫,黑夜出逃
蚀骨的沉幕豁然剪开
藏匿的器官重新鲜艳
血色朝霞由春至秋,岁月沙漏阳光
温馨的港湾,收放潮汐
黄昏,他突然被石头击中
儿子要结婚了
一束弹簧以极限张力,冲向肝胆
蛰伏的蚯蚓泛出剑光
已经归于静谧的青山
干爹或者父亲,我来啦
儿子拔出荒草立成两颗青松
天空,那脸膛上的蚯蚓如此月亮
仿佛一生参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