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晓鹏
1953年3月初,在国际飞碟办事处总部召开的一次会议上首次发生了不和。我,阿尔伯特·本德尔,建议举办一个“联络日”,在这一天鼓励所有成员向太空来的访客发送一条心灵感应信息。如果存在心灵感应,如果太空中有外星访客,这样的信息也许能够送达,毕竟有这么多的心灵聚焦于同样的信息。
国际飞碟办事处的两位官员则认为这个主意很荒唐,他们说这样会让人觉得我们都失去了理智。第二天晚上,他们递交了辞呈,并收回所有的资助款,但其余的成员并没有因此而气馁。另外的两个渠道在听说此事后,立刻提供了资金援助。
我们决定筹备“联络日”(或者称“C日”),迅速印制指令并通过航空邮件送往世界各地,让所有的成员有充分的时间做准备工作,并于3月15日正式启动这个实验。有些成员在回信中说我们疯了,他们决不参与。
我不知道哪些人参与了,哪些人没有参与。但是我可以肯定,大多数成员都参与了。
我们的特别通告如下:
1953年3月15日,请求所有官员、代表和成员参加一次实验。我们将通过心灵感应的方法向飞碟(如果有的话)里的乘客发送一条信息。每个成员必须牢记这条信息,到指定的那一天找一个僻静的地方,闭上眼睛,如果条件允许的话就躺下,心里重复这条信息(不要出声)。如臬飞碟人能够得到心灵感应,他们当然会接收这条信息。我们可能永远都不知道有谁收到这个信息,但是,如果我们的信息发出之后有一连串飞碟出现甚至降落,就意味着与我们可能有间接的关系。
为了让心灵感应发挥作用,在发送信息的时候心里不要想任何其他事,将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你要发送信息的那个人或人群,心里不断地想着这个事。心里不要有任何问题或顾虑,否则就会干扰信息的发送。本实验不具有强制性,我们只请求您自愿提供服务,努力使我们的实验成功。每个参与者在指定的时间必须这样做,既不要提前,也不要拖后。我们已经提前足够的时间发出通知,这样您就可以调准您的钟表,记牢我们的信息。
以下是必须牢记的信息:
呼叫星际飞船上的乘客!呼叫观察我们地球的星际飞船上的乘客!我们国际飞碟办事处想和你们取得联系。我们是你们的朋友,希望你们在地球露面。我们将以最崇高的友谊欢迎你们的到来,并全力以赴促进你们与地球人的相互理解。请给我们带来和平,帮助我们解决地球上的问题。如果收到了信息请给我们一个信号。请一定在我们的行星上创造一个奇迹,让那些无知的地球人回到现实。希望听到你们的声音。我们是朋友。(信息毕。)
发送信息的日期、地址和时刻:
日期:1953年3月15日
地址及时刻:
美国东部各州,东部时间18时;美国中央各州,中央标准时间17时;美国山区各州,山区标准时间16时;美国太平洋各州,太平洋标准时间15时;大不列颠,23时;法国,23时;澳大利亚,3月16日9时;新西兰,3月16日11时;加拿大,与美国相同。
1953年3月15日18时整,我在自己位于布里奇波特的小屋里如约参与实验。我关上屋里的灯,静静地躺在床上。我研究飞碟已有11年了,所以只要有利于揭开这个奥秘,什么事我都愿意试试。飞碟调查成了我生活中最重要的一个部分,我一直在努力,期望得到一个解决办法。舒舒服服躺到床上以后,我闭上眼睛,开始默想这条消息,一遍又一遍,总共想了三遍。
想完第三遍后,我感到全身发冷。然后是头疼,好像多次的疼痛积攒在一起袭上头来,一股燃烧的硫黄或臭鸡蛋味直向鼻孔冲来。我感到我的小屋渐渐离去,我失去了部分意识。
然后,小小的蓝光好像在我的脑子里飘来荡去,一闪一闪,有点像救护车的灯。我好像飘在云上,整个身体有失重的感觉。我的太阳穴一跳一跳地疼,好像要爆炸一般,前额也似乎鼓了起来。我觉得很冷,非常冷,好像光着身子躺在南冰洋的一块冰上。
我睁开眼睛,惊奇地发现我就飘浮在自己的床上,而且我还能看到自己的身体躺在那里!我的意识飞离了我的身体,在距其1米的上方盘旋。突然,一个声音穿透了我。这个声音好像来自前面那个在一片漆黑之中的屋子。
“我们一直在观察你和你的活动。请不要再探索宇宙的奥秘。如果你不服从的话,我们会找你的。”
我以心灵感应跟他们交流:“我们无意伤害你们,可你们为什么这么不友好?”
我听见一个声音回答:“我们有特殊的任务,不能被你们的人干扰。”
我正想抗议,就被另一句话打断:“我们的人就在你们中间,知道你们的每一个动作,所以请注意,我们已经来到地球上。”
说完,声音就渐渐消失了,但是我能感觉到对我的监视没有撤走。我开始下降,然后恢复知觉,发现我仍然躺在床上。屋子里到处都是黄色的雾,离床不远处有个影子,像是一个人。可是当我动了动想起来时,那个影子一下子就消失了。黄色的雾渐渐散去,屋子里恢复如初。
我揉了揉眼睛,不敢相信刚才的体验是真的。心想可能是打瞌睡了吧,正在进行那个心灵感应的实验,所以才做了这样一个梦。我看了一眼表,18时05分,说明我肯定睡着做梦了。
我坐起身,感到一阵恶心,好像把什么发霉的东西吃了一样。难道我真的体验了什么不寻常的事么?我站不起来,头仍然一跳一跳地疼,额头仍然是肿胀的感觉。
过了一会儿,我站了起来,在屋里走了走。我坐下来,把能想起来的一切都记在日记里,找了个信封装起来,然后锁在了桌子里。我觉得万一发生什么严重的事,有人会发现这个信封,就会知道那天是怎么回事。
完全恢复之后,我闻到自己房间里仍然有一股硫黄味,持续了两三天。伴随着这种气味还有其他一些感觉。我打开窗户,也使用了各种各样的除臭剂,都无济于事。这使我更加强烈地相信,那天确实发生了一些事情。
我觉得应该叫国际飞碟办事处的几个官员到我的房间来,让他们也闻闻这个气味,但回头一想,最好别这样做。我不想把自己的经历透露给别人,因为这样做未免会一传十,十传百,最后人们都会认为我有毛病,是个疯子。这些事情一公开就会见报,那样的话我就会成为布里奇波特的笑柄。更糟糕的是,我会失去工作,就连我最好的朋友都会劝我去找精神科医生,说不定我最终得住进精神病院。
我知道,历史上自古至今都有人看到奇怪的事物,但都无法让别人相信自己所见是真的。一个人一旦探究起这类不可思议的事情,就会陷于非常孤立的境地,没人会相信你的经历或体验。设想这么一种图景:你一个人在夜晚的海滩上,突然天上出现了飞碟,降落在离你不远的地方,从里面出来几个奇怪的人。他们跟你打招呼,然后回到他们的飞船上离去。你回到家后,给别人说你看到了什么,但是没有证据,人们只能依靠你平时的为人来判断你的话是真是假。你怎么才能让人们相信呢?如果他们都不相信你,你会怎样呢?我在自己家里遇上这档子事之后,就面临这种境况。我不知道该怎么办,该向谁求救。
过了一些时间,也没再发生什么事,我决定把所有这一切写下来,登到《空间评论》上去。所以我在4月号上发表声明,说将在7月号上公布一个惊人的消息。我请教了与会的两位军官(因为觉得他们可以信任,所以把发生的一切告诉了他们),可是他们认为我是在瞎编,目的是让国际飞碟办事处名气更大。他们还说如果我继续我的计划,他们将退出这个组织。
从那时起,我就很难让他们相信任何事,也很难让他们为我做任何事。他们中的一位还威胁我,说如果发表了我那“荒谬的情节”并且牵连到他,他就会逮捕我。因此,在考虑了这两个人的态度以后,我决定暂时不发表任何内容。因此,7月号出刊时并没有兑现以前的声明。有许多成员写信问我为什么没出,问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悄悄坐了下来,把那天的经历写了下来,想把它寄给华盛顿特区或者五角大楼的某个官员,看看他们能否帮我摆脱这一尴尬处境。写好后,我把稿子放了起来,想考虑清楚再寄走。等到我鼓足了勇气想把它寄走时,就怎么也找不到了。存放的地方没有信,但是有一股硫黄味。
会不会是与我辩论的会员之一拿走了我的文件?我只把它当做一种心理上的争论,因为我不想相信它的出现就是我所写现象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