敦煌飞天造型艺术赏析

2013-09-18 07:07张天一
丝绸 2013年6期
关键词:飞天莫高窟敦煌

张天一

(浙江理工大学服装学院,杭州310018)

古代艺术家用博大的胸怀,强大的自信心,“吸纳”与兼容的姿态,以中国儒家、道家思想为主导,经过中国艺术家的不断提炼、加工、创作出了丰富而充满生命力的敦煌飞天形象,这在世界美术史上是很独特的,也为世界人民做出了巨大贡献。

从公元366年到公元1524年,明王朝闭锁嘉峪关为止,敦煌飞天在中国这片土地上经历了千年的衍变发展,飞天的外部形象、姿态、意境和风格都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就莫高窟现存的492个洞窟中,有270多个洞窟出现各种类型的飞天形象,总计达4 500多个飞天造型艺术形象[1]。在敦煌艺术中飞天艺术占有十分重要的地位,如今飞天已经成为敦煌艺术的象征,是中国古代审美价值的体现。

1 敦煌飞天的发展历程

1.1 引入、吸纳时期

敦煌是佛教东传的重要地点,也是河西地区的佛教中心。公元366年,乐僔和尚至西方佛国取经,途径敦煌,见三危山上金光闪闪,佛光万道,如来正在对众神说法,飞天在空中轻盈的飞翔,呈现西方极乐世界之景色。乐僔和尚便遵从佛的旨意,在此开凿造佛,敦煌的艺术历程就这样开始了。十六国时期(又称北凉)的敦煌飞天是莫高窟现存最早的飞天,一般称“西域式飞天”,它延续了西域飞天的艺术样式,整体造型风格质朴。

1.2 融合时期

西魏真正大规模地在洞窟中出现“中原风格”,则是以魏宗室元荣出任瓜州(敦煌)刺史为契机而产生的。元荣崇信佛教,当他从洛阳来到敦煌时,带来了一批抄写佛经、制作佛像的工匠,他们把当时最流行的绘画形象及表现技法都带到了敦煌。这为敦煌飞天创作带来了新的创作理念,一股由中原新生的力量为敦煌飞天的创新带来了新的发展。

隋文帝平定南方,将南朝贵族连同其部族远徙敦煌充边,这一举动为敦煌带来了南方的风俗和文化艺术。因此,南北汉文化在敦煌交融,使敦煌的文化艺术更加丰富。另外一个原因是隋代要加大对丝绸之路贸易的进一步开发,故也加大了对敦煌的营建力度[1]。隋代是敦煌飞天数量最多的一个时期,隋代成为敦煌飞天艺术发展的重要时期之一。在这37年里莫高窟开窟竟达77个,规模宏大,彩塑和壁画技艺精湛。中国敦煌飞天的发展也在这一时期有了巨大的飞跃,中西文化的交汇,中西各民族之间的艺术融合,在敦煌飞天艺术形象上得到体现,洞窟中出现了南北两种风格迥异的艺术风格,成为中国敦煌飞天第一个重要的发展时期。

1.3 创新时期

盛唐是唐代飞天艺术发展最辉煌的时期,经济高度发达,政治空前稳定。丝绸之路上中西文化交流十分频繁,这一时期飞天的艺术创作手法已经完全被中国传统的画法融合和改造,最后形成了中国自己的风格。中唐时期吐蕃占领了敦煌,敦煌的形势变化比较大,但吐蕃也信奉佛教,并没有对敦煌艺术造成破坏,反而莫高窟中的唐洞窟中保存有大量吐蕃时期的壁画艺术作品。这一时期,飞天在石窟壁画中的布局、风格内容也有了明显的变化。

1.4 衰落时期

西夏时期的敦煌飞天一部分沿袭宋代的艺术风格,一部分则具有西夏独特的艺术风格,两种风格交织出现。1227年,蒙古灭西夏,由于西夏与元朝统治者崇信佛教,并且从西藏吸取了藏传佛教的系统,石窟艺术也一度兴盛,出现了一些新的时代特色,这一时期的飞天也呈现出新的面貌。公元1524年,明王朝闭锁嘉峪关,敦煌石窟艺术的发展至此画上了句号,此后的敦煌便成为一片荒漠之地了。

2 敦煌飞天艺术中的美学思想

2.1 人文思想的影响

敦煌飞天形象的衍变、发展与时代文化背景有着十分紧密的关系,是中外文化的交融及多种民族文化碰撞交汇的结晶,飞天是印度文化、西域文化、汉文化艺术的相互吸纳兼容的完美形象的载体。飞天是多种文化的复合体,飞天不只是承载了人们对女性外部形态的追求,还承载着人们对美好愿望、虚无空间中奇思妙想的向往。飞天是在汉儒文化这个肥沃的土地上,将印度佛教天人和中国道教羽人融合(图1),成为具有中华名族特色的飞天[1]。

图1 莫高窟第249窟的羽人Fig.1 Featherman at No.249 grotto in Mogao Grottoes

2.2 道教玄学的影响

魏晋玄学为佛教在中土的传播提供了媒介和机遇,从现存的史料看,佛教在中国广泛传播的内在原因是士大夫中谈玄之风盛行,一些高僧把佛教教义渗入玄理,利用玄学传播佛教。在佛教传入中国之前,神仙思想已经根植在人们心中,为了逃避现实,人们坚信死后可以成仙,希望像神仙那样自由自在、无拘无束、无忧无虑地翱翔在空中。他们会在墓室、祠堂中大量描绘升仙图,希望死后真的可以变成神仙,因此飞仙是古代人们非常熟悉的形象。而来到中国的印度飞天,在中国人看来,飞天自由飞翔与天空的形象与中国传统意识中的神仙形象是一致的,都是摆脱人间世俗的束缚,能够自由飞翔于天国的神仙。所以,中国艺术家在创作飞天时注入对神仙的理解,神仙与飞天融合了,中国艺术与印度艺术融合了。

2.3 绘画艺术风格的影响

魏晋南北朝时期在中国艺术史上可以算是一个辉煌灿烂的时代,这一时期的文化艺术思潮、绘画、雕刻和书法等造型艺术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魏晋南北朝时期在艺术上的辉煌灿烂也成就了敦煌飞天艺术上的登峰造极,在这一时期出现几位中国历史上赫赫有名的绘画艺术大师,如顾恺之、戴逵等。顾恺之《洛神赋图》(仙女)线描用笔如“春蚕吐丝”“紧劲联绵”极为生动传神(图2)。他们所创造的独特的“修骨清像”一派南朝画风,传入敦煌,为敦煌飞天形象注入了新鲜的血液,飞天较之前质朴笨拙的形象更加生动、洒脱飘逸(图3)[2]。中国国画艺术讲究意境,主要是线条被赋予了形而上的意蕴,通过线条的长短、虚实、浓淡等反映出人类更高、更深的审美意趣,从自然虚拟中汲取诗情,提取了具有生命力的元素,获得了蓬勃的生命力,产生了深邃的审美意境。

图2 顾恺之《洛神赋图》(局部)Fig.2 Gu Kaizhi's Painting of Ode to the Goddess in Luo(partial)

图3 莫高窟第285窟南窟的飞天Fig.3 Feitian at south grotto of No.285 grotto in Mogao Grottoes

隋唐时期,飞天的艺术创作手法已经完全被中国传统的画法融合和改造,并形成了中国自己的风格,如著名的画家吴道子、杨庭光、卢楞伽等在寺庙里留下了千古名作。吴道子首创的“白画”(白描),将中国式的线条发挥到了极致(图4)。他所创作的人物有“高侧深斜,卷褐飘带之势”,天衣飞扬,满壁风动,时称“吴带当风”,他的壁画风格“吴家祥”成为当时壁画的代名词。此时象征的中国绘画进入了成熟巅峰时期,同时也标志这佛教艺术以效仿中原为准线,风格进一步与中原趋同的艺术体系的最终完成。

图4 吴道子《送子天王图》Fig.4 Wu Tao-tzu's Painting of Songzi God

唐代全盛时期的敦煌飞天形象具有一种前所未有的自由、柔和、亲切、奔放的有生命力的动态美(图5)。他们体态婀娜多姿,含蓄娇柔,腰肢轻盈扭动,整体轮廓线多呈“S”型曲型,面部线条整体富于装饰性,衣褶线条美的敦煌飞天,浸润下所达到的美学高度,也体现了中国民族所特有的审美理想。

图5 敦煌榆林窟的唐代飞天Fig.5 Feitian image in Tang Dynasty in Dunhuang Yulin Grotto

3 敦煌飞天艺术的造型与审美

3.1 造型特点

十六国时期(又称北凉)的敦煌飞天是莫高窟现存最早的,一般称“西域式飞天”。它延续了西域飞天的艺术样式,整体造型风格质朴。笔触粗狂,对于妆饰与服饰缺少细节的刻画,飘带宽短,缺少飘逸感。色彩以浓厚的西域色彩黑色、暗红色、深蓝色、白色为主色调,有浓郁的印度风格。造型最早的洞窟有3个,其中以第275洞窟为较大的一个(图6)[3]。第275窟中,飞天出现在《尸毗王本生画》和《毗楞竭梨王本生画》的上方,在主要人物的空隙处,他们上身裸露,下穿长裙,一条不长的飘带从两肩绕过双臂飘下,头戴花蔓冠或梳圆髻,脸型椭圆,大耳朵、白色圆眼睛、白色直鼻、大嘴,五官及身体外部轮廓有黑线勾勒晕染。手臂张开或双手合十,也有作散花之状,身体呈“V”字型,四肢动作较粗犷僵硬,画法上采用西域式画法,用重色晕染,注重表现飞天的立体感,对于飞天凌空飞跃飘逸的美感在这一时期没有呈现出来。

图6 莫高窟第275窟飞天Fig.6 Feitian at No.275 grotto in Mogao Grottoes

北魏时期飞天受西域飞天的影响日益减弱,而中原文化对敦煌石窟壁画的影响日渐显露,中原文化与西域文化逐渐融合。此时飞天受汉晋绘画的影响,飞天脸型变得长而饱满,五官均匀和谐、精致,腿部的姿势也多样化。莫高窟第254窟飞天(图7),在中心柱正面的佛光中有十几身飞天,飞行向上。其中在佛光两侧各有两个飞天构成一组,上面一组飞天应节而舞,下面一组飞天仰头向上,悠然地弹奏琵琶。上身裸露、下穿长裙,飘带色彩鲜艳尾部有齿状造型出现,身形比北凉时期变得修长,鲜艳的长飘带在修长的飞天身体上缠绕舞动、迎风飘扬,让飞天增加了几分灵动之美。这时的飞天形象优美,飞天的姿态也蕴藏着舞蹈般的韵律,他一条腿朝前跨,一条腿在后,飘带在下自然飘动,形成升空的效果。

图7 莫高窟第254窟飞天Fig.7 Feitian at No.254 grotto in Mogao Grottoes

任何艺术都脱离不掉时代的审美性,飞天的艺术形象也是随时代审美观念的变化起伏而发生变化。敦煌飞天受南朝神仙思想和艺术思潮的影响,同时还受到“修骨清像”一派南朝画风的影响。这就发展出了飞天的新形象:面容清瘦,额广颐窄,脸颊染两团猪红,眉目疏朗,鼻直眼秀;身体姿态为:脸型削瘦、身材修长、动态轻盈、飘逸。此时还受道教文化的影响石窟中出现了道教飞仙与飞天共存的现象。莫高窟第285窟飞天(图8)是敦煌壁画中比较有代表性的作品,飞天肤色白皙,体态像白蛇一样柔韧轻盈,双腿后仰,呈“U”字形,在云中轻盈灵动自由的飞翔,给人视觉上的审美享受。而南壁上的飞天是乐舞飞天,手持乐器,神态安详快乐,较为传神。这组飞天形象特征已经与中国古代女子审美特征相一致,已经是中原“秀骨清像”式的审美意境了。脸型消瘦,丹凤眼、柳叶眉,微微上翘略含笑意的樱桃小嘴。头梳双环髻。体态修长纤瘦,肩披蓝色飘带,乘云起舞,气氛欢快祥和。

图8 莫高窟第285窟裸体飞天Fig.8 Naked Feitian at No.285 grotto in Mogao Grottoes

隋代是将魏晋南北朝艺术与佛教艺术,经过吸纳、融合和创新而形成的新的时代风格。隋代敦煌莫高窟第427窟(图9)是隋代最具代表性的石窟,全窟共有飞天一百多身。壁画用色大胆,背景选用蓝色象征着天空。飞天腰系绿色长裙或深褐色长裙,肩披深褐色彩带,蓝色、绿色和深褐色交织呼应产生一种奇妙的光感。使观者产生很多想象的空间。壁画中飞天,头戴花冠,手持莲花或手托花盘,有的扬手散花,有的手持各种乐器。上身赤裸,肩披深褐色彩带,腰系绿色长裙。体态轻盈飘逸,千姿百态,舒展轻柔,气势宏伟壮观,神态自由活泼,满壁生风,极富动感和生气勃勃。

图9 莫高窟第427窟飞天Fig.9 Feitian at No.427 grotto in Mogao Grottoes

唐代的敦煌飞天瑰姿艳逸、灵动飞扬、体姿飞袅、妩媚飘逸,艺术风格雍容华贵色彩斑斓华美。唐代敦煌飞天的艺术成就是将中国南北朝艺术与西域艺术,经过融合创新而形成的统一的时代风格,代表了中国飞天的最高水平。唐朝中期在绘画技法上又采用白线勾勒,形成“空实明快”的线描风格,使敦煌飞天的飞动之美,更达到了雄浑豪放与秀丽飘逸的和谐统一。敦煌莫高窟第321窟(图10)飞天是唐代飞天的杰出代表,也成双飞天,一对飞天在蓝色的背景中,身着浅褐色长裙,长裙与飘带衬托柔和女性的身姿,随风飞舞,显得那样的自由婀娜多姿,令人神往。

图10 敦煌莫高窟第321窟飞天Fig.10 Feitian at No.321 grotto in Mogao Grottoes

3.2 审美特点

敦煌飞天的原型是佛教天国里的两个护法神,没有显赫的地位,可以说在佛教艺术殿堂里只是一个小小的配角。但是,敦煌飞天所具有的艺术魅力和所包涵的审美意蕴,却使他们在中国艺术史上占有极其特殊的地位。敦煌飞天经过中国文化的渗透,几经艺术家们的创作她们已经成为中国艺术的一个符号和一种象征,成为中国美学精神的形象诠释和审美理想的形象体现。

敦煌飞天是优美、灵动、优雅、和谐的化身,优美在中国美学史上有“阳刚之美”和“阴柔之美”相对应,“阴柔之美”要达到优美的境界需要内在精神的协调与外在灵动和优雅的高度和谐。由此可见,敦煌飞天是偏于女性阴柔、窈窕、优雅、和谐的美,是飞天形象以其飘逸飞舞的姿态和灵动优美的神韵,向全世界人民展现了中国女性柔美、灵动的审美意蕴[4]。飞天造型所具有的舞蹈的艺术美感,与中国的民族精神和审美理想,共同构成了艺术形象的美学内涵。在舞蹈艺术领域,仿造敦煌飞天的造型形式越来越多,中国的《丝路花雨》再现了敦煌文化艺术的博大浑厚,颂扬了劳动人民创造敦煌文化艺术的光辉形象和中外人民友谊源远流长的动人故事。《丝路花雨》获得中华民族20世纪舞蹈经典作品“金像奖”等奖项,在中国舞蹈史上产生了深远影响。从此敦煌文化、丝路文化名声大作。剧中的人物形象借助飞天薄如蝉翼、轻若云霞的裙裾飘带,构成了节奏跌宕、韵律起伏的舞姿。划过人们的眼睛,却留在了人们的心里。舞者形象以其飘逸飞舞的姿态和灵动优美的神韵,呈现出欢快酣畅而富有气势的飞动之美。飞天形象以其飘逸飞舞的姿态和灵动优美的神韵,向全世界人民展现了中国古代女性柔美、灵动的审美意蕴。

敦煌飞天进入中国后,融入了中国古代独特的精神审美情趣和审美价值取向。敦煌飞天的审美特点还在于它的气韵生动,飞天在形势与节奏之间传达着中国文化的精神,传达着生命内部最深的动,构成了至动而有条理的生命情调。飞天的线条、色彩、形态及姿势等使人们在摇曳荡漾的韵律与和谐中窥见真理,引发无穷的意趣棉邈的思想[5]。飞天与人类的心灵碰撞、与现代艺术碰撞出灿烂的火花,中国2008年奥运会开幕式中的人物头饰造型(图11),又一次引起全世界人民对关注。在设计与造型时,设计师赋予飞天以鲜明的东方美感。《丝路》的这段独舞给观众留下印象最深的还是那条飘逸的绿色长绸,随着画卷上的舞者的旋转,长绸轻盈舞动,宛若飞天再现(图12)。它体现了中国丝绸之路的艺术文化,也是欢乐、女性美的化身。艺术来源于生活,飞天艺术从艺术到生活,从天上到人间,从虚幻到现实。飞天成为人们美好愿望的化身,人们渴望像飞天一样在空中自由的翱翔。她身上承载了人们美好的愿望和审美意趣。

图11 2008年奥运会开幕式中飞天头饰造型Fig.11 Headwear modeling of Feitian adopted in the opening ceremony of 2008 Olympic

图12 2008年奥运会开幕式中的飞天形象Fig.12 Feitian image in the opening ceremony of 2008 Olympic Games

4 结语

敦煌壁画艺术是中国艺术领域的一朵奇葩,它以其独特的美征服了千百年来的万千朝拜者,不仅为国家提供了优秀的考古材料,对于艺术界、音乐界、文学界、天文地理界等多方面都具有重大的意义。敦煌飞天造型艺术在现代社会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通过整合敦煌飞天造型艺术的造型内涵、形式美特点等问题,与当代造型艺术结合,并应用于当代人物造型设计的实践中,从而形成具有中国传统特色的现代设计作品。

[1]龚云表.飞天艺术[M].上海:上海书店出版社,2004:16-17.Gong Yunbiao.Feitian Art[M].Shanghai:Shanghai Bookstore Press,2004:16-17.

[2]赵声良.飞天艺术:从印度到中国[M].江苏:美术出版社,2008:94-95.Zhao Shengliang.Feitian Art:from India to China[M].Jiangsu:Art Publishing Press,2008:94-95.

[3]史敏.试论敦煌飞天的动感与艺术形象[J].北京舞蹈学院学报,2001(3):61-64.Shi Min.Discussion on dynamic and artistic image of Dunhuang Feitian[J].Journal of Beijing Dance Academy,2001(3):61-64.

[4]颜宝臻.敦煌壁画的艺术构成[C]//敦煌研究院.敦煌壁画艺术继承与创新国际学术研讨会论文集.上海:上海辞书出版社,2009:55-57.Yan Baozhen.Artistic Composition of Dunhuang frescoes[C]//Dunhuang Academy China.Collected Papers of International Seminar about Artistic Inheritance and Innovation ofDunhuang Frescoes.Shanghai:Shanghai Lexicographical Publishing House,2009:55-57

[5]胡继华.中国文化精神的审美纬度:宗白华美学思想简论[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9.Hu Jihua.Aesthetics Latitude to Chinese Cultural Spirit:Brief Discussion on Zong Baihua's Aesthetic Ideology[M].Beijing:Peking University Press,20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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