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想问宁远,我是他第多少个情人。但宁远没有告诉我,不是他不想告诉,而是他自己也不知道在他的情人花名册里,我排到第多少个。不过,他很肯定地告诉我,我将是最后一个。这话我信,因为再过一个月,就是他的婚期,同时,也是我的。我和他约在同一天结婚,在不同的城市。我知道这一次,将会是我和宁远的最后一次见面。我和他选择了婚前的放纵,婚后的收心。这是我们曾经约定好的,结婚后,谁都将不再打扰谁。我不知道我能不能做到。一夜激情后,直到早上他才沉沉地睡去。
屋外有人敲门,我有些不安,打开门后我看到了宁远的未婚妻紫芋。而此时宁远还像个孩子般的睡在床上,她很平静地走到床边坐下,我则站在窗前。我们就那样静静地守着宁远,等他醒来。我突然想笑,不知道宁远第一眼看到她会是什么表情。当我准备离开时,宁远已不知何时醒来,他们俩就那么对视着,像两尊雕像。我开门走了出去,可走下楼梯,眼前站着的却是有如木偶般的郑海涛,我的未婚夫。我难以置信,但我可以肯定,郑海涛是紫芋叫来的。而他不肯上去的原因,怕的就是真的会捉奸在床。
我怕他会将我劈成两半,将我撕碎。但是,他什么都没有做,也没有说一句话。我很平静地从他身边走过,那是我最后一次见到郑海涛。回到家,我就接到了他取消结婚的通知。他给我留足了面子,他告诉所有的
亲戚朋友说他爱上了别的女人。我忍不住想笑,却又忍不住要哭。郑海涛是个好男人,直到最后,他还在保护着我。而我,却放走了这个好男人。在宁远结婚的这一天,我飞到了他的城市。在酒店的门口,我看到那对璧人正在迎接宾朋,新娘是紫芋,而新郎竟然是郑海涛。纵使隔着川流不息的车海,我依旧可以看到他们脸上的微笑。
宁远不知何时出现在我身边,他看着街对面的那对新人说:“这就是他们报复我们的方式。”没有说再见,他就消失在我的视线里,我甚至还来不及唤出他的名字。半年后,公司去北京参展,我在一个小旅馆里见到了宁远。我们互相撕扯着彼此的衣服,激情升腾,“娶我,可好?”我问他,但我没有得到他的答案,因为他的动作戛然而止。他告诉我,紫芋离婚了,而她现在就在北京。
我一件一件地穿好衣服,宁远呆呆的,没有阻止我。我轻轻关上门下了楼,然后我看到站在阳光下的紫芋,就犹如半年前的郑海涛一样。我静静地看着她,等待她的怒骂与不屑,可是,什么都没有。她只幽幽地低语:“我们的婚礼,你来吗?”我很想問她郑海涛怎么样了,可我什么也没说。这时我的手机接到宁远的短信,他说:我是他最后一个情人,一直都是。原来,我在他的心里永远都扶不了正。我笑,随手按了删除,然后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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