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春华 倪 莉(中山大学图书馆 广东 广州 510275)
车王府藏曲本(以下简称曲本)是清代蒙古王车登巴咱尔及其子孙收集的俗文学手抄本及刊刻本,向为顾颉刚、马廉、刘复、周作人等名家所重。曲本大部分由马廉于1925年夏季和秋季先后为孔德学校购入,现分别藏于北京大学图书馆和首都图书馆。另有少量曲本为傅惜华与长泽规矩也购得,今分别藏于中国艺术研究院图书馆和日本京都大学双红堂文库。此外,顾颉刚、刘复、张干卿等人先后组织复抄了部分曲本,今分别藏于中山大学图书馆、台湾中央研究院傅斯年图书馆和中国艺术研究院图书馆。
各馆馆藏文献及其版本的日渐增多,为曲本的研究提供了丰富的文献资料,对其整理、编目则是研究的基础,不容回避。目前学界已有近10种与之相关的目录,包括《北京孔德学校图书馆所藏蒙古车王府曲本分类目录》(1927年)、《转钞孔德学校所藏蒙古车王府曲本目录》 (1929年)、《蒙古车王府曲本钞本目录》(1929年)、《弹词目录》(1935年)、《首都图书馆珍藏·蒙古车王府藏曲本目录》(1982年)、《“车王府藏曲本”编目》(1960年)、《车王府曲本提要》(1989年)、北京大学馆藏目录《古典小说戏曲目录》之“蒙古车王府曲本”条目(1992年)、《车王府曲本全目及藏本分布》(2000年)等。这批目录对曲本的记述既有一定延续性,又因整理时间、目的的不同及馆藏、存藏状况的差异而有明显差别,在总体上反映了曲本在不同时期的存藏状况及研究趋势。又因曲本数量众多,卷帙浩繁,所藏地分散,学者极难一一目验,所以整理过程中不可避免存在如曲本真伪、数量及类别等方面的讹误,影响到曲本的发掘、甄别及版本流布等相关研究。因此,本文将已有的目录分为初期整理阶段和深入整理阶段进行考述对比,并试图通过对目录差异、特点及存在问题的研究,探讨进一步整理编目的方法。
孔德学校于1925年夏季和秋季先后购入的两批曲本,数量极多,未经整理则很难知其内容及价值。因此,马廉先后邀请顾颉刚与凌景埏进行整理,随后编成两部目录:《北京孔德学校图书馆所藏蒙古车王府曲本分类目录》与《弹词目录》。1927年至20世纪30年代初,顾颉刚任教于中山大学,其组织人员赴京复抄了部分曲本,期间整理编成两部目录:《转钞孔德学校所藏蒙古车王府曲本目录》与《蒙古车王府曲本钞本目录》。孔德学校曲本中收录入顾颉刚《北京孔德学校图书馆所藏蒙古车王府曲本分类目录》的文献,绝大部分于抗战时期转藏于北京大学,余者则于1950年与孔德学校其他藏书一起转藏于首都图书馆。1982年,冯秉文将其编辑整理为《首都图书馆珍藏·蒙古车王府藏曲本目录》。上述目录即初期整理之目录,其整理时间大部分集中于上世纪二三十年代,个别编纂于上世纪80年代,现分别进行考述。
《北京孔德学校图书馆所藏蒙古车王府曲本分类目录》(以下简称“顾目”)乃顾颉刚在1925年10月底至1926年7月30日间陆续整理第2批曲本(即1925年秋天所购之大部分)编写而成,由马廉刊载于《孔德月刊》第3期(1926年12月15日)及第4期(1927年1月15日)上。该目由总目与分目组成。总目下有戏剧、歌曲两类。其中,戏剧包括总讲、全串贯、杂类和某种戏词4类;歌曲类则含赶板、牌子、快书、鼓词、马头调、岔曲、莲花落、湖广调、南园调、一枚针、鲜花调、济南调、代福建调、边关调、乐亭调、琴腔、天津调、叹十声、焰口19类,类别后注明了曲本种数。分目则含曲名、函、种、册数。
这是一批购入时众人仅知其为“一大堆的旧抄本”[1]的曲本文献。可以说,“顾目”首次理清了这批曲本的曲艺类别,而函、种、册的登记方式有效地体现了这批曲本的数量及整理存放状况①。但“顾目”乃据各册曲本书皮封面之题名分类,尚不能完全揭示曲艺形式。以戏剧为例,总讲、全串贯无法揭示曲目所属为皮黄、昆曲抑或乱弹等,更遑论曲本内容及本事。此外,“顾目” 总目、分目数量并不一致(见表1)。之所以出现这一差异,乃因总目为全部第2批曲本,分目则为顾颉刚整理编目完成部分,这两者之间的差额即为顾颉刚未整理部分。
表1 “顾目”总目与分目数量对比表
“顾目”一经问世反响极大,“索阅者众”[2],其对车王府藏曲本的传播、整理和研究影响深远。但是此目被学界误认为是全部车王府俗抄曲本之目录,致使曲本转藏北京大学图书馆时,几乎完全照搬“顾目”所收内容。中山大学图书馆、中央研究院历史语言研究所乃至后来的中国艺术研究院复抄本抄录的曲目亦几乎全在“顾目”范畴内。
1929年,中山大学图书馆据本校复抄本编成《转钞孔德学校所藏蒙古车王府曲本目录》(以下简称“转抄目录”),附于1929年1月30日《国立中山大学图书馆周刊》刊载的《本部所藏善本图书目录》后。
“转抄目录”收戏曲366种、366册,鼓词2种、229册。戏曲除总讲10种、10册外,余皆全串贯,顺序与“顾目”完全一致。全串贯部分较“顾目”缺112种、112册,其在“顾目”中集中于3处,应是当时尚未及时整理登记的原因。
《蒙古车王府曲本钞本目录》(以下简称“钞本目录”)刊发在1929年2月1日《民俗》杂志上。“钞本目录”所收为戏曲全串贯472种、472册,数量、顺序与“顾目”之全串贯完全一致,并载:“蒙古车王府曲本钞本,藏北平孔德学校,本校语言历史研究所主任顾颉刚先生曾派人钞得全份。广东戏剧研究所主任欧阳予倩先生到所参观,以为与通行之本不同,为中国近代旧剧之结晶,于艺术上极有价值,复拟以重抄,以资研究。兹先将目录印出,以飨读者。”[3]
摒除“转抄目录”与“钞本目录”(以下简称两目)重复的部分,两目共收曲本484种、711册,数量不及中山大学图书馆现藏曲本之三分之一,与“钞本目录”中“钞得全份”之语不符。但将中山大学图书馆现藏曲本与“顾目”相对照则基本一致。故两目录之作用在于揭示了中山大学图书馆实以“顾目”为据进行复抄,并在复抄过程中登记编目。至两目发表之际,已复抄并完成编目者即戏曲全串贯部分及少部分鼓词。“钞本目录”中“钞得全份”语当是指计划而非已完成情况。另因孔德学校所藏第2批曲本未整理者极为杂乱,全部复抄难度极大,故此“全份”极可能为“顾目”之全份,而非实际意义的“全份”。
孔德学校第1批车王府藏曲本(即1925年夏季购入的曲本)多以刊刻本为主,包括戏曲、小说、弹词、鼓词等。1935年,凌景埏据自己所搜之弹词,综合郑振铎《西谛所藏弹词目录》、孔德学校车王府藏弹词,整理编成《弹词目录》(以下简称“凌目”),发表在《东吴学报》第3卷第3期(1935年)。此目收车王府藏弹词66种,著录内容含题名、作者、刊刻时间及书坊。前有引言,称“民国十八年我在北平,与马隅卿先生朝夕过从。那时马先生在北平孔德学校做教务主任,孔德图书馆是北方著名的一个富藏通俗文学书籍之所,由马先生经手向车王府购进小说鼓词弹词等数百种,他便把弹词的一部分托我整理,因此引起我搜罗弹词的兴趣”[4]。
因第1批曲本购入后并未引起学界关注,时至今日,其内容已不得而知。故“凌目”之“向车王府购进小说鼓词弹词数百种”一说颇为重要,所收66种弹词,更为这批图书之发掘提供了直接线索。但此目也不可避免存在一些问题,如将鼓词误作弹词;刊行时间、书坊等偶见与原书有出入;又因未列卷、册及函、种数,增加了查证的困难。
20世纪50年代初,孔德学校改为北京市第二十七中学,孔德图书馆藏书尽数转归北京市首都图书馆,其中即有200余种曲本原抄本。1982年,冯秉文将其整理并编成《首都图书馆珍藏·蒙古车王府曲本目录》(以下简称“冯目”),并配以《首都图书馆珍藏·蒙古车王府曲本目录前言》(以下简称“前言”)刊发在《图书馆学研究》第5期(1982年)上。
在“前言”中,冯氏着重介绍了首都图书馆所藏曲本的来源、数量及编目情况,认为这批曲本乃是继孔德学校购入曲本(即顾颉刚编目部分)后,于1928年再次购入的俗抄曲本:“之后,孔德学校又购得一批,计230种,2300余册,曲本内容与第一批衔接,且纸张、墨色、装帧完全相同。这批曲本于1954年移归首都图书馆收藏”[5]。关于曲本的整理,“冯目”则介绍说:“首都图书馆珍藏的这些曲本,从来还未发表过一个完整的目录,因此,我们在准备编印一本专门书目的同时,特将我馆所藏车王府藏曲本的部分原本先行发表,以飨读者,并供专业工作者研究参考。”[5]
“冯目”收说唱鼓词31种、单唱鼓词(子弟书)16种、某种戏词3种、京戏唱本6种,杂曲类赶板4种、牌子4种、牌子曲10种、大鼓8种、影戏8种、岔曲47种、小岔62种、小岔曲8种、长岔曲1种、长岔代原1种、西江月1种、十二月2种、莲花落3种、四川歌1种、福建调7种、太平年1种,共计224种。除16种子弟书外,其余皆为“顾目”未载部分。
此目刊布并未引起较大关注,以致日本学者田仲一成、苗怀明等或认为此目未公开刊布,或认为其刊布时间、刊物不详[6-7]。但关于这批曲本乃继“顾目”收录部分之后“再次购入”一说却广为学界接受。而此说仍堪商榷:其一,《顾颉刚日记》明确记载“顾目”所收仅第2批曲本之一部分,且其总目和分目之差额,与首都图书馆所藏数量基本吻合[8];其二,如“冯目”前言所述,这批曲本内容与第1批衔接,纸张、墨色、装帧完全相同,且北京大学图书馆现藏曲本中亦有少量“顾目”未收者;其三,自1925年后未见孔德学校再次购入车王府藏曲本之记载。因此,“冯目”与“顾目”所收当为同批。
综上所述,曲本的初期整理多是对原抄本或复抄本的初次整理,其中中山大学图书馆目录与“顾目”间有极强的因袭关系。这批目录侧重分类、曲名、种、册及版本,基本不涉及曲本内容与考证,对了解当时的存藏状况及曲本的传播流布等都极有意义,但一些误识已存在并产生影响。
20世纪50年代至90年代,曲本已分散收藏于北京大学图书馆、首都图书馆、中山大学图书馆等处。其整理多以收藏单位为主体,以对本单位藏曲本之深入系统的整理和编目为特点,其中以中山大学图书馆系列目录、北京大学图书馆馆藏目录和首都图书馆影印本目录最为突出。
1950年,在著名戏曲学家王起指导下,中山大学文学院学生冯建雅、王深远分别完成了毕业论文《蒙古车王府手抄曲本提要》与《蒙古车王府手抄戏本提要》。1960年2月,中山大学中文系以三、四年级学生为主体,成立“车王府曲本”整理研究小组,并完成油印本目录《车王府藏曲本编目》(以下简称“编目”)。1985年,刘烈茂等人对中山大学图书馆的车王府旧藏曲本进行了全面的整理、研究,并于1989年出版了《车王府曲本提要》(以下简称“提要”)。
2.1.1 车王府藏曲本编目
“编目”共分上、下两编。上编为戏曲部分,以本事时间为准,分为殷代戏、东周列国故事戏、魏晋南北朝戏、秦汉故事戏、三国故事戏、隋唐五代戏、西游戏、杨家将戏、水浒戏、三侠五义戏、包公戏、岳飞戏、宋代戏、元代戏、明代故事戏、清代戏、不明朝代与其他戏17小类,另附乐调本类18种,共18小类;下编为说唱部分,以曲艺类型为主,分为子弟书、鼓词、杂曲等。每目含题名、馆藏号、本事、曲种类别、册数等。
“编目”是中山大学图书馆对本校车王府藏曲本首次普查的成果,开创了以本事发生朝代为标准的分类方式,现中山大学图书馆仍据此存放曲本。但“编目”亦存在诸多问题,如归错朝代、曲种,未对可疑曲目进行甄别考辨,漏收部分曲目(《飞杈阵总讲》、《汉阳院总讲》、《讨荆州总讲》、《下邳城总讲》、《失街亭空城计斩马谡总讲》、《黑沙洞总讲》、《彩楼记全串贯》、《竹影摇红总讲》、《九花洞总讲》、《马家湖总讲》、《朝金顶总讲》、《海烈妇总讲》、《连升三级总讲》、《莲花湖总讲》、《贩马记总讲》、《剑锋山总讲》等),另外,戏曲部分统计数量与实际收录曲目数量有出入(见表2)。
表2 《车王府藏曲本编目》数量统计表
2.1.2 车王府曲本提要
“提要”共收中山大学图书馆车王府藏戏曲和子弟书1600余种,含曲目名称、故事概要、剧种、本事及版本等,系“参照《京剧剧目初探》及中山大学中文系1960年所编‘车王府曲本目录’体例,根据出版需要作了适当调整,并对中山大学馆藏车王府曲本作了普查”[9]。
“提要”收录了中山大学图书馆车王府藏曲本的绝大部分,对“编目”中的一些错误(如“编目”中朝代类别错误)进行了更正,并收录了“编目”未收曲目15种。
但 “提要”也有一定错讹,如因袭了“编目”183种曲目曲种类别之误,漏收了“编目”中的37种曲目④,本事考元粗疏,未区分同本事曲目之差别等。以《盘河战》与《盘河战全串贯》为例,二者内容并不尽同,“提要”仅对《盘河战》剧情做了介绍,《盘河战全串贯》则题“内容同《盘河战》”,未作细致比较。
要之,中山大学自20世纪50年代起开始普查整理所藏车王府藏曲本,且侧重于对文本曲艺类别、本事、版本等的考证;各目录一脉相承,不断深入,但仍有进一步完善的空间。
1992年,北京大学图书馆侯忠义等编成未正式刊行的《古典小说戏曲目录》,其中有“蒙古车王府曲本”条目[10]。该目除个别曲目因曲本实际存藏差异而造成的差别外⑤,与“顾目”完全一致。
1950年,首都图书馆与北京大学图书馆协商后,同意互抄对方之车王府藏曲本。但其时北京大学图书馆并未派人抄录,首都图书馆则抄录了大部分北京大学图书馆之藏本。
1991年,首都图书馆联合中国古籍出版社与中国图书进出口总公司,以石印的技术影印了所藏车王府曲本,发行15套石印线装本《清蒙古车王府藏曲本》,其后又陆续出版《清车王府藏曲本粹编》(1994年)和缩印本《清蒙古车王府藏曲本》(2001年)。三者皆附有目录,缩印本除调整了石印本个别曲本的类别外,余皆一致。《清车王府藏曲本粹编》与上述二者特点一致,但收录曲本较少。
上述目录均以方便检阅为目的,这与顾颉刚、中山大学图书馆的整理初衷相近但又有不同,故此目录既有“顾目”与中山大学图书馆“编目”的特点,又有明显变化:除保存以本事朝代和曲目类别分类外,又增加了笔画、拼音检索,且不含馆藏号、函册等。
概之,此时期目录特点是:以存藏单位(如中山大学图书馆、北京大学图书馆及首都图书馆等)为主体,对本馆所藏曲本进行整理编目,形成馆藏目录及系统,各系统内目录关系明显承袭但亦逐步改进,且逐渐倾向于曲本的发掘利用。
20世纪90年代,首都图书馆、艺术研究院及日本双红堂文库所藏车王府藏曲本陆续为学界所知。仇江在以往目录基础上,汇集新披露文献,编成《车王府曲本全目及藏本分布》。此文共分两部分,一为目录(以下简称“仇目”),二为对现存藏本流布脉络的梳理[11]。
此目计有戏曲993种,曲艺1017种,共2010种。戏曲又分为常规戏曲、戏词、乐调本、影戏等,曲艺则有说唱鼓词、单唱鼓词、大鼓书、快书、牌子曲、岔曲、莲花落时调小曲等。其中,常规戏曲即“顾氏”目录中之总讲本与全串贯本,戏词与戏文对应。每种曲目含曲名、馆藏地、原抄本或复抄本等。
“仇目”对了解车王府藏曲本全貌意义重大。但因曲本广布海内外,欲一一检阅难度极大。因此,其多以前人目录及馆藏介绍为基础编成,难免存在一定错讹和待改进之处:中国艺术研究院部分曲目并非车王府藏曲本;“仇目”未加考辨;曲目未注明总讲、全串贯(如《琼林宴总讲》、《琼林宴全串贯》均题《琼林宴》),易混淆曲本;未注明每曲目册数,无法了解曲本总量。
车王府藏曲本目录随着曲本的购藏和传抄而不断发展,并在各地馆藏日趋明朗的情况下呈现综合发展的趋势,对于曲本的研究有着极大的促动作用;但因种种原因,也存在如曲本真假考辨、曲本数量及目录著录项错讹等问题,导致了研究上的误区。因此,重新编制曲本目录极有必要。目前,首都图书馆藏曲本已全部影印出版,其他较难得的曲本(如日本藏本、中国艺术研究院藏本)亦逐渐为学界所知,首都图书馆孔德学校藏书尽在,显然曲本总目的编纂客观上已具备条件。笔者以为,应汲取以往整理编目的经验教训,从以下几个方面着手,进行下一步研究。
首先,重视曲本的发掘和考辨。从目前已有版本看,车王府藏曲本既有俗抄曲本,亦有刊刻本,目前学界认为的俗抄曲本曲目有部分并非车王府藏曲本,如中国艺术研究院藏复抄本近百种等;刊刻本中有大批曲本目前尚未被学界所知,如日本学者仓石武四郎等收录的部分戏曲。对这些曲本的发掘和考辨,是整理、编制车王府藏曲本目录之前提,极为必要。
其次,编纂综合目录。在对车王府藏曲本尽可能发掘和考辨的基础上,编纂车王府藏曲本总目,内容当包括题名(含总讲、全串贯、子弟书等具体名目)、版本、馆藏地及馆藏号、卷册等,以期能简单明了地反映车王府藏曲本之版本、存藏状况及全貌。
再次,整理车王府藏曲本全集,编写曲本解题。为了更好地利用这批珍贵文献,可利用总目对各馆藏车王府藏曲本同名曲目进行对比、点校,编纂点校车王府藏曲本全集;同时,编纂曲本解题,从题名、收录书目、版本异同及体系、本事考证、馆藏地等多角度予以考述。
要之,车王府藏曲本的整理历时久远,目录丰富。既为车王府藏曲本研究奠定了较好的基础,也预留了广阔的空间;随着大批文献的公开,车王府藏曲本总目与解题的编纂已提上日程,学界应将其作为近期车王府藏曲本研究的重点。
注释:
① 查首都图书馆、北京大学图书馆所藏之车王府藏曲本,孔德学校原书签大部分尚存,确可与“顾目”对应。
②《四大庆总讲》1种4册,“编目”中编为4种,误,故此处当为55种。
③《善道除邪》1种8册,“编目”中未注编号,故此处当为82种。
④37种曲目分别为:金印记全串贯、海潮珠全串贯、查关、吃糠全串贯、扫松全串贯、表功全串贯、赶三关全串贯、回煞全串贯、滑油山全串贯、前出劫总讲、反五侯总讲、困曹全串贯、探路代板、碧洋湖、钓金龟、扫雪全串贯、铁莲花总讲、骂阎全串贯、碧尘珠全串贯、蜈蚣岭全串贯、奇逢全串贯、游武庙、大团山、法门寺全串贯、审头总讲、雪杯圆总讲、御碑亭总讲、铁冠图全串贯、武文华总讲、闹学全串贯、逃出家全串贯、荷珠记全串贯、伴读全串贯、财源辐辏总讲、百草山、对金铃、富贵神仙全部。
⑤此目较“顾目”多出11种曲目,其中戏剧类8种(第73函280至287种),分别为取雒城、别宫、瓦口关、白马坡、孝义节、神亭岭、审刺、取冀州;歌曲类3种,分别为施公案(说唱鼓词,第16函90种)、海棠结社(单唱鼓词,第7函170种)、小孩子语(赶板,第1函62种),现藏北大图书馆;另有子弟书2函16种,现藏于首都图书馆。
[1]刘 复,李家瑞.中国俗曲总目稿:序[M].台北: 台北文海出版社,1973:1-2.
[2]马 廉.北京孔德学校图书馆所藏蒙古车王府曲本分类目录:附识[J].孔德月刊,1927(1):67.
[3]蒙古车王府曲本钞本目录[J]. 民俗,1929(2):45.
[4]凌景埏.弹词目录 [J] .东吴学报, 1935(3):1.
[5]冯秉文.首都图书馆珍藏《蒙古车王府曲本》目录前言[J].图书馆学研究, 1982(5):81.
[6]刘烈茂,郭精锐.车王府曲本研究[M].广州:广东人民出版社, 2000:284.
[7]苗怀明.北京车王府戏曲文献的发现、整理与研究[J].北京社会科学,2002(2):93-37.
[8]顾颉刚.顾颉刚日记[M].台北:台北联经出版事业股份有限公司,2007.
[9]刘烈茂,郭精锐.车王府曲本提要[M] .广州:中山大学出版社,1989:1.
[10]侯忠义,张其苏, 徐伏莲.古典小说戏曲目录[M].北京大学图书馆,1992:185-240.
[11]仇 江.车王府曲本总目[J].中山大学学报,2000 (4):119-12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