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 涵
(哈尔滨工程大学,黑龙江 哈尔滨 150001)
20世纪80年代以来,全球治理在全球化纵深发展的基础上兴起,全球治理的提出,体现了全球社会的研究中对国家中心范式的超越,公民日益疏离于传统管治关系,以民族国家为基础的公民身份已难以适应时代的需要,公民身份在认同困境中逐渐向多元化发展。
全球化不断向纵深推进,对政治、经济、社会和文化模式产生着巨大的冲击,不同利益的群体在目标渐趋多元化的时代实现相互认同。
“无论是吉登斯用现代性的扩展,亨廷顿用文明的冲突,还是福山用自由主义的全面胜利”来概括全球化都有其合理之处,他们都是在以自己的理解和行为方式参与这个历史进程,但我们必须明确,思想者提出理论都是有理论企图和参照背景的,特定社会或实体将他们自己对全球化状况的定义强加于人的内在风险是存在的。我们谈全球化的进程不得不面对在此过程中是谁在“化”谁,从全球化的理论演进可以看到主流的全球化观倾向于西方的现代化推进,在此过程中,中国公民不由自主地会选择“主流”的“西化”观点,面对全球化影响下的“现代社会”的多元化与复杂性,人们能够获得更多元的信息来源,进入身份各异的网站,从而大大增加了每个网民对自我、对自身归属和对自身身份反省的空间。
身份认同对于一个国家政治的稳定起到了关键性作用,全球化场景下,多元的政治经济制度,多元的文化与文明,多元化的国家、民族与组织,每个人身上的“身份”也是多元的,全球化对民族认同、国家认同以及公民个人认同均提出了挑战,公民身份认同之困境正在于此。
为了应对日益突出的全球性问题,全球治理理论与实践开始兴起。诸多全球性问题的解决必须通过全人类的相互协作,而且不需要向议会报告和咨询,也不用经过政府决定,省略了修改法律,甚至不必公开讨论。也就是说,接受全球治理必然涉及主权利益的让渡问题,从民族国家为中心的治理模式向全球公民社会为中心的转型是全球治理的直观反映。
吉登斯指出,21 世纪里每一个国家的公民必须学会成为世界公民;在未来的民主政治中,公民将拥有自己的共同体成员和更广泛的世界秩序中的成员多种重叠的身份。这种身份的多重性以及全球治理对国家主权的削弱性提醒我们,要深入研究全球治理与民族国家和公民社会的内在关系,以期为全球治理场景下的公民身份认同寻找一条稳定的新的道路。
在全球化时代,国家作为民族共同体的身份认同正经历着各种力量的撕扯,如亚民族和超民族。面对复杂的全球世界,很多民族国家都呈现出分裂的趋势,“我是谁”或者“我们是谁”已成为个体必须做出回答的问题。
在当下全球治理的大环境下,一些领域中国家的权力在收缩,职能在减少,当然在某些领域它的权力和功能也在加强。国家中心主义的原则仍坚不可摧,更重要的是,国家政治权力中心的地位在民族国家内部依然不可撼动。
国家是全球治理的推进者,在全球治理的进程中一直享有应有的权力,事实上,没有国家的推动,不管是国内的公共治理还是世界范围的全球治理,都将无法完成,可以说全球治理形成的过程中国家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此外,国家在全球公民社会的发展中也起到主要的作用。主权国家在全球治理中的作用是基础性的,全球治理是各国国家变革与公民社会发展相结合的产物,而且全球公民社会的发展离不开民族国家所提供的制度保障、法律支持和资本扶助,尤其是后者。
公民身份存在着难以数计的问题,从古希腊至今,公民身份历经了数次变迁,最终发展成为现在的形态。今天我们看民族国家的公民身份变化,其实相对来说古典公民身份更加面目全非。所以,我们更应该这样去看待这个问题:这是一个新的转型,我们不能忽视这一问题,而应当在理解它所存在的复杂性和张力的基础上积极寻找解决办法。或许我们现在的批判以及因其困境和危机做出的评价,应该被看作是解决公民身份认同困境的重要开始。
在这种情况下,我们必须认清全球化时代公民身份的多重性,建立多元的公民身份体系,以应对全球化给民族国家公民身份认同所带来的挑战。公民身份体系不能把公民身份看作是一个单一概念,它不仅应当表明个人与国家之间的关系,更要以全球化场景下的“三维空间”作为基础,建立一个包含亚国家、国家、地区乃至世界层级的公民身份体系,扩大公民身份的包容能力,为身份认同寻找到一个可行性的出路。
我们所追求的目标是建设富强、民主、文明的社会主义强国,实现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在实现目标的过程中,应当认识到公民身份的认同和公民参与政治的程度决定着一个国家政治和社会体系的有效性与稳定性。当前,我们不能片面地夸大全球公民社会的作用,依靠全球民主来维系的全球公民社会仍具有强烈的理想色彩。国家仍然是国际交往的最主要的行为主体,对于民族国家的认识,不能停留在过去那种国家主体间的交往上,当今时代,公民社会与国家互动关系的建构已成为世界浪潮。全球化所带来的沧桑巨变又一次把民族国家的公民身份逼入了死角,我们不能逃避问题的产生,在反思与批判的过程中突破困境,至少为构建一种多元公民身份体系提供某种思考的路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