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 朝
(中原工学院,郑州450007)
“双语”被广播电视纳入自身体系中,有助于改变语言简单化的发展趋势.培养汉英双语播音主持人才的真正目标是:通过借助英语在全球范围内的普遍性来发扬汉语的特色,使世界文化的海洋里汇入中国的声音.这有利于汉语在全球范围内进行推广与传播,并使汉语的规范力度加大.从设立海外孔子学院、国内外兴办中国文化年等活动可以看出,中国文化语言输出呈现多样化的趋势.在有声语言的传播平台上,汉英双语播音主持就是一个既能使汉语保持自身良好传统,又能面向世界的较合适的传播模式,而这个任务需要具有专业能力的“汉英双语播音主持人才”来担负.
目前,中国传媒大学、浙江传媒学院、四川师范大学、四川音乐学院、天津师范大学等高校都设立了双语播音主持专业.我国汉英双语节目的产生和发展与广播电视是同步的,只有着眼于未来的传媒发展,才能培养出跟上时代步伐的汉英双语播音主持从业人员.培养汉英双语播音主持人才要将自主学习、学校专业教育和在岗培训等方式结合起来.一直以来,学校专业教育和在岗专业培训是播音主持人才培养的主要途径,但是二者并不能够满足社会对从业人员汉英双语能力的要求.
本文从汉英双语播音员主持人语言表达规范化、思维转换清晰化和汉英双语播音主持创作的核心环节——双语转换三个方面对汉英双语播音员主持人范式进行研究.
汉英双语播音主持的双语化要求播音员主持人正确、得体、适时地使用自己的母语和外语.它的前提是规范化,播音主持人说汉语时,要符合汉语的规范;说英语时,要符合英语的规范.我方主持人说英语不地道,外方主持人说汉语不标准,中国式的英语,英语式的汉语,都欠规范.比如,汉语和英语的重音、连读变调、语气语调在不同语系中有不同特点,母语干扰的问题一直存在.因此,应防止本民族的语言和外语的无效嫁接,充分掌握英语播读中重音、停连、语气语调等有声语言的表达技巧,对汉英双语播音的播读特点进行全面的对比与区别.
首先,在汉语播音中,重音是指“在播音中,那些根据语句目的、思想感情需要而给以强调的词或短语”[1].在英文播音中,重音则分为单词重音和句子重音两类.在单词重音中,分为非重读音节、次重读音节与重读音节,在每个单词中至少要有一个重读音节,其读音规则是:虚词如冠词、连词、介词、人称代词等通常没有语句重音,在朗读的时候通常采用弱读形式,而实词如名词、动词、形容词、副词等一般应该重读.由于我国播音员主持人在朗读汉语时习惯性的字正腔圆,吐字归音清晰,所以在朗读英语时往往掌握不好弱读式,使英语播读节奏感差.除此之外,由于说话的目的和重点各不相同,英语和汉语都有逻辑重音,即有意地将某些字词或词组进行强调.
其次,在《中国播音学》中,“停连”被定义为“有声语言在流动过程中声音的中断和连接”[2].在有声语言的表达中,声音的中断和休止在规定情境中就是停顿;连接则是指声音不需要中断、休止,尤其是指稿件上虽然标注标点符号但是在实际表达中却不需要中断、休止的地方.汉语播音时的停连在使用时往往和其他播音技巧一起使用,这样不仅可以使语意明晰、逻辑严密,而且还可以使表达更加完整、生动,创造意境.在英文播音中,将较长的话语语流切分成与句法相关的片段是语调的功能之一,切分后的话语片段被称作是“调群”(tone group),为语调单位.调群代表着说话者感知和组织信息的途径,一个调群就是一个信息单元.
最后,英语属于一种语调(intonation language)语言.在英语播音中,通过语气/语调的抑扬顿挫体现传达信息的要点,可以表达口语词汇无法表达的微妙情感.因此,每一个语调都有自己特有的意义和用法.胡壮麟教授曾经指出,在英语中主要有五种简式语调和两种复式语调,分别用 T1(降)、T2(升)、T3(低升)、T4(降升)、T5(升降)、T13(降+低升)和 T53(升降+低升)来表示,最常用的是升调(T2)、降调(T1)和降升调(T4),同一个句子用不同的语调会表达出不同的意义[3].
因此,要想在汉英双语播音主持中做到双语转换时应对自如,需要在掌握两门语言基本知识与技巧的基础上,分析总结二者的异同,并消除母语对双语播音主持造成的影响,从而提高语言表达能力,为实现规范的双语转换奠定基础.
双语播音主持艺术是指广播电台、电视台、网络等视听媒体播出机构由播音员主持人、编辑、记者在同一节目里使用规范的双语向中外嘉宾、受众进行双语有声语言跨文化传播的创作活动.随着媒体传播全球化时代的到来,国际跨文化传播也逐渐渗透到了世界的各个角落[4].跨文化传播指的是来自不同文化背景的个体、群体或组织之间进行的交流活动[5],是当今社会面临的一个重大课题.世界上各种各样的文化通过不同的媒体进行传播,双语播音主持以其独特的优势成为全球化传播的重要方式之一,发挥着无可比拟的跨文化传播的作用.
在现实中,人们总是有这样的误区,认为只要具有汉语播音主持和英语播音主持的知识就可以成为优秀的汉英双语播音主持人才,即“1+1=2”.而实际情况却是许多汉英双语播音员主持人无法在跨文化意识下进行稿件播读,致使节目质量欠佳,不易在全球范围内传播,难以保持较高的收听率和收视率.这里说的“跨文化意识”是指不同背景的人或群体在相互交流时的多元文化意识,主要包括对两国的地方和社会方面差异的意识以及对本国和他国其他文化存在的意识[6].汉英语播音员主持人应通过“语言→跨文化意识→语言”模式将信息传达给受众.如果没有跨文化意识为中介,简单地通过“语言→语言”模式传播信息,难免会出现不规范化现象,影响信息交流和传播.因此,汉英双语播音员主持人应具有跨文化技能以解决不同文化之间传播的障碍.首先,要能把本国文化和陌生文化相联系,具有文化的敏感度;其次,要具有在多文化情景下识别和使用各种技巧的能力;最后,作为文化的传播者,应具有在本国和他国文化间做出反应和有效处理跨文化误解与纠纷的能力.
跨文化交际是一门边缘学科,涉及语言学、心理学、社会学、文化学等等,对于跨文化交际能力(Cross-Cultural Communication Competence)的定义、内容和培养途径,学界至今仍未有一个统一的界定[6].汉英双语播音员主持人只有具备一定的跨文化意识,才能具有清晰的思维转换能力.简单来说,就是汉英双语播音员主持人在播读稿件或者主持节目的时候,需要以跨文化意识为前提,进行双语思维转换.
汉英双语转换是否成功,很大程度取决于双语播音员主持人对两种语言符号的文化感知是否灵敏.第一,要培养对不同文化直觉的敏感性;第二,要培养对不同文化修辞的敏感性;第三,要培养对不同文化差异的敏感性.在我国,播音主持理论已经经历了几十年的发展,形成了较为完整的知识理论体系.相比之下,西方英语国家并没有就播音主持这门艺术进行专门的理论研究.在此背景下,如何在已有的汉语播音主持理论与实践经验基础上总结出英文播音主持在播读技巧上的一些特点,并对二者之间的差异进行区别和比较,是我国汉英双语播音主持需要关注的.
对于汉英双语播音主持,通常认为只要会两种语言就可以进行,其实,汉英双语播音主持并不是简单的两种语言的叠加.汉英双语节目是否成功,播音员主持人的汉英双语表达能力是重要的,然而更重要的是汉英双语播音员主持人的思维转换能力,即在跨文化意识前提下进行的双语转换,使两种语言相互补充,并且可以顺着节目内容的主题和方向,环环相扣,不断推动节目的发展.面对西方文化强势的冲击和垄断,媒体急需的是具有较高跨文化交际能力与跨文化意识的汉英双语播音主持人才.只有深入分析跨文化意识与汉英双语播音主持之间的关系,才能使汉英双语播音主持专业的学生具有跨文化交际能力与跨文化意识,才能使他们更好地掌握双语转换的创作过程.
汉英双语播音员主持人的首要任务是让受众顺利地接收到信息,明白自己所要表达的内容.但是在汉英双语的语境制约下,汉英双语的转换不能随心所欲,必须有所控制和调节,所以在汉英双语播音主持中要根据具体情况处理好汉语和英语在整个节目中所占的比例.如果受众以外国人居多,英语的比例要适当提高一些;如果以本国受众为主要目标,汉语的比例就需要提高一些.只有这样,才能保证节目的目标人群能够准确接收到该节目所传达的信息,提高传播的效果.但是,播音员主持人在节目中应尽量减少相互翻译的语句,因为在一个汉英双语节目中,必然存在着一个主要用语和一个次要用语,其中,次要用语所要发挥的作用是承上启下、介绍和概括的作用,如果不分主次,难免会模糊节目主题、降低传播效果.
吕叔湘先生在《语言和语言学》一书中指出:“语言修养自然包括说话和写文章.拿这两件事情来比较,说话尤其不容易,一则应时触发,没有从容润色的时间,二来呢,不但要照顾说话的内容,还要同时照顾说话的声音和姿态.把说话称为一种艺术,一点也不过分.”[7]无论是主持人还是播音员,都是通过有声语言这种方式同受众进行交流的.在双语播音主持中,要以节目的定位和目标受众为前提,在熟知东西方文化的基础上,对汉英双语转换的时机和方向做出预测,通过对有声语言的艺术加工向受众传递节目内容,从而达到有效传播信息的目的.由此看来,播音员主持人应该从艺术的高度去提高语言修养、丰富文化内涵,打造具有自己个性的语言风格,同时还要掌握信息传播中的一些基本特性和规律,如针对性、审美性、规范性、交流性等等,只有这样,才能够不断提高播音员主持人的艺术修养,从而更好地驾驭节目、控制节目的节奏.
对于汉英双语播音员主持人才的教育来说,要培养出与时代同步的专业人才,就必须立足于未来传媒的发展.我国汉英双语播音员主持人除了要加强自身的双语能力的提高之外,还要在此基础上放眼全球,用国际视野与标准要求自己,做到播音主持国际化与本土化并存.除此之外,还要注意相关知识的积累,拓宽自身的知识面,这样在即时性汉英双语转换的同时不仅能保持效率,也可以保证质量.
[1]张颂.中国播音学[M].北京:北京广播学院出版社,2002:287.
[2]张颂.中国播音学[M].北京:北京广播学院出版社,2002:153.
[3]胡壮麟.语篇的衔接与连贯[M].上海:上海外语教育,2000:198.
[4]赵琳.双语播音主持艺术[M].北京:中国传媒大学出版社,2007:36.
[5]萨默瓦,波特.跨文化传播[M].闵惠泉,译.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10:1.
[6]蒯望舒.双语播音主持专业学生跨文化意识的导入与构建[J].安徽广播影视职业技术学院学报,2009(5):53.
[7]胡冰.主持人的语言修养[J].声屏世界,2011(9):3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