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克思主义时代化的历史进程与当前使命

董德兵，秦长云

（1.中国浦东干部学院，上海 201204；2.中共辽宁省委党校，沈阳 110004）

自中国共产党十七届四中全会通过的《中共中央关于加强和改进新形势下党的建设若干重大问题的决定》首次提出“马克思主义时代化”命题以来，学术界对这一问题的研究范围渐次拓展，成果渐次丰富。从总体上看，学界对于马克思主义时代化的科学内涵的界定、精神实质的辨析、内在结构的归纳、必要性的认识、现实可能性与实践路径以及对于马克思主义时代化、中国化、大众化的关系的分析都取得了显著的成果。随着研究的深入，目前学界已将目光转移到总结马克思主义时代化的历史进程和基本经验上，并诞生了一批具有一定学术价值的研究成果。[1]综合现有研究，可以发现学界对于中国共产党推进马克思主义时代化的历史进程和基本经验总结得非常充分，然而对于马克思主义发展史视角下的马克思主义时代化进程却鲜有研究成果出现。问题在于，缺乏马克思主义全视角下的解读和阐释，中国共产党推进马克思主义时代化的历史进程也失去了理论前提和基础积淀。笔者拟就马克思主义诞生以来的马克思主义时代化进程做全景式的考察，并在此基础上结合当下时代特征，分析当前推进马克思主义时代化的历史使命。

一、马克思主义时代化的历史进程

马克思主义时代化就是使马克思主义适应时代发展变化，揭示时代发展规律，回答时代重大问题，在此基础上形成富有时代内容和特色的马克思主义理论新成果，并用这些马克思主义理论新成果指导建设实践等、推动社会的发展。正如马克思、恩格斯所言：“一切划时代体系的真正的内容都是由于产生这些体系的那个时期的需要而形成起来的，”[2]（P544）“每一个时代的理论思维，从而我们时代的理论思维，都是一种历史的产物，它在不同的时代具有完全不同的形式，同时具有完全不同的内容。”[3]（P284）

（一）19 世纪初至19 世纪70 年代：马克思主义时代化的起源

这一阶段第一次工业革命推动资本主义迅速发展，社会经济逐渐从工厂手工业向机器大工业飞跃，这不仅带来了生产技术上的革命，也引起了社会结构的深刻变革。一方面，工业革命推动社会生产力极大提高，社会财富日益增多，但同时社会财富两极分化，导致“生产过剩”的经济危机爆发，使资本主义社会基本矛盾日益明显地暴露出来，经济危机周期性地频发。另一方面，经济危机周期性频发给社会带来严重破坏，社会结构的变革使得整个社会日益分裂为工业资产阶级和工业无产阶级两大对立的阶级。马克思《共产党宣言》中说：“我们的时代，资产阶级时代，却有一个特点：它使阶级对立简单化了。整个社会日益分裂为两大敌对阵营，分裂为两大相互直接对立的阶级：资产阶级和无产阶级。”[4]（P36）法国里昂工人武装起义、英国宪章运动、德意志西里西亚工人起义，在这些运动中，工人阶级为了独立的政治权利和经济利益去进行斗争，并把矛头指向资本主义剥削制度。两大对立的阶级不再是单一的社会问题，也不是单纯的经济斗争，开始上升为政治斗争，这充分表明着无产阶级已经作为一支独立的政治力量登上了历史舞台。独立的工人运动迫切需要科学理论的指导，这为科学革命理论的创立提供了客观条件，同时也为科学革命理论的创立奠定了阶级基础。

科学社会主义诞生也是西方政治经济和哲学发展的产物。德意志的古典哲学、英国的古典政治经济学和法国的空想社会主义是马克思主义的三个直接来源。早在十六七世纪资本主义兴起时，就出现了以英国人莫尔为代表的早期空想社会主义。19 世纪初，随着英国工业革命的深入和法国资产阶级统治的确立，又出现了以法国人圣西门、傅立叶和英国人欧文为代表的空想社会主义。19 世纪三四十年代，随着工人运动从经济斗争发展到独立的政治斗争，更多的欧洲有识之士怀着急迫的心情，深入地探讨资本主义社会的各种问题。马克思、恩格斯更是关注时代的变化，分析时代的问题，科学地运用唯物史观分析、判断当时的社会问题、经济危机、政治矛盾，为无产阶级政治斗争提供了理论基础，为人类社会发展指明了方向，这就是资本主义发展初期时代诞生的科学社会主义。马克思、恩格斯在1848 年2 月发表的《共产党宣言》，第一次对马克思主义的基本原理作了较为完整系统的阐述，成为马克思主义诞生的标志。马克思主义的诞生与当时资本主义初期的社会、政治、经济、文化有很大的关系，是时代化的产物。

这一时期，马克思、恩格斯在早期资本主义时代科学认识的基础上对这一时代发展提出的理论课题做了科学的论述。马克思主义哲学为认识历史和时代问题提供了一种崭新的世界观和方法论原则；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通过对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的内在矛盾、运行机制和发展规律的深刻分析，揭示资本主义社会以及这一历史时代的命运，并在1867 年出版了《资本论》第一卷德文第一版，使马克思主义整个理论体系得到最全面、最深刻的论证；马克思主义科学社会主义则在哲学上的唯物史观和政治经济学的剩余价值论这两大发现的基础上，揭示了资本主义时代无产阶级革命和解放的根本性质和历史使命。马克思主义科学理论体系因时而生，在实践中又得到不断发展。马克思主义时代化是与马克思主义走向实践的历程同步的，是马克思主义在实践中不断接受历史检验、在变幻的世界历史环境中胜利挺进又遭遇挑战、危机挫折中不断“重生”坚持发展的历程。

巴黎公社，是马克思主义科学社会主义理论的早期实践，是第一个无产阶级政权的雏形，马克思认为它是对他的共产主义理论的一个有力证明，然而巴黎公社虽然仅存两个月就失败了。恩格斯讲到：“人们以为战斗的无产阶级也跟着巴黎公社一起被彻底埋葬了。可是，恰恰相反，无产阶级最强有力的发展，是从公社和普法战争的时候开始的。”[3]（P516）因为马克思主义只是当时存在的众多的社会主义派别思潮之一，随着国际工人运动的深入，随着各种理论思潮的反复较量，特别是在经历了巴黎公社革命洗礼之后，马克思主义逐渐为工人运动所接受，成为国际工人运动中占统治地位的指导思想。

（二）19 世纪70 年代至20 世纪初：马克思主义时代化的主题是科学社会主义从理论走向实践

这一阶段，第二次工业革命推动了资本主义经济的飞速发展，资本主义开始由自由资本主义向垄断资本主义过渡，资本主义处于一个快速扩张和相对和平发展期。在相对和平的时代下，资本主义经济、社会、政治、文化等方面发生了剧烈的变化。

电力在第二次工业革命的广泛应用，使资本主义国家重工业比重超过轻纺工业和传统农业，开始成为以重工业为主的工业国家。新的科学技术的应用，各主要资本主义国家之间发展出现了不平衡，新兴的资本主义国家，美国和德国应用最新技术设备发展工业，捷足先登，地位逐渐上升；相反，老牌的资本主义国家英国，新的科学技术应用相对滞后，社会生产力发展相对缓慢，英国的世界工厂的地位开始衰落。资本主义国家内部经济结构也发生了变化，重工业开始占主导地位。经济社会的变化引起政治领域的变化，资产阶级政治统治技巧日趋巧妙。经济垄断的资产阶级开始收买无产阶级的上层分子，无产阶级内部开始出现分化，一部分被资产阶级收买的上层工人阶级变成了工人贵族，充当了资产阶级的代理人，成为工人运动中机会主义和修正主义的社会基础；一部分工人阶级还坚持马克思主义，坚持无产阶级革命，但找各种借口躲避革命，成为工人阶级中的中立派；一部分就是左派无产阶级，坚持无产阶级革命，同时依据时代变化和各国特点发展马克思主义。在社会政治经济发生重大变化的同时，资本主义社会的固有的基本矛盾没有改变，反而在经济垄断的同时更加激化了阶级矛盾，工人阶级陷入更大灾难，随着工人阶级思想觉悟的提高，两大阶级的矛盾日益尖锐化；随着各国经济实力、政治地位的变化，垄断经济的扩张性导致行业垄断向国家垄断转变，各国之间的扩张不均衡又引发国际关系的日益紧张，战争一触即发。

世纪交接时这些时代化特征——新的科技力量、新兴的资本主义国家、新的国内矛盾和新的国际纠纷，使得以伯恩施坦为代表的工人阶级开始对无产阶级政党的革命性质和根本任务提出不同看法。与此同时，马克思主义面临着自诞生以来最严峻的挑战：伯恩施坦的修正主义。伯恩施坦的争论很快传到世界范围，在新的时代下，形形色色的修正主义者和捍卫马克思主义纯洁的共产主义者展开了争论：马克思主义是否过时了？ 马克思主义的基本原理是否还适用？ 都成为争论的焦点，也是新的时代条件下马克思主义者在批判伯恩施坦主义的过程中需要回答的问题。马克思在面对新的挑战中对无产阶级革命和策略做出了新的回答，他们在强调暴力革命的同时，提出了用和平手段取得政权的可能性，以及各国工人阶级根据本国的情况选择适当的革命方式和途径的思想。恩格斯撰写的《1891 年社会民主党纲领草案批判》、《论俄国的社会问题跋》、《法德农民问题》 等著作中都有了新的思想观点，他说：“1848 年的斗争方法，今天在一切方面都已经过时了，”[3]（P510）但他同时也强调无产阶级不能放弃革命这一“历史武器”。卢森堡、倍倍尔、考茨基、拉法格、普列汉诺夫、列宁等马克思主义者纷纷撰文，在抨击伯恩施坦修正主义的同时发展了马克思主义。实践是对理论争论最好的回答，修正主义者的妥协和逃避的言论和行动，并没有阻止俄国人民争取十月革命的步伐，也没有阻止第一次世界大战的爆发。社会主义革命理论依然在实践中重新崛起。

马克思主义面对这段曲折发展道路研究的主要课题是，如何适应生产力快速发展的时代主旋律和资本主义新的发展趋势，深化对资本主义的认识，推进马克思主义由理论走向工人运动的实践，为民族国家的工人阶级解放和推翻资本主义的社会变革做好准备。这一时期，马克思、恩格斯以及后来的列宁根据资本主义以及社会主义实践的变化发展，撰写出版了不少经典著作。恩格斯晚年关于资本主义发展新趋势、资产阶级国家和无产阶级革命策略的思想有了新的认识，在《1891 年社会民主党纲领草案批判》中恩格斯对资本主义发展和在资本主义国家建立社会主义的道路都有了新的思考。马克思晚年在历史学笔记中提出的“跨越卡夫丁峡谷”的假设是对落后国家社会发展道路问题的新认识。列宁适应时代变化写的《俄国资本主义的发展》是对俄国资本主义发展问题和道路选择的科学阐述。这些是这一时期马克思主义时代化取得的重要成果。

（三）20 世纪初到20 世纪50 年代中后期：马克思主义时代化的主题是在战争与革命为世界主题的条件下，科学社会主义如何从理想变为现实

这一阶段资本主义已从自由资本主义进入垄断资本主义阶段，并经历了由一般垄断资本主义到国家垄断资本主义的过渡，资本主义和世界的变化出现了一系列的新特点，战争和革命成为这一阶段世界主题。

进入20 世纪之际，正是时代背景发生变化的时代。近半个世纪，世界处于战争频繁时期，由于时代特征发生的新变化，新的挑战，一些新的重大问题迫切需要马克思主义做出理论回应：发达资本主义国家怎样进行社会主义革命；处于资本主义世界体系边缘、外围半外围的较落后国家能否通过革命走上社会主义发展道路。列宁科学地分析了帝国主义的时代特征，指出垄断是帝国主义主要的特征。列宁指出：“从前的和平的资本主义时代被当今帝国主义时代所代替”，[5]（P242）列宁撰写了 《帝国主义是资本主义的最高阶段》、《国家与革命》等重要著作，明确指出：“帝国主义是一个体系，即极少数‘先进’国对世界上大多数居民施行殖民压迫和金融扼制的体系。”[6]（P578-579）揭示了帝国主义最根本的经济特征，揭示了资本主义发展新时代的本质特征，指明了这一时代的主旋律就是无产阶级革命，决定这一时代发展方向的中坚力量就是无产阶级，这一时代的大趋势就是社会主义革命的胜利。在科学认识时代背景下，列宁领导俄国人民，取得十月革命的胜利，“无产阶级革命可以在一国首先取得胜利”的理论找到了现实依据，而后苏联第一个社会主义国家建立并取得伟大的成就，苏联的胜利给全世界的无产阶级革命带来了曙光。世界各国的无产阶级结合本国国情，纷纷掌握了国家政权。中国共产党带领中国人民推翻三座大山统治建立了新中国，亚非拉社会主义运动的胜利，从一国到多国的社会主义革命的胜利，是对在帝国主义战争与革命的时代条件下经济文化较落后国家能否首先开始社会主义革命并走上社会主义发展道路的问题做出时代回答的标志性成果。

马克思主义凯歌挺进的成功与胜利，震惊了世界，也改变着世界。与此同时，以欧洲社会民主主义为代表的另一支社会主义运动力量试图把马克思主义的理想目标与他们所理解的资本主义现实结合，体现在思想路线上就是一种思想意识的多元化趋势。这一时期，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后，世界仍然处于针锋相对的两大阵营的冷战时期，社会主义开始由一国走向多国，之前之后又呈现出不同的阶段性。从40 年代末到70 年代，在冷战的背景下，社会主义的实践开始在多层面进行：以苏联、东欧为代表的社会主义阵营的主要任务是如何在与资本主义阵营的对立中使社会主义建设的成就最大化；以中国为代表的社会主义国家主要是考虑如何实现自己的社会主义现代化道路；而以亚非拉其他地区的社会主义运动为代表的社会主义国家则主要是把民族解放运动与社会主义运动结合；而在西方发达资本主义国家内部尤其是欧洲国家，民主社会主义和欧洲共产主义则试图在资本主义的民主框架下从两个方向践行社会主义。围绕这些进程，马克思主义的时代化也在不同的层面、围绕不同的主题展开，并从不同的方面在发展马克思主义的理论和实践。

（四）20 世纪70、80 年代以来至今，马克思主义时代化的主题是：在和平与发展成为世界主题，资本主义仍占世界主导的情况下，社会主义如何改革、发展

在这一阶段，继蒸汽工业革命和电力技术革命之后科技领域里又一次发生重大飞跃。第三次科技革命是以原子能技术、航天技术、电子计算机的应用为代表，涉及信息技术、新能源技术、新材料技术、生物技术、空间技术和海洋技术等诸多领域的一场信息控制技术革命，这次科技革命极大地推动了人类社会经济、政治、文化领域的变革。这次革命始于战后初期，50 年代中期至70 年代初期达到高潮，70 年代以后进入一个新阶段。70 年代以后信息技术革命对社会经济的影响力更大。在这一阶段资本主义仍处于垄断资本主义阶段，但已逐渐由国家垄断资本主义过渡到国际垄断资本主义。新一轮的经济全球化与信息化、金融化、市场化结合，以资本主义占主导地位的世界体系呈现出一些前所未有的新特点：第三次科技革命极大地促进了社会生产力的发展，使生产的社会化程度不断提高，这就使得原有的私人垄断不能适应生产力高速发展的需求，因而迫切要求国家垄断的充分发展和国家对经济的全面干预；第三次科技革命加剧了各国资本主义之间发展的不平衡，使资本主义国家的国际地位发生了新变化；第三次科技革命扩大了世界范围内的贫富差距，促进了世界范围内社会生产关系的变化；社会主义国家与资本主义国家抗衡中有了强大的动力，然而发展中的现实社会主义则遭受前所未遇挫折进入体制变革期。这一时期不同的社会主义力量所面临的一个共同的主题就是改革，在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的时代，在和平和发展的时期，社会主义国家怎样利用好机会和挑战发展自己的力量，怎样进行与时代更相适应的变革成为这一时期马克思主义时代化的最核心问题.

在这一阶段后期，以20 世纪末21 世纪初为界，马克思主义时代化又面临突出挑战和课题，因情况的变化又呈阶段性的不同重点。总的看，到目前为止的这一阶段，在和平的世界体系下，世界经济联系更加频繁，地球村和资本主义生产方式主导的时代下马克思主义的话语体系、内容体系已增加了许多前所未有的全新的东西，在一系列重大问题上有许多新探索、新认识、新概括。比如在对当代资本主义发展特点本质规律的揭示、特别是对资本主义文明之后人类新文明发展趋势、对在当代条件下坚持社会主义发展道路的规律性、对传统的社会主义计划经济体制的变革和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新体制的创立，都有依据新的实践和事实基础的重大创新，或者正在孕育着马克思主义理论与实践的新的发展。马克思主义经受了时代的考验，也在时代的考验下发展了起来，特别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显示的无限生机活力，说明了马克思主义适应时代变化不断推进时代化进程，是其不竭生命力的体现。

马克思主义时代化历程是马克思与时俱进的过程，是以不同时代特征为基础发展马克思主义的动态过程。这是马克思主义的精髓，也是共产主义者坚持科学社会主义的关键所在。在今天，高新技术越来越精湛，经济发展越来越飞速，国际政治也在经济技术日益紧密联系下相对稳定和平，生产社会化程度越来越高的时代特征又赋予马克思主义更高更新的使命。

二、马克思主义时代化的当代使命

当前阶段，是第三次科技革命发展的更高阶段，世界经济在加速发展，科技革命促进生产力大发展的同时，世界环境、生态也在遭受很大的破坏，人类的未来将通往何处？反思社会，回顾发展，马克思主义面临时代挑战，做出了新的回应，适应时代的生态马克思主义诞生了。但是，仍有两大问题需要马克思主义从根本上加以回应，这也是推动马克思主义时代化进一步发展的良好契机。

资本主义生产方式与人类文明发展的深刻矛盾和无法相容性已为最新事实有力证明，但发达资本主义向社会主义过渡的现实道路、目标和策略的理论仍极为贫乏。曾经名噪一时的“第三条道路”曾经作出努力，但是它在资本主义的潮流中逐渐泯灭；西方马克思主义、生态马克思主义、市场社会主义、民主社会主义等试图从马克思主义的某一侧面探索资本主义通向社会主义之路，但是未见成效。必须指出的是，资本主义基本矛盾的表现形式会因应时代变化而变化，但是资本主义基本矛盾并不会随之改变。随着生产社会化的程度越来越高，世界生产一体化的速度越来越快，资本主义主导下的生产资料私有制与之矛盾甚至在某种程度上愈演愈烈。2008 年美国次贷危机爆发，并迅速席卷欧洲、日本等资本主义国家的主要金融市场。当前，希腊、西班牙、葡萄牙、英国等不少欧洲资本主义国家都出现了债务和赤字危机。这正是资本主义生产方式与人类文明发展矛盾的有力证明。当前发达资本主义如何向社会主义过渡及实现的道路、目标和策略应该是什么，回答和解决这些问题，成了马克思主义时代化和与时俱进必须肩负的历史使命。

在当代资本主义生产关系主导的经济全球化的国际环境下，社会主义如何能最终成功走出一条既能充分利用资本主义所有文明成果、特别是充分利用市场经济和民主政治、参与经济全球化发展自己，又能真正开辟出超越资本主义文明的新的人类文明的成长发展之路，这是极重大的理论和实践问题。相对和平却充满竞争的国际环境留给社会主义生存的空间比较小，社会主义国家大多是在二战后比较贫穷的国家中建立起来的，社会主义国家在这半个多世纪都是在改革中发展的，苏联解体、东欧剧变给了社会主义沉重的打击。当前的社会主义国家则都是在剧变中顺应时代潮流发展社会主义坚持社会主义的典范。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就是时代化的马克思主义的典范。即使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到目前为止的成功，在解决后一个问题上取得了举世瞩目的伟大胜利，但距离在理论和实践上取得最终的成功还有相当艰巨的路程要走，还要有极为严峻的挑战和难题要面对。为此必须更加坚定不移地面对新的实践新的挑战，更加坚定不移地坚持和发展马克思主义，反思社会主义苏联模式，总结社会主义改革经验教训，批判“历史终结论”，在人类文明发展的大历史视野下审视中国道路，重点梳理和概括近几十年全球视阈下马克思主义在对社会主义最高价值目标、社会主义与发展、社会主义与市场经济、社会主义与生态、社会主义与民主、社会主义与全球化、社会主义替代资本主义在发达国家的现实可能性和条件等问题上再认识的主要成果，力求准确揭示当代马克思主义在实践中检验和认识社会主义的时代化发展的主流趋势。[7]

[1]相关研究成果有：张凤华.马克思主义时代化的基本经验.社会主义研究[J].2011，(3);柳丽、宋克俭.马克思主义时代化的逻辑进程及启示.马克思主义研究[J].2011，(5);薛金慧.马克思主义时代化认识历程.中共四川省委党校学报[J].2010，(4);徐崇温.坚持不懈的推进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时代化大众化.学习论坛[J].2010，(4);陶文昭.列宁时代观的新视角.晋阳学刊[J].2012，(4);牛先锋.论马克思主义的时代性与时代化.马克思主义与现实[J].2011，(5);齐卫平.论马克思主义时代化命题提出的理论依据与实践意义.中国井冈山干部学院学报[J].2012，(1);苏星鸿.论马克思主义时代化研究的发展方向.中国井冈山干部学院学报[J].2012，(5)；肖勇.马克思主义时代化的中国历程.中共成都市委党校学报[J].2011，(5-6);华雷.马克思主义时代化进程及其启示.理论探讨[J].2010，(5)；王海滨.新中国马克思主义时代化的基本历程与基本经验.理论与现代化[J].2011，(3)；马毓新.再论中国共产党推进马克思主义时代化的基本经验.黑龙江社会科学[J].2012，(1);陈洪玲.中共早期领导人对马克思主义时代化的探索.科学社会主义[J].2012，(3)；周秀华.中国共产党推进马克思主义时代化的经验和启示.淮南师范学院学报[J].2011，(6)；张国宏.中国共产党推进马克思主义时代化的历史经验.探索[J].2011，(3)。

[2]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3 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60.

[3]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4 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

[4]马克思主义经典著作选读[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9.

[5]列宁全集：第26 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0.

[6]列宁选集：第2 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

[7]参见拙文董德兵.论马克思主义时代化的精神实质和推进路径：一项研究议程.天津行政学院学报[J].201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