鄂温克族当代文学的生态审美意蕴:维佳诗歌《我记得》和《无题》的文化解读

2013-08-15 00:42王丙珍大兴安岭职业学院黑龙江加格达奇165000
名作欣赏 2013年3期
关键词:鄂温克族古雅美学

⊙王丙珍[大兴安岭职业学院, 黑龙江 加格达奇 165000]

人类追求的终极目标是实现艺术化生存的理想,达成生命和谐、平等、自由的文化状态。生态审美的本质是在生态系统结构与生命共同体中归位于人与自然的和谐共存。文学之主题是寻找精神家园,正如海德格尔借荷尔德林的诗歌——人类最终目的是要“诗意地栖居”。当下,在这个物质财富如此丰富的大众消费时代,人类更需要哲学家与文学家守护与建构的精神家园。全球化不仅导致文化的同质化、类同化与均质化的可能性,而且为文化多元化提供了存在与发展时空。“使鹿鄂温克部落”驯鹿文化的合理内涵是生态文明,敖鲁古雅“使鹿部”鄂温克族以勤劳、勇敢、智慧著称于世,部落不足两百人,他们游猎在大兴安岭的西北坡,堪称“森林的清洁工与护林员”。

一、移情入境——审美主体的超越性

2003年,敖鲁古雅鄂温克族作为大兴安岭的生态移民,交出猎枪下山定居,媒体称之为“中国最后的狩猎民族下山”。至今,仍有许多放养驯鹿的鄂温克人没有下山,他们与驯鹿一起生活在远离人群的茫茫兴安岭中,只有在那里,民族精神、情感与心灵才得以“安居”。鄂温克人默默地承受着生态系统被破坏的现实。敖鲁古雅鄂温克人认为森林是距天堂最近的地方,民族诗人维佳就生活在这样的天堂里。

维佳是敖鲁古雅鄂温克族部落的“文化代言人”,可谓是鄂温克族“当代的荷马”、“鄂温克民族的王维”与“鄂温克族的安德鲁·怀斯”。维佳既会写诗又能绘画,他曾经在中央民族学院学习过,却终因无法适应城市生活而回到大兴安岭。维佳离不开赐予自己艺术灵感的民族生活、驯鹿与森林。维佳的《我记得》用诗来面对本民族的文化式微,表达游牧文化、狩猎文化与驯鹿文化的生态审美内涵:

我记得

幼时

跟随母亲

沿敖鲁古雅河而上

骑着驯鹿来到了乌力楞

他们的乌力楞

好像金字塔一样

在那里

我看到了姥爷和姥姥

他们把我举在半空中

不停地旋转

我还记得

他们向着东方火红的太阳

唱起感恩之歌

歌声包含着

鄂温克语言的全部美丽

我还记得

我乘着桦皮船

沿敖鲁古雅河而下

激流河的两岸

一面日出

一面日落

他们乘着桦皮船

赞美东方的日出

西方的日落

他们用歌声

赞美辉煌的宇宙

赞美兴安岭的月夜

——《我记得》①

敖鲁古雅鄂温克族是一个跨境民族,诗中的日出与日落共存的意象即指东方与西方,这也是多元文化共存的审美想象。维佳的诗歌传达了本民族的家园意识与内在文化情感,按照人与生态环境和谐共处的向心力形成一个审美意象群。维佳的诗不是写出来的,而是即时吟诵、由感而发的,是民族历史文化的朴实诉说。在瑞士文化历史学家雅各布·布克哈特看来,进行回忆的人应当有能力把回忆起来的历史价值转化为自己所处世界的生活现实,换句话说,我们应当借助“记忆”这个模式让历史变成一个具有改变现状之潜力的“文化酵母”,让文化的生态审美价值在人类精神的发展演变过程中构成文化的恒定因素,进而使得一个文化时代的结尾同时成为另一个新的文化时代的开始。

诗人维佳在吟诵之后,就对所作之诗完全漠不关心了,以后甚至会“我不记得了”,可见,作品本身是否能够发表与留传根本不是其创作目的,诗歌只是达成民族文化情感表白的手段,诗人志在“强调对自然的‘内在价值’的适度承认,从而走向人与万物平等对话、共生共存的审美境界”②。诗人用诗的形式将民族文化情感与审美观联系在一起,融入深度的生命体验,不断构建人与自然共生的“诗意栖居”之所。民族诗人用文学艺术对抗工业社会的“技术栖居”,祈望前者能够成为人类永久的生存追求。诗人面对本民族文化存在与发展的困境,关注着民族传统文化的生存、价值与传承问题。

全球时代的民族文化也许不再是人类适应环境的生活方式,而是人们编织的意义之网的权势话语。民族也不再是远古生成的文化实体,而是由现代政治、经济、意识形态构建出的“想象的共同体”。“民族性”或“国民性”源于西方殖民主义话语,民族性是民族文化的根基,“事实上,民族属性是我们这个时代的政治生活中最具普遍合法性的价值”③。民族精神又是民族文化的集中体现,是民族性的灵魂。法侬认为“只有民族性才能使民族文化向其他文化开放并影响和渗透其他文化。很难指望一种非存在的文化会与现实有什么关系或影响现实。从严格的生物意义上讲,给民族文化以生命的首要条件是重建民族。”④鄂温克族的生态化、审美化、诗意化的生存与发展的首要条件是民族的存在问题,反过来说,民族的存在必然要依赖生态环境。表面看来,历史话语之间似乎有些循环的意味,其实,民族生活与文化的传承与创造本身亦是如此。

人的诗意生存召唤生态审美,诗意化生存是以自然生态为基石,即生态整体性、系统结构性的和谐自由关系中的审美体验方式。作为审美主体的人们期望保有这种诗意的生存之地,并且力主启悟到“遮蔽的东西”,“生态审美的生存论是削弱‘中心论’和‘主义论’的,它可以弥补这种片面与形而上,以更广阔的视野,以和谐自由的态度,去审视人与自然生态的关系,去润化‘生生’节律,进而深掘生命的美,并致力于打通人的诗意生存的路向”⑤。艺术体验的主体也是精神生态主体,文学艺术作品既是对人类自身的解放,是一种个性化的回归,又是一种生态性的转换,呈现出艺术生态的超越性与同构性。

二、全球时代的个人、民族与文化认同

这个时代过于平面化、散文化,人类似乎要抽空自己的诗意与幻想,“在我们这个时代的公众意识中,普遍弥漫着一种‘与过去决裂’的感觉。这种感觉的扩散是超越民族和意识形态差异的”⑥。真正把个人与民族维系在一起的是民族的文化,即族人所共同具有的观念和准则,民族作为“想象的共同体”无疑是由文化建构的,因此,民族身份的确认需要文化的“DNA”,一个民族不能把诸如共同血统遗传作为一种象征,而要把注意力转向民族文化,发扬民族传统文化的长处和优点,同时又要创造在多元文化语境中的生态文化价值。

民族没有“优”与“劣”的对比,文化没有“先进”与“落后”的区分,这套二元对立的话语本身就是权力的表征,无非是殖民主义打出的旗号。人类繁衍了四百多万年,狩猎文化是人类文化的起源,人类的价值与知识体系莫不源于此。无论是宗教上的“上帝造人”,还是神话传说中的“抟土做人”,“我们”和“他们”都是同一祖先的后裔,祖先们只是把文化的血脉留传给了后代,所以,文化的“他者”亦是文化的“自我”。美国学者本尼迪克特在《文化模式》的首页引用了迪格尔印第安人的箴言:“开始,上帝就给了每个民族一只陶杯,从这杯中,人们饮入了他们的生活。”⑦这陶杯就是民族的文化之杯,后来,有些民族的“陶杯”被打碎了,他们失去了民族的文化之源。众所周知,民族的生活方式、审美观、生态观与价值观就是这个民族的文化,随着全球化时代的到来,民族的物质文化也许会化为碎片或者消失殆尽,但民族精神文化的薪火必须点燃并且代代相承。

当代少数民族诗歌表现了少数民族文化的传承与创新,在对大自然永恒生命力的赞美中暗藏着审美主体对社会现实深层的哲学思考。2010年8月9日在北京召开第18届世界美学大会,其主题就是“美学的多样性”。毫无疑问,这是伴随着全球化出现的,生态美学也不能脱离世界美学体系或者全球美学时代。中国美学走向世界、回归本土的同时,中国的少数民族美学也要同时建构起来。歌德说过:“艺术的真正生命正在于对个别特殊事物的掌握和描述。此外,作家如果满足于一般,任何人都可以照样摹仿;但是如果写出个别特殊,旁人就无法摹仿,因为没有亲身体验过。”⑧对少数民族古代文学而言,往往是没有个人署名的集体创作,个人处于无言状态,只留下淡淡的民族痕迹。全球时代贵在彰显差异与多样性,民族文学的个体创作者借助现代传媒也不再缺场。

审美活动中的审美个性转换成全球时代的文化认同,包括个人与集体两方面的身份认同,由此,文化身份也彰显了共有文化基础上的差异,“我们的文化身份反映共同的历史经验和共有的文化符码……文化身份是既是‘存在’又是‘变化’的问题。它属于过去也同样属于未来”⑨。然而,无论过去或未来都与现在相连,现在既是终点也是起点。文化的传承创新与身份认同也是有选择的,体现着民族、地域、阶级、性别和语言的差异。民族文化的发展应该是连续的,如同多米诺骨牌一样,本土文化、民族文化、全球文化中蕴含的力量与速度是不断传递与相互影响的。

文学艺术在文化传承中起到举足轻重的作用,我们有必要将少数民族当代文学纳入到中国当代文学的轨道中去。在全球化语境中,美学涉及在民族或地域环境中的角色和地位问题,“一方面,我们拥有美学的地方化的和地域化,这在与地方的和地域的(民族的)条件的关联中得以实现,另一方面,存在着这样的地方化、地域化(和民族化的)传统的普遍化,这使它们融入一种国际的(全球的)参考框架或领域之中”⑩。纵观美学史,现代美学体系是按照民族国家的文化界限划分的,因而,中国文化应将少数民族文化融合为一个整体。在全球化视域下,值得关注的恰恰是少数民族文化的差异、存在的条件及文化基础。

三、生态家园中人、自然与文化的对话

文化绝不可能是优胜劣汰地进化着,否则,人类只会剩下一种文化。事实上,物种与文化相互依存形成“共在网络”,生物的丰富性与文化的多样性是相互关联的。不可否认的是,敖鲁古雅鄂温克人不仅给中国增添了新的物种——驯鹿种群,而且增添了生态文化类型——驯鹿文化。维佳的诗歌颂了民族文化赖以生存的大自然,寄托着人类对生态文化环境的尊崇与热爱:

绿绿的兴安岭,

静静的贝尔茨,

蓝蓝的天空,

悠悠的白云,

绚丽的彩虹轻飘漫舞,

火红的太阳落山了,

彩虹变成了黑色的云。

——《无题》⑪

自然、生态、民族与文化是当下社会思潮的流行语,然而诗人只沉迷于他所认知的宇宙,这并不是一个有形的物质世界,而是一个属于心灵与情感的审美世界。生态审美意象充满了隐喻和象征,“存在诗化和诗存在化,艺术是存在自身的显露,他超越了传统美学和形而上学主客体二元对立和分裂的状态,是从一个整体共生的系统去把握存在的真谛,并强调‘诗意’即‘艺术的本质’是当代和未来生态审美风尚的灵魂”⑫。诗人将作为对象存在的山岭、河流、暮色等都转化为主体性存在,转换为自己生命体验的载体,因此,诗歌蕴含了个体审美意识与超现实的艺术生态性。审美主体以自身为中介,通过对自然的认识与审美体验,实现人类与生存环境的对话与互动,把握人类生命的存在价值与意义。诗歌本身体现了艺术活动本身的生态特性,呈现当代人的生态审美意境,即海德格尔所言人承受着被“抛向”世界的被动与无奈,人生活于世界之中,就要以不同的生存方式不断把自己托付给世界,托付给世界的存在者。

雷蒙·威廉斯认为一个文化时期至少包括三代人,解放以来的三代敖鲁古雅鄂温克人成为在民族文化夹缝中挣扎的族群,一代人固守山林,一代人定而不居,一代人定而难居,三重维度间呈现的都是个体失去民族文化依附的忧伤。鄂温克族在宽广的地域中形成独立发展的文化体系,具有缺乏外来文化冲击和文化自我守成的原型根性,独特的民族文化个性只能越来越强化,致使驯鹿文化与森林根性成为解读鄂温克族生态文化的关键因素。2001年,第15届国际美学大会在日本东京召开,美学家主要提出六个方面的问题:“(1)身体、生物学的条件、感性;(2)美学与伦理学;(3)全球化与地方性文化的权利;(4)存在、时间与空间;(5)环境;(6)‘超越人类’的宇宙美学。”⑬其中“超越人类”的宇宙美学所批判的正是以人类中心主义为基础的近代文明:人类为什么要恢复从前与自然界的关系?如何权衡与实现全球化与区域文化发展问题?美学与环境问题的关联本质之所在?还有美学与文化的多样性问题,我们可以将敖鲁古雅鄂温克族当代文学艺术作为研究个案论证,目的在于通过少数民族当代文学的美学研究,解答人类心灵最终何去何从的问题。

2011年10月3日至4日,笔者在内蒙古自治区呼伦贝尔根河市敖鲁古雅鄂温克民族乡进行调查,与维佳的母亲巴拉杰依及其族人对话,交流敖鲁古雅鄂温克族驯鹿文化的现状及发展问题,了解民族艺术家的生态环境与审美世界的关联性。鄂温克人直面本民族文化的弱微,无力解决生态环境变化带来的文化存在与身份认同的危机,正如维佳曾经说过的一句话,“桦皮船漂进了博物馆”。敖鲁古雅鄂温克族作为中国唯一饲养驯鹿的民族,民族审美文化的本质源于自然生态环境与生态文化系统,民族文化与森林有着无法割舍的联系,族人却不得不走出大山。

纵观人类文明史,“环境”只是现代性的产物,自然才是人类永久的家园,正是现代性把自然变成了“环境”。具有反讽意味的是,人类在破坏自然生态的同时,又重新发现了两者的亲密关系。敖鲁古雅鄂温克人的骄傲在于能够看懂天、听懂地、读懂自然,族人经常对着天空、森林、鹿群说话,人与自然的对话早已开始,经济与文化的交流还“在路上”:“生态——美学和经济——社会对话在我们的文化世界中意味着在自然的历史阶段中的对话。”⑭从生态审美角度看,少数民族文化作为人类文明的基因库,保存了多样的审美文化。鄂温克驯鹿文化从它形成的那一刻起就遵循着生态规律,分析鄂温克族文化生存与发展策略,对未来人类文化的健康持续发展有着重要的学术价值与现实意义。

四、“诗意栖居”的哲思境界

敖鲁古雅鄂温克族是一个长期生活在森林中的民族,以从事狩猎与饲养驯鹿为生,但是,由于近半个世纪的过度砍伐,其狩猎文化与驯鹿文化面临着失去安身立命之所,族人的生存已日见困难。对于鄂温克人而言,始终无法放弃祖辈流传下来的驯鹿文化,每个鄂温克人都好似一位哲学家与艺术家,面对生态现实的同时思考民族文化的存亡与美学的问题。然而,民族文化是特定民族为了适应自然环境与生存需要而创造出来的,文化与自然环境是相因相生的。众所周知,苏美尔文明、古埃及文明、古巴比伦文明与玛雅文明皆因生态环境的破坏而衰亡,这些都是由于自然环境恶化而引起的文化生态的悲剧。当然,现实形态的民族文化生态可能会衰退与消失,文学艺术形态的民族文化生态美却具有“永恒的魅力”。

在这种审美理想的引导下,诗歌自然成为民族文化生态美的留存中介。鄂温克族当代诗歌全然没有人与自然对立的疏离感,诗人沉浸在人类与自然共生共存的审美境界中,借山水的审美意象凸现民族面对森林资源匮乏的苦闷与精神“守空”状态。另一方面,广袤的生态环境映衬了人类自身的渺小,艺术家创造的审美意境将人类的瞬息存在与宇宙永恒相结合。显然,诗人创造审美意象的历程就是哲人的思维过程,两者有着共同的心灵感悟、文化认同与生命体验。这是审美主体的直觉、想象、情感与审美客体的双向建构过程,在这个互动过程中,“文化始终只是并且永远就是一种栖居的结果。这种栖居就是诗意的”⑮。在充满异质性的新时空体系中,诗人通过人类与自然组合而成的审美意象群合成一个召唤结构,指向诗意地沉思与沉醉的审美本体,这审美主体是非现实中的实体,更不是抽象的自我,而是人与生态的和谐之美,一如维佳所说“蒙古人登上了月球,白云就是他们的羊群”。

地理位置与自然条件决定着各民族不同的社会生活与生产方式,形成具有鲜明地域特征的民族文化与审美心理。人类不是超越于自然之上的非存在物,而是生态环境的一部分,正是大自然赋予人类以生命,“生态美最根本的性质是它的生命性。生命是美的重要性质,美只能是对生命的肯定形态,从这个意义讲,美在生命”⑯。整个自然界都充满生机,生命与生命是平等与相连的。敖鲁古雅鄂温克族的生态审美观也表明了“以生命为本”的文化哲学理念,例如维佳最喜欢的画家是美国怀乡写实主义绘画大师安德鲁·怀斯,因为两者有着共同的艺术诉求:将艺术的种子扎根于生态环境之中,“如果你不把她放进土里,她就不会发芽、生长和开花”⑰。生态哲学用反思表达深刻,民族诗歌用情感唤醒世界,乡土绘画用自然描摹精神,20世纪80年代以来,深刻反思民族生态审美文化是当代社会思潮之一。我们可以通过保护民族生态文化环境,寻找到民族文化符号所承载的审美意义,目的在于传承鲜活的民族生态文化内核,并以此为基础进行民族文化创新。

全球性与民族性、地域性的矛盾是全球化过程中的核心问题,这种矛盾终会导致民族文化认同的危机,因此,我们有必要研究少数民族当代文学,思考全球时代民族文化与生态美学的现状与命运。另一方面,在人与自然的关系中,生命性与民族性既区别又重叠,个人的审美体验短则一瞬即可体味人生的执著和自然的亘古之美,长则一生方能达成灵肉俱释的陶醉和面对宇宙的彻悟。人类的生命体验是审美体验的本源,民族文化涵盖了每一个成员的审美本质,只有将生命与审美有机整合,才能创造出真正“诗意栖居”的哲思境界。毫无疑问,这种哲思不仅是个体的、民族的,而且是全人类的。

① 顾桃.敖鲁古雅养鹿人(第六集·森林之子)[CD].2007.维佳诗歌《我记得》出自此CD.

② 曾繁仁.新时期与新的审美观[A].生态存在论美学论稿[C].长春:吉林人民出版社,2003:68.

③[美]本尼迪克特·安德森.想象的共同体——民族主义的起源与散布[M].吴 人译.上海:上海世纪出版集团,2005:2.

④ [阿尔及利亚]弗朗兹·法侬.论民族文化[A].罗钢,刘象愚主编.后殖民主义文化理论[C].陈永国等译.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99:294.

⑤ 盖光.文艺生态审美论[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7:51.

⑥ [英]马丁·阿尔布劳.全球时代——超越现代性之外的国家和社会[M].高湘泽,冯玲译.北京:商务印书馆,2004:1.

⑦ [美]露丝·本尼迪克特.文化模式[M].王玮等译.北京: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09:14.

⑧ [德]爱克曼辑录.歌德谈话录[M].朱光潜译.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78:10.

⑨ [英]斯图亚特·霍尔.文化身份族裔散居[A].罗纲,刘象愚.文化研究读本[C].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0:209-211.

⑩ [斯]阿莱斯·艾尔雅维茨.全球化与美学或作为全球化的美学[A].阿莱斯·艾尔雅维茨主编.全球化的美学与艺术[C].刘悦笛,许中云译.成都:四川人民出版社,2010:27.

⑪ 白兰.并不遥远的森林记忆[J].人与生物圈,2006,(02):82.维佳诗歌《无题》出自此文.

⑫ 黄秉生、袁鼎生主编.民族生态审美学[M].北京:民族出版社,2004:94.

⑬ [日]佐佐木健一.美学入门[M].赵京华,王成译.成都:四川人民出版社,2008:107.

⑭ [德]雅克·里纳尔,赫尔曼·普瑞格恩.生态美学或审美生态[A].李庆本主编.国外生态美学读本[C].长春:长春出版社,2010:150.

⑮ [德]海德格尔.荷尔德林诗的阐释[M].孙周兴译.北京:商务印书馆,2004:107.

⑯ 陈望衡.生态批评与生态美学[A].党圣元,刘瑞弘选编.生态批评与生态美学 [C].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11:125.

⑰ 迟子建.额尔古纳河右岸[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2010:2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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