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的早晨 （外三首）

闻 风

没有人在此散步。

木板路被露水打得很湿

一直延伸到远处的红杉林。

——我没有走过去……

——但我看见

那只白肚皮的鸟飞过去了……

它带去了草叶上的露珠

还有睡眠中的草籽。

——它把翅膀压得很低，很低……

我站在雾气里等了好久

它也没有回来。

黄昏之前

还没有进入黄昏。

墙内的世界被金色栅栏

分割成若干小块

（最终都会被夜幕所吞噬）

现在允许他发光

允许他成为别人眼中的闪光小点儿

——一座雕像

——一块发热的石头

他暖洋洋地——

他活着——

像个斗士，或迷路者——

站在大地一隅

日渐倾斜……

必须把你放在高处

必须把你放在高处

放在无人之处

让旷野之风抬高你的丝袍

让清明之雨水浇灌

让晃动之松枝

为你装饰

——无为之境。

——这里，没有美，也没有美的定义。

你就是你，无它。

晚 秋

蜿蜒的坡道 光秃的栗树林

枯干的玉米秸 挂满红灯的柿树

加上我

——这个城市

可有可无的逃犯。

现在漫天的雾

——起来

——把一切都遮蔽

只有鸟声

——尖锐的鸟声

——冲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