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esse Eisenberg
几个月前我住在南俄勒冈的农场时,都还在惦记着尼克斯队。可惜农场里没有电视,不过我却拥有WIFI信号,于是我就注册了NBA联盟的通行证①观看比赛,这花了我179大洋。现在我能看任何一场NBA的比赛了,即便是在凌晨4点。这对我而言是个很好的事,因为我从7岁起就爱喝咖啡,有着超长的注意力时间可以延续。重要的是,联盟通行证能够令我时刻与尼克斯队走到一起。在一天的农场生活后,我可以冲到房间内看看安东尼是不是又砍下了30分,或者看看坎比是不是能上场活跃一下。然而,关注尼克斯可不仅仅是看他们的篮球赛,这已经是我的一大传统了。我们家族就是尼克斯球迷,我已经是第3代了。联盟通行证,令我有了继承家族衣钵的底气。
我的家族从1950年代就爱上了尼克斯(同时也算是为它哭泣)。我的祖父以及他的朋友会围绕着收音机听比赛,就像在听二战时的诺曼底登陆一样专注。他们会听马提·格里克曼(Marty Glickman)播报着比赛详情,播报着那些在埃利斯岛上的怪异的荷兰人名字。比方说迪克·范阿斯戴尔(Dick Van Arsdale)以及他的兄弟汤姆。似乎,那时候的老阿姆斯特丹还没有更新。
当我父亲长成青年时,他的运动迷情结已经达到了更高水平。他看了1970年的每一场主场比赛!当然,那时候想当尼克斯的球迷可没现在这么难。但那时候有威利斯·里德、沃尔特·弗雷泽、迪克·巴奈特、比尔·布拉德利、戴夫·德布斯切尔以及厄尔·门罗这样的球员可以看。我父亲经常以3美元左右的价钱买下黄牛票,总会坐在“蓝椅”区域——但这并没什么大不了的。他还是会和场内的19000名观众一起呐喊,因篮球而呐喊。
我在查尔斯·史密斯时代成为了一个勉强的尼克斯球迷。我们有尤因,奥克利,斯塔克斯,梅森以及格雷格·安东尼。这是一个有趣的球队,因为它从未带给你乐趣。这些年,尼克斯很有前景。尼克斯的球员都老了,但奇怪的是,他们却充满活力。我可以通过联盟通行证看到他们的每一场比赛。
然而,就像查尔斯·史密斯一样,快乐是短暂的。当我飞回到纽约后,我打开联盟通行证却发现自己一场尼克斯的比赛都看不了了。如果球队是当地的,那么比赛就不会在通行证上放送。我可不知道这奇异的规矩。由于我的日常生活中常常没有电视,我已经没有什么办法看比赛了。
作为一个铁杆球迷,错失尼克斯的比赛可不仅是失望而已。这会令你远离纽约,令你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尼克斯家族球迷的一员。住的与麦迪逊广场花园如此之近,却不知道球场里面发生了什么,这就是我们技术依赖式文化的讽刺:我知道金州的球打得怎么样了,却压根不晓得大苹果这边儿进展如何。我背倚着墙,迫使自己做了想象不到的事:散步去洛基·麦克布莱德运动酒吧Rocky McBrides Sports Bar看球!我坐在那里,陪伴着和我一样的孤独者。喝着啤酒,感觉沮丧。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一个家伙坐到我旁边,对我说,“他们也太老了,很难保持这样的高竞技水平了。”我惊奇地转身望向他,“说实在的,安东尼正在他最佳的时期,而一旦伊曼·舒佩特彻底复苏,那他们就是不可阻挡的。”就这么一瞬间,我为尼克斯队竟然和人陷入了争论中。这可太有趣了!我真不敢相信,之前我竟然一次都没这样做过!
这可比坐在自己的卧室中,通过联盟通行证看比赛有趣多了。我不再是X一代的被动消费者了。我仿佛回到了祖父在伊甸山大道听范布雷德·考尔夫打球的广播时代。我仿佛回到了父亲流着鼻血,为球队呐喊助威的时代。我现在就坐在洛基·麦克布莱德运动酒吧,与一个陌生人聊着天,是篮球将我们结合到了一起。
我现在终于可以说,我继承了家族血脉了。
①NBA联盟通行证在美国是NBA官方提供的网络视频服务,其中收录了所有未被ABC、TNT、ESPN、NBA TV等电视台以及当地广播台播出的所有NBA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