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光远
摘 要:近几年来美术群体的发展呈现急速,这固然带动了美术事业的发展,但是劣质考生混入美术这一行,使得美术人员的整体素质严重下降,为改变这种趋势,建议是在学术教育中重新提倡精英主义,本文就历史与现状提出自己的看法。
关键词:美术教育;精英主义
从每年全国涌出的百多万美术考生来看,我们似乎来到了美术的黄金时代,现在学美术的人员是如此众多,各级各类的画展是如此频繁。展出的作品往往尺幅巨大、造型拙劣、色彩浮夸,这与现代人好大喜功、哗众取宠的心态有关。许多有识之士常为此感慨:现在追求学术的精神日趋浅薄、投机取巧习以为常。傅雷先生三十年代的一段话在今天仍然有巨大的现实意义:“年来国人治西洋美术者日众,顾了解西洋美术之理论及历史者寥寥。好骛新奇之徒,惑于‘现代之为美名也,竞竞以‘立体‘达达‘表现诸派相标榜,沾沾以肖似某家某师自喜。肤浅庸俗之流,徒知悦目为美,工细为上,则又奉官学派为典型:坐井观天,莫此为甚!”。
近几年来广泛流行的伪波普风格的绘画,以丑化下层社会人物描绘他们可笑的面容、动作为能事,这只是为了满足一些上流社会人物窥淫癖的一种低级的恶俗艺术。当我们转过身来重新看待米勒、凡高、柯勒惠支描绘的人物,我们会为艺术家对下层人物寄予的深深同情所感动,这是一种己同身受真实深切的痛苦。现代画家对社会下层的戏谑、嘲讽,显现了他们的自私、刻薄与冷酷,是一种极端狭隘的利己主义。所以改变我们的绘画首先应从思想上加以改造。
绘画的风格是与作者的思想有着直接的关系,不同的生活环境造就不同的思想情怀,因而才使用不同的绘画方式来表达自己的感受。在中国五代时期著名的画家黄荃、徐熙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黄荃十七岁就成为西蜀宫廷画家,历时四十多年,受到统治者的喜欢,他所画的题材和用于装饰宫廷的特点,使得画面具有精谨艳丽的富贵气象。出身于名族的南唐士大夫徐熙,终身不仕,自命高雅,过着放达闲适的生活。他的画注重“落墨”,用笔不拘泥于精勾细描,而是信笔书写,略加色彩。所以古人说:“黄家富贵,徐熙野逸,不唯各言其志,盖亦耳目所习,得之于心而应之于手也。”同样的例子是十八世纪的英国画家雷诺兹和庚斯波罗。雷诺兹是英国皇家美术学院的创建者之一,是典型的上流社会画家,作品具有巴洛克的气质。庚斯波罗的少年时期是在大自然中度过的,所以他的作品具有罗克克艺术的特征。所以绘画要顺乎人的本性,根据自己的气质类型选择适合自己的绘画风格,不要只为了追随时尚迷失了自我。也不要受低劣教师的误导,认为某家某人才是绘画的正路子。色彩中经常说到的琐碎、灰、粉、闷、脏等毛病,在真正的作品中只是满足绘画需要采用的诸多手法中的一些内容,评价一幅绘画作品的好坏不在于此。真正的绘画殊途同归,而这个最终的归宿我国早在先秦时期就已经提出来了。
先秦时期的绘画美学最有影响的是孔子《论语·八佾》中“绘事后素”这一命题,和庄子《田子方》中“解衣般礴”的寓言故事,还有韩非子《外储说左上》中齐王与客人谈论画犬马与鬼魅难易的问题。其中以“绘事后素”这一命题可谓是中国绘画美学中千百年来追求意境神采的始祖。
子夏问孔子:“古人的诗中写道‘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素以为绚兮。这句话的意义何在?”孔子说:“绘画完成以后才显露出素色的可贵。”子夏说:“难道在礼仪的后面还有一个‘礼的精神吗?也就是说礼的内涵比表之于外的礼仪更重要吗?”孔子说:“子夏不但讲的对,而且更启发了他自己,真正懂得诗了。”
“绘事后素”这一命题影响到后来南齐谢赫提出“气韵生动”的命题,最初这个命题只是指人物画主要应该表现绘画对象的神情气度而不是衣饰背景,宋朝郭若虚把这个概念扩展为绘画应当表现艺术家的精神气质。他认为气韵生动是少数画家天生具备的,不是靠某种技巧和长期的刻苦练习所得到的,并且认为自古以来好的绘画作品都是士大夫、隐逸之士“依仁游艺”的产物,“人品即以高矣,气韵不得不高;气韵即以高矣,生动不得不至”,“书画岂逃乎气韵高卑?”明代董其昌延续这个观点并作了发展,他认为“读万卷书,行万里路,胸中脱去尘浊,自然丘壑内营”,他所强调的是后天学习的重要性,画家不仅要有深厚的文化素养,还要对自然有直接的、充分的观察体验。“自然丘壑内营”不仅指胸中自有鲜活的艺术形象,还指胸中自有士大夫文人从山水中悟得的清高超逸之气,体现在画面上的就是“意境”。
美术人员应该是社会的精英,是社会中适合从事美术职业的一小部分成员,社会精英永远是一个孤独的群体,他们是用自己的聪明才智争取最好成绩,领先与他人。精英只是一个目标 ,不是一个对当代人的评价标准。我们应当提倡精英主义,精英主义就是在各行各业里提倡“向高标准看齐”,向高标准看齐的前提是必须承认并尊重高标准,承认并尊重那些靠自己的才智和奋斗达到这一标准的社会成员。精英阶层能够源源不断的吸收来自社会各阶层的新鲜血液,而不是作为一个狭隘封闭的特权集团,精英主义同民主和平等的精神没有必然的冲突。因为是佼佼者精英分子在人数上注定是少数。然而他们对社会作出的贡献远远超过他们在人口中所占的比例。一个社会是否生机勃勃不仅取决于每个社会成员是否人尽其材,更取决于我们中间最有才华的人是否人尽其材。在一个合理的社会里,获胜者胜的当之无愧,失败者败的无话可说。威廉·亨利在《为精英主义辩护》一书中说道:“我们中间有的人比其他人更出色,也就是说,更聪明,更勤奋,更博学,更能干,更难以取而代之。一些思想比其他思想更深刻;一些艺术作品比其他艺术作品更具有普遍价值;一些文化比其他文化更灿烂,因而更值得学习。”
机会不需要均等;只要存在机会就行。对于那些有才华的、有上进心的人来说,有机会即足矣。其他人的日子可能难过一些。那又怎么样!关键不在于每个人取得最大成就,而在于确保才华出众、有所作为的人取得最大成就。社会往往错误的反其道而行之,重视成功者不足,而扶持平庸之辈却有余。
参考文献
[1]《为精英主义辩护》威廉·亨利,译林出版社,2000年
[2]《通往奴役之路》哈耶克 ,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97年
[3]《论自由》约翰·密尔 ,商务印书馆,2005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