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达明
长期以来,人们总认为中国孩子一直过着所有时间都被排得满满当当的苦行僧生活,美国孩子则是在玩耍中度过无忧无虑的青少年时光。当你看了下面这个作息表后,一定会感到吃惊。因为这是一个美国女中学生的时间安排:“我每天早上4点半起床,5点到滑冰场。7点滑冰结束,然后去学校。放学后,我练习钢琴,做家庭作业,再到滑冰场练一个小时,然后回家,晚上9点半上床睡觉。”这是美国前国务卿康多莉扎·赖斯在新近出版的自传《非同寻常—赖斯成长回忆录》中描述的自己中学时代的生活。
在自传发行仪式上,有媒体问赖斯:“难道你对父母这种近乎严酷的安排不感到厌倦?也不去反抗吗?”赖斯的回答令人意外:“我没有空余时间,但我也不在乎。因为父母这样的安排,让我每天都感觉到在不停地进步。拿滑冰来说,这项运动教会我如何自控和坚韧。我非常感谢父母对我做出这样看似严酷、实则信任的安排。”
赖斯回忆说,在她3岁时,妈妈就培养她广泛的兴趣和自觉学习的习惯。5岁时她能流利地读书,入学前,就已能看懂乐谱,并养成了自律的品质。6岁进小学后,她始终严守校规,举止得体。一些同学觉得她做得太完美、太一本正经了,但她并未因此改变,依然我行我素。即使课余时间,她也严格按照父母排的时间表,大量阅读文学书籍,而且从来不是为了消遣而阅读。
为让她接触不同的教育和社会环境,更好地开阔视野,父母不断地让她换学校。在每个学校,父母都对她提出严格要求:“必须做拔尖生,不是比同学加倍的好,而是三倍的好。”在中学3年的每个暑假里,当别人的父母带孩子去美国最大的自然公园—黄石公园游玩时,赖斯的父母带她参观的是美国最顶尖的大学。“我的父母很有战略眼光,设法培养我熟悉白人社会的规矩和礼仪,并且要求我做得比白人强,使得最挑剔的种族主义者对我也无可指责。”赖斯对此感慨道。
在传记中,赖斯记述了这样一个细节:在她7岁那年的一个中午,父母正与她做一个大力鼠的游戏,其间保险代理人宾厄姆先生来家造访。赖斯的父母并未因此停下来,而是对宾厄姆先生说:“请您先在客厅等一会儿,我们必须和孩子完成这个游戏。”赖斯说:“父母把我们在一起的时间,看得比和宾厄姆先生的任何业务都重要。他们对任何可以称得上是教育机会的事情都要去试一试—或者说让我去试一试。他们相信,教育是一副盔甲,可以帮我抵御一切,甚至可以抵御伯明翰乃至整个美国根深蒂固的种族主义,这让我感到非常自豪。”正是父母这份悉心投入的情感和爱意,让赖斯对看似严酷的作息表安之若素,并最终获得了成功,不仅成为美国第66任国务卿,而且也是美国有史以来首位居此要职的黑人女性。
虽然赖斯的成功不能复制,但德国哲学家雅斯贝尔斯的名言却很好地诠释了“理想的教育”的涵义:“她意味着:一棵树摇动一棵树,一朵云推动一朵云,一个灵魂唤醒一个灵魂。”换句话说,“理想的教育”是充满情感和诗意的,而且能给施受双方带来美好和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