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 利,汪志国
(1.铜陵学院 思政部,安徽 铜陵 244061;2.池州学院 历史与社会学系,安徽 池州 247000)
安徽境内有淮河、长江、新安江三大水系,大小河流三百多条横贯其间,自古以来就是水利大省,水利史研究成果非常丰富。其中关于淮河水利史问题的研究论著最多,关于长江治理和长江堤防史的研究也受到不少学者关注,但相对薄弱。尤其是关于历史时期安徽长江江堤堤防及其变迁等方面的探讨不够具体和深入。本文以相关地方志资料为基础,重点探讨明清时期安徽长江江堤变迁及其生态关系,以期为当今长江堤防建设和水利兴修提供历史借鉴。
安徽建省于清康熙六年(1667年),省名取安庆府和徽州府第一字为安徽,因历史上有古皖国和境内有的皖山、皖河而简称“皖”,因此人们习惯把长江干流在安徽的江段称之为“皖江”。皖江左岸上始鄂皖交界处宿松县,下至和县驻马河口出境;右岸上自赣皖交界处的牛矶,下自皖苏交界处的和尚港进入江苏境内。皖江全长416千米,流域面积6.6万平方公里,属于长江中下游平原,是安徽省重要工农业生产基地。具体而言,清代整个皖江流域包括安庆府的宿松、望江、桐城、枞阳、太湖、怀宁、岳西、潜山;庐州府的合肥、庐江、舒城、巢县;宁国府的宣城县、泾县、南陵县、宁国、旌德、太平;池州府的贵池、青阳、铜陵、石埭、建德、东流;太平府的当涂、芜湖、繁昌;此外还包括六安、广德州、和州、滁州四个直隶州以及庐州府属的无为州[1]5-6。
皖江流域境内湖泊资源丰富,主要有巢湖水系、皖河、华阳河、白荡湖、菜籽湖、青弋江以及水阳江等湖泊。众多的湖泊资源对于沿江两岸的圩田发展十分有利,所以,皖江圩田在三国时就以出现,明清时期发展到全盛,史书上记载上千亩圩田很普遍,如皖江南岸当涂的大公圩、宣城的金宝圩以及芜湖的万春圩。皖江北岸的无为州“至明嘉靖七年,无为县的圩口已有118个,其中万亩以上大圩7个”[2]45。明清时期皖江流域的农业生产在安徽省取着重要的地位。
皖江地区地处亚热带湿润性季风气候区北缘,暖温带向亚热带的过渡性气候特征显著,冷暖气团交流频繁,天气多变,一般春夏之际雨水较多,6-9月份出现梅雨季节,这对于圩田众多的皖江流域农业发展很不利,于是皖江两岸出现了广袤绵延圩堤和江堤。这些圩堤和江堤保护着皖江流域6万多平方公里,可见其地位的重要性。
明清时期随着人口的增加,人们争相在沿江湖滩垦殖田地,皖江两岸的沼泽地也得以开垦,形成了众多的圩口。频临长江的圩田往往有江水内灌的危险,皖江两岸江坝的修筑尤为重要。皖江北岸的无为州和安庆府宿松县,由于地势地下,每当夏秋梅雨来临之际,江潮泛溢时,群圩岌岌可危,而江堤的牢固与否关系着圩田安危。一些圩田,除了外围有江堤维护外,江堤内也形成众多的圩堤以御水涝。南陵县姚兴圩南埂,为全圩门户。南埂一旦冲决,下游圩坝俊遭水灾[3]。卷六宿松县经江口堤“光绪十一年因江水由该口直灌,不可无以御之……砌土筑堤堵塞港口”[4]。
皖江江堤的形成,主要是伴随沿江滩地的围垦开发而形成的。因此,明清时期是皖江江堤形成和发展的一个重要时期。皖江北岸段,因沿江多为地势低洼的平原,河网密布,土质疏松,圩田纵横,所以其相对多山地、丘陵的对岸来说更为重要。这一段堤防建设主要集中在宿松、望江、怀宁一带以及无为、和县一带。这段江堤主要有同马大堤、广济圩大堤、枞阳江堤、无为大堤等。横贯宿松、望江、怀宁的同马大堤是同仁堤和马华堤的合称,是在晚清时期逐步建成的。此江堤上接湖北黄广大堤下至怀宁官坝头共长175公里。该段江段变迁较大,坍江之灾较严重。宿松、望江、怀宁境内的华阳河、皖河水系的大量湖泊,原是长江古道。清咸丰年间因江流淤塞严重,江道南移。同马大堤系由零星圩堤连接延伸而成。道光时才沿江筑堤,后来历经同治八、九年和光绪二十七年大水,原有圩堤崩坍严重,才着手联并同仁堤、丁家口堤、初公堤、泾江长堤和马华堤,形成同马大堤雏形。同仁堤“与初公、御江、泾江、马华各段堤工,均有密切关系,唇齿相依”[5]。“其堤防存废,关系至巨”[6]。广济圩大堤在清代历经怀宁县知县沙琛、直隶总督曾国藩和安徽巡抚英翰修筑完成的。清嘉庆八年(1803)调任怀宁知县沙琛见安庆城东长江与内湖相连,每值汛期,江水四处泛滥,民宅、田园连年遭淹,苦不堪言。当年便启动了兴修江堤的浩大工程。历时三年,在自任家店至新河口长约五十华里的长江北岸筑起了安庆有史以来第一条长江防洪堤,并分别在堤的东、北、西段兴建了永丰、御源、永定三座通江涵闸,既可排出内涝,又可引江水灌溉。堤建成后,圩内万亩良田受益,曾“二十年无潦事”,将该堤取名“广泰圩”,寓广享平安之意。同治九年(1870),安徽巡抚英翰奏请朝廷拨款增筑广泰圩梅林隔段十二华里新堤,使广泰圩向北延伸至花山飞鹅头,并在大池沟、窑沟、鸭儿沟、新河口、梅林墩建五座通江涵闸,同时将广泰圩更名广济圩,“取其所济者广也”之意。至此,前后近七十年,经过几代人的努力,作为安庆市区历史上最浩大也最重要的防洪工程,广济圩终于全部建成。
枞阳江堤由枞阳县的永登圩、永赖圩、永丰圩、永久圩及普济圩农场和无为县梳妆台至洪土庙堤段组成。鸦片战争以前,枞阳县沿江上自永镇坝,下自陈家洲,以圩为体,形成堤防[7]。1845年,桐城县令史丙荣筑成江家圩下叶家拐至老洲头江堤,后又将其延伸至灰河口。道光二十六年(1846),将此段江堤命名为“丰乐堤”[8]155。
无为大堤位于长江下游大通至西梁山河段的左岸,为巢湖流域的防洪屏障。堤线上起无为县的牛埠镇,下迄和县的黄山寺,总长124.614公里,跨无为、和县两县。无为江堤的形成和发展,与历史时期无为沿江湖泊、滩地的围垦开发相辅相成的。无为在宋代开始筑圩垦殖,明代堤工渐多。明初大兴水利,“江滨浮涨,日就垦辟,遂于沿江二百余里筑长堤,以捍御江潮”[9]卷二十六,320 最早修筑的胥家坝就在明正德年间完成的的。明代时,无为江坝还不是连贯的,到了清代,随着巢湖流域沿江滩地的圈圩垦殖的基本完成,无为江堤基本形成了无为州境内形成了抗御江洪的一线江堤,奠定了无为大堤的雏形。其堤线大致分为五大段:第一段为新安桥江坝。该段堤线地处丘陵岗地,自明代以来没有大的变化,岸线相对稳定。第二段为青山圩江堤。堤线自土桥镇经千棵柳达饼子铺,再沿胡家沟古河道至青岗寺。第三段是饼子铺至刘公庙江坝,堤长近28公里。第四段江坝自青龙庵至神塘河口(此时古濡须水的通江河口栅港口已崩坍,该通江河口已改称神塘河口),长约25公里。该段江坝尾端的明代江堤-神塘堤早已崩坍,期间已经过多次退建。其他所有地段大约筑于明末清初这一时期。成堤较晚。第五段江坝自神塘河口至雍家镇(今裕溪河北岸属于和县的雍家镇及南岸属于无为县的雍南,明清时习惯统称作雍家镇)交和州界,长约50公里。
皖江南岸由于石矶较多,处于丘陵地带,江堤相对北岸来说较为稳定。此段江堤主要有铜陵江堤、贵池江堤河芜当大堤等。这些江堤在明清时期主要由一些沿江圩堤构筑而成,它们对于保护当地百姓生命财产安全起到一定作用。
表1 皖江主要江堤统计表
整个皖江江堤的筑防和变迁是与其自然和社会因素交织在一起的,这些因素的存在,导致皖江江堤成为如今的现状。
(1)围圩垦殖与保护圩田的需要
明清时期皖江江堤是伴随围圩圈堤一步步形成和发展的。明清时期,由于政府鼓励兹生人丁,导致人口急剧增长,据志载:无为州“原额肆万陆千肆百柒拾肆丁,……嘉庆六年本州县册计壹拾叁万柒千陆百壹拾柒户共柒拾贰万叁千贰百丁”[9]卷七89。人口的猛增使明清政府面临严重的粮食供应危机,这就迫使它们鼓励开垦滩地,特别到清代时,皖江沿岸基本垦殖完毕,但这些濒江圩田由于地势地下,一旦江水暴涨,江堤受到冲刷,江堤的是否坚固直接影响圩田的安全与否。如无为“号称泽国,大江环绕之而设堤为防。春夏江潮澎湃,捍障尤力,州民粒食特此为多”[10]。因此,在垦殖的过程中,地方历代政府都很注重对江堤的修筑和维护。
(2)江堤崩坍严重
明清时期,由于洪灾次数增多以及江水对江堤的不断冲刷,这些都加剧了江堤的崩坍。因此,这一时期,皖江退建江堤工程较多,江堤崩坍的危险性增强。由于江堤的崩坍,政府和民间不得不采取退建江堤的方式修筑江堤。如在无为江坝的堤线上,载入府志、州志的江坝培筑堤段总计89条,有堤线长度记载的堤段有68条,总长184.94公里。在史载的89条江坝中,有78条江坝为退建堤,其中有堤长记载的64条退建堤总长174,16公里,占总筑堤长度的94%。同马大堤的同仁堤也是退建而成的。
大自然系统原是一个开放完整的生态系统,人类活动必然对其产生一定的影响。江堤的修防和变迁,对长江的生态也不可避免地带来一定冲击,本文主要探讨其负面影响。
生物多样性是指一定时间和空间内所有生物物种及其变异的生态系统。生物物种的减少主要是由于人类活动造成的。明清时期,皖江江堤的修防和变迁对于皖江及其沿岸的生物也产生很大影响。江堤的修防对于沿江周围的陆生植物产生破坏作用,江堤的变迁,会使河滨植被、河流植物面积减少。新建的江堤,必然牺牲原有河滨的植被为代价,使沿江的一些远古的防浪林和芦苇被破坏。虽然新建江堤也栽种防浪植被,但新生植被容易毁坏,不易存活。典型的植被就是柳树和芦苇。因为它们“日久根深盘结,即可以固塘基,而枝叶畅发又可以资民用”[11]卷五自古以来人类就很重视在滨江地植柳来防护江堤,南宋诗人杨万里曾用“万雉长城倩谁守,两堤杨柳当防夫”[12]的诗句来赞美长江两岸的护堤林。明清时期,皖江沿堤江岸种植柳树亦早有之。无为江堤的青山圩江坝的首端有被称作千棵柳的村落,其名称就是源于其堤载有大面积柳树的缘故。康熙年间,在修筑无为颜公坝时“二月起工,四月竣事,种柳四千余株”[13]卷四,“临湖之埂尤须劝栽庐苇茭草,以御风浪”[14]卷十三199,清乾隆《望江县志》载古雷池江堤曾在 “栽柳万株”,清乾隆 《太湖县志》记载乾隆十九年,太湖县植柳万株名为“万柳堤”。宿松的杨柳州“杨堤委曲,苇菼丛生”[15]卷二66这些都说明皖江沿岸栽柳防浪已成风,柳树芦苇等植被良好。但由于江堤的不断崩坍,江堤不断退建,原有的植被系统被破坏。由于江堤崩坍和退建,清无为江堤千棵柳的村落已不复存在。民国《宿松县志》载“今芦异昔芦矣,他若林木化为童山稠烟,为墟里,”清代宿松县内的茅湖“旧多芦苇与江逼近,今东南於涨成洲”[15],芦苇也不复存在,而变成田地。
江堤的修防,对水文环境的破坏以及河道系统的扰乱,使水生生物数量减少。特别是鱼类生物。江堤的变迁,对江中的鱼类生物影响很大,江堤的存在,阻隔了鱼类洄游返道,改变了鱼类栖息的环境,这些都不利于鱼类生长。明清时期,由于江堤的不断崩坍和修筑,对于皖江水域环境影响很大,鱼类生存受到了前所未的打击。我们从明清时期皖江流域设立的渔政和河泊所的设置及其存废可以看出鱼类数量的减少。河泊所是一种设在沿海水域或内陆湖水域专管征收渔业课税的机构。皖江流域早在元代时,就已设河泊所。如:“安庆等处河泊所”以及“池州等处河泊所”[16]卷八十九。皖江地区大量设置河泊所主要是在明代。太平地区明初共设有7个,主要分布在沿江的当涂、繁昌和芜湖县一带,池州地区也设有7个,集中在贵池县、东流县和铜陵县。明初安庆地区湖泊众多,水系发达,鱼产资源丰富,因此,其河泊所设置数量多且密度大。据统计共有19个,主要分布于望江、宿松、怀宁、桐城四县[17]。明初,皖江地区河泊所的设置,说明当地渔业发达,对于政府的财政收入来说很重要。但到明后期,由于水系环境破坏以及河道淤塞严重,渔业开始减少,许多地方的河泊所被逼裁革。在明代,安庆府之河泊所裁革极为严重,自嘉靖末起经隆庆至万历裁革尤剧,到万历后期已一所无存。顾祖禹在《读史方舆纪要》记载,“《县志》石牌市,在县西一百里,上达潜太宿望四县,有上下二集。明初尝置河泊所于此,凡五,今皆废”;又如民国《宿松县志》载:“明初置龙湖、大湖、夸池、张富池四河泊所,嘉靖间废”。明清时期,鱼类数量减少,主要在与河湖水系生态破坏、淤塞加剧。如,在宿松县,渔利本是其东南两乡出产之大宗,但到清道光时“连年江水涨溢、沙土冲刷,各湖池河港俱被湮塞”,而且许多湖泊变为草场或芦洲,“量水纳课之鱼池为新涨淤生之洲土”[15]卷十八。另外,据尹玲玲 《明清时期太平及池州地区的渔业》[18]记载,路西湖、万春湖水体与草场草地之间变迁互换关系明显,有相当的湖面变为草场,原来从事渔业的渔户在水体萎缩后开始兼业或已转业。明代张煌言的《枞阳谣》“八尺风帆百丈牵,枞阳湖里去如烟。……灯火湖光儿女笑,鱼秧种得不须田”的美景已很少看到了[19]。
明清时期随着人口增加,人类开始在沿江洼地和山区荒地垦殖,从而导致水土流失,特别是长江中上游地区。比较明显的是清代实施 “湖广填四川”、“江西填湖广”的人口迁移运动。它使长江周围的山地得到充分开发,如对秦巴山区、荆襄山地以及皖南山区的垦殖。这些开垦必然导致山区水土流失,从而使长江流水含沙量急速增加,正是导致江中产生沙洲的根本原因。如皖南山区“自皖民开种苞芦以来,沙土倾泻溪涧,填塞河流,绝水利之源,为害甚大”[20]卷四但江堤的修筑,也阻断了天然河道,导致河道的流态发生变化,改变了河流泥沙运动规律,泥沙流速降低,河流挟沙能力消弱,沙土易淤成洲。明清时,由于皖江流域山林的垦殖和江堤不断的退建,加剧了水土流失,皖江江面沙洲的明显增多。如无为州“自前明时江中涨发新洲,横亘江心”[21]卷五72。“及神宗时,江中渐起沙渚,阻遏江流”[22]卷二十六。到了清代,无为江面沙洲增多,且成联并之势。康熙十二年时志载,无为境内有沙洲15个,到乾隆四十九年,无为志载,沙洲有37个。从江州规模看,江州联合生长的趋势也更加明显,如康熙时无为江州多是独立生长,其中联合生长的不过是白沙洲和桥林洲、版子洲和白马洲;而到乾隆时,不仅有两个洲联合生长,还有一些是4个洲和6个洲的情况。今铜陵县张家洲就是张家、抚宁、紫沙、神登等洲联并而成;当涂县江心洲清代初有鲫鱼、老军、南生、张家等洲。道光年间,这些沙洲联并成今江心洲的雏形。这说明近一百年来,皖江的江面上泥沙淤积十分严重。水土流失也导致湖泊水系淤塞严重。清代时宿松县的夸池河 “河故道合龙湖诸水南出鲫鱼嘴,今河道淤塞水涨始于江通”[15]62。古代的丹阳湖和万春湖部分也已淤塞成草场。沙洲的增多,不但使江面变窄,使之分叉和弯曲,而且改变了江水主水流流向和主泓道位置,从而对左右两岸侵蚀与淤积作用的演替,江堤崩坍的危险性增强。由于沙洲增多以及开发,皖江整个江面变窄。清代属池州府铜陵县的鹊江,在宋代时“两岸皆沙洲,广二百余里”[23],但到清末时已是“今日洲渚变迁,非复《禹贡》之旧,而由池州至芜湖,江面皆阔三十里”[24]。
明清时期,随着人口增加,沿江围湖造田面积不断扩大以及沿江丘陵山地大规模地开发,导致长江河道於塞、水位抬高以及江沙淤积速度加快。人类在不断围垦沿江滩地时,实际上也就不断地侵夺可蓄水的沼泽地、湖泊甚至河道,从而大大消弱了整个系统的蓄水量和排泄能力,从而导致水灾率次地增多,且日趋严重。据史书记载,在宋元时期的408年中,无为地方水灾只有11年次。明代(公元1368年至1644年)的276年中,无为州有16年发生大水,平均17.3年一年次。清代(公元1644年至1911年),水灾年份明显比以前增多。在267年中巢湖流域或无为州共发生水灾56年次。其中,康熙在位的61年,无为大水年有10年次,乾隆在位60年,无为州就有16年发生水灾,平均3.7年发生一次[2]322-325。这些水灾频繁爆发不可被免地导致江堤溃决危险性增加。据宿松县志记载,清代(公元1644年至1911年)的268年中发生洪水灾害39次,平均7年一次。民国的38年中洪水灾害8次,平均5年一次,其中1848年、1849年连年大水,1868年、1869年、1870年三年大水,沿江均受洪水灾害。1849年洪水,安徽沿江“大雨五旬馀”,同仁堤淹没。怀宁、望江等17个州县大水,没田庐人蓄[25]20。洪灾的发生迫使地方政府加筑堤坝,进一步抬高河床和水位,洪水到来时,江堤更易崩坍,形成恶性循环。
不可否认江堤工程作为人类改造自然、利用自然的重要手段,为人类社会的进步做出了难以估量的贡献。但是,人类在修防江堤过程中,由于认识不足、技术不成熟等原因,对自然生态造成了一系列的影响。堤防的修筑进一步导致河床盛水期的水位抬升,也极大地增加了堤防决口及洪灾发生的频率,同时,堤防的修筑对长江干流的水生物、水质、水流和沿江植被都产生不利影响,这种生态影响又反作用于人类,从而出现一种恶性循环。现今,在面对洪水灾害时,我们一方面要保护沿江的森林植被生态,减少水土流失,加大对河道的疏浚,另一方面我们要给洪泛区地带增加蓄洪区,扩大相应河段行洪能力。另外,我们在加固堤防的同时,也要考虑其生态影响,尽可能减少其对自然生态的破坏,力求使江堤、河流、圩田成为一道和谐、永恒的自然生态景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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