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哈拉璀璨的星空扰乱着呼吸节奏,
椰枣树唦唦低语,仿佛三毛前世的乡愁;
古城菲斯千回百转的老巷之中,
皇城生活历经千年却似乎未曾改变;
“白城”卡萨布兰卡,
在大西洋临边演绎深情谍影……
在摩洛哥,
每个旅行者关于北非的旅途记忆,
都将被刷新。
阿特拉斯以南,撒哈拉以西
“我们首先要翻越的是阿特拉斯”,柏柏尔人向导Jamal弹着身上的浮尘说道。离开马拉喀什不多时,我们的车便奔驰在开阔的城郊公路上。前方白雪皑皑的山脉就是奔向撒哈拉的第一站,阿特拉斯山区。
翻过了Tizin'Tichka垭口,我忽然看到大片绿洲的后面耸立着一座赤壁红城,便是这片土地的领主艾本哈杜。这座兴建于11世纪的古城由摩洛哥特有的红土泥砖筑造,在辽阔的平原上不仅居高临下,还有瓦迪欧尼拉河一水相环作为屏障。古城被称之为Kasbah,意为原住居民区。对于艾本哈杜来说,它是柏柏尔人——摩洛哥最早的主人——世代相传的地方。只是如今早已没了烽火,几乎变成了一座空城。
作为曾经的商业重镇,艾本哈杜盛极一时,当年运送海盐到内陆的骆驼商队途经这里一直走到撒哈拉另一侧的阿尔及利亚和马里,又从沙漠腹地的居民那换来各种手工艺品。历时近2个月的跋涉,商人们最期待的便是来到艾本哈杜这样的交通中转进行休整,因为它不仅能提供补给和女人,更重要的是能够交流各自脑海中的奇风异俗。繁盛时期,有好几百户人家在这里过着男耕女织的生活,而现在只剩下不到十户。每年雨季过后,他们都会对艾本哈杜进行一番整修,以免发生塌陷。泥胚的房子显得有些简陋,除了自家编织的地毯让人觉得耳目一新之外,乏善可陈。这里没有任何现代的元素,但给人一种从不受时间影响的感觉——永恒。
1987年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将艾本哈杜列为世界文化遗产,使其备受保护。同时这份遗世独立的寂寥,使艾本哈杜先后成为多部好莱坞大片的拍摄外景。《木乃伊》中O'Connell一行人从开罗出港后遇袭登陆的地方,《角斗士》中Maximus搏杀野兽的竞技场,在艾本哈杜都能找到。
在这样一座不知是落后于现代还是超越于现代的整体建筑中走着,颇有种走在另一个维度的感觉。从山顶俯视山下的田园绿洲,河水流经的新城,寸草不生的旷野,白雪盈盈的阿特拉斯,全都一览无遗,这种苍茫久远,让人心生敬畏。
约会大漠日出
当我的焦点还汇聚在地平线处驶来的装载机时,远处层次优美线条妩媚的红色山脉却吸引了我的目光。阿特拉斯?不,那律动的红色是风与沙的杰作。撒哈拉,就这样“不期而遇”。
两位柏柏尔向导已领着骆驼等候多时。驼队懒洋洋地踱步在起伏的沙浪上,向着一座大沙丘走去,身旁壮丽的撒哈拉一望无际。这片不苟言笑的大沙漠,一直冷峻地拒绝着外界的打扰,然而没了烈日的狂躁,日落时分的撒哈拉亲近平和。身后的太阳下坠得很快,沙漠颜色不停地在变换,从最初的金黄到火红,光影调绘着颜料在画板上的每一次融汇。当太阳终于消失在群山怀抱,宁静中我仿佛能听到流沙滑动的摩擦声。篝火晚会后,我们爬到营地外的沙丘上继续享受漫天星光。眼前像有数不清的碎钻落满了乌黑的绒布,银河高挂在西边,璀璨得不可思议。
次日清晨,我被帐外的脚步声吵醒。拾掇完毕掀开门帘,干冷的空气把我冻了个结实。当柏柏尔向导领着我们骑上骆驼的时候,我想起当初商定的是看完日出后再出沙漠,这会儿难道直接出去?
驼队晃晃悠悠地前进,望着晨曦一点点爬上远方的山头,我懊恼万分——刚才真应当坚持一下,在营地看日出。星星慢慢退去,天空像一匹被粉蓝色油墨晕染着的布幔,太阳随时可能喷薄而出。我问向导,能不能就近找一制高点。向导朝一个方向指了指,那里有座大沙丘,但似乎相当遥远。
不想,兜过一弯,便到了沙丘处,原来我们之前看到的只是沙丘的峰顶。跳下骆驼冲上沙丘,架好相机,一道光刃打破平静,从天际线上横向划过氤氲多时的晴空,紧接着一轮红日破晓而出。光线随着太阳升起扩散得很快,从地平线下迅速向上推挤,排山倒海地向我们袭来,四周层层叠叠的沙丘顿时被染成一片殷红。继而阳光逐渐增强,如撕裂般散射出无数道刺眼光芒,漫天匝地的红光须臾间转变为金黄——这一切的变化,仅仅在一刻钟之间。
我不得不感谢柏柏尔人的神机妙算,尽管这场约会精准得充满了巧合,但他们的经验仍旧给我上了一课,他们对这片土地的理解令我深深折服。我想是时候舍弃骆驼,徒步上路了。从沙脊上下来之后,我告诉向导,余下的路我要自己走回去。他笑着指了指脚下的骆驼足迹,跟我挥手道别。驼铃响起,风鼓动他的蓝色长袍,那情景让我感叹,在这了无人烟的大地上,游牧民族的魂,依旧坚强、智慧地穿行在撒哈拉的沙海中。
迷失千巷皇城
菲斯老城究竟有多少条巷子?有的说6000,有的说9000。
作为阿拉伯人入主摩洛哥的第一站,最早建立起来的皇城菲斯已有上千年历史。从公元8世纪伊德里斯王朝建都起,菲斯一直是地区乃至国家经济、文化、宗教的中心。经过数个朝代的更迭和发展,古城中兴建了大量的清真寺、民宅和市集,在12世纪,菲斯一度成为当时世界上闻名遐迩的手工业之都。即便今天,这一盛景依然延续。走在老城之中,各种店铺应接不暇,各式商品琳琅满目,著名的皮革制品自不必说,精美的陶器、刺绣,奇巧的雕刻、编织,香腻的甜点、煎炸……光是这般乱花入目,便足以使人心猿意马,又何况走在一个千回百转的世界里,怎叫人不错失方向呢?
在菲斯,我还真的把自己搞丢了。穿过当地人称之为“蓝门”的正门,我们寻找菲斯最经典的“大染缸”。然而,不出一会队伍便被人流拉得很长,当我从一个店铺出来,却不见了其他人的踪影。试图寻找,但在人头攒动的市集里实在过于困难,手机在古城里早就没有信号——周围都是一样的人,一样的店,什么都是一样的。抬头,尽是覆盖着竹条的顶棚,左右看,尽是街口,四通八达的小巷就像毛细血管一样,嘲笑着我手上的简略地图。好吧,到菲斯,就应该迷路。
我最终靠鼻子找到了正确的路,因为“大染缸”附近有股特别的骚味。走进一家皮具店,空气中像有无数小针管,刺激着我的鼻腔。老板递给我一束薄荷叶以缓解臭味。“这便是菲斯‘臭名昭著的制革厂。”老板将我领上天台,指着200多口石头砌成的大缸说道。近处青白色的池子里装着的是石灰水、鸽子粪混合而成的溶液,用于将皮子上的脂肪和蛋白质完全融化,使之变软;远处五颜六色的是各种染料和芒硝调配出的染色剂。菲斯的制革厂因采用天然染料而特别闻名:石榴用来制作红色,树皮用来制作棕色,野生薄荷用来制作绿色。在这里,同等重量下,藏红花甚至比黄金更贵。
城中,房顶、屋檐下处处是晾晒着的皮革,臭味阵阵袭来。十几个工人忙碌着,不但要忍受这股恶臭,还要遭受石灰水、染色剂对身体的腐蚀。但,五颜六色的染缸,错落有致的老宅,灌木丛生的远山,无一不透着浓浓的北非风情,这情景,对于游人来说是何等新奇。
红颜色的街与人
不同于粉墙黛瓦孕育的江南小镇,也不似纳西风情调汇的丽江古城,马拉喀什显然多一分热烈少一分柔情。这座始建于11世纪穆拉比德王朝的城市,曾三度成为摩洛哥不同时期统治王朝的都城,因其城墙当年以赭红色砂岩筑造而得名——“马拉喀什”即意“红颜色的”。如今大部分民宅也跟着打造成了红色模样,而走在马拉喀什的街上,这里的风土人情就像这红色一样热烈。
这座城市的心脏是杰马夫纳大广场。这个始建于12世纪的大广场,自诞生以来就没有消停过。我们初到马拉喀什时正值晚上,广场上已是炊烟弥漫沸反盈天,好像一个灯光夜市。烧烤砂锅、什锦果汁、各式排档一字列开,最具特色是羊杂碎和煮蜗牛,一个个羊头摆放在档口前勾引着每个路过者的食欲,热气腾腾的羊杂看过去虽卖相不佳,但却让人有食欲。煮蜗牛则是另一种体验,不同于法式“焗”蜗牛,这里用的是加水的大锅和某种香料将蜗牛煮熟。蜗牛本身没什么味道,汤汁却有种腥味,肉质则好像嚼厌了的口香糖。
如果说杰马夫纳大广场在夜晚是食客老饕大饱口福的地盘,那么白天就是街头艺人杂耍卖唱的天下。远远便能听到说书人绘声绘色地演绎;“Hey,come!”原来一个杂耍艺人在邀我一试身手;然而转一个身,也许一条眼镜蛇就冷不丁地在我面前摆晃,耍蛇的大叔露出他八颗牙齿的笑容;还有画手绘的、唱歌的、算命的,甚至拔牙的……有的是为生计,有的只是为了凑一热闹,但恰恰是这些人,孕育了马拉喀什无穷的生命力。
我们和马拉喀什人同吃同玩直至午夜,才回旅店。此刻的老城,已看不到多少红色,但我们知道,天亮后的杰马夫纳又会上演热闹传奇,马拉喀什人的这种生活会继续。
霸气黑色王城
始建于公元11世纪穆拉比特王朝的梅克内斯,一直仅是作为抵御土耳其人的要塞型城市存在。直到1672年,阿拉维王朝的第三位君主穆莱·伊斯梅尔将首都从菲斯迁至此处,这座古城才带上浓重的王室色调。可以说,梅克内斯的风光与伊斯梅尔的个人色彩是密切相关的。
作为摩洛哥历史上的伟大君王之一,伊斯梅尔获得了“战争之王”的称号。为了加强统治,他通过赎买和招募黑人,在国内组建了一只由他直属的“黑色禁卫军”,又远征苏丹以俘虏和掠夺更多的黑奴来充实部队。不仅如此,伊斯梅尔将这批部队分成屯垦兵团,实行“垦殖”政策。所谓“垦殖”即是让各驻地的男女黑奴相互通婚,其子女男的继续当兵,女的则学习手工家务,适龄后再与其他黑奴子女结婚生育,生生不息命运相似。凭借着这只源源不断的黑色军团,伊斯梅尔东逐土耳其人,西驱欧洲殖民者,收复了摩洛哥大部分被侵占的城池土地,将梅克内斯政权巩固成西地中海盛极一时的帝国。“黑色”自然也成了梅克内斯的象征。不过,在欧洲人眼中,梅克内斯的“黑色”似乎还有另一层含义。据说这位伊斯梅尔生性残忍暴虐,数次远征撒哈拉进行财富掠夺,战争所到之所经常屠城暴尸;在宫里也没闲着,拿黑奴练刀法,为修皇宫动用了3万包括被各种原因囚禁的基督徒在内的奴隶……种种行为让西方人不寒而栗,但因偏就战绩彪炳所以没被史学家全力抨击。
不管怎样,伊斯梅尔仍然算得上个帝王。建立在其个人权利基础上的梅克内斯,虽然在他去世后又经历了一系列的动荡,但依旧霸气未失。作为摩洛哥四大皇城之一,它既显得低调又不失气派,皇城根下走走很是惬意。
我们找到了这位梅克内斯之王的陵寝。伊斯梅尔王死于1727年,但陵墓很早就开始修建,理由是他也是个建筑爱好者。这又是一座让密集恐惧症患者发麻的古迹,星星点点的马赛克装饰让人想起小时候测色盲色弱的视力图,对我等看不懂多少门道的异教徒来说略有些审美疲劳。不过通往主墓室的几个前庭倒是简洁,一水的黄色墙体,水池、廊灯、日晷,样样都流露着不一样的贵气。
圣洁刷就的白色首都
拉巴特的“白色”,源自于伊斯兰教对圣洁的向往。伊比利亚半岛作为历代摩洛哥王朝与西班牙王朝拉锯争夺的烽烟之地,也汇聚起两国文化风俗的交流,每次摩洛哥人败退,回迁至拉巴特的穆斯林都会像安达卢西亚一样将自己的房子用石灰粉重刷一遍,久而久之数不清的白色房子成为这里的象征。作为首都,拉巴特在世人眼里显得有些默默无闻,没有菲斯、马拉喀什悠久的皇家渊源,也没有梅克内斯那般显赫的近代风光,即便是成为一国之都也是在1912年摩洛哥沦为法国保护后的庇荫下才兴起的。
一早,我们来到位于老城区附近的乌达雅城堡。穿过有着朴实雕花的土黄色城门,里面竟然是一个浪漫的蓝白世界!各家各户紧紧相连,巷道狭窄,有的仅容一人通过。几乎所有的房屋街道都是上白下蓝,白的似雪,蓝的却各有不同,宝蓝、藏蓝、湖蓝……经年岁月涂鸦洗礼的矮墙,伴随着凿刻精美的各式大门、窗台、门把手、街灯。温暖的阳光一点点爬上窗棂,墙头茂密的绿色植物肆意沐浴着、散发着空气中的幽静。这座城堡建于12世纪,用以抵御海盗和叛军,如今身后那道厚重的城墙将车水马龙的花花世界和城内安闲乐道的生活完全隔开,这座“城堡”宁静得没有丝毫半点战火硝烟的粗粝,也没有红尘俗世的浮躁。只有零星几个游客和纪念品商店。这里给人一种脱俗的清净和从容。放缓脚步慢慢走慢慢看,不觉中来到了一片空旷平台,回身看去城堡原来是盘踞在一个山头上,面前就是海天一色的大西洋。布雷格雷格河缓缓注入,河对岸曾是海盗们的瑟雷共和国,今天已回荡起穆斯林的祷告声。
作为新兴的国家窗口,拉巴特并未让我失望。没有工业,天空一碧如洗,街道干净整洁,有着路况极好的车道和最现代化的电车。近年来,国王穆罕穆德六世的改革颇具成果,避免了阿拉伯之春的动荡,还得到摩洛哥人民的爱戴。午饭之后,我们来到他的爷爷、穆罕穆德五世的陵寝。20世纪初摩洛哥被法国和西班牙瓜分,穆罕穆德五世自即位来一直致力于国家独立的斗争,经过28年的不懈努力终于在1956年实现梦想,为此摩洛哥人尊之为“国父”。陵墓由一个伊斯兰绿的瓦顶加四面白色大理石墙壁组成,外围一圈带拱门的敞廊,类似于亭台楼阁的设计。外观素雅进到里面却十分豪华,室内是一个地下墓室,中央安放着穆罕穆德五世的玛瑙石石棺,旁边还有他儿子哈桑二世的石棺,墙面的雕花和金色穹顶的装饰,均显示出工匠的水准与主人的地位。
陵墓正对的是穆罕穆德五世宣布摩洛哥独立时的演讲台——哈桑塔。这座未完工的塔源自穆瓦希德王朝雅各布·曼苏尔时期,当时的摩洛哥是一个囊括了整个北非外加半个西班牙的庞大帝国,为炫耀功绩,曼苏尔决定在首都马拉喀什、拉巴特,还有西班牙塞维利亚修建3座清真寺,并且设计了一模一样的宣礼塔,但是拉巴特的由于一开始堪称世界之最的设计而导致工期缓慢,在曼苏尔去世时只建成一半,接着又是穆瓦希德王朝的衰落,工程也不了了之。1755里斯本大地震,使得如今只剩下半截哈桑塔和300多根半截顶梁柱矗立在空旷的广场上。走过两名身着红衣绿帽的皇家骑兵把守的大门,眼前高耸的红砖塔配上几百根白色的石柱还是给了我第一眼的震撼,像一个国王带领着他的卫队,这何尝不是一种美好的纪念呢。
荧幕外的电影之城
卡萨布兰卡的知名度,也许要远大于摩洛哥。《北非谍影》的故事加深了这座曾被法国控制的城市的浪漫气息,但事实上这部电影完全是在好莱坞的摄影棚里制作,没在卡萨布兰卡取过一个景,以至于当初很多本地人对大量慕名而来、向他们打听里克咖啡馆的影迷感到茫然。2002年,一位美国女外交官在此开设了这家咖啡馆,据说她曾经看了这部影片100多遍来感受、揣摩店里的每一处装饰和气氛,“除了赌博,一切都跟电影里一样。”她说。
用过了早饭,我们向哈桑二世清真寺走去。这座由前朝国王哈桑二世主持修建的大清真寺,排在沙特麦加和麦地那清真寺之后,名列世界第三,但是其200多米的宣礼塔是世界宗教建筑之最。清真寺礼拜殿和寺外广场分别可容纳2.5万和8万人同时进行祷告,每逢周五的主麻日,附近的穆斯林们都会来此做礼拜,场面壮观。
大老远我便看到了这座白色的殿堂,庄严地矗立在大西洋边上。精美的花朵盛放在光洁的石壁,和煦的阳光甚至能渗透至石壁的纹理,教徒们此时已经完成了晨礼,正在池边小憩,沉静得就像一尊雕塑,忽然我好像能感受到他身边石壁上,那些来自于每段凿刻经文里的神性。来到室内,雍容华贵的殿堂并未吸引我太多注意,我向一扇面朝大海的门走去。光透过镂空的门窗洒在明净的地板上,大西洋的波澜阒然化作平静,能映心灵,我独自静静地坐了很久。
摩洛哥渔人码头
新年的第一天,我们前往海边小镇索维拉度假。位于摩洛哥2600多公里海岸线中段的索维拉,濒临大西洋,公元前就被迦太基人开发为港口。如今的它具有浓浓的地中海情调,以白色墙面为主体,蓝色的门、窗、屋檐、栏杆等为点缀,色调统一但又不失明快,在大西洋和纯净的天空映衬下,小镇焕发着浪漫与闲适。
一下车,咸湿的大海潮气就扑面而来,老城一如既往地人头攒动,宽街当铺,窄巷居人,买卖声、寒暄声、争吵声此起彼伏,偶有人撵着一头毛驴通过,便打断了所有人的节奏。也许是热门旅游胜地的缘故,这里纪念品的价格也比其他地方贵上一些,但对吃海鲜来说,还是当属划算的。我们没有走进街边意式、法式的餐馆,而是挑了广场边上的一家排档,人均不到100块钱就吃上了一顿口味尚可的海鲜大餐。只是这里对海鲜的烹制实在过于简单粗暴,随手刮一下鳞片、撒料、烤、上桌……略有点暴殄天物的感觉。
饱餐过后我向码头走去,午后渔船已经全部回港,渔民正在清洗船只。无数海鸥肆无忌惮地在人群边飞来飞去,找着人们扔下的鱼头鱼尾。露天鱼市就地展开,新鲜的沙丁、海鳗、石斑、龙宫里的各种虾兵蟹将统统摆上,有的鱼贩找不到位置,干脆把海鲜一股脑地往地上一摊,立马有人围上来询价。试着问了一下,顿时觉得刚才那顿看起来不贵的午饭被坑了,其中有种鱼的原料价格竟然仅为成品的10%!
旅店的老板说“索维拉有着摩洛哥最美的日落”,于是我们又来到了海滩。粗糙的沙子走起来并不美妙,冬季也不是游泳的时节。但在索维拉,最好的时光就是用来什么也不用干的,随意走走,晒晒太阳,便是种美好享受。幸运地,日落在我们离开之前降临。西沉的太阳似乎并不遥远,完美的光线洒在滩涂上,海浪卷起金色水花,澄净的天幕像被收入一颗巨大的明珠,颜色也随之渐渐消褪。耳边再次传来穆斯林的祷告声,这座滨海的城市陷入一种神圣的氛围,在黄昏的烘托中愈显庄重。人的呼吸也受其影响,变得缓慢而深长,生活杂念,也随之扔入这片纯粹的大海。
如何选择撒哈拉沙漠团?
选择几日团:
撒哈拉沙漠之旅是摩洛哥旅行最具吸引力的项目。沙漠团多数是从马拉喀什出发,结束时可自行前往菲斯或随车回到马拉喀什。一般有2日、3日、4日的项目。2日过于短暂,所到沙漠近乎于戈壁,不推荐; 4日的略长,但多出的时间也不是安排在沙漠,所以参加的人也不多;大多数人选择的是3日的项目。可尽量在农历月末和月初时前往,晴夜的星空、银河看得会更加清晰。
3日沙漠团建议行程为:
第一天:阿特拉斯山垭口-艾本哈杜古堡- 玫瑰谷- Dades峡谷。世界文化遗产艾本哈杜古堡一定要进入参观,瓦尔扎扎特以及附近的影视城可选去。
第二天:绿洲村庄-Todra峡谷-梅佐卡镇-骑骆驼进沙漠。当天最重要的是确保日落前抵达梅佐卡,以欣赏撒哈拉的日落。
第三天:沙漠日出-返回马拉喀什或前往菲斯。当天惟一项目就是看日出,散团很可能直接在天亮前骑骆驼出沙漠,顺道看看日出,这样远不如在沙漠里找个地方欣赏更为享受。
参团方式:
1、散团
在马拉喀什有很多,报价950DH(摩洛哥迪拉姆),至少能砍至800DH,因此人去现场谈价后再订比较好。大多数游客选择的是这种团。喜欢结交新朋友的旅行者,可以参加这种团。但多少会有些不如意,比如座位拥挤,遇上不会英文的向导,团队协作性不佳耽误时间,在沙漠里待的时间过短等等。
2、私人定制团
在6个人成团的情况下,每人的团费可控制在1100DH左右。私人团除了基本的优势停车看景之外,最重要的是可以自己定制景点、出发时间、游览时间等。比如有些散团是在日出的时候骑着骆驼走出沙漠,这样的感受远不如在大沙丘上欣赏更为安逸。此外,向导对每个人要求的回应,也比散团好。总体说来,私人团从乘车到部分饮食是略优于散团的。但是,私人定制团需要联络人对沙漠行程有相当的了解以便与旅行社商量,并能及时反应情况进行沟通,要不然如果向导并没意识到你的要求,私人团的优势仅体现在自由,那么性价比有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