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宏州
近日,因为担任第52届威尼斯双年展中国馆的策展人,艺术媒体对王春辰的关注度几乎超出了所有一线艺术明星。中国当代艺术的发展虽然已经日趋成熟,但仍有很多问题需要关注和解决,王春辰作为当代艺术中的推动者,他希望中国当代艺术可以去除以往具有中国特色的“中国”当代艺术的标签,以更加开放的文化态度来欣赏艺术,保持艺术的创造性和独立性。当代艺术应该在坚持艺术自我创造性的同时,又处于一个不断碰撞与融合的状态,“输出”的概念已经不适用于如今当代艺术快速发展变化与信息交流相通的时代。
在我看来,当代艺术的发展不再是简单的“输出”在今天,它更强调的是交流,艺术家的作品让你看到,你可以不理解、不欣赏,甚至可以不懂,交流并不意味着完全理解,艺术具有个性和独立性,这一点是相通的。只要作品真正做到具有创造性和个性,那么它就与你所选择的材料没有关系。比如水墨,它并不是中国独有的,也不是滞后的,重要的是如何运用它来表现。西方对中国当代艺术的影响是一个事实,但这种影响并不是夸大到那么绝对,更不必畏惧。中国当代艺术发展到今天,有些东西是跟自身本土文化、社会特征有关的,不必给中国当代艺术贴上自己的标签来加以强调。艺术一方面强调艺术是自由的,同时又强调艺术要跟社会有一种公共性,真正的话语是具有共性的,文化态度要开放,要看到那些真正有创造性的当代艺术作品。
在中国目前来讲,关于当代艺术的认知大家的理解实际是不一样的,但这些年好像形成一个印象,群居在798、宋庄、草场地和黑桥等地方的人所做的艺术就是基本上被统统归为当代艺术,但实际上这个跟区域没有关系,也不是非体制内的就跟当代艺术更近。其实当代艺术经过这么多年的讨论或实践,我们不能给它一个绝对的范围或者是定义,不能简单的说什么才是当代,什么不是当代。从整个拍卖市场的成交纪录上就可以看出,当代艺术在中国整体还不是一个主宰性的主流式状态。艺术的独特性决定了它是追求变化的一个特殊的表达,这一点也是当代艺术存在的理由。
现在对中国当代艺术理论体系缺失的问题的讨论似乎陷入了一个怪圈,好像只有先设定一个理论,中国当代艺术才能发展。艺术首先来自于一种实践,来自于一种需要,并不是一定要先提供一套理论它才能够存活。艺术是一种自由的表达,开放地去创造,而不是设定了很多禁忌,不必给自己加上绳索。不是有了中国的理论体系才能跟西方对抗,艺术不是对抗,中国理论体系的命题设定变成了狭隘的自我局限。
最后,艺术语言是艺术家存在的一个方式,艺术家永远都会面对语言的问题,所谓国际语言,现在大家说的无非就是装置、录像,实际上视觉语言,是可以相互借用的,艺术语言不存在国家属性。艺术家是一个特殊的群体,因为他不断地思考自己的艺术,他就变得对社会、对自己、对艺术形式特别敏感,如果有人要追求激进的变化、前卫的变化或者是带有颠覆性的变化,他有他存在的可能性、必要性或者是合法性,你不能盲目地拒绝、否定他们。艺术的创造性是最值得研究和实践的,它的内涵的认定就是当代的艺术的认定。